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我看著烈陽神皇,淡淡道:「神皇此來,也是為了貧道的元始經、四象鼎了?」

烈陽神皇點了點頭,道:「不錯,本座此次降臨,確實是為了四象鼎。葉道友,本座並非巧取豪奪之人,願以三件至寶換取你手中這件混沌至寶,這三件至寶並非同一種類,且皆為珍品,論價值絕對不比混沌至寶低,並且還算本座欠你一個人情,你看如何?」

趁我和烈陽神皇交談時,鬼修頭領悄悄退後,漸行漸遠,雖然我和烈陽神皇都察覺到他逃跑,卻都沒有理會,他法力雖不弱,但還入不了我們的眼,這等雜魚,我隨手可抓,烈陽神皇隨手可救,此刻自然隨手可放。

之前我對他客氣幾分,乃是看到他統領的鬼修部眾訓練有素,重視他背後的勢力,對他個人的實力確實不太在意。

這位烈陽神皇言辭懇切,倒是極有誠意,但此等神物重寶怎能拱手予人?況且,四象鼎牽扯到我渡劫之事,關聯重大,萬萬沒有交換之理。

當即婉拒道:「四象鼎乃是貧道安身立命之物,確實不能交換,還望神皇不要見怪。」

烈陽神皇微微皺眉,沉思片刻,道:「那暫借本座三年如何?本座三年後必定雙手奉還,而且之前所允的三件至寶便當做租金,如何?」

看他神情,此言確實是出自肺腑,以他的身份,說出這番話,自然絕不可能食言而肥,估計確實有急需混沌至寶之處,不然神族秉性高傲,如何肯低聲下氣求人?

我沉默片刻,道:「四象鼎確實不能相借,但貧道知曉七星環的下落,神皇自行前往取寶如何?」我生性吃軟不吃硬,他以神皇之尊親身來求,我也不好過於掃他顏面,況且我如果順利渡劫,必定和紫涵歸隱泉林,要七星環何用?不如賣個順水人情,留下余地。

烈陽神皇為難道:「七星環具體在何處,本座雖然不知,但根據之前流傳的消息推斷,當在南海無盡仙島之中,此地接近西方靈山,相隔路途遙遠,縱然能趕去,但破除外圍禁制還得多費手腳,怕是時間上來不及了。」

神物即將出土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許多強者都知曉七星環深埋於南海無盡仙島當中,但茫茫南海,無邊無際,具體的方位只有我一人知曉。

我輕嘆一聲,道:「神皇有不得已,貧道也有不得已,這一架終究是要打的!」

烈陽神皇點了點頭,道:「那本座只好得罪了,但道友放心,三年後必定完璧歸趙!」言下之意,竟是認定了我必敗無疑,但他語氣平和,絲毫不見狂傲,因此自然而然透出一股君臨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

我生平多歷艱險,法力低微之時,尚且能在無數修士圍攻之下,奪得元始經,何況今日道法大成?

現在居然被人如此輕視,忍不住冷笑一聲,便要出手,烈陽神皇卻搖了搖頭,道:「道友剛剛大破幽冥七十二洞鬼修,法力尚未復原,不如先調勻真元,再動手不遲。」他性子極為自傲,行事也極為自尊,竟是不肯占半點便宜。

我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他絕非狂妄之輩,卻如此托大,只因為他確實有取勝的把握,不屑再投機取巧,就像之前我懶的將群修各個擊破,而是聚而殲之一般。

這並非愚蠢的表現,而是真正相信自己的實力!這烈陽神皇,絕對是我生平僅見的高手!能得如此強敵為對手,真是人生快事!

我不再開口,緩緩調勻真元,烈陽神皇靜立一旁,並沒有出手偷襲,他尊重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就像我們內心都明白,修真之路中最大的敵人並非其他修真者,而是天地和自我!

戰勝其他修真者,並不能永生長存,唯有戰勝天地、自我,才可超脫物外,跳出輪回!

片刻之後,我已恢復巔峰狀態,烈陽神皇也不再保留,開始姍姍來遲的一戰!

比拼道法、比拼肉搏、比拼遁術,比拼對天地的掌控,一樣一樣的比下去,烈陽神皇肉身強橫、道法精微,進退如電,確實是我一生中所遇最強之敵!

但拼斗之際,他始終沒下殺手,所以我的招數也只是點到為止,一些陰損招數更是不屑使出,這等切磋文雅的多,並沒有狂呼酣戰、血肉橫飛之類的場景,可其間驚心動魄之處,遠超我被群修圍攻之時!

如此『文斗』下來,我的實力確實不及烈陽神皇,無論道法肉搏,均大落下風,烈陽神皇出手極快、法度嚴謹、眼力奇准、經驗豐富、道心穩固、戰意如虹,決非我平生所遇任何強者能匹敵。

我心中輕嘆一聲,知道終究要動用四象鼎,要是在尋常時日跟這位神皇切磋,我決不願依仗神物取勝,但今日相爭牽扯到我渡劫之事,我亦別無選擇。

眼看敗局已定,我沉聲道:「神皇法力無邊、神通廣大,貧道不是對手,只好動用四象鼎了!」烈陽神皇輕笑道:「無妨!正要見識四象鼎之威能!道友不用保留,盡管出手便是!」

我祭出四象鼎,依仗混沌至寶的無上威能,立刻扭轉局勢,鼎中地水火風涌動,將烈陽神皇壓在下風,烈陽神皇不驚反喜,由衷贊嘆道:「如此神物,當真是奪天地之造化!妙極!」

烈陽神皇隨即取出一件羅盤形狀的法寶,硬擋四象鼎的鋒芒,同時開口道:「葉道友,我這鎮天羅盤雖不是混沌至寶,但也是至寶級別中的翹楚,小心了!」

我手上施法,招招搶攻,口中淡笑道:「多承指教!貧道足感盛情!」他一動用至寶,立刻將戰局拉平,並隱隱占了先手!我心中一凌,實在料不到烈陽神皇強悍如斯,忙凝神對敵。

斗到緊要關頭,烈陽神皇催動鎮天羅盤,生出無窮吸力,要將四象鼎吸走、鎮壓,我急忙運轉法力抗衡。

但就在此時,元始經、四象鼎同時輕輕低鳴,我隱隱約約感覺到它們似乎要我放棄抵抗,任由鎮天羅盤吸入,心中不禁大驚,畢竟我經常用四象鼎鎮壓敵人,深知被鎮壓後任人宰割的凄慘,此刻怎么可能授人以柄?

可元始經和四象鼎的鳴叫聲越來越急,到後來更是一聲接一聲,連綿不斷,令我心頭煩亂之極,但不知為何,對面的烈陽神皇卻似乎聽不到四象鼎的鳴叫聲,仍是神色如常的操控鎮天羅盤,發出陣陣吞吸之力。

我得到元始經、四象鼎多年,自信它們不會故意欺騙於我,加上神物通靈護主,如此催促定是有重大原由,當下苦笑一聲,放棄抵抗,任由鎮天羅盤把四象鼎和我一起吸入,這等突如其來的變故,遠出烈陽神皇的預料,令他大吃一驚,一時間手足無措。

烈陽神皇隨即恢復鎮定,道:「葉道友,稍安勿躁,留下四象鼎,本座即刻放你出來。」

我雖然身處鎮天羅盤之內,但烈陽神皇並未隔絕羅盤內外的空間,我仍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剛要開口,卻不想奇變陡然發生,虛空一陣波動,浮現出三條淡淡的身影,將烈陽神皇圍在核心。

這三人實力不弱,又極善於隱匿氣息,加上我和烈陽神皇一直全神貫注的交手,竟沒發現他們悄悄潛伏在四周如此之近!

烈陽神皇目光掃過三人,眉頭微皺,道:「原來是秦廣王、楚江王和轉輪王啊,三位王爺攔住本座,意欲何為啊?」

秦廣王、轉輪王對視一眼,並不開口,楚江王卻笑道:「神皇兄,葉道友跟我們地府有些交情,還請神皇將他放出,給我們地府一個面子,我們必定感激不盡。」

烈陽神皇身陷重圍,卻仍保持著儒雅微笑,道:「這倒是奇怪了,沒聽說金聖道友和你們有什么來往啊。」

楚江王笑道:「幽明七十二洞逆天而為,囂張跋扈,時常攪擾地府,葉道友幫我們施以懲戒,我們感激之余,自然要有所回報,特來向神皇討個人情。」

烈陽神皇仰天長笑,良久不絕,楚江王三人也不生氣,但在不著痕跡間,緩緩縮小包圍圈,烈陽神皇似乎毫不在意,淡淡道:「王爺巧舌如簧,本座佩服!但三位想謀取四象鼎,只怕沒這么容易!」

楚江王面色如常,笑道:「如此,我們只好得罪了!」話音一落,秦廣王、楚江王、轉輪王同時雙手平舉,袖中飛出無盡陰魂,頃刻間已將天地虛空盡皆封鎖,這一幕與幽冥七十二洞的鬼修施法時全無分別,但同樣的一招經地府三王使出,威力提升何止數倍?

幽冥七十二洞的鬼修施法布陣時,集合百余位鬼修之力,尚且要依靠那枚明黃色的寶石化作陣眼,以求大陣穩固,但地府三王僅僅操控神念布陣,陣法威力卻更加驚人,顯然同為鬼修,三王的實力遠為強橫,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這等神念所化的陣眼無形無相,破陣的難度自然大大提高!

想到那枚黃寶石,我心中不禁微微疑惑,在不周山隱居千年,我搜羅的天材地寶無數,眼力、見識絕不在周天六道內任何強者之下,但我仔細分辨多時,卻看不出絲毫端倪,但此石蘊含精純濃郁的土屬性元氣,絕非尋常寶物,而且那鬼修頭領最後寧可放棄爭奪四象鼎、元始經,也要索回此石,那此石的價值也就不言而喻了。

雖然暫時分辨不出這是何等寶物,但既然落在我手中,遲早有辦法弄清楚,眼前卻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自鎮天羅盤之內向往望去,靜觀這場龍爭虎斗。

地府三王聯手,憑借陰魂布陣,瞬間將烈陽神皇困住,雖說烈陽神皇驚才絕艷,是周天之內一等一的絕頂人物,但楚江王等三位能成為地府首腦,並跟眾多勢力相爭多年,卻始終不落下風,自然也絕非一般強者可比。

何況烈陽神皇剛剛跟我劇斗一場,雖然占了上風,但終究消耗了大量元氣法力,此刻身陷陣中,一時竟無法殺出,但像他這等大能,滿身異寶、丹葯,短時間內絕不會山窮水盡,所以地府三王也不敢親身進陣相斗,唯恐這位神族皇者情急拼命,勢必兩敗俱傷,因此只是不斷趨使陰魂圍攻烈陽神皇,借機消耗他的法力。

無窮無盡的惡毒陰魂不斷涌來,強如烈陽神皇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手掐印決,放出一圈淡紫色的護體神光,瑰麗異常,罩定了身周三丈六尺方圓,絕無半分破綻。

他這護體神光閃爍不停,極為好看,稱之為賞心悅目也不為過,但威力奇大,陰魂只要一碰觸到神光,立刻化為青煙,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即魂飛魄散了。

瞬息之間,已有數千陰魂覆滅於神光之下,但烈陽神皇臉色極為凝重,在陣中不停移動,顯然在搜索陣眼,但此刻陣眼乃是神念所化,比我先前所破的實體陣眼隱蔽得多,一個時辰過去,烈陽神皇竟始終搜尋不出。

這般耗下去,他真元法力勢必虧損巨大,縱然能破陣而出,也敵不過在外面等候多時的三王,情勢顯得越加不利。

我雖然身陷鎮天羅盤,但烈陽神皇並未發動此寶威力,所以我只是暫時出不去,法力卻不受任何影響,默默推演許久,此時已經看出端倪,立刻傳音道:「烈陽神皇,此陣穢土陷身,陰風鎖神,陣眼在坤位和巽位間不停流轉,所以你找不到!」

烈陽神皇聞言大喜,贊嘆道:「都說金聖葉凌玄推演無雙,果然名不虛傳,道友放心,等我破去此陣,立刻放道友出來。」他經歷無數勾心斗角、爾虞我詐,自然十分謹慎,破陣之前是不會信任我的,所以才說出破陣之後放我之言,但此刻我另有打算,他肯放,我還不肯出去呢!

烈陽神皇祭出一面古鏡,其上篆刻的花紋給人一種濃烈的滄桑感,顯然是上古奇珍,單看上面靜靜流轉的精純元氣,便知道此寶不在鎮天羅盤之下。

烈陽神皇一打手訣,古鏡射出兩道光華,擊在陣中兩處隱秘地方,大陣立刻一陣顫動鳴嗚,烈陽神皇大喜,知道我所言不虛,操控古鏡對准陣眼連連猛攻。

如此對症下葯,自然收效顯著,頃刻之間,大陣已經煙消雲散,眾陰魂立刻四散逃竄,但三王毫不理會,哪有之前眾鬼修那種心痛神色?但話說回來,地府三王掌控三座輪回殿,手中的天材地寶只怕比我還多,如此財大氣粗,豈會在意區區數萬陰魂?

烈陽神皇終於脫困,立刻道:「葉道友,多謝相助,這便放你出來!」身為天界神皇,他定然殺人如麻,但我卻沒料到他居然誠信如此!

但到了此時,我早已洞悉元始經、四象鼎的意圖,如何肯出去?立刻出言拒絕:「且慢!貧道待了許久,感覺神皇這寶貝甚合心意,就先不出去了。」

烈陽神皇苦笑:「都說金聖推演無雙,狡猾無比,果然眾人誠不我欺!我說你一開始怎么會被我輕易鎮壓,原來是自己偷閑,等著我和地府三王大打一場啊!」此時他不知是喜是愁,竟不再自稱本座。

我不發一言,給他來個默認!他剛剛得我指點而破陣,此刻不好立刻翻臉,何況地府三王虎視眈眈,他也顧不上我了。

烈陽神皇和地府三王已經徹底撕破臉皮,到了此時除了你死我活之外,哪有第二條路好走?相互對峙著,局面一時呈現詭異的平靜。

瞬息之間,烈陽神皇突然出手,古鏡光華連閃,猛攻楚江王,意欲打開缺口,楚江王全無懼色,半步不退,手中法寶硬接硬架,一時間竟和烈陽神皇斗了個旗鼓相當。

楚江王是鬼道大能,神通法力自然極為了得,但正常情況下單打獨斗,未必是神族皇者的對手,畢竟神族克制諸多種族乃是眾所周知的,但今日烈陽神皇幾番大戰,法力消耗不少,一時間竟壓不倒楚江王。

秦廣王、轉輪王自然不會有依多為勝,不算好漢之類的想法,立刻上前圍攻,仗著人多,打得烈陽神皇只能遮攔招架。不過,每次種族大戰,都會出現神族被圍毆的情景,所以這倒不是什么新鮮事。

烈陽神皇雖然誠信,可不是腐儒白痴,立刻察覺今日局面有敗無勝,凶險無比,竭力催動古鏡,將秦廣王、楚江王逼退數步,趁機跳出圈子,駕遁光就要逃走,但輪回王趁機一祭法寶,傷了烈陽神皇左臂,同時擊落了鎮天羅盤。

好漢不吃眼前虧,烈陽神皇邊飛遁邊喊:「地府三王,今日仇怨本座記下了,咱們後會有期!」對於這等場面話,三王都懶得理會,雖說自己一方勝得不光彩,但勝利就是勝利,總比落荒而逃強。

楚江王接住鎮天羅盤,笑道:「葉道友,交出四象鼎、元始經,本王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我尚未答話,只聽旁邊一聲慘叫,定睛看去,只見轉輪王面色慘白,背後一片殷紅,竟是被人偷襲,受傷不輕。

楚江王臉色大變,厲聲道:「血獄哪位魔君駕臨,為何出手偷襲?」秦廣王扶助轉輪王,盯著一處虛空,冷冷道:「藏頭露尾,卑鄙無恥!」

一個囂張桀驁、宛如豺狼磨牙般的聲音響起:「本座偷襲就是卑鄙無恥,你們三個打一個,就不卑鄙無恥了?」說話之間,來人顯出身形,我立刻認出這是噬魂魔君,之前曾煉化他的一個化身,也算是老熟人了。

楚江王盯著他道:「魔君雖然強橫,但憑你孤身一人,就算再怎么不要臉的偷襲,也還不配打神物的主意!」

噬魂魔君冷笑:「誰說本座是孤身一人?」他話音一落,虛空連連波動,閃出三道身影,地府三王目光一掃,臉色都變得鐵青,秦廣王更忍不住道:「好!好!好!妖魔兩道居然聯手了!野心當真不小啊!」

我仔細看去,這三人中有六目犼王,另外兩個乃是一魔一妖,那魔族君主一身血袍,雙瞳閃著淡紫色異芒,須發均赤紅如血,估計是凶名赫赫的血羅魔君,而那妖族帝王長著三個虯首,披甲頂盔,威風凜凜,應該是大名鼎鼎的三頭鎮海蛟王!

果然,那三頭妖王淡淡道:「葉凌玄暗算本王手下黑白蛟王,壞我大事,本王定要他魂飛魄散!」噬魂魔君、六目犼王也道:「這雜碎依仗四象鼎,連我們的化身都敢鎮壓,今日定要將他抽髓煉魂,你們地府三王要是敢阻攔,今天連你們也一起宰了!」

地府三王雖心有不甘,但轉輪王已經重傷,剩下兩王以一敵二,勝算渺茫,何況他們施法用的陰魂已經消耗過半,今日局面當真不利之極!

到了此時,我也不禁暗暗心驚,落在烈陽神皇手里,最起碼不會隕落,如果落在這幾個大妖巨魔手里,情況可凄慘萬倍,要是真有萬一之時,我寧可自散三魂七魄,也不願多受折辱!

地府三王對望一眼,知道今日討不了便宜,扔下鎮天羅盤,轉身就走,噬魂魔君他們幾個也不願節外生枝,便沒有阻攔。

噬魂魔君搶過羅盤,桀桀怪笑道:「葉凌玄,你也有今日啊!放心,本座定要折磨你千年萬載,才讓你魂飛魄散!本座會抽出你的魂魄,每天在你面前玩弄你老婆和門下女弟子!哈哈!」

三頭鎮海蛟忽然冷冷開口道:「噬魂魔君,事前咱們可是說好了,元始經歸你們,四象鼎我們妖族要了,你不會忘了吧?」

噬魂魔君臉色微變,跟著笑道:「本座自然不會忘記!蛟王盡管放心!」他話雖如此說,但緊握鎮天羅盤,哪有絲毫分享之意?霎時間,大妖巨魔之間的氣氛變得萬分微妙。

妖族性子暴躁,六目犼王冷哼一聲,伸手便要拿過鎮天羅盤,噬魂魔君縮手後退,三頭鎮海蛟取出長槍法寶,一抖手腕,連刺九槍,將虛空切割出道道裂縫,把噬魂魔君退路封死,六目犼王五指如鉤,立刻便要硬奪羅盤,血羅魔君血袍一震,化解了這凌厲之極的一抓,頃刻之間,盟友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要論實力,雙方半斤八兩,難分勝負,但羅盤既然已經落到噬魂魔君手里,妖族兩王一時三刻間自然奪不下來,只能不斷猛攻,防止魔族攜寶逃逸。

雙方打得難解難分,遠處天邊忽然浮現一朵金蓮,來勢奇快,直如風馳電掣,瞬息間已攻到眾人面前!

四妖魔見這攻擊如此聲勢驚人,都不願硬接,可彼此纏斗牽制之際,哪里來得及閃避?「砰」的一聲大響,天地都被震得抖了一抖,金蓮早已撞上四位大能的護體靈光,將四妖魔撞飛老遠,連鎮天羅盤都被打得脫手飛出。

我身懷神物,本是眾多勢力爭斗的焦點,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能抗衡這許多大能?但元始經、四象鼎通靈護主,指引我藏身鎮天羅盤之內,反而跳出局外,靜觀眾強者自相殘殺。

因為我不在局中,旁觀者清,早已看清那朵金蓮上遍布經文真言,攻擊之時隱隱傳來梵唱之聲,不用說,這自然是靈山佛門的手筆,只是不知哪位大能有如此神通,竟能一舉擊飛妖魔兩道四大強者?這份修為當真是極為恐怖,遠超烈陽神皇、楚江王等人!

金蓮消散,露出六道身影,其中真慧菩薩我是見過的,但其余五位我卻認不出來了,不過看僧衣服色,他們也不是同一個宗門,應該分別隸屬禪宗、天台宗、唯識宗這三脈。

我一見這情景,暗暗冷笑,心道:「原來這驚天動地的一擊,乃是六位菩薩聯手發出,我說世間怎么可能有如此強者?」雖說六人聯手能發出這一擊也算驚世駭俗,但就不是那般無可匹敵了。

妖魔兩道強者本就全神貫注,相互拼殺,被佛門一擊得手,此刻傷勢竟都不輕,他們也知道說對方無恥、偷襲之類的屁話不管用,都是一言不發,運使法力要搶先奪取鎮天羅盤,但佛門六位菩薩此番有備而來,又是占了先手,如何能讓他們得逞?

六位菩薩一起口宣佛號,六道禪光融會貫通,組成一個巨大「卍」字,邊緣浮現「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聯合六位菩薩之力,這佛門神通聲勢極為驚人,「卍」字幾乎遮蔽了整片虛空天地!

到了此時,妖王、魔君早已萌生退意,但佛門一向慈悲為懷,以普渡眾生為己任,向來是幫人幫到底,殺人殺到死,哪里肯輕易放過他們?遮天蔽日的『卍』字猛然一震,攜雷霆萬鈞之勢,朝四妖魔當頭壓下!

雖然四妖魔受傷之後,萬般不願意硬拼蠻抗,但此時哪里還有其他選擇?各運法寶朝『卍』字揮擊,又是一聲振聾發聵、撕裂耳膜的巨響,猛烈對拼之後,六位菩薩畢竟人多生力,不過各退一步,四妖魔卻都噴出了血,神物雖好,但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四妖魔趁著被反震出去的時機拉開了距離,借機駕遁光逃離了此地。

至於事後,妖魔二道是不是會相互指責對方利欲熏心,食言背信,以致被佛門擊敗,也就不得而知了。

六位菩薩不發一語,取過鎮天羅盤,駕遁光返回靈山。

靈山龍華寺內,真慧等六位菩薩靜坐大雄寶殿之上,面前供桌上擺著鎮天羅盤,真慧菩薩雙掌合十,道:「我佛慈悲!元始經、四象鼎沾染無窮殺業因果,乃是大凶之物,請葉施主交出來,讓我們以佛法化解,便是功德無量,勝造七級浮屠了。況且,葉施主跟我們靈山有緣,放下屠刀,皈依我佛,便可為佛門護法,也可免去無窮劫難,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我盤膝坐於鎮天羅盤之內,實在懶得開口,做佛門護法?只怕是佛門的奴隸吧!既然身陷佛門,便說明我推算無誤,將來自有出頭之日,雖然少不了要受一番折磨,但男子漢大丈夫有何畏懼?

見我毫不理會,殿上一位身材胖大,宛如彌勒一般的菩薩開口道:「真慧菩薩,對付這等殺人如麻的大魔頭,禮佛講禪是行不通的,還是直接把他鎮壓到須彌山下,用旃檀功德佛光渡化吧!」

真慧菩薩道:「善哉!靈源菩薩不可妄動無明!佛門廣大,無不可渡之人!葉施主雖沉迷苦海,但焉知沒有回頭之日?還是給葉施主三天時間,也許葉施主可以大徹大悟,免去劫難。」眾菩薩一齊合十,道:「真慧菩薩大慈大悲,希望葉施主不要再執迷不悟,辜負了菩薩一片苦心。」

我暗暗冷笑,但多說無益,仍不開口。

三日時間轉眼即過,靈源菩薩道:「葉凌玄,三日已到,你還不趕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見我不語,真慧菩薩道:「唉,冥頑不靈!眾位菩薩,咱們救人救徹底,借須彌山之力,幫葉道友皈依吧。」

當下,將鎮天羅盤壓到須彌山下,六菩薩盤膝坐於山頂,念誦經文,須彌山立刻發出道道金光,以旃檀功德佛力,要將我強行渡化。

我運轉法力與旃檀功德佛光相抗衡,瞬息之間,只覺得宛如泰山壓頂,佛光將我的法力壓得不能離體,周身骨節『咯咯』亂響,汗水瞬間布滿全身,呼吸都開始困難。

須彌山本就威力無窮,又經六位菩薩運轉佛力加持,絕不是我能匹敵,我要是強行抗衡,最多堅持數十年,便會被佛光渡化,失去自我,淪為佛門護法奴隸,這等結局實在凄慘無比。

但,我又何必跟佛門硬拼?運轉道家太極真法,竭力催動法力,將佛光稍稍拉偏,引導進四象鼎,讓佛光沖擊照射在鼎內的祝融之眼上,祝融之眼怨氣滔天,雖無意識、靈性,但被佛光照射,仍是自然而然的產生反抗之力,一時間,怨氣被佛光徹底引動,斗得激烈萬分。

要是讓凡人背負五六百斤重物趕路,最終勢必會被活活壓死,但要是讓凡人坐在馬車上,驅趕著馬匹拉貨,自然不會有生命危險,此刻,佛光就是沉重貨物,祝融之眼就是馬車,而我就是趕車的人。

六位菩薩神念何等強橫,立刻察覺我將佛光引向別處,但都不在意,畢竟我就算用四象鼎來抵擋佛光,在這種懸殊的實力差距下,最終也會被佛光強行渡化了四象鼎,到時候我仍然難逃厄運,但他們料不到祝融之眼跟四象鼎不同,本身就充滿怨念,並不是在我的指揮下對抗佛光,而是自行反擊。

我此時無悲無喜,靜看佛光跟怨氣抗衡,兩者進退自如,攻守兼備,竟不亞於世間絕頂強者相拼,那祝融大神生前曾打斷天柱,幾乎令周天六道崩潰,他的遺體自然非同小可,但六菩薩得須彌山助力,也是強橫無匹,因此這場爭斗一時三刻間絕對分不出勝負。

祝融之眼上的怨氣運使著神族道法,乃是祝融大神生前的不傳之秘,而佛光也演繹著靈山佛道的真諦,精妙絕倫,我仔細看著,不願錯過任何法術、神通,同時回憶著烈陽神皇、地府三王、大妖巨魔、佛門菩薩、眾多散修的一招一式,跟自己所修的大道相印證,集眾家所長,提升自己的眼光、實力。

在我印證大道之時,光陰不停流逝,轉眼間,五百七十余年過去,我的心境、道行更進一步,但祝融之眼卻漸漸被佛光壓在下風,它畢竟不再是毀天滅地的祝融大神了,雖然怨氣強烈,但無源之水,豈能持久?

我輕嘆一聲,將自須彌山下涌來的佛光分出一股,引導至自己身上,以減輕祝融之眼的壓力,好讓它在這場生死搏斗中能堅持得更久,唇亡齒寒的道理我豈會不懂?何況,這小股佛光照上身體,可以淬煉肉身,就如同五六百斤重物會壓死凡人,但凡人背負五六十斤重量,絕沒有絲毫問題,反而可以鍛煉身體。

一邊用佛光淬煉身體,一邊融匯諸家所長,彌補短處,我道行提升之後,發現了之前存在的許多不足、弱點,此刻正好一一修善,在推演、術法上的一些疑惑不解之處,此刻也如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但大道浩如煙海,我所見所聞雖多,又怎么可能演全?想要融會已知的諸般法門,最起碼也要耗費八八六十四個甲子之功,但最多十二個甲子之後,我便要脫劫,時間上自然來不及了,不過我也不急,大道能領會多少,就領會多少,急不來的,此刻每融合一些外道精妙法門,自身修為便增進一份,已是進境奇快了。

佛門六菩薩早已察覺有不妥之處,但也只能繼續施法渡化,畢竟他們舍不得元始經、四象鼎,以為堅持下去,終會將祝融之眼的怨氣消耗殆盡,那時我不能取巧,自然會被渡化,如意算盤打得到是響。

十二個甲子之後,祝融之眼的怨氣已經幾近枯竭,被佛光徹底壓倒,最多再過二三十年,便會被徹底渡化,但我的劫難僅有最後十年,六位菩薩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到了此時,我道行、法力雖然大為精進,但也略有些沉不住氣,畢竟忍過這最後十年,便可和紫涵雙宿雙棲,自在逍遙,心中期待過甚,有欲有求,一時間難以平復激盪的心情,心血來潮之際,忍不住隨手推算日後的幸福時光。

不算不要緊,這一算,我登時大吃一驚,運轉自如的法力也瞬間散亂,被佛光侵入體內,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強忍住五臟六腑的劇痛,運轉法力,將佛光再次擋住。

我渾身飄飄盪盪的,宛如骨頭根根斷裂,心中只想著剛才的推算結果,暗道:「紫涵她··竟然出宮而去了?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我反復叮囑,絕不可離宮出行!只要不出宮門,一千三百年後便可團圓,她這一離去,氣運又生出無窮變化,前功盡棄,付諸流水,這··這便如何是好?」

如果今天的更新到這里結束了,估計水龍吟會被狼友們砍死,畢竟9、10、11三章都沒有肉戲,但不要急,本來昨天可以更新的,知道為什么拖到今天?因為在寫特別篇,沒辦法,主線情節目前確實不適合加肉戲,總不能打著打著,突然停手跟敵人搞基吧?但廣大書迷強烈要求加紫涵被調教的情節,我也考慮了很久,決定給宋鵬和紫涵加戲,特別篇正在收尾,馬上出爐,還請大家多多支持!

特別篇之力拔山兮

清晨,風塵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動作稍大,錦被滑落了下去,無暇的嬌軀瞬間春光乍泄,但她似乎毫不在意,抬起一只纖纖玉手,撫上了自己的胸膛,胸前雙乳極為豐盈堅挺,風塵子自己也時常以這對誘人的奶子為傲,本來輕撫乳波的指尖,此刻情不自禁的襲上奶頭,輕輕捻弄,品味著胸前敏感處傳來的陣陣快感。

如此捻弄幾下,風塵子胯下已有濕意,她情不自禁的朝旁邊看去,雲翳躺在床的另一側,酣睡正香,看到這一幕,風塵子嘴角邊忍不住浮現輕蔑地微笑,這個仙修是九仙魔宮的三宮主,號稱『智囊』,許多事情都是他幫大宮主宋鵬考慮謀劃,極得宋鵬信任,但其實生性膽小、多疑,連在床上歡愛時,也是體貼的過了分,沒有半點男子漢氣概!

昨夜,風塵子和雲翳一夕歡愉,並未如何盡興,雲翳卻以為風塵子臣服於自己胯下,當真可笑!不過,風塵子所屬宣青山一脈,跟九仙魔宮交好,她也不便嫌惡,但心中暗暗打算,以後盡量少和這位三宮主來往,實在無趣的很。

風塵子不願再待下去,悄悄起身離去,雖說清晨涼爽,但她此刻寂寞蕭索,也懶得穿貼身的肚兜、錦襠,好在身俱法力,也不怕感染風寒,僅僅套了件仙裙,便離開了雲翳的寢宮。

赤著瑩白玉足,踩在九仙魔宮的回廊上,嬌嫩的腳底傳來陣陣涼意,同時微風悄悄吹入裙內,拂過下身赤裸的玉腿和嫩穴,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風塵子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盤算著是回自己寢室打坐練功去呢,還是去無塵子師兄那里,把昨夜沒盡興的歡愛繼續放縱到盡興為止。

輕快的走著,風塵子忽然瞥見回廊盡頭有兩個身影,一站一趴,似乎是大宮主宋鵬和五宮主孟紫涵,當下忍不住啐了一口,誰都知道玉劍仙孟紫涵是宋鵬胯下千依百順的禁臠玩物,看這情況,大早晨的兩人又不知道要到哪里野合,真的是淫盪無恥,風塵子忍不住這么想。

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剛剛也在想著淫盪的事,想著被師兄的大雞巴捅入身體,想著自己被師兄操的酣暢淋漓、淫水四溢,想著最後被師兄射在體內,滾燙的精液猛噴在子宮壁上,飛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