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有多少不一樣(1)(2 / 2)

香秀是男人家和村里走動的聯絡員,男人這次出去雖然很想帶著她,這朵盛開著的黃土高原上的向日葵出去四處走走,但是她的聯絡任務又實在是讓她脫不開身。不過在和男人同行的人都確定了以後,母親見到了香秀的媽媽。

事情也不是很復雜,是男人在香秀領去的那個崖洞里香秀操的大呼小叫的時候,香秀的媽媽也在這個由她先發現的崖洞里。不過香秀的媽媽在崖洞更里面一點的地方休息,男人和香秀剛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是女兒的叫聲把她給弄醒了。

讓香秀做男人家和村里的聯絡員時,葉楣已經把一切的可能都跟香秀的媽媽和村長做了說明。葉楣為香秀的以後做了保證,再加上葉楣和男人來了以後為村里做的那些事情,也更是在某些家族的傳統意識的支配下,香秀的媽媽同意了葉楣的建議。

只是同意(因為同意了還不一定發生)是一回事,可事情真的發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看到自己的女兒真的走到這一步,做媽媽的在為女兒傷感的時候,更多了些心痛。原本跟葉楣說好了不過問香秀在男人家的事了,可是在女兒和男人走了以後,更加掛念女兒的媽媽左思右想了一番後,就不顧當初她和葉楣的約定,來男人家看自己的女兒了。

聽說是香秀的媽媽來,母親就趕緊出來見見這剛結成的親家。這一搭一嘮的,來見女兒的媽媽卻也母親和梅玉聊的很是親近。消除了彼此間的生分和香秀媽媽的拘束後,母親就想起了男人這次的出去。於是,母親就征詢了香秀媽媽的意見,讓她來做家里和村里聯絡,讓香秀和男人一起出去走走。

莉雅和男人在前面輪流開著車,香秀和抱著自己女兒的玉蓮坐在車的後面。第一次走出了山里的村子,香秀就一刻不停的緊盯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多彩的世界總是在前面吸引著人的視線,當你也被這樣絢麗的色彩所融合了以後,原來屬於你自己的東西還能留下多少?

男人也是一路看著的色彩從蔚藍色的草原中走出來的,他不知道自己在這樣多彩的世界里還有留下多少原來的自己,他也無法去知道,這世界變幻著的色彩還有多少是自己沒有看到過的。他只是想不論到了什么時候,不論世界上色彩再如何的變幻,他都要在自己的心里,為原來的自己留下一方天地。

淅淅瀝瀝的雨點灑落到車窗上,來回擺動著雨刷器讓被雨點迷蒙了的車窗又清亮了起來。在這樣的雨中走了兩個多小時,莉雅開的車由公路轉向了一條砂石路上。

幾公里長的砂石路很快就到了盡頭,一個黃土高原上特有的,由窯洞群落構成的村庄也出現在了眼前。

淅瀝著的雨和它來時一樣悄然地停了,踩著被雨水剛剛浸潤了的黃土地,男人攔下了一個好奇地看著他們的孩子打聽了起來。

好奇的孩子見到生人有些靦腆,而男人如大哥哥一樣拍了他的肩膀做出的感謝,更是讓他的臉上有了害羞的紅色。

這樣的淳朴里的童真,留在男人心里很深的印象。許多年以後男人再一次來到這里,那深留在他心里的淳朴與童真,已經如飄過天邊的雲彩一樣,無法再回來了。

在錯落有致的窯洞所組成的村落中穿行,時不時都可以看到窯洞前那些好奇地注視著自己的目光。越野車開到了一個帶著院落的窯洞邊停下,男人和車上的女人們也都從車上下來了。

圍著窯洞的院落,只有不到半人高的籬笆牆。籬笆牆圍成的院子里,種著這里常見品種的各色蔬菜,不過這里最吸引男人他們這一行人視線的,是幾棵綻放著火紅花蕾的石榴樹。

據記載,這原產於西方的石榴樹,是沿著古老的絲綢之路上來來往往的商旅們,從遙遠的西方一路種過來的。如今,是凡可以適應石榴樹生長的地方,我們基本都可以看到它那火紅的花蕾和味美多汁的果實。

汪汪……一只高大的黃狗,炸著頸間的黃色閃亮的鬣毛,從窯洞上的土坡邊一路喧叫著躥到了院落的籬笆門前,守著籬笆門向男人他們這一行人彰示著它的存在。

跟著,土坡上出現了一個走的有些急,也用清脆的聲音呼喝著的身影。而這個時候,黃狗那盡力的喧叫,也讓院落中的窯洞打開了。

從土坡上急急走來的身影,抱住了喧叫的大黃狗,打開窯洞門的人,也走到了籬笆門的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