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暗度陳倉?(2)(1 / 2)

啟程返京,男人家的四輛車是一起走的,雖說不是一年里最好的季節,可是泰山的雄偉,青島的海風,濟南泉水的甘甜,都有了男人一家流連幸福的腳步。

辦理好了一切必須的手續,兩個抱著和穆文孩子一樣年齡孩子的女人,在菏澤的一個牡丹園里跟在麗雅大姐的後面來到了男人的面前。

當年迫不得已的采取的辦法,是辦理了正式手續的假結婚。可是當解除了過去一切的正式手續,如今要什么寫在紙上承諾的東西都沒有的,跟眼前的男人,也和更多的女人一起去一生一世的生活,抱著各自女兒的玉蓮和艷慧沒有後悔過。

那在此刻肆意流淌過臉頰的淚水,是為遲來了三年的苦苦的守候。情深意重,是女人無私給予男人的。真愛你們一生,是一個男人用一生來兌現的諾言。

回到京城,哥哥們給男人布置下的工作已經按部就班的開始了幾天。從這幾天接觸了的人和事里,男人體會出了一種莫名的無法具體描述出來東西。就這樣思索著,想把這莫名的東西找出來的時候,男人發現自己來到我們國家一代開國偉人的紀念堂前。

今天是主席館的開放日,被心中莫名的東西所牽引的男人,就排在參觀主席館長隊後面准備去瞻仰一番。一具透明的棺槨,一個已經安睡了的老人,一樽漢白玉的雕像,一雙雙肅穆敬仰的眼神。一代偉人,一個智者,一段傳奇的,一個是非功過還在深遠的影響著我們的歷史。

是?非?這樣的選擇是每個人的一生。功?過?是對是與非做出了選擇以後,得到的最終的答案。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回避選擇,所不同的是最終要走向哪里。每一個人在面臨選擇的時候,或許處於眼前的種種原因和條件會有許多的差異,可是在更多的時間里,每一個相同文化,相同血脈的人在做出選擇時會有極為相近的共性。

這樣的共性,是民族的,是傳承的,是積淀在相同血脈里時刻的提醒著我們的東西。就如我們這個民族,在五千年厚重的傳承和積淀里,我們都有一個共性:仰望蒼穹,我們會喊著王侯將相甯有種乎里,來問蒼茫大地誰主浮沈?俯瞰眾生時,我知道大地萬物就在我腳下!

這樣的共性潛藏在我們的骨子里,在我們還都沒有注意它的時候,它已經刻進了我們的靈魂里。也就是這樣的共性,讓我們在做出選擇的時候都沿著這樣意識來做的。

沒有人能突破這樣共性的牽引,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共性里超越自己,就如這棺槨中安睡了的老人,也不能在談笑間從這樣的共性里走出來。一種最先進的思想,一片紅色的海洋里,如山呼海嘯般傳來了,回盪了幾千年的聲音:萬歲!萬萬歲!

這是不可以被突破的,無數華夏男兒隱藏在心底的最深的夢,一個無論是睡著還是醒著的時候,都深藏在心底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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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游戲都用一定的規則來限制參與者加入游戲的行為,所以如我們就渴望成為游戲規則的制定者,而不是游戲劇情的參與者。

我為游戲制定規則,我來為游戲的產物做利益的分配,是任何一種其他的成就所不能比擬的。可是任何一種規則的制定,都要接受後來者的檢驗並在檢驗里不斷的完善,能夠被大多數參與者所接受的規則,是游戲的參與者對游戲本身的一個肯定。

男人現在也在自覺與不自覺里,參與到了一個游戲里。是成為游戲規則的制定者,還是按照游戲現有的規則走下去,男人在面對著安睡在棺槨中的老人時,知道了自己該怎么來參與目前的游戲了。

成為規則和利益的主導者,固然是好的,可是所面臨的壓力也比主導者所享受到的榮耀要大上許多。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制定規則和分配利益時全身而退,能夠在百年之後得一個毀譽參半評價,就是很幸運的一件事。這樣的結果不是游戲的主導者對規則和利益分配的不夠均衡,而是那永遠都不會被滿足了的人心。

站在游戲規則制定者的身邊,拿走屬於我自己的那一份利益,並且能長久的參與這個游戲,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男人這樣的心情和想法,是幾天來與穆文和淑倩口中定義了的,京城里那些公子少爺們接觸才有的。

這些被定義為公子的,是在享受著特權和看著巨大的利益一點點的長大的。良好的教育,精心的雕琢,這些在內斂里有著無處不在自信的年輕一代,在身上,在內心里,是最渴望成為以後游戲的主導者。

少爺,這個詞用京城里年輕一代里某些人身上時,貶義的含義就非常的濃。張揚,跋扈,極度的自我,處處以挑戰了規則而自豪的人群,注定要讓這場游戲出現許多經典故事。

小姐,大小姐,在很長的歷史時期是少數人群的專屬名詞。今天她代表了兩個意思(以後,她成了妓女的總稱):有一定的知識,卻少了相應的修養。眼界很高,也一事無成。

和這些人在一起,男人對這些借助著游戲主導者們的身份,而自認為已經看懂這個游戲的公子少爺們,是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因為男人知道,如這些的公子少爺也許只有他們中極少的幾個人,才有可能成為以後游戲的主導者,剩下的或許可以在追逐利益中,在上一代游戲主導者的余蔭下,在眾人的鄙視與唾罵里還可以走的遠一點,更多的是被游戲所遺忘。

因為這些京城現在還被罩在光環里的年輕人,還不知道,還不能去體會出,一個被參與者所遺棄的游戲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即使這些人中以後有人能繼續來主導這場游戲,男人只希望他們記得,不要太傷了游戲參與者的心,那樣的結果只有讓參與者黯然的離開,直到把這場游戲遺忘。

被公子少爺們弄的有些亂了也躁動起來的心情,在男人走出了主席紀念館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平靜下了心,諸多的事情也就看開了很多,離下面的一場約會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了,男人快步來到自己停車的地方,開車朝京城的西山趕去。

馬場,一個仿照歐洲庄園馬場所建的馬場,是京城里光環一代經常光顧的地方。這里,可以展示對純血馬優良基因的認識,這里,可以在歐洲宮廷化的舉止里說明自己的與眾不同。當然,這里更是雄性動物出示肌肉里蘊含力量的舞台。

開著最差的車,騎最烈的馬,喝著名貴的葡萄酒如灌涼水一樣,在接受了最沒有男人風度的封號之後,男人和穆文,怡文還有三個年輕的女人坐下來休息。

優雅的握著酒杯,輕輕的啜在唇邊,在男人斜對面的三個年輕女人中的一個,用一個極為標准的西式姿勢在有意無意地做著暗示: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調,應該這樣的來做。

剛剛騎過烈馬,在和烈馬的激烈的角力里男人微微的出了汗。邊擦著汗,邊喝著酒,和女人的那個極為標准的姿勢相映襯,男人閑散的樣子就非常讓人注意。

怡文和穆文,在她們的眼里男人不論是閑散的,是庄重的他的樣子永遠是一樣的,所以她們也從來不會在意男人現在的樣子會有哪些的不協調。可是對於其他的人來說,既然男人現在的樣子有值得商榷的地方,而且又是和自己的好友一起來的,提醒一下總是必要的,於是有關禮儀的話題就在不經意間的時候,成了談論的主要話題。

話題的開始是從古典里西方騎士著裝開始,然後把對現代依舊有深遠影響的,一些這樣人群專屬的後來被廣泛推廣了的動作,禮儀,都一一加以羅列。

女人們談論的東西,男人在部隊學習國標舞的時候,曾經仔細的看過有關方面的介紹。因為每一種文化都有它沈積在背後的東西做支撐,了解這些沈積的起支撐作用的東西,能更好的表現你要掌握的東西,所以男人在學習國標舞過程里所涉及到的東西,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舞蹈中所必須的禮儀了。

聽著女人們的話題,男人不自覺的也加入了進去,他給女人們說的是:禮儀,是文化沈積的結果,離開讓它賴以生存的文化土壤後,在被其他文化的接受和認同時,也會被其他的文化打上它專屬的烙印。

這里還要說明的是,西方科技是領先的,但是這不能說他們文化的烙印也是領先的,最少在禮儀方面應該是這樣。每一種文化都有她專有的屬性,就如阿拉伯人穿著他們專屬的長袍盛裝來迎接你的時候,那表示這個民族對客人最盛情的歡迎一樣。

我們有自己專屬的文化,所以我們在對一種外來文化表現出應有的尊重後,不需要,也沒有必要讓其他文化來取代我們自己,更沒有必要讓其他文化來主宰我們的生活。

怡文穆文和男人身邊的另外三個女人,都很是人群注意的焦點,所以在男人參與她們幾個的話題的時候,他們的身邊已經又多了幾個人。

人多了,不同的意見就會產生的越多,爭論也就不可避免了。於是爭論的焦點就體現在,是不是不穿著西裝出席一些重要的場合,就是對人的不尊重開始,以至於延續到怎樣的男人才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了。

每一個生活上的細節都精雕細琢了的男人,是女人眼中最有風度的男人,是被大多數人所接受,最少他會讓人賞心悅目。

這樣的爭論是很難說誰是正確的,也沒有誰能真正的把對方說服,所以,男人舉了個例子:蘇州的園林在人為的雕琢里幾乎是巧奪天工,有渾然天成的境界。可是不論再怎么的逼真,人工的痕跡是永遠都無法抹殺的。它永遠都無法去比擬,自然的鬼斧神工。

這就如做人,可以在精雕細琢里讓人嘖嘖贊嘆,也可以如高山大海一樣,讓人油然而生傾慕之心。區別只在於,精雕細琢的喜愛溢於言表,高山大海的傾慕是從內心里含著敬仰而發出的。

蘇州的園林,是人為的經典哪怕是淹沒在歷史的煙塵里,也可以被人津津樂道的時常的說起。高山和大海,一直就在那里,因為他們與天地同在。

一個比喻,結束參與者越來越多的爭論,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才是女人眼中的最愛?男人自己不知道,而每一個女人也都有自己這樣那樣的看法。男人現在關心的是,開始提起話題的五個女人說:看你平時蔫的很,沒想到這么能白話!看把我們的口水都跟你吵干了,你要賠我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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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有專門供應西餐的餐廳,和這里的經營者很熟的穆文對其他幾個女人一陣子的慫恿,幾個將信將疑的女人卻滿懷好奇的把男人推進了西餐廳的廚師間里,讓男人來做她們幾個今天的廚師。

一份法式鵝肝,一份煎到七成熟的法式牛排,在五個女人的面前都擺上一份。眼前菜的外觀和這里真正廚師做的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看著在菜餚一端上來就津津有味吃起來的穆文,其他的四個女人在互相看了看以後,也都試探著拿起了刀叉。

沒有人發出稱贊的聲音,也沒有人停下手中的刀叉,五個女人就如平時進餐時一樣的吃了起來。一份鵝肝加一份牛排,差不多都吃進去後五個女人都已經飽了。一份湯色碧綠的湯擺在每個人的面前,經常來這里,差不多這里的菜式也都品嘗過,只是這樣的湯幾個女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湯的色澤很吸引人,輕輕盪漾出的味道也讓人有品嘗一下的沖動,只是如很注意對飲食攝取量加以控制的女人們,在壓抑住心里的沖動後,對做出這道湯的廚師在心里暗罵不已:你這個壞東西!讓人看著吃不得,你小子是個什么意思!?

端著自己的一大盆揚州炒飯和滿滿一盤的生煎牛肉,男人的身後還跟著餐廳里真正的法國大廚。

男人坐下來跟幾位女式點頭致意後,吃起了自己為自己准備的飯菜。而那位法國的大廚,則跟幾個女人里精通法語的一位女士用法語交流了幾句後,就退了出去。

和法國廚師交流過的女士,將信將疑的拿起了湯勺小心喝上兩小口後,就跟其他的看著她的幾個女士講解起了法國大廚說的意思:湯,只要喝上兩小口即可,吃飽的感覺和油膩的味道就會淡下去的。附帶的說明是,這湯不是來自法國的,這也是剛才和他一起出來的那位先生提供的。

湯,聞著時的味道很濃郁,喝在嘴里的時候卻在清淡里有著不易察覺的香甜。就讓喝上兩小口,所有意猶未盡的女人都把眼睛盯在埋頭對付揚州炒飯那個家夥的身上。

「只能喝這么多。」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男人就解釋了這么多之後,又埋頭吃了起來。

「就喝兩小口!那你做這么一大盆是逗人玩的嗎?」憤憤不平的幾個暗下決心,一會在找這個吃的滿嘴流油家夥好好的算算這筆帳!

風卷殘雲的,男人面前已經是盆干盤盡了。拉過餐巾擦著油乎乎的嘴巴,男人跟怡文和穆文說著:一會梅玥來接你們回去,我有事就先走了。說完,男人非常標准的一個中世紀西方騎士告辭禮給了五位女士,就匆匆的離去了。

「怡文,你是從哪里認識這個活寶的?」那個曾經用標准握杯姿勢暗示過男人的女人,從男人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後問著怡文。

「我和他都在部隊的文藝隊呆過。」把手里的餐巾放下,怡文回答到。

「那他就是……?!」三個驚訝猜測著的聲音,說著同樣話,只是都說到一半就全停住了。

「是他。」怡文很簡潔的證實了三個聲音的猜測。

「那他……」又是問了一半就沒有問下去的問題。

「他是淑雅的小叔叔。」穆文替姐姐回答這問了一半的問題。

「什么!?」三個女人的嘴巴一下子都大大的張開了。

在怡文點著頭算是再一次證實三個女人的疑問時,穆文說道:「姐,姐夫這么著急是干什么去了?」

「他……」剛要說什么的怡文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上妹妹忙三疊四的穿上衣服也匆匆的走了。剩下的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只能感慨道:今天的怎么這么多人都魔怔了!

今天男人和怡文匆匆的離去,是男人家有了一件大事:虹梅給聯系了三家醫院,給包括母親在內的所有懷孕了的女人做一次全面的檢查。而且一向細心的和梅玉一起照顧全家孩子的許姐還提出,為孩子們也做一個體檢。

早上,男人在家里所有的女人一致表決後被趕了出來:你該干嘛干嘛去,不要在這里煩我們!其實也是,家里的女人分做三處去檢查,男人要是陪了這邊不去陪那邊,怎么都難說的過去,而且一個男人陪著一群懷了孕的女人來檢查,這也太扎眼了不是?

所以被趕出陪怡文姐妹的男人,心里一直都掛念著這件事情,現在母親和家里其他的女人應該都回來,你說男人哪能不著急著回去。

京城的西山距離男人家只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看著車的時速表已經打到頭不動了,男人只好嘆著氣由它去:誰讓咱的車最高時速只能到一百四呢。

二十分鍾不到,男人趕回了家。可是滿屋子人半陰著的臉,弄得男人心里直打突突:「不會是……」不敢想下去的男人,把緊張也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母親。

「小平和你們幾個都跟我進來,其他人都散了吧。」看了看男人,母親指著幾個蔫頭耷拉腦的女孩子說了一句後,轉身朝里屋走去。

「這是……」更多的疑問男人塞滿了男人的心,這也讓大腦越來越混亂的男人乾脆什么都不想跟著母親就走了去。

「你們幾個先說是怎么回事?」母親在里屋的椅子上一坐下來,就指著跟在男人後面全部低著小腦袋的七八個小女孩子說道。

幾乎都把小腦袋垂到胸脯上了,可是七八個女孩子就是沒有一個說話的。

「不說是吧?呢喃!你倆先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商量的口氣一嚴厲,母親就直接開始點名提問了。

「不……不知道的,我……們……我們……也……也不……知道……是是怎么回事。」伶牙俐齒的呢喃姐妹,這么吭吭唧唧的時候簡直是看到西邊出太陽了。

「那楚心!圖雅!還有小雨!海燕!你們都比其他孩子大,你們說說是怎么回事!」沒有理會吭吭唧唧的呢喃姐妹,更淩厲些的語氣的母親把問題直接轉向了這幾個。

「我……我們……就……就……和和……爸……爸爸,那……那個了,就……就……」嘟嘟囔囔好一陣的,海燕也沒有把問題說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小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啦!」母親突然高起來的聲音,不止是讓海燕和其他的女孩渾身一抖,即時男人,在第一次見到如此嚴厲的母親後,也有了發毛的感覺。

「不不……不是的!爸……爸爸……也……也不知道!」楚心趕緊對海燕的沒有表達清楚的意思做著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