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同眠,泄欲(1 / 2)

暗香 ken525 11690 字 2020-12-28

這時,一聲聲痛苦的呻喚清晰地傳入耳里,這樣的聲響在這夜里顯得特別凄厲。從小到大,我從沒生過大病重病,所以根本無法體會到底是何種苦痛方能讓人發出這樣的聲音。但我沒有過多好奇,只想這慘叫快快停歇,別把若詩給吵醒了。

不過事與願違,那聲音由遠及近愈來愈大。

我看了看屋內的另一張空床,心說,他娘的不會這么巧吧,難道要來這間病房?

果不其然,門猛一下被打開,一個護士指著空床說,就這里了,我去拿葯。

隨即就見到一個男人攙扶著一個女人躺至空床之上。

我問那男人她為何如此痛苦,方才知曉這女子和若詩一樣,也是急性腸炎。

這都是急性腸炎,但人與人之間的反應怎相差那么大呢?

她哪里有若詩般的堅韌?若詩即使是痛得暈厥過去,也未有過如此呻喚!

那痛哭的女人捧著肚腹翻來覆去,旁邊的親人怎么按都按不住,怎么安慰也不管用。那呼天搶地淚流滿面的樣子令我產生已臨世界末日般的錯覺。

「兄弟,麻煩幫個忙,能不能去幫我看下那護士。怎么還沒把針葯拿過來,我都急死了。」

我聞言說了聲好,即小跑出去找護士。

一小會後,我跟隨護士身後,剛一進門,即聽到那女人慘叫聲中夾雜著另一個驚恐而慌張的聲音:「文軒……文軒!你在哪?你在哪?」

若詩醒了?

我忙越過護士,只見床上的女孩正掙扎著要坐起來,因身體動作,輸液架也跟著急劇晃動不止,又因左手姿勢不當,已然血液倒流,輸液管的前半截竟全已是紅色血液,且帶有趨趨上升之勢。

我不禁大驚失措,慌三步並作兩步跨至若詩床前,邊去按住她的肩膀邊急急安慰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別怕,別怕。」

待若詩看清是我,才慢慢地安靜了下來。我將她打點滴的手擺正,令其正常傳輸葯水。我做這些動作時,她都用可自由活動的右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仿佛依然處在極端緊張之中。

弄好之後,我在她的身邊坐下,溫柔地望著她。

此時她正直勾勾地望著我,眼兒在屋頂白熾燈照射之下閃著楚楚的淚光,令人不由地生憐。眼神里含著些許害怕,些許依賴,嘴巴一動一動的,好像是在說些什么,卻因周圍噪音干擾無法聽見。

我輕輕擦去她額上的冷汗,然後將耳朵湊近她的臉,問道:「若詩,你想說什么?」

她有一些顫抖:「你剛才到哪去了?臨床這位大姐把我嚇壞了……我以為你回公司宿舍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她的聲音柔弱得似柳絲,猶如對情郎的竊竊私語。那細語時的鼻里、嘴里呼出的氣體落在我的臉上,癢癢的,甜甜的……

此時,那女人恐已被注射了止痛針,停止了呼天搶地與左翻右滾,只「哎喲哎喲」的輕聲呻吟著。

我心底被柔情占據,側過臉來,看著若詩「呵呵」一笑,輕輕揪了下她的瓊鼻:「小笨蛋,我怎會丟下你獨自離去?」

若詩像個小女孩般又羞又喜地笑了。那臉上掠過的紅暈及那正自綻放的兩個可愛小酒窩兒,交相輝映著,看起來好美,好美……

我不由地又痴痴凝望她仍帶著病容的美麗笑靨。

若詩見我又成了痴人,卻不像以往般馬上打斷我的凝望,只是將那甜甜笑容換做了含羞將臉偏轉,以躲避我痴呆的眼神。

此刻,仿佛護士與男人的對話聲、女人的喚痛呻吟聲、走廊上的腳步聲都已離我們很遠很遠,全世界只剩兩人——一個痴呆的我,一個含羞的你……

我好想,好想再吻一吻你……

慢慢地,我嘟著唇緩緩向若詩的臉靠近……

當我的唇離她的臉只有那么一絲絲距離,真的是一絲絲,我都已感覺到了那美麗臉蛋的熱度,卻只是吻到了帶著溫熱的手掌……

為何要擋住我呢?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將臉撤離,看向若詩,尷尬而迷惑。

只見她用非常復雜的眼神看著我,且緩緩地搖著頭。

我心里一涼,尷尬地笑了。

若詩也不無尷尬地笑了,淡紅雙唇微張道:「文軒,對不起……」

「別這么說,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我打斷了她的話語。

說完我低下頭,鼻子里有些酸。

再抬起頭來之時,我們竟同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息,讓我們彼此目光再次交接在一起,且笑了起來。但此時的笑,我想彼此心中都充滿了酸澀……

我指了指輸液架:「還有兩瓶,輸完還早,你繼續休息吧,我守著,需要什么叫我就是。」

若詩幽幽地「哦」了一聲,算是應答,然後呼了口氣將臉偏過,不再看我。

我幫她把肩膀用薄被蓋好之後,亦緩緩轉過身子,看向臨床的情況,卻是思緒如潮涌而至,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很不是滋味。

************

月亮已經漸漸地升高了,若詩也慢慢地睡著了;女人的呻吟聲已聽不見了,男人也趴伏在床沿打起瞌睡了;門外過道的嘈雜已經散去了,遠處的車鳴聲也消逝了。仿佛這座繁華的城市終於累了,只留窗外那不知疲倦的蛐蛐,不曉得是歡樂仰或是悲傷,不停淺唱著單調的音符。

夜沉且涼。

我站在窗邊,將自己的胳膊抱緊了,依然瑟瑟抖索著。

細數那天上的星星,一顆,三兩顆,五六顆……

有人說,天空中的每一顆星星都代表著一個人。若真是如此的話,可不可以讓我知曉哪一顆是你?哪一顆是我?哪一顆是她?

那復雜的眼神里所包含的情感,我想自己能夠體會。

終於明了,不只是我,原來你一樣的情不自禁,但也一樣的矛盾。

是的,我們都一樣。

從哪一天開始,我們開始彼此悸動,彼此吸引,彼此抗拒?

或許我們應做兩條永無相匯之日的平行線。

兩條平行線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呢?

也許不遠,也許很遠。

即使能看見對方,即使對方就在面前,但是中間的那段距離卻永遠也無法逾越!

************

液體終於滴盡,當護士為若詩做好善後工作後,我一看表竟已是凌晨一點半了。

「要不要休息一會再走?」

此時若詩的臉色已與健康人無異,但卻是一臉倦容,這定是未得到足夠休息之故。

她搖了搖頭,一抹標志性的淡然微笑綻放開來:「不了,把這里留給有需要的人,而且你肯定累壞了,得早點回去休息。哎呀……躺久了腰有些酸了,扶我一下,好嗎?」

「你先別忙起來,我去外面攔出租,攔到了再進來接你,外面冷著呢!」

若詩溫順地點了點頭,我笑了笑轉身而去。

等了許久才攔住一輛的士,一番折騰過後坐進車里,司機問我們去哪,我自然而然地說了若詩家的地址。

若詩卻突然身子猛地一下前傾,坐得端端正正的,並驚喚一聲「糟了」,仿佛是突然發覺做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忙問怎么了,她急問我道:「文軒,你剛才出門時看到我放在門邊鞋架上的包沒,你好像沒拿啊?」

「沒拿啊,當時我哪有心思注意這個啊……怎么突然想起包來了?」

「那你離開屋時關門沒有?」

我聽到這個問題就隱隱覺得不妙了,她身著連衣睡裙,身上沒有口袋,鑰匙放啥地方去了?我大驚失色:「我關了啊,不會進不了家門了吧?」

若詩如同一個喪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坐在坐墊上。沮喪而自責地說:「這下完了,鑰匙鎖在家里了。我所有的東西都在家里呢!這可如何是好?爸媽他們還要五天才回家……都怪自己,生什么病啊!」

「你別怪自己,是我大意了!你也甭著急,咱們一起想想有什么法子!」

我沉思了下,實在想不出什么,但當務之急應是解決今晚的棲身之所。於是我提議道:「要不這樣吧,現在這么晚了,不如就先找個賓館歇息下,明天咱們再想法子。」

若詩琢磨了一會,也沒什么好法子,只得無奈點頭。

結果,我們就在若詩家附近找了家賓館。

用我身份證登記付錢時,若詩說:「今天實在是太麻煩你了,醫葯費和房間費到時我還給你。」

我聞言不悅:「好了好了,別說這么見外的話,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若詩見我不高興,有點過意不去,對著我感激的一笑。

進入房間,將若詩安頓好後,我即提出離去。

若詩卻叫我等一等,一臉關懷:「這么晚了,公司應早關大門了,你進得去嗎?」

一經她提醒,我頓時想起上次和游神在外找小姐回去晚了的情景。

因宿舍在公司里面,外出歸寢,必須都得從公司大門過。那次我與游神在公司大門口又敲窗戶又打牆的,折騰了半個小時才把那門衛老頭吵醒,把我們搞得痛苦不堪,進門之時,我們不僅全身乏力,而且連腳都幾乎站不穩了,簡直比連續在小姐身上發泄了兩次還累人!

要知道那晚其實還才午夜十二點多……那現已是近凌晨兩點,我完全沒丁點把握能把那老頭吵醒。搞不好我得在公司大門口過夜了,這樣的情景想想都覺無法忍受,乃非人遭遇……

想起這些我頭大無比:「這個……別擔心……我進得了,進得了。」本是想予實話實說,但看到她關懷的眼神,臨時改口,不忍見她為我操心。

但以若詩的睿智哪里看不出我的窘迫?

她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真進得了?」

我只得對其報以苦笑。

我腦海里在急急轉著圈子,若不回公司賭運氣,那要好好思索下怎辦才好:

要不,再去開個房間?嗯,這個可行。但我又立馬想起自己身上沒錢了,今晚若詩的醫葯費三百多,開房用去一百八,加上的士費,我身上僅有的六百現金哪能不見了底?

要不,拿身上僅余的幾十塊錢,到外面隨便找個網吧,在里面呆個通宵?這個辦法好像使得,可是硬座一個通宵,這想想都讓人發毛,不好不好……

要不,臉皮厚點,直言今晚恐回不了,圖個方便咱倆共度一宿得了?但這孤男寡女的如何使得,若被她誤會我有非分之想那就完了!

正當我苦思未果,突聞若詩道:「我知道這么晚……你肯定進不了公司宿舍了……那不如……不如……干脆你……」

此時的若詩完全就是我的翻版,不僅說話結結巴巴,而且滿面漲紅,那樣子既羞澀又嫵媚,結巴了半天也未見說出個所以然來。我看在眼里,期待在心底,渴望著她的後半截話語。

我故作茫然但又有些激動地問道:「干脆……我什么?」

若詩此時把頭一偏,卻像是有了勇氣,不再結巴:「你就在這里睡!」

果然就是自己所期待的。

一時間心中喜悅與猶豫交織著,喜悅的自不用說,猶豫的是我對自己的定力沒什么信心,雖然潛意識里渴望能發生點什么……

天人交織一陣後,我還是吶吶道:「這個……不好吧,你……我……這只有一張床……還是不要了吧?」

若詩還是偏著頭,卻是聽我說話的同時,臉上愈發紅潤。我甫一閉嘴,就聽她急道:「那你睡哪里?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你不用死撐著,剛才付房錢時,我看到你已沒現金了。你去睡大街嗎?雖只有一張床……但又怎么了?你睡地下不行嗎?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緊張什么?」

我被若詩說得面紅耳赤,又是感覺沒面子,又是感覺自己太過婆媽,於是點頭吶吶道:「哦,好,我睡地下,你睡床上,我也這么打算的……」其實我他娘的根本沒想過要睡地下……

若詩聞言笑了,似乎是笑我的羞澀,但卻忘了她自己也是羞澀模樣,不由地我也笑了起來。笑聲引來了彼此的四目交接,卻在接觸的那一霎那,彼此不約而同的將笑容散去,都感覺有些尷尬,各自忙偏轉腦袋。

「那……我們睡了吧?」若詩突問道,其聲堪比蚊蠅。

多么曖昧而又有歧義的話語啊!我不受控制地聯想到人們常言及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且一發不可收拾,心中如鹿撞一般「咚咚」作響,愈發的火熱起來。

我悄悄用眼角余光偷看對面婷婷玉立的女子,只見她依然偏著頭,不敢看向我。大半側臉被稍顯凌亂的咖啡色秀發遮住了,但能見部分皆呈緋紅色,應是害羞所致。

突然清晰感覺伊人此時竟大不同於平時的美麗,趁其不察,我下意識的,悄悄用眼角余光從頭到腳打量起她來。

眼前的女子,平時總讓人感覺帶著五分豪氣,三分素雅,二分淡漠,此時卻是讓人感覺五分羞澀,三分溫柔,兩分憐弱!

不僅感覺上給我如此差異,而且在有心觀察之下,之前因著急一直沒怎么留神的穿著,亦令自己漸起窒息之感。

這是一件及膝的真絲吊帶睡裙,它的顏色是那催情的粉紅,融入在這曖昧的房間燈光之下,令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彌漫著一種令人眩暈的嫵媚之色。

令人眩暈的不只是這曖昧色彩,而更多的是來自這穿著睡裙的女子……

從上至下悄悄地打量,那睡裙所覆蓋的碗狀的酥胸、平坦的柔腹、窈窕的細腰、高翹的豐臀,無處不傳遞著朦朧的誘惑;那睡裙未覆的白皙的粉頸、圓潤的雙肩、纖細的手臂、雪白的玉腿,無處不流露著唯美的性感。

從粉紅遮掩到白皙裸露,這一切都讓我有窒息之感,但窒息的不止於此,還有在我那凝重呼吸之下,又深深嗅到那每每都會令自己陶醉的香氣,似麝似蘭若有若無。

一時間,我情不自禁,我心動不已,我猛咽唾液……

好想把眼前的女子擁入懷中恣意輕薄一番……

「你……陳文軒,你在想什么壞念頭?」

若詩突然的嬌叱,吧我嚇了一大跳。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她,不知她何時已然轉過臉龐,正又羞又怒又擔心地看著我,舉著那藕臂蔥指對著我的臉,那含煞眼眸還不時往我下面瞥上一眼。

大驚失色之下,我先拿手掌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抹,再移到眼前一看……居然手掌沾到了紅色液體!

以前我看書或電視里面,那些「豬哥」看到美女流鼻血,我都嗤之以鼻,總覺得太假、太過誇張,沒想自己會在今夜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下……

我再瞧向自己的下半身,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轉進去,或是找塊豆腐撞死得了……居然頂著好大一個蒙古包!

我慌忙轉過身子一手去蒙著自己的胯部,一手去擦鼻子流出的血,十足的猥褻大叔模樣……

雖自己丑態畢露,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心想或許若詩並沒看到自己的丑陋模樣,只是氣我目光亂瞟。我哆嗦道:「最近辣子吃多了……火氣有點旺。我沒……沒想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們該睡覺了……」

若詩聞言嬌嗔道:「你……說什么呢?什么我們睡覺?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互不干擾!」

我馬上應道:「是,咱們各睡各的,互不干擾……」因為自己的羞愧,老二在這片刻之間已然軟癱下去,我松了口氣,心中仿佛放下了塊石頭,於是轉過身子對若詩道:「那睡了吧,很晚了。」

若詩裝作不經意地向我下身瞥了眼,仿佛隱隱松了口氣,再待抬頭看我的臉時不禁莞爾,笑道:「你去洗手間照照鏡子,像大花貓似的,還不快去洗洗!」

我「哦」了一聲,立馬屁顛屁顛地奔入洗手間。

出得洗手間來,若詩已坐在了床上,懶洋洋地依著床靠背。我對著她尷尬的一笑,她卻報以橫眉怒眼,並嚴肅地說:「你聽著,我要提兩個不許!第一、你睡覺要安靜點,不許打呼嚕說夢話,稍有動靜我會睡不著!第二、不許……不許偷偷摸上床來!若你……若你敢上來,我一腳把你踹下去……這兩個不許聽清了嗎?」

這要求給我提得一怔一怔的,極像我那強悍的妻……一時間,我條件反射似的立刻抬頭挺胸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瑟瑟回答道:「遵命……」

若詩見狀忍俊不禁,嬌笑出聲,邊笑邊說:「那你快去自己把被子鋪好……我渾身乏力,你自己弄啊。哼!誰叫你剛才不開個雙人間?」

「哪想得到這么多嘛!」我尷尬地翻箱倒櫃找多余的被子。心中卻在滴血,真是命苦啊,她一個女人睡一米五的大床,而我一個大男人卻只能睡一米不到的狹窄空間,而且還是在地上……

不知是不幸還是幸運,我翻遍了所有的櫃子都沒有多余可用作鋪床的東西。

我往床上看去,床上也只得兩床被子,這么涼的天必須得蓋被子才行啊,就算那一床鋪了,沒蓋的那我不是得冷死?我頹然地坐到床上。

若詩見我坐下來,不解問道:「你怎么坐下來了?」

我苦笑著說出自己的發現。

若詩聞言抱怨道:「什么破賓館嘛,連多余的被子都沒!」

「是啊!這下怎么辦呢?唉,要不,我還是走吧……」我邊搖頭苦笑邊站起來,真的打算就此離去。

「等等!」若詩忙叫住我,我轉過身來,只見她臉上露出猶豫與矛盾掙扎的神情,且那早已回復白皙的臉蛋一下子又飛上了兩團紅雲,看著自己腳邊的兩床被子結結巴巴地說:「走?算了吧……這里反正有兩床被子……咱們可以……可以各蓋各的……」

我心里又「咚咚」的快速搏動著,問道:「這個……只有一張床啊……」

若詩恐氣得牙癢癢地:「笨,陳文軒你笨死了。床這么寬……睡不下兩個人嗎?」說完,估計是覺得她自己竟要求我同睡一張床甚是羞人,彎腰一把拉過一床被子打開蓋在自己身上,然後背對著我側卧床上,將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卻刻意給我留了很寬的位置。

「我先睡了……」又是蚊蠅翁鳴一般的聲音。

若詩啊,你和我真是半斤八兩,都是靦腆的主!我不禁搖頭苦笑了下。

突然我發現背對自己的伊人,那臀部處的薄被上被撐起一大團挺翹,心中明了那定是她的豐臀所在。回想起幾小時前在電梯里那一下對其豐臀抓捏觸感,我不禁吞了口津液,又清晰地感覺自己老二在慢慢地翹起……

我想停止自己的邪念,卻發覺腦中一片混亂。從而竟說出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若詩……你還沒洗臉洗腳刷牙啊,怎么就睡了……」

結果,一陣後若詩從洗手間里出來:「洗漱完畢,換你了……」

……

馬路對面的霓虹燈光透過窗簾印在房間里,朦朧著且曖昧著。

我合身躺在床上,也不知旁邊的女子睡著沒有,反正我是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今夜居然能與若詩同床共眠!這是我從未想過的事。

雖然僅僅共眠而已。

在她那天提出建議希望我回cd之前,自己一直都將她當做一個非常貼心的紅顏知己,一位很值得感激的良師益友,即便是情不自禁的對她生出情愫,也情願將這份感情深藏心底,亦不敢也不願去褻瀆這份純潔的情誼。

但自從她提出建議之後,雖亦然把她當做自己的良師益友,卻更多的是把她當成一個女人,一個除妻之外讓我既有愛又有欲的女人,滿腦子的都是想著要擁有她,占據她。

這幾天包括之前在醫院時,我的內心掙扎過,彷徨過,自責過,但卻始終沒什么效果。此時,若詩就在身邊躺著,理所當然的,更是令我心猿意馬。

我閉上眼想早些入睡,卻是發現若詩穿著吊帶真絲睡裙的性感模樣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腦中盤旋,所以雖感身體疲乏,但卻未有絲毫睡意,而且那總不聽使喚的老二更是「調皮」,從關燈的那一刻起未曾軟過一秒。

我試著求助於敏敏,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吶喊:「敏敏啊,我該怎么辦?我對不起你!我著了魔,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我愛你但也愛若詩,並且此時我好想……占有她!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但似乎不僅沒有什么效果,而且心底仿佛還有個聲音在勸誘著自己:「算了吧,別掙扎了,敏敏對你那么壞,你還老想著她干嘛?你為什么不能跟著自己的感覺走,試著讓自己快樂一點?」

此時不安本分的老二,頂著內褲和休閑褲的布料在擠壓之下有些疼痛。我隔著褲子握了下自己的陰莖,往下扳了扳,以讓其舒服一點,卻不想手剛撤離,老二馬上又徐徐頂高,回復了擠壓的狀態。

我有些氣惱,真恨不得打這東西兩下,叫它老實一點。

突然我靈機一動,要不我去洗手間折騰一番……相信不僅可解此時下體尷尬

局面,而且也不會再想那令人窒息的胴體,定能快速入睡。

不過這他娘的也太惡心了吧……而且似乎極其荒謬啊!旁邊就睡著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對自己有著無限誘惑的性感大美女,我卻偷偷摸摸地去廁所里玩五姑娘?我靠,窩囊!那是絕對窩囊!

要不,悄悄摸索過去,像色文里寫的那樣,趁她熟睡來個偷香竊玉,把她挑逗得欲罷不能,然後就乖乖任我施為?若還是不許,干脆就來個霸王硬上弓?這個歪念頭剛一嶄露頭角,立馬被我殘忍地消滅,暗罵自己荒唐無恥,怎可去想這種禽獸不如之事?

這也不行,那也不對,到底怎生是好?半天沒睡意、老想不該想的東西、老二硬得發疼,這不是個事,是一種難耐的煎熬!

去,不去,這是個問題……

「文軒……你睡不著嗎?怎么老翻來覆去的?」

若詩柔弱的聲音突然傳來,把我嚇了一跳,難道她又發現自己在想歪念頭了嗎?

我忙向她看去,借著曖昧的霓虹燈光,只見其滿頭的秀發被壓在枕頭之上,卻是依然背對著我,我吶吶道:「我……我睡不著,把你吵醒了啊……」

若詩好奇道:「你這么緊張干嘛?」頓了頓突醒悟似的:「哦,好哇,你定是又在想什么壞念頭!」

我慌忙辯解:「我沒有……我在想……在想黑龍江黎總啥時候來……」

十足的做賊心虛,說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以若詩的睿智怎會不知我在亂說,她果然道:「哼!你定是在撒謊!」

「我沒……真的是在想黎總……」我還是想予辯解,老二因為受驚此時軟了下來,這讓我松心不少。

若詩輕聲笑了一下道:「唉,你呀。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撒謊,每次撒謊都會犯結巴。」

我沒有搭腔,心里暗道:「那只是在你面前撒謊才會結巴……」

若詩卻也未再糾纏此事,用很真誠的語氣說道:「謝謝你,要沒你的話,我不知道自己今晚會成什么樣子。」

我收斂了下心神:「哪里話?又不是什么大事,哪用得著你這樣三番五次道謝?而且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平時你也對我多加照顧啊。」

若詩又輕笑了一聲,卻是用非常細微的聲音說:「或許你覺得是小事,但我會記住一輩子……」

一輩子?這三個字讓我心里微微有些酸楚……

我輕聲嘆息:「一輩子又能如何呢?」

不知若詩是否明白了我話里的隱藏含義,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卻是在嘆息之後,恢復了平常爽朗的聲音,只聽她道:「既然咱們都睡不著,那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哦,敢情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原來你也睡不著啊。「好啊,說什么呢?」

若詩「嗯」了一聲,仿佛沉思了下,問道:「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女人?」

我一愣,不清楚她為何突然問這個。我思索了一下答道:「嗯,從我來cq開始,就一直覺得你是一個非常獨立、好學、堅強的女子。你堅守原則、遇事冷靜、做什么都有條不紊的,而且行事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豪氣。還有就是你……你很好看……」

「好看」二字朴實無華,但我此時感覺有點思維短路,只能用這再簡單普通不過的詞語來言及每每令我迷戀的秀麗……

「好看?」若詩聲音里似有一絲羞澀之意。

「嗯,很好看……」

此時若詩卻「哈哈」一笑,道:「謝謝你的贊美!只不過你怎么說得我跟女強人似的?未免太誇張了些吧?我也希望自己是這樣的女人,可是我知道自己並非如此……你把我想得過於美好了。」

我也笑道:「沒有啊,你缺點也不少。比如你很嬌氣,這么大個人了,居然會害怕吃葯上醫院!呵呵!」

「好哇!你笑話我是不是?」若詩嗔怪道。

「呵呵,我哪里是笑話你?若不是因為你嬌氣不敢吃葯,我怎可能見識到你的另一面,而且怎有機會照顧你呢?」說這話時,我心里甜滋滋的。

其實照顧自己在乎的人,再苦,再累,也會覺得是一種幸福。

此時若詩翻過了身子,正面對著我。因為有些背光,她臉上的表情無法看得真切,我只看得到她那對美麗的眼眸閃動著光芒。

「你真的不笑話我?」

「如有虛假,天打雷劈!」我一臉的嚴肅認真。

若詩見狀笑道:「咯咯,還天打雷劈呢!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嬌氣,但卻始終克服不了吃葯看病時緊張和害怕,或許這就叫心理陰影吧。」

「什么心理陰影?」

「小時候,我爺爺患了一種頑疾,每天都必須按時吃葯,有中葯有西葯,反正是一大堆,連續吃了三年!那時,還沒住進現在這個地方,我記得每天放學回到家里,都是撲鼻的葯味,令人非常難受。我爺爺是個非常喜歡笑的人,見著人總是笑呵呵的,但卻在吃葯的時候從來不笑,而且還會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就是這無意中流露出的表情,仿佛隨時在向我訴說,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呵呵,也許你聽著會覺得可笑,但我真的只要一想到吃葯看病什么的,就會想到爺爺那表情,那滿屋刺鼻的葯味,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原來是這樣啊,我可憐的詩兒……」我疼愛地說道。

我話音甫畢,若詩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你……你剛才叫我作什么?」若詩語氣里有一些抖索。

我有些奇怪,順口道:「怎么了?詩兒啊……」甫一說完,心里暗暗叫糟。

這個昵稱我私下想的,怎可以當著她叫出來?

「你再叫聲來聽聽……」若詩的聲音越來越低,在這安靜的凌晨里,卻幾不可聞。

真是太意外了,本以為她會不喜,誰知……

「詩兒,詩兒,詩兒……」我輕聲而溫柔地喚著這兩個字,每多叫一次,心中的甜蜜就多上一分。

這樣的感覺真好,就像一對情侶在枕邊竊竊私語著。

我一邊喚著,一邊慢慢地,悄悄地,將腦袋往若詩的臉靠攏。

漸漸地,若詩的鼻息逐漸凝重了起來。

若詩雙眸的亮光在吸引著我,我不由地往那處移去。在我目光的注視下,那亮光在緩緩的,一絲一絲的藏起來。

近了,近了……

詩兒的臉愈來愈近了,那似麝似蘭的淡香與之前醫院里消毒水味相互混雜著更是隨著我的呼吸撲鼻而至!

「詩兒……」這一聲輕喚剛剛落下,若詩的眼簾也全告掩上,我的唇也已吻上那美麗的雙眼。

她的眼皮兒在微微地顫抖著,柔柔的,暖暖的,印在唇上,落在心上……

停留不過數秒,我閉上雙眼,停止了輕喚,開始了啄米似的輕吻——從眼睛到臉蛋,從臉蛋到鼻梁,從鼻梁到鼻尖……

能吻著自己苦戀多時的若詩,就像做夢一樣。我不敢多用一點力氣,不敢再說話,甚至就連呼吸都屏住了,唯恐自己吐氣開聲,夢就醒了……

我將頭微微抬起,雙眼緩緩睜開,借著霓虹燈光,恍恍惚惚中看到若詩的雙眼依然閉著,雙眼之上兩排長長的,彎彎的睫毛仍在微微顫動著。

詩兒,我的詩兒……

沒有任何的激情盪躍,有的只是寂靜的心動。

再次閉上雙眼之時,我的嘴正輕啄著她的唇。在剛啄上的那一刻,她似乎有點驚慌,身子有些顫抖。但,慢慢的,身子就松了下來,安安靜靜地感受著我的輕吻。

若詩的唇,清涼芬芳而帶著些許濕潤,甫一微微觸碰,我就痴了,迷了,醉了……只想這樣……只想這樣輕吻著她直到天長地久。

到得後來,我完全將兩唇貼在了她的豐唇之上,雖然都是唇齒緊閉,但似乎彼此間的情意愈來愈濃,以至於我不由自住的,顫抖著左手,悄悄的覆上她右邊的一團酥胸……

有人說,美好的事物往往是不屑於天長地久的……

我的左手正准備開始揉動,切切實實地感受那神秘的酥軟。卻在此時,突然感到有兩只手攀住我的肩膀往上一推……

頓時,唇分,臉離,手撤,只剩彼此略帶急促的呼吸聲。

我居高臨下的與若詩對視著,盡管彼此都知道在這霓虹燈影下根本看不得真切,但我們依然互相看著。

「別……我們會犯錯誤的……」若詩幽幽地說。

我有些慌張:「詩兒……難道你不喜歡我嗎?」我的聲音帶著沙啞,內心充滿糾結。

若詩未語,卻伸出一只手掌輕輕而溫柔地撫摸我的臉。恍恍惚惚中,似乎看到她充滿了悲切的眼神……

在她手掌撫摸我臉的同時,自己的臉也輕輕磨蹭著她的手掌。

其實我明了若詩此時心中所想,但依然苦苦追問:「詩兒……你說話啊……你真不喜歡我嗎?」

「文軒……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也應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啊。」若詩的語氣歸於平淡,但卻隱藏著凄涼。

我何嘗不知……

但我很不甘心,不甘心我們只是兩條永遠沒有交點的平行線!

就算是平行線又當如何?我們為何不能、不敢試著讓其相匯?

我啞聲叫道:「我們為什么不可能?為什么?」我不知此時自己到底是何心態,或許就是要她說出理由,好說服自己。

盡管理由我很清楚明了……

「文軒你別這樣子,我很難受!你也知道的,我等著濤,而cd的嫂子也在等著你!」若詩亦然啞聲叫道。

果然等到了這個理由。

果然等到了從她口中說出這個理由。

我終於松懈下來,也終於更為堅定的不再奢望我們的開始。

但我為何會如此心酸?

我們一直都沒有再說話了,只任憑心底幽幽酸楚,中間如隔著一片海彼此背對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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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靜。

愛,迷茫。

我聽見有條河流在你我之間,它比那季節更長,比天空還遠。

悲情,演繹成指尖的流沙,細細軟軟的流瀉在彼此的心間,鑄成沙漠。

累了,是真的累了。然心里卻仍有個聲音在呼喚,恰似某種執著的信念,無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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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那一抹光亮照進屋內,我悠悠醒轉,映入眼簾的竟是若詩美麗的臉兒。

大病初愈哪能不嗜睡?故此時若詩仍在夢鄉之中。我們本是背對而眠,卻不知何時都偏過身子面朝彼此。

雖無比熟絡,雖已決只待之為友,但能在她不能察覺的機會好好打量,我亦不願錯過。

昨晚她那幅怏怏病美人模樣此時已全不見,健康的紅潤色又重回她的臉上。

那臉上的肌膚甚是光滑,沒有絲毫瑕疵,仿佛吹彈可破;額前微微拱起的劉海盡往枕頭方向斜偏著,顯得有一些凌亂;額下眉梢毛發微濃,沒有一絲嬌氣;眉下雙眼緊閉,依然可見美麗的雙眼皮紋路,且其上帶著微微的淡紅,定是昨日無暇卸妝之故。

嗯?怎么眼簾之上那長而密,微帶彎翹的睫毛上帶著三兩顆未干的水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