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2 / 2)

明知故犯 刀下留糖 1177 字 2020-12-29

陸星沉越靠越近,出租車司機不耐煩地問:「走不走啊小伙子?」

周恪一沒有沉默多久,他笑了笑,表情就像我早就知道,拉著她的手臂,打開車門,回身說:「跟我走。」

——跟我走。

太陽還沒落下,金燦燦的余暉灑滿天際。天空是漂亮的金紅色,風吹來,門口的風鈴叮咚作響。

周恪一眯著眼睛,悶熱的環境里,他終於也變得汗涔涔的。

有一抹金色落在他的眼里,如同深海之上,升騰起的朝陽。

夕陽鋪陳出金色,他的身影將她完全覆蓋住。

小學生背著書包從斑馬線上穿過,揮著紅領巾說:「快看,天是金色的,夏天的金色。」

男生的手握住她指尖的那一刻,陸沉沉的腦子空了幾秒。

他寬闊的肩膀擋在她的前面,帶著她逃離南港,男生的氣息從他的小臂傳到她的心臟,她一時混淆,分不清這是屬於男生的,還是屬於男人的味道。

只好握緊了拳頭,像要抓住風,又像要抓住青春末尾,最後的那場盛夏。

年少的記憶像煙火,最後銘刻在腦海里的不是那些煩人的排名,不是惱人的理綜,也不是討人厭的數學公式。

而是這天的南港,天幕之下,年輕的男孩對她說「跟我走。」

於是她真的就跟他走了。

義無反顧的,不顧後果的。

跟他走了。

*

從南港到a市的高速路上,陸沉沉關了手機,靜靜地坐著。

回去的路會快一些,因為夜晚的高速路不容易堵車,陸沉沉拿不准時間,又不想開機,只好瞄著外頭的夜景胡思亂想。

忽然肩頭一重,灼熱的呼吸掃過面頰,她愣住,稍稍轉頭,看到周恪一閉上眼睛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面龐很憔悴,也很累,手背上還有個顯而易見的針孔。

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同意他來的南港,病成這樣,還到處亂跑。

可讓他到處亂跑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這么一想,愧疚感油然而生。

樹蔭節節而過,陸沉沉撐著身體,沒有叫醒周恪一,等到了a市境內,已經快凌晨一點。

月上枝頭,長街寂靜。

出租車停在陸沉沉的租屋樓下。

周恪一醒得很及時,摸摸額頭,像是看起來疲憊到了極點。

他們下了車,他送她到門口。

陸沉沉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和發白起皮的嘴唇,眼圈不可抑制地有些泛酸。

她才發覺自己真的很沒良心,「你身體還好嗎?」

周恪一點點頭,再靠近些,眼神溫和而清澈。

下一秒,淡淡的葯香縈繞了她。

地上的兩個人影交纏,周恪一垂下脖頸,擁著懷里的人,他的胸腔微微起伏,手指摩挲過陸沉沉的頭發,略高的溫度讓他抱起來很暖。

陸沉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欠我的,以後慢慢還。這個世界欠你的,我來幫它還。」

夜色濃。

原來溫柔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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