第十一節 熟了?徹底了?(上)(2 / 2)

是呀,人在面臨困難的時候可以去選擇很多種的辦法,但是作為卑鄙,那一定不要做,即便那是一條唾手可得的快捷方式。

說草原現在的寒冷,說草原現在除了雪以外剩下的就什么都沒有,說……說了半天就是想說現在不是去草原時候,你們不去呢,是比沿著社會主義道路大步前進都更為正確的選擇了!所以……

男人的所以還沒說,小侄女的一聲:你一邊去吧!就把他給打發了。

去!為什么不去呀!他越不讓我們去,我們就越要去!我們不但要去,還要……激昂的話語,悄悄地抹去了分歧留下的種子,又背上了一身的不是的男人,一路笑著把車開到了女孩們的學校前。

目送著四個女孩手拉手的背影消失在學校的大門後,感覺到今天的天氣非常晴朗的男人把車直接開向了老哥哥的家。

和已經送完上學孩子回到這里的二侄女和梅玉打了招呼,接過大侄女遞過來的茶水,男人撥起了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答給撥給研究院管後勤的王參謀的,出發去草原的日子,所要准備的裝備,十幾分鍾後,男人開始撥第二個電話。

馬明馬先生在草原上路子寬廣,弄點上好的肉食他是非常可以勝任的。所以這個電話也打了十幾分鍾。

第三個電話,是打到烏雲檢察長的辦公室的,不過這個電話一打,就是將近兩個小時。因為牽掛,因為思念,從烏雲檢察長到路姐,從青格到小牛,在著長長的電話線上,都有著說也說不完的話要說。

出發在即的日子,研究院那里是兩輛卡車加一輛軍用吉普,其人數是王參謀和他的五個兵。

男人家這邊,一輛越野車打頭,一輛乘坐二十人的中巴車在後的與研究院的隊伍會和了。

出延慶,走張家口,爬上長長的輝騰梁,真正的草原就慢慢地在車輪下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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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草原是雪的世界,遼闊的望不到邊際的蒼莽里,只有著耀眼的白色。今天的天空分外的晴朗,在陽光下看雪會讓人的眼睛有些不太適應,時間長了會有短暫的雪盲現象出現的。

男人給站在車下的女人們挨著個的分發著太陽鏡,並挨著個的囑咐她們多穿一點衣服,也不要在玩的熱了的時候把衣服解開或是把外罩脫了。

細致,有的時候是啰嗦的代名詞。於是凡是在草原生活過的男人的女人和第一次來草原的男人的女人,對男人的囑咐都是欣然地接受。那些應邀而來的,幾個半大的女客人在接過太陽鏡和聽了男人的話以後,多數的都十分的不以為然:我們沒見過雪嗎?我們沒過過冬天嗎?

入冬以來,草原上已經下了兩場的雪,沒過腳背的雪地上年輕的,好動的,第一次投身到如此遼闊世界的女人們,很快就忘記了一切的融進這銀裝素裹的世界里。

一場時間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雪地上的暢游,其中最投入的幾個弄了個滿頭的汗水。太陽鏡被摘下了不知道扔在了哪里,羽絨服上的拉鏈在熱騰騰的氣息的催促下,不知道啥時候就拉的很開了。

男人,金花和斯琴看到這些把剛才的囑咐都當了耳旁風的家伙,趕緊的上前幫她們做著糾正。金花和斯琴幫扶的對象,都是十分的配合,可是這兩個看到走到身邊來的男人,不僅是甩了他一個大大白眼兒,並對他所說的一切都堅決的抵制!

男人,對著不合作的女人沒有再勸,一把拉過一個後,衣服拉鏈給她拉上,自己戴著眼鏡給她戴上。放開了這個再抬起頭來的男人,另一個女人早就敞開著胸懷的,挑釁著的嬉笑的跑出去了很遠。

追呀躲呀弄好一陣子,從男人身邊逃跑的這個才被男人捉住了,不過怎么也不肯就此投降的調皮的家伙,即使是倒在雪地上了,也要和男人做上一番斗爭。

太陽的光輝明顯的暗了傾斜了,沿著山坡滾下來的風似乎能從裹緊的羽絨服里,鑽出條縫兒來躥進來,被寒冷趕走了玩兒的興致,女人們呼地就集體鑽回了車里。

到了車里還沒幾分鍾,有幾個挑戰了冬天草原的家伙開始付出代價了。雪盲,不是很嚴重的也會讓你的視線模糊,眼睛里有些刺痛。而對著草原上無處不在的凜凜的風敞開熱熱胸懷的城市女孩,嚴重的那個已經一個接一個地打起了噴嚏!

傷風感冒的常用葯,男人在出門前就准備了,可是這么快的就派上用場也真讓男人有點哭笑不得了。

一般來說,從京城到錫市的路途在九十年代初的時候,要走上十幾個鍾頭。為了不讓自己的女人們坐車坐的太辛苦,出來時男人就決定把這些的路途分兩天來完成,可是現在車上的這個傷風感冒了的家伙,已經連咳嗽帶發燒了起來。而現在男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可真是個前沒村後沒店的地段,即使是到最近的住宿地也還要走差不多三個小時,看著那個裹上大衣還顫抖的咳嗽著的那位,男人不禁皺了皺眉。

這輛在當時的中國都非常少見的設施一流的中巴車,是穆文給借來。而她出面給借車的原因很簡單,是穆文的姐姐怡文帶著三歲的女兒也要來,為了不讓姐姐和她的女兒受苦,展示一下自己神通的穆文不僅是借到這首長們的專用車,還弄了個專職開車的女軍人當司機。

車在男人的皺眉里開了一個多小時,而車里又傳出了第二個人的輕微的,但是也連續的咳嗽聲。盡管車上有專職的護士叢彩虹盡心的照顧,不過男人還是有些坐不住了。

因為這個時候,草原那多變的臉已經變了。逐漸刮起來的風,讓視線模糊,讓道路艱難,不知道這開車的女司機駕車底細的男人,心里真是懸的慌。

天色還沒有完全暗,女司機的車也真開了個有條不紊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三個小時的目的地,看來也要走上五個小時多了。

和坐在自己身邊抱著孩子的怡文低聲的交談了幾句,征求了她的意見後,男人從包里翻出來了幾樣的東西。

酒精,棉球,打火機,一個小的鐵制的容器都擺好了,男人把裹在大衣里那個重感冒了家伙弄了出來。

在叢彩虹和金花的幫助下,迷迷糊糊的重感冒患者開始接受傳統的土辦法來降熱退燒了。

燃燒的被加熱了的酒精,先用棉球沾著擦了擦患者的前胸後背(那里的衣服已經讓金花和叢彩虹提前解開了),跟著,男人的大手也沾上了酒精在這兩個地方用力地搓了起來。

重感冒患者的出現了殷紅的透著紫色的印子,她的手心腳心也被男人都搓揉了一番後,穿好了衣服的重感冒患者又被羊羔皮大衣裹了起來。過了十幾分鍾,一層細密的汗珠從重感冒患者的額頭滲了出來,基本停止了咳嗽的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那個輕微咳嗽的感冒者,被男人的大手劈劈啪啪一通的把嗓子那里揪出一道的紅印子後,疼的呲牙咧嘴的她居然發現沒有了想要咳嗽了的意思了。

做完一切的男人剛把怡文抱著孩子接了過來,一直專心開車的女司機卻回過頭跟男人說了句:「從哪里學的這些手法?很地道嘛。」

「你也知道這些辦法呀,那你是從哪里見過的?」被人欣賞,那就是知音!男人很有興趣的反問道。

「我上過青藏線。」很淡的說了一句,女司機就專心的開起了車。

青藏公路,起自青海西寧,過昆侖,走風火山,上唐古拉山,期間跨越通天河,沱沱河,楚瑪爾河,在西藏首府拉薩與川藏線匯合。

男人在部隊服役的第二年,在執行一次對口支持項目的任務時曾經從這里走過。這里的艱險,這里的雄偉給了男人一生不忘的記憶。

一個女人,能在這里駕著車走過,男人不由得對她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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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人『不小心』的把自己給弄感冒了,而且還是個重感冒,再加上將晚的天氣里呼呼地卷著雪粒北風一刮,於是,這車里原本熱熱鬧鬧的氣氛就有些沉悶了。

還好大家都有些累了,這樣靜下來的時候正好打上個盹。

車里的大人們都昏昏欲睡了,男人抱在懷里的小丫頭在閉夠了眼睛以後,一睜開眼睛就來了精神。站在男人的雙腿不停地跳,用手捏住男人的鼻子不讓他喘氣,扒著男人的肩膀硬要往脖子上騎……男人笑著和小東西開著心,寵著的讓小家伙做著一切她想做事。

「咯咯……」騎在男人脖子上,用手抓住男人頭發的小東西開心的笑了。不過,這樣開心的笑聲也讓閉目養神的怡文睜開了眼睛。

「你這樣的會把孩子給慣壞了的!」看著小東西在男人身上折騰的不象樣子,怡文先對男人的放縱提出了批評,然後她就用眼睛瞄了瞄騎在男人脖子上的小東西。

小東西被媽媽的眼神一瞄,就像被什么東西給扎著了一樣,哧溜一下就從男人的脖子上滑了下來。從新回到男人懷里還沒有坐穩當的小東西剛把半個鬼臉做出來,又是媽媽那帶刺兒的眼睛往過一瞄,小東西竟然有模有樣的一本正經了起來。

被小東西的表現弄得開心極了的男人,更寵愛地摸上了小東西那兩個寸把長的,朝天立著的小羊角辮。

這個時候的男人還對這個小東西的粘人沒有充分的認識,等男人認識到了時候,這個現在三歲的小東西已經長到十三歲了,她也在一有媽媽看不到的機會里,在男人的脖子上整整騎夠了十年。

當然,騎男人脖子只是其中的一種必須的表現。比如,睡覺的時候只要能看見男人,那一定是男人抱著她上的床。還比如,在小東西已經臨近中考的那個早上,又是男人從自家的樓上把已經是大姑娘的她背下來的。

好在,男人家這么粘人的就此一個,好在,男人家剩下的人不論是大的小的盡管很是羨慕這個小東西,不過卻沒有向她學習過。

小家伙不鬧了,怡文的困勁兒也又來了,在男人的肩膀上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怡文又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候,看著又睡回到自己肩窩里的女人,男人的思緒就慢慢地飄回到了以前在部隊的生活里。

各項技術戰術都非常過硬的標兵,來到了文藝隊。清瘦的身材,極好的柔韌性加上出色的樂感,男人一下子就被文藝隊的舞蹈教練給叫了去。

幾天的舞蹈訓練以後,男人有了第一個在部隊舞蹈上的合作伙伴,一個說著一口標准普通話的湖南女孩。

在文藝隊里女兵多,而且這些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基本上男人都要叫姐姐。初見陌生人會不自覺有些拘謹和靦腆的男人,很快就成了大姐姐們時不時要逗弄上一氣的開心果。

是一次去下面部隊的慰問演出,男人的舞伴在逗弄男人的時對大了點的火候沒有及時的收攏,讓兩眼冒火的男人給按到行軍床上。接下來的事情是那么的順理成章,是男歡女愛的進行了大半個晚上。

以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里,這樣的和多個大姐姐的男歡女愛,男人經歷了二十幾次。而且隨著彼此間的越來越熟悉,對男歡女愛看得比較開的大姐姐們,為了更好的享受和盡量的節省時間,有幾次她們是三個兩個的來找了男人。

因為這里是部隊,即使你情我願也要極力地保持著警惕。

到文藝隊快半年的時間,凡是和男人走的比較近的大姐姐們,差不多都利用各種機會和男人做了很深刻的交流。也是隨著時間推移,和男人在一起的大姐姐們在越來越看得開的氣氛里,彼此間更少了許多本來需要避諱的東西。

那個時候,男人在對待女人的問題有些爛。而男人的那些和男人一起爛起來的大姐姐們,卻似乎是在一種自暴自棄的心理下,才有了這些舉動。

漂亮的女文藝兵里有幾個才入伍不到三年,可是軍銜卻掛到了連一級。這樣快的進步,用文藝隊指導員的小勤務兵的一句話來概括:女兵進步快不快,那是首長下面說了算。

這樣一群在為了進步而奮斗不已的女兵,這樣一個在心理上有了短暫障礙的男人,就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在了一起。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男人換了一個新的舞伴。

美麗的臉龐,嬌小的個子,鮮明的個性和更讓男人眼前一亮的——她在進步的時候沒有出賣自己。

只是在她剛來的時候,男人的眼睛亮是亮了那么一下,不過人在慣性的驅使下,總是很難一下子就停下來。於是亮著眼睛的男人,還繼續著他和大姐姐們的日常的生活。

在文藝隊里的女兵要保持好自己,就會在這個群體顯得刺眼而另類。這樣的刺眼和另類,讓習慣了自己生活的男人的那些的大姐姐們有了不舒服的味道。

言語的挑釁的刺激,另類的人只當是吹了耳邊風。種種設置難點與障礙,另類的人都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從新認識了一下自己新搭檔的舞伴,含著敬意的男人有意無意地在一些場合下開始維護起了自己的舞伴。可是男人忘了一件事,女人是感性的,嫉妒是這感性里與生俱來的。而當著一群的和自己關系深厚的女人來維護另外一個女人時,男人才知道自己捅到了馬蜂窩上。

嗡嗡……鋪天蓋地!男人的腦袋瞬時間就脹大了好幾倍。一邊是自己敬重人,一邊是也許沒有真愛過卻愛了不能再愛的一群人!是頭很大的男人,不過他也在想辦法來解決這一難題:愛了不能再愛的,你只要把她操的連話都不想說了,那她絕對就沒有心思來過問其它的事情了。找事的都被干趴下了,被敬重的人自然就用不著再刻意地去維護了。

不過有許多的事情是無法預料也無法避免的,因為部隊這個說大是大了點,可對於個體來說它也太小了點。於是為了不讓一群去針對一個的時候,男人在操著一群的時候就不可能在所有的時候都能把這一個回避開。

這一個,在第一次見到這樣對於她來說也許是最惡心的事情的時候,她在很長的時間里沒有正眼看男人,不和男人說一句話。只是這一個是對事不對人,舞蹈上與男人合作她還真的一點也馬虎。

既然第一次被已經被這一個看到了,那第二次第三次也就那么回事了。男人和大姐姐們操得如火如荼,也已經習慣了這樣場面的這一個,也從看到就回避,成了帶看不帶看,最後好象有那么一次還看了個從頭到尾的。

隨著彼此之間了解的深入,這一個才慢慢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的酸甜苦辣,有人竟然要這樣的吞進自己的肚子里!由淺見深的接觸,一個和一群盡管還是在各自走各自的路,可是都了解的對方的她們,也漸漸放下了敵視開始了正常的交往。

是什么時候,這一個又和男人說了第一句話,男人的印象已經模糊了,給了他最深記憶的就是那個飄著雪花的,一個行車途中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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