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聚會(3)(2 / 2)

見賈景林始終沉默不語,趙伯起也不催促,他看了一眼趙世在,小兒那頭發鋥亮,臉兒打理得也是倍兒干凈,趙伯起指著他說:「呵呵~小兒啊,你在針織廠里可夠風光的,又耐跟人耍錢,老王家的事兒你應該不陌生吧,嘿嘿……咳咳~這一點來看,我們都得向你看齊啊……我說老哥們啊,看見沒,小兒都出息啦,你可真得開開竅了。」

明明之前說的是前門樓子,半截給改成了雞巴頭子,說得亂七八糟的,雖說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最初的話題沒有得到答案還是讓人心里不上不下,挺難受的,所以楊偉在解開衣扣之後忍不住插嘴說道:「周瑜打黃蓋那是兩廂情願的事,明明是老王有錯在先,他不說己個兒賭錢賭輸了,還找借口說別的,這就是那老王的不對了。

不過話說回來,咱家這邊要是女人敢主動偷情搞瞎巴的話,那可確實夠浪的,膽兒也……」

未說完,他又不著痕跡地把話題改了過來:「在外搭伙過日子,回來怎么辦?一拍兩散嗎?還是偷偷摸摸繼續暗度陳倉,那就不怕家里人知道?」

趙伯起朝著楊偉擺了擺手,別看說得熱鬧,真要是說給楊老師聽這事一時半會也講不透徹,便緩了下來,只把注意力看向趙世在,並不回答楊偉提出的話。

點了根煙,趙伯起優哉游哉地吸了一口,說道:「小兒這手能,又是師傅,這廠子里的娘們兒還不上趕著往你懷里撞啊!還別說,咱村里這年頭的娘們兒們的思想可都變得開放多了,都學會了城里人的那套了,一個個穿得多騷啊,再要過個幾年,我看啊,就跟國外的那些務工的娘們兒一樣,趕超米蘇嘍!」

趙伯起舔頭抹嘴的一通白呼,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還不時捋著他的八字胡,看得出來,這酒是喝美了。

窩在鍋爐房里,楊書香豎起耳朵屏氣凝神聽著廂房里的對話,關於後面聽到的內容,因語焉不詳,他只聽個懵懂懂,莫名其妙:「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國外務工的婦女們到底怎么個思想不一樣了!一會兒說賭博,一會兒又扯搞瞎巴的事兒,這回又來個女人倍兒騷倍兒浪,半不啰啰的咱就不能把話都說全了嗎?難道在國外女人還敢光屁股裸奔不成?」

生活里,楊書香接觸的女人似乎哪一個也不像趙大所描述的那樣,至於說浪,班里的那幾個丫頭片子倒是夠能鬧騰,說話也沖,但這也好像不是大人們嘴里所說的浪,頂多算是個瘋。

要說瘋吧,楊書香馬上能聯想到班里那些丫頭片子,首先就是說自個兒班里的那三美了,其次他又想到了女生給自個兒送情書的事兒。

對此,楊書香不溫不火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別看他跟女同學鬧來鬧去,但一碼歸一碼,談情說愛的事兒他還真沒多大興趣。

咂摸著大人們嘴里提到的事兒,聽他們前頭提起了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楊書香搜刮著腦子里的信息回想當時看到的電視劇的內容,那個叫阿春的跟王啟明之間確實胡拉狗扯,明著講是愛人關系,實際倆人之間弄出來的事兒就是在搞瞎巴,難道說趙大和賈大出國之後也跟別的女人搞了瞎巴?想及至此,楊書香的心里一顫,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可轉念一想,又立馬否認了心里頭的猜測。

這事絕對不可能發生,要說小趙叔搞瞎巴楊書香還信,就賈大那三腳踹不出個屁的樣兒也搞瞎巴,誰信啊!再說說趙大吧,平時也沒見他如何花哨跟哪個女人動手動腳,對於這樣一個掙錢如命的男人,楊書香的心里很難想象得出趙伯起是那樣的人……

見賈景林往煙袋鍋子里續煙絲,趙伯起念叨了一句:「老疙瘩你半天也不見動靜,又開始鼓搗你那破煙袋鍋子了,這可不行!這成天躉菜賣菜的跟人打交道,咱這嘴勁也該練出來了……明兒個你嫂子就回來了,別人的菜我都管送,你己個兒家的我可不管,回頭你己個兒來拿!」

神秘一笑,趙伯起心道:「我己個兒的媳婦兒好辦,那還不是我要她干啥她就干啥,現在只要老疙瘩再一吐口,只等將來艷艷生了,咱就能搭伙嘗嘗……」

甫一想到將來的美好日子,趙伯起只覺得卡么襠里一陣火熱,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他現在倍兒需要瀉瀉火,可婆娘現在回了娘家,沒地界兒發泄啊,就趕緊打消心里的念頭。

正了正身子,趙伯起笑道:「今兒個酒沒少喝,來吧,杯中酒一干回介睡覺!」

賈景林抬眼看了看趙伯起,憨笑了一聲,回國之後他可不敢把外頭的事兒告訴婆娘,這要是讓褚艷艷知道了,以她那咋呼性子,還不……這情形頓時引來了趙伯起的注意,趙伯起指著賈景林笑道:「別忘了,回頭來我家拿白菜,哈哈~」。

他倆並未注意的是,這一切都被楊偉看在眼里,可有一點,這趙伯起又在關鍵時刻閉口不語,弄得楊偉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實在拿大哥們沒轍了。

干掉酒盅里的酒,眾人均醉意朦朧喝得差不多了,那趙伯起搖搖晃晃起身朝著楊偉點頭告辭,拉上賈景林便走出了廂房,出了院子走進胡同,黑燈瞎火地咕噥起來:「你呀,怎么還跟木頭疙瘩一樣呢!也該機靈機靈了!看人家新民還是你當家子呢,雖說早前曾揍過秀娟,現在還不是敞開了掛,由著來了。想當初咱哥倆在國外那是多風光,把錢掙回家不就是都想讓日子好過些嗎,如今日子好過也該變通變通啦~別思想那么守舊……」

他踉踉蹌蹌邊說邊走,老疙瘩悶著個頭,始終猶猶豫豫不敢回應趙伯起。

出了胡同,繞過幾株棗樹,朝北扎了下去,分道揚鑣時,趙伯起拍了賈景林一巴掌,又找補了一句:「我說兄弟啊,你也該爺們一把了……」

……水壺里的水已經把屋子里暖瓶灌滿了,楊書香把水筲踅摸了出來,坐在爐子上,開鍋之後他架著長形澡盆來到了廂房,此時趙大和賈大都已經離開了自個兒家,而爸爸正在收拾碗筷,小趙叔陪在一旁坐著。

「要洗澡?」

聽小趙叔問,楊書香點了點頭。

楊偉仁收拾好一切把臟水盆子端了起來,招呼著趙世在:「走,外面說。」

就在他們走到院子里時,楊書香聽到小趙叔說了一句:「楊老師,這天夠冷啊,你看這月亮帶死不拉活的,估摸著得下雪了。」

爸爸那邊倒著水,笑著回了一句:「弟妹不在家看著你,得你的便兒了,說,你小子又惦著禍禍誰?」

「呵呵~廠子里的騷娘們那么多,瞞著嫂子我給你引薦引薦?」

「快拉倒吧!哥是那種人嗎!我說小兒,到年他紅嬸兒出國可都五年了,保國也十一了,她啥時回來?」

「回來也讓我心里別扭,還不如現在這樣呢!楊老師,你多給我拿兩盒,再等你回來可就過年了!」

「你可摟著點,遠嫖近賭的話沒聽過?這前後村的都是熟人,讓人逮著可就不好了!」

楊書香用手和楞著澡盆里的水正豎著耳朵聽著,隨著楊偉返身回來帶進來一股涼風,他回頭看了一眼。

楊偉把水盆放在八仙桌子旁朝他念叨了一句:「趕緊洗,回頭看看書介!」說完,轉身走出廂房。

大人們說話雲山霧罩的,可小趙叔和爸爸之間的對話楊書香還是非常明白的,所說的多來兩盒無非就是多要幾盒避孕套,己個兒家不知有多少呢,都是媽媽拿回來的,也方便發放,自然也就沒少便宜小趙叔。

也懶得琢磨他們大人之間話里的意思,嫌一水筲熱水不夠用,就把堂屋里的暖壺預備了過來,把棉門簾擋好,楊書香脫掉衣服就躺進了澡盆子里,把腿一伸,腦袋斜靠在澡盆子上,這一躺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冷風夾著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激靈靈地攪了楊書香的好夢,睜眼一看,原來進屋的人是他媽媽。

撩開門簾,柴靈秀迅速鑽進廂房,她手里拿著臉盆,走到暖壺旁倒了點熱水,見兒子似乎迷迷糊糊,忙說道:「你怎么還睡著了,緊著點別凍感冒了!嗯?換洗的衣服怎么沒拿出來?!」

見楊書香努了努嘴指著一旁凳子上的臟衣服,柴靈秀搖了搖頭,瞪了一眼兒子:「什么不用我給你操持啊……」

放下臉盆,柴靈秀心急火燎地跑出廂房時的那個背影被楊書香看到,他心里一突:「媽媽什么時候回來的,大冷的天她怎么穿成這樣兒?」

原來柴靈秀身上穿著的衣服實在過於單薄了,曲線玲瓏的樣子總能在不經意間勾起人的遐想,那上身裹著一件白色秋衣,高聳的胸脯顫顫巍巍像充了氣的皮球,跳來跳去極不安分。

細腰之下穿得更是顯眼,一條藍色緊身健美褲套在腿上,把個屁股綳得渾圓碩大,兩條頎長健美的大腿踩著襪帶更是被包得緊緊乎乎,肉感十足。

於轉身之際,楊書香甚至看到了媽媽的屁股溝子,那一刻他的身體竟有些脫韁不受控制,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漣漪:「媽媽那兩瓣兒大屁股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