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聚會(3)(1 / 2)

屋子里邊的趙世在低頭抽了一口煙,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沒完沒了下去,急忙轉移話題說道:「嘿嘿~這兩年咱家發展挺快的啊,立了開發區建了工廠,不時就傳有上下班的大閨女小媳婦被人拉進棒子地里一通禍禍……」

楊偉見話題轉變,不好直接開口再問,便扯了一個之前聽聞到的消息問道:「村西頭老王家的媳婦兒據說大秋前兒被人拉進棒子地里一通禍禍,不知是真是假?」

趙伯起撇著嘴,不屑地說:「這人也是,非得學那泰森搞你媽的強奸,判你個五年七年的那不是腦子挨驢踢了嗎!哼~這種人到了監獄里也他媽的少挨不了打!」

緊接著他又說:「還別說,自打咱這兒開發區建了廠子之後啊,確實家門口有過幾起這樣的事兒,我拉座前就沒少聽人翻翻……你猜怎么著?都說這村西頭老王那個娘們是被人拉進棒子地里,其實她那是跟人在窯坑的破房子里搞瞎巴呢。怎么說呢?容我想想……」

楊偉饒有興致地看著大哥們,就看他捛著胡子沉思了一會兒,緊接著就聽大哥們說道:「這個事吧,要說也不怨老王的娘們,誰叫老王他輸錢了呢,把家都給輸了個底掉,又沒錢還賬,最後人家提出了一個要求,要睡他娘們。

嘿嘿,結果最後就給睡了。

當然了,細理咱不太清楚,反正該錢的老王是同意了。

據說那天晚上他把人家讓到家里就跑出介了,不知道他娘們當時反沒反抗,總之後來那倆人還就搞一塊了。

按理說弄了那么幾次之後也就碓賬了,誰知道後來倆人背地里依舊有著碼密,偏還叫老王給知道了,給氣得要死要活的。

你說這叫什么雞巴玩意?娘們讓人肏是你老王自個兒答應的,你己個兒樂意當那拉皮條的,能怨誰?後來見娘們跟人搞得火熱他心里又受不了,揪來揪去的,這不有病嗎!呵呵~你們說他老王賤不賤?賤不賤!我分析吧,老王之所以生氣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娘們跟人搞瞎巴是由被動變成了主動,味兒不一樣了。

你想啊,把媳婦兒讓給別人肏前媳婦兒是不知情的,而後知情了、主動了,似乎脫離了老王的掌控,老王的心里當然一萬個不樂意了,甚至心里還會比較呢,到底媳婦兒的心里耐誰多一些呢?會不會用一些自個兒沒體驗過的招數跟別的男人用,變了心?不耐他了!」

對於老王的那些個做派,趙伯起打心眼里是嗤之以鼻的,他覺著那老王己個兒都樂意戴綠帽子做活王八了,還故弄玄虛反復給自個兒戴套,一會兒興奮的沒法,一會兒又沮喪無比,來來回回就要那個勁兒,這不是心里有病嗎!做人做成了這樣兒,干脆不要做了。

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見楊老師正聚精會神聽著,趙伯起唾沫橫飛口若懸河繼續說道:「並且我還聽說老王那話兒不咋地,滿足不了己個兒的老娘們,而他又見不得老娘們快樂,擁給這事吧,那老王不知道別扭多少回了。

嘿嘿,話說回來,你說他媳婦兒不騷能讓人惦記嗎?就痛痛快快挑明了得了,省得裝雞巴蛋玩,不都結了嗎!咳咳~嗯咳咳,楊老師啊,你剛才說的棒子地里的事兒其實是另外一件,不過也是老王那娘們辦出來的,村西頭的鐵蛋知道不?就是他辦的。

嘿嘿,這鐵蛋艷福不淺啊,十七八的混小伙子把個大他那么多的娘們給辦了,還是當家子的長輩,話說回來,老王那騷娘們倒也不吃虧,這歲數能嘗到童子雞的味兒,也不賴了。

嗨,我就說了,這搞瞎巴絕對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就知道己個兒吃獨食,怎么也得叫自家老爺們跟著一起吃吧,省得他總在心里那個啥哈!心理懂不?媳婦兒讓別人日了當然得糾結一下,還得反復糾結哩~不糾結就沒……

呸,都已經那樣兒了老王還放不開手腳,成天嘀嘀咕咕的你不行就離婚得了,還嘀咕個屁啊,你媽個屄的,一個嘀咕孫,賤!……

嗨!我說老疙瘩,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咱們說了半天的話凈讓你聽音兒了,你說說看,你覺著我說這話怎么樣?」

大手一揮,趙伯起那叫一個興奮,說得興起唾沫橫飛,表面上是說給楊偉聽的,其實內里只有他自個兒知道,見賈景林不時偷瞧著這邊,稍一停頓便拍了一下桌子,斷喝一聲,要那賈景林表個姿態。

這一吵吵,自然要喝一口酒了,便吆喝起來,叫眾人都把酒盅子抄起來,一時間屋子里煙霧繚繞,喝得面紅耳赤,酒精上腦之後說出來的話越發肆無忌憚,這邊聚在廂房里的人自以為在這小天地里無人打攪,又沒了娘們在一旁干擾他們,還不逮著什么說什么。

他們也不是沒考慮過楊書香的存在,見楊書香離屋這么長的時間,以為他跑去玩了,說話便開始無所顧忌,他們哪知道隔牆有耳,如果知道的話,定然不會如此敞開簍子,順嘴胡禿嚕,多少得回避一下不是。

楊書香正聽得津津有味,當然也無法揣摩到大人們的心思,雖看不見廂房里的情境,也不知道爸爸聽到之後是個啥表情,但趙大嘴里所講的關於老王和鐵蛋這一大套內容楊書香是踅微知道的,但有出入。

他記得那好像是夏天前發生在本村西頭的事兒,因剛好是暑假假期末了玩得心野了的時刻,對那些閑七雜八的事兒哪有那么多功夫掃聽,倒是在樹蔭涼的地界兒聽那些個大人們七嘴八舌嘻嘻哈哈的議論過,後來王宏嘴里也翻翻過,如今再次聽來,原來細理上還有這么一出。

「媽媽曾不止一次對我說起過賭博的危害性,說如果將來我要是沾了那玩意就剁我的手……想必媽媽對那老王一家子的事兒也是一清二楚,才會三番五次地跟我提及,還說以後叫我不許再往秋月姐家里跑,因為那里招賭,長此以往便給帶壞了……」

廂房里的對話剎那間勾起了楊書香沉思,他知道媽媽的那份良苦用心,還不都是怕自個兒誤入歧途,其實去秋月姐家里也只是為了看她爸爸搗鼓火槍,為這事兒楊書香不止一次地跟媽媽解釋過。

「什么雞巴玩意啊!掐巴掐巴放鍋里一燉沒個好東西!」

輸錢敗家雖然說各村之間都有這種類似的情況,但把自家媳婦兒給輸出去卻頭一次聽,原來里面牽扯出來的東西竟然是這個樣子。

狗咬狗一嘴毛,誰也甭說誰。

驚愕之際楊書香小聲罵了一句,至於說那鐵蛋玩老王媳婦兒楊書香也知道有這么個事兒,反正也礙不著己個兒,犯不上在這事兒上矯情。

黑暗籠罩下的蒼穹看不到半個星點,風早就停了,卻分外寒冷,像在醞釀著啥,在寂靜時分顯得空盪盪。

那如勾的新月更是時隱時現,情不搭意不搭的,消極怠工。

朦朦朧朧的溝頭堡便處於這樣一片墨色之中,它守著北面凍僵了的青龍大河,東臨寬闊的結冰伊水,南十里又挨著那已經隨著改革開發而風生水起的泰南縣城,這一疙瘩大小的地界兒當它靜悄悄時,誰又知道隱藏在夜色下那一間間房子里的內容?滾燙的水頂著壺蓋汆了出來,咕嘟咕嘟歡快地涌溢著,流淌滴落在爐盤上發出了呲啦聲,楊書香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趕緊把水壺從爐子上提了起來。

「呼~天兒還真冷啊~」

楊書香在熱爐子旁熏得臉兒有些發紅,這一到了外面立馬覺察到了寒冷。

緊走兩步給堂屋的暖瓶沏過了水,又急忙提著打好了的水壺跑回鍋爐房里。

說實在話,雖然「搞瞎巴」這詞兒人盡皆知,楊書香也並不陌生,但搭伙過日子這話的意思就讓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又因為國外的生活與眾不同,聽起來極為新鮮,楊書香便和開始前一樣,坐在一旁聽他們大人繼續翻翻起來……

賈景林抬頭看了一眼趙伯起,仍舊一句話沒說,只是眼神里透著一絲復雜,倒把對面暗自留心觀察的楊偉驚得心如擂鼓,他心說:「不簡單,這里的事兒絕對不簡單!難道說在國外他們倆一起搞了女人?還是說……」

盤旋在楊偉腦子里的除了他想知道大哥們他們在國外的際遇,他的腦子里又竄出了賈景林的媳婦兒褚艷艷,身體猛然哆嗦了一下,瞅著其他三人也是喝得臉紅憋肚,他忙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迅速驅散腦子里的那個身影。

這事兒楊偉想起來就覺得對不起老哥們,即便只是那么一次也覺得有悖良心,並且事後總是讓他提心吊膽,他這腦子里一轉悠,便又覺得時過境遷沒被發現便是福大命大,如果沒有當時的那一步走,也不會有現在的突破,難道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天意不天意的楊偉也說不清楚,反正那事兒都過去了,自當爛在肚子里沒第三個人知道。

一想到現在自個兒升職又加薪的事兒,那可是實打實的名利雙收啊,並且又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面,難免意氣風發之下沾沾自喜起來。

楊偉瞅著趙伯起似醉非醉模模糊糊的樣兒,就剛才他那侃侃而談的勁兒絕對是個大新聞。

先不說老王媳婦兒的事兒,就他話里頭的隱含味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那簡直比四年前的那次學生暴動還要令人難以置信,難道說真跟老蘇解體後一樣,在國外能那個樣子,能性開放……

楊偉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急忙伸手去解襯衣領口下的第三個扣子,往常輕而易舉就解開了,今兒個竟然費勁吧咧怎么也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