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昊天霸極(1 / 2)

翌日,陸昊天繼續指導任伯惇〔游龍迷蹤步〕六十四步法的其他變化步法。

「迷蹤步法,首重亂敵機先,先敵之發而發,後敵之動而動,這套游龍迷蹤步,步法采逆八卦,與現今多數武學相左,故能出敵之意料,亂敵之步序,用於逃生調息…」

陸昊天神情專注,正滔滔不絕地解說游龍迷蹤步的心法,卻見到雖也是端坐得正經八百,雙目直視著自己,裝出一副仔細聆聽,十足專注地認真學習的任伯惇,正不時賊頭賊目地將眼睛飄向自己平日穿著的洗白粗布衣裳的身體,陸昊天看著看著,終於忍不住地火大,大發雷霆地吼道:「我說~胖小子,你到底想不想學武功。」

這一吼驚醒夢中人,任伯惇連忙收回正飄向陸昊天壯厚胸膛的賊眼,慌張地回道:「前…前輩,小子當然想啊!」

「那你那雙賊眼到處飄來飄去,是飄火大的嗎?」,陸昊天吼道。

心虛的任伯惇心想,難道自己偷瞄得不夠小心,當下咋了咋舌,也不敢否認,膽卻郄地小聲回道:「陸前輩,您先別生氣,只是因為小子昨晚,看您沒穿衣服的模樣,實在好看極了,所以…所以…」,任伯惇的話,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簡直像是蚊蟻般的自言自語了,只是怎么逃得陸昊天的銳耳。

陸昊天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他在面前說出這種輕薄的話來,而他居然也讓對方將話講完,當下拎起任伯惇的衣領,從齒縫間冷冷地蹦出話語說:「小子~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你不想活了嗎?」,陸昊天狠聲道。

被拎起來的任伯惇,心下其實害怕到極點,當下索性耍起賴來:「前輩生氣歸生氣,但小子好說歹說,總算也是幫過前輩的忙,前輩身為大俠,應當不會殺掉自個兒的恩人吧…不過,當然啦,那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忙…也許…」,在陸昊天怒氣赫赫的瞪視之下,任伯惇原本打定主意要無恥耍賴到底的氣勢與聲音,隨之越來越發微弱。

忐忑不安,小小心臟噗通噗通跳著的任伯惇,見原本怒氣沖天的陸昊天,總算逐漸平息了怒氣,還放下自己,這才喘了口氣,慶幸自己安然逃過一劫。

「你說得沒錯,再怎么說,你都算是幫助過我的人,我的確不能對你怎樣。」,平靜地說出這些話的陸昊天,反倒讓任伯惇有點害怕,還沒接嘴,只聽得陸昊天又續道:「那要不這樣,我們打個賭約,你若能在日落之前,將我教你的游龍迷蹤步的六十四種基本步法,以及它的一百零八種變化,一十六種應對口訣給學全了,那以後我們私下,你叫我脫衣服,我便脫衣服,但萬一你做不到,你就必須起誓,以後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這兩天所發生的事,當然也包括你剛才說過的那類亂七八糟不成體統的話,只要你一違背誓言,我立刻便出手取你性命,如何?」

任伯惇心想,他原本就不會將這幾天的事,四處隨便亂說,這么點分寸,他仍是有的。

「但,前輩您不會作弊吧!」,這雖然是個莫名其妙的賭約,但條件畢竟好得過頭,任伯惇仍不禁狐疑。

「當然不會~」,陸昊天傲然回道。

其實,陸任兩人心里都明白,換作任何人要在日落前學完整套游龍迷蹤步,都是件極為困難之事,更不必說對習武向來遲頓的任伯惇,陸昊天是否原就有勝卷在握的打算,暫且不論,就連任伯惇自個兒都半點信心皆無,只想說反正輸了也不打緊,大不了將嘴巴管緊一些,那也不算是件頂困難的事。

所以當夕陽映照在湖面,反映出如詩畫般的幻麗虹色之際,表情難得嚴肅的任伯惇在湖邊第一次完美無誤的踏完游龍迷蹤步的六十四套步法,及一百零八式變化之時,臉上毫無表情的陸昊天,只是深深凝望了任伯惇一眼,便一語不發地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就那么光著身子,轉身返回木屋。

此時剛踏完步法,還喘著氣的任伯惇,呆望著陸昊天雄偉的背影,仍然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當真辨到這件近乎不可能的任務。

木屋里,兩人晚飯的氣氛簡直降至冰點,過程中間就只聽見兩人咀嚼食物的微音以及盤筷碰撞的聲響,靜默得令任伯惇害怕。

終於,任伯惇再也忍受不了,開口道:「陸前輩,您別把那賭約放在心上,小子曉得,那原本就是您開的一個小玩笑,是吧!哈~別理它,別理它,哈哈~~哈……」

任伯惇干笑了幾聲,見氣氛並未好轉,喉頭一澀,便再也笑不下去。

原本一直都面無表情的陸昊天,此時總算發話了,但聲音語調仍是十分冷淡:「我陸昊天說過的話,從沒有不算數的,要是你輸了賭約,郄又違背了誓言,四處胡亂說話,我照樣會立刻宰了你絲亳不會留情。我此刻心情不好,並非因為輸了賭約,而是另有心事。」

話雖如此,但陸昊天話里的冷淡隔闔,怎么讓任伯惇開心得起來,他不禁後悔,干么沒事答應那個莫名其妙的賭約作啥,可是一開始,他也全然沒料想到原本在習武上向來蠢笨的自己,怎么會突然間轉性,變得聰明起來,當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接話,直到望見陸昊天若有所思的形貌,才突然想起一件早便該問的要緊事,連忙開口問道:「啊~對了,陸前輩,您先前因壁畫產生的練功干擾,不知道有沒有改善些。」

這時陸昊天總算放下筷著,望向任伯惇,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嗯~這還須得感謝你,己經好上許多。」,說的雖是感謝的內容,可語氣卻仍是十分冷淡。

「好上許多?那表示還是會有些壁畫不時浮現在前輩腦海中羅?」,任伯惇關心問道。

只見陸昊天淡淡地點了點頭,回道:「嗯~的確,是還有。」

「那前輩還需不需要小子幫忙呢?昨晚…那些事,對前輩可有幫助?」,任伯惇心虛又熱心地追問。

陸昊天這時冷漠的表情,總算稍稍軟化下來,「是有幫助,我猜想,那些壁畫,或許只是某種繪畫風格強烈至會在觀看者的心中種下某種鮮明的〔執念〕的奇異畫作,現在回想起來,那壁畫的作者,最初作畫時或許並無惡意,只是被後人拿來濫用而己。」

「那我們還等什么呢?前輩,不管數量多寡,留著總是個禍害不是嗎?」,任伯惇道。

「小子你真不記得昨夜發生過的事?」

陸昊天見任伯惇一臉茫然的模樣,顯己全然不記得昨夜他失去意識後,性格大變的行為,當下也不便多說,只微嘆了口氣道。

「總之,我己經不想再試了,日後要是再碰上極樂聖教那幫家伙,冒上點風險也是沒法子的事,我小心點便是了。而在我想通一些事之前,你最好也暫時別再修練極樂心經了,知道嗎?」,陸昊天似乎突然間對極樂心經及男男性事全然失去興趣一般,淡淡地回道。

「為什么呢?是因為小子天資的關系嗎?」,任伯惇小小心靈有點受到傷害的感覺。

只見陸昊天搖搖頭說:「反正你聽話,暫時別再練就對了。」,之後便不再說話,讓任伯惇瞧得丈二金鋼摸不著頭緒。

此時任伯惇想起陸昊天曾為此惱羞成怒一事,突然間恍然大悟,猶疑地問道:「陸前輩…是否剩下兩副壁畫里的動作太過不堪,所以…?」

「我不想再談論或者聽見那檔事。」,陸昊天仰頭開始喝起酒來。

任伯惇見陸昊天一副悶悶不樂,不願開口的模樣,還以為他臉薄,不好意思說出那剩下壁畫的內容,當下靈光一閃,別的不敢說,但他耍寶的功力向來不差,以往在任家,便時常逗得任家三小姐任其婉與任家老爺任允風開懷的哈哈大笑。

「要不然,陸前輩您看看是那個姿勢,再告訴小子!」

說完,任伯惇己經咚咚地跳到床上,開始賣力地耍起寶來,擺弄出一大堆他所知的各種男男性愛交合的姿勢,由於他刻意耍寶賣弄,還當真把各式各樣男男交合的體位,搞得模樣爆笑之極,同時還邊賣弄邊解說,

「這是鳯翔,前輩您看像不像是只火雞被拉開腿的模樣…還有,還有,這叫猿摶,您瞧像不像猴子打架呢?那,這是鶴交頸,只可惜小子的脖子不夠長…」

任伯惇蓄意在陸昊天面前賣弄耍寶,意欲討陸昊天歡心的做法,總算逐漸生效。只見原本不時仰頭喝酒,僅以側目觀看任伯惇耍寶的陸昊天,臉上悶悶不樂的冷漠表情終於隨著任伯惇的賣力演出,而逐漸溶解,嘴角開始不時露出笑意,雖瞧不出是會心抑或是嘲弄的笑意,但光只是笑,便讓滿頭大汗地賣力演出的任伯惇受到極大的鼓舞。

直到任伯惇表演一個側躺著身體,一腳高高抬起,另一腳曲膝支撐的下體位姿勢之時,任伯惇為達搞笑目的,不時拼命地將抬起的右腳,高高筆直地豎起的,連腳尖都不放過,在整只腳形成一直線之後,為維持姿勢而至滿臉通紅的緊蹦臉上,還不忘嘟著嘴,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這動作終於讓一直喝著酒的陸昊天,噗滋地一聲,差點讓酒嗆到之後,開心地笑罵道:「那有人的動作,是這么難看又誇張的。」

陸昊天這聲笑罵,對任伯惇而言,簡直就像是雨後破開雲層直射而下的陽光,當下也緊跟著開心地問道:「哈~陸前輩,壁畫其中一幅的動作,便是這鳯翔式的變形體位,對吧!」

陸昊天搖搖頭不置可否,令任伯惇大失所望。

「陸前輩,您說說看好不好,算小子求您啦!就算是說了,也不見得要做啊!」,任伯惇苦苦哀求。

陸昊天一反昨日的多話,只是搖搖頭之後,便自顧自地喝起酒來,全然不理任伯惇的百般痴纏,任伯惇一下失去了著力處,苦惱之極,但不久,任伯惇腦中靈光再度一閃,他突然想到會是什么了。

他小心奕奕地問起陸昊天:「陸前輩,另一幅壁畫是否是以嘴交合的畫面?」,任伯惇見陸昊天仍仰著頭喝著酒,並未立時加以否認的情況,任伯惇己然曉得自己大概己然猜對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