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淙南拿過陳惜的手機看,外觀完好無損,和剛買的一樣,陳惜還給手機裝了保護套。
她不可能發現手機內部裝了東西。
孫淙南排除完,給朋友打電話,他放低了聲音,陳惜沒有被吵醒。
朋友聽了他的描述,初步判定是手機內存不足,每天48個音頻,每個半小時的長度,孫淙南不清理,手機內存怎么可能夠用?
「意思是這些音頻都回不來了?」孫淙南問。
「不,中轉器上有備份,但是里面的文件成千上萬,沒有分類整理過,找起來很麻煩,我建議你先清理手機內存,後面的音頻有空間存放了,說不定會自動傳到手機上。」
孫淙南掛斷電話,正准備清理音頻,突然收到一條短信:陳惜晚上沒吃飯,你買點東西給她吃。
發件人是連季,孫淙南隨手回了一條謝謝,打算點退出,手指卻頓住。
他重新讀了一遍這條簡單的信息,背後的邏輯似乎不通。他記得連季是在他之後進入宿舍的,還問他怎么會在這里,這代表她不知道宿舍里發生了什么事,他們還一起走到宿舍門口。
既然這樣,連季怎么會知道陳惜沒有吃晚飯?她是提前給陳惜打過電話,還是在陳惜哭之前剛剛離開宿舍,又或者,下午她參與了陳惜和游以晏的約會?
孫淙南的邏輯推理能力很強,一條關心人的短信都能讓他看出疑點,他想了想,給聞丞打電話。
「我是孫淙南,這么晚打擾上將,實在不好意思。」孫淙南先客氣了一番,他和聞丞沒有多深的交情,而他等會兒要問的是他夫人,如果不解釋清楚,會很麻煩。
「我的未婚妻下午和令夫人出門約會,回來身體不適,我想問問夫人她們下午是否吃過什么特別的食物。」孫淙南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小事。」聞丞把手機給游以晏,游以晏順勢推開聞丞,攏好衣服坐起來,「陳惜怎么了?」
看來游以晏不知道,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孫淙南暫時拿不准游以晏是敵是友,還跟她客氣,「她過敏了,我在找過敏源。」
聞丞把腦袋擱在游以晏肩上,正大光明聽她和孫淙南對話,手還不老實,游以晏煩得站起來,「我們下午沒吃東西。」
孫淙南垂下眼簾,「那下午連季有和你們一塊嗎?」
游以晏心里一驚,腦中警覺,「沒有,就我們兩個人,逛了商場。」
「這樣,謝謝夫人了,我再問問別人。」
孫淙南的神情遠沒有他的語調柔和,他注視著沉睡的陳惜,心中的那點疼惜變味了。
他只問游以晏連季有沒有在場,她卻畫蛇添足說了她們去逛商場,她想說給誰聽?
這種多此一舉有時候是心虛的表現,她們三個人中,至少有兩個說謊了,而陳惜是他唯一不確定的那個。
她最好沒有!
但是她這個反應可不像沒有,逛商場能發生什么事哭成這樣?
孫淙南想起今天收到的禮物,又想起上周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陳惜,眸色越來越深。
心虛嗎?她又跟著連季做了什么?
孫淙南打開陳惜的手機,短信、照片、社交賬號的聊天記錄全查了,的確是游以晏約的陳惜,連季也說自己沒空,這么看陳惜還真是被蒙在鼓里的,但他總感覺沒有這么簡單。
「汪汪汪!」孫淙南從視頻里退出來,心中又確定了一件事:她們養的果然是狗。
十點多陳惜醒了,孫淙南把自己的懷疑暫時壓下,好言好語和陳惜說話,她今晚很脆弱,等聽過音頻再判斷也不遲。他剛剛批量刪除了一百個音頻,手機上就慢慢出現了上周五的音頻,音頻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陪我吃點宵夜?」孫淙南不提晚飯的事。
陳惜哭鬧了一場,又沉沉睡過一覺,熱量都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她平常吃飯規律,此時確實餓了。
孫淙南早就點好外賣,加熱過後兩人坐在餐廳吃。
陳惜小小口喝紫薯山葯粥,孫淙南坐在對面看,她察覺了,卻不敢抬頭。
孫淙南很溫柔,溫柔得讓陳惜害怕,她鬧得這么大,他都不問一句嗎?這不像他。
他會不會知道什么了?陳惜心里沒底,用勺子戳了戳黏稠的粥。
「吃蝦餃。」孫淙南貼心地給陳惜夾了一個,放進她碗里。
陳惜看了孫淙南一眼,他的表情溫和,不像假裝的。
他們一直這樣就好了,一直到結婚。
陳惜產生了逃避的心理,她不想去管什么協會政府、善惡黑白,她只想當一只鴕鳥,和孫淙南好好的。
##
旅游去啦,20號以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