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彩雲追月4(1 / 2)

從六點一直喝到九點多,三個多小時,四瓶白酒喝了三瓶,啤酒也給干了八九瓶。天大黑楊剛和陳雲麗才伴著月光從郭洪亮的家里走出來,盡興而歸。

「老郭,別這客套,回介吧甭送了。」楊剛朝著郭洪亮直擺手,讓他回去收拾餐桌。

「我去解個手。」陳雲麗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出胡同踩著碎步奔向了不遠處的公共廁所。楊剛才點著煙,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回頭看了下,差點沒給身後奔來之人撞了個滿懷。

「六兒你這麽急干啥介?」楊剛微微皺了下眉。

「尿急」。「尿急?正好,咱爺倆搭伴。」

公廁是那種帶天窗的老式廁所,牆裙上刷了半牆洋灰,修繕之後看起來挺整齊,挺干凈。一輪圓月透過紗窗把光線打進廁所,亮亮堂堂,嘩嘩的尿聲也變得一片亮堂,率先從隔壁清晰地傳了過來。

抖擻著身體,楊剛悄沒聲地掃了一眼六子的褲襠,黑肥的鳥猙獰地挑在他的身前,還用手壓著陽具以為自己看不到呢。楊剛仰起頭來,隔著頭頂的紗窗看了看,這樣的夜晚總有些似曾相識,低頭甩著尿液時,楊剛身體一哆嗦,猛地注意到牆壁上似乎多了個圖像,但見個劈腿的女人大敞著生命之門,栩栩如生不說,旁邊還配了若干注解:外貿的阿姨,我想肏你。歘的一下,楊剛的身體又是一個哆嗦,就驀地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夢庄小樹林里和唐月如的一幕幕激情戲碼。

心口翻騰,腦海盪漾,這口氣息滾燙炙熱,楊剛吐了口氣,後背竟不知啥時候濕透的,他可清楚地記得喝酒時自己是把外衫脫下來的。從廁所走出來後,楊剛有些眩暈,等了一會兒,見六子出來就拍起了他的肩膀:「腎夠好的,以後得學著喝酒了。」

六子耷拉著腦袋,一邊抽搭鼻子,一邊用腳搓著地,直等到陳雲麗從廁所里走出來,喊了一句「楊娘」,這才趿拉著鞋,慢悠悠地朝著他們家走去,那兩次回頭窺視卻都給楊剛看在眼里。楊剛眯縫著眼,手攥成了拳頭,五根鋼指竄在一處來回摩擦,試圖緩解一下心里的激憤,卻發覺眼神瞟向媳婦兒的短裙時,心里的鼓敲得更響了。

到家之後,楊剛先是在自家院子里點燃了蒲棒子,裊裊青煙扶搖直上時,他脫掉了襯衣和褲子,把膀子一光,身上只留穿了一條三角褲衩。往馬紮上一坐,楊剛就著蒲棒子種了根煙,吧唧嘴里不是味道。而蒲棒子繚繞的煙霧氤氳而起,熏得楊剛兩眼泛淚,那對月閃耀的幕煙順著青光扶搖而上,半空的銀光便傾瀉下來。

凝視著近處,又了望著遠方,空氣混濁,圓月卻又大又亮,不知相距幾千幾萬公里,楊剛就慨嘆一聲。正兀自發呆,范琳琳演唱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適時從別家的院落傳了出來,響在楊剛的耳畔:

十五的月兒十六圓,要想飲水先挖泉,要想唱歌先對調,要想戀愛可得多交談。

都九十年代了,這股西北風仍舊強烈,吹刮到大街小巷耳聞能唱。晌不晌夜不夜來這麽一段,不有病嗎!但楊剛知道,准是跳舞回來的老陳夫婦嫌不過癮,才續放找備出來的。一曲未完,煙已經給楊剛彈了出去。這時,陳雲麗從上房已經換了個吊帶,走了出來。篤篤之聲湊到耳畔,楊剛撇過腦袋,看到她提來了兩瓶涼啤酒:「身子上又都是汗,裙子都濕了。」

楊剛把頭扭過來,仰望著半空對著明月若有所思。陳雲麗陪坐在楊剛的身旁,把手搭在楊剛的胳膊上:「看啥呢?」楊剛凝視著遠方漸漸把目光收回,看向陳雲麗時,楊剛遲疑一番,抄起了涼啤酒仰頭灌了兩口,暢快中亮起喉嚨,一字一頓:「把,短,裙,脫,掉。」

陳雲麗臉蛋坨紅,直起身子很快短裙就從她的腿上滑落下來。天上的月亮遙不可及,地上的月亮觸手可得,肉色光暈比天上的月亮還要閃爍,還要亮白。楊剛坐在馬紮上盯著眼前的景物,溫涼如水的月光細膩如脂,傾瀉而下披在媳婦兒的身上、屁股上,順著她豐腴的雙腿一直蔓延到黑色高跟鞋的鞋幫上。

楊剛抹了下腦門上淌下來的汗,熱,真熱,從身體里往外躥火,就又灌了一大口涼啤酒。長出了一口大氣,楊剛起身把酒瓶狠狠地扔向了遠處的牆把腳。「啪」的一聲月光乍泄,支離破碎;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肉光乍現,波光粼粼。楊剛低喘,聲音急躁而沈悶:「大屁股。」聲音滾動出喉嚨,陳雲麗的嗚咽也跟著婉轉而出,細嗓兒穿透了低吼,如淙淙流淌的溪水,穿石一般,一如既往的細膩。楊剛眼前有股錯亂,低頭看了看被自己按住身子的媳婦兒。雲麗今年都四十歲了,身材依舊還是這麽姣好,從來都是順著我的意,疼我愛我。此時也是,陳雲麗高撅著大屁股,特別配合楊剛,百依百順。

楊剛心里一陣陣悸動,既欣慰又緊迫,揚起手來照著那磨盤大的屁股上又是一巴掌:「大肥屁股。」月光下魚鱗雲像絲綢一樣,閃耀著它瑩亮的色彩收入楊剛眼底,地下和天上月兒便交織相伴,疊出了一層層浪花,舞動起來。

「耐(愛)嗎?」岑岑汗水中,楊剛聽到嬌妻問了一聲,就順著她的股溝緊貼絲襪碾壓下去。楊剛感覺到陳雲麗身體在抖,自己又何嘗能夠保持鎮定:「耐(愛),耐死你了,今天你穿得真騷。」指頭已經抵在陳雲麗沒有內褲保護的蜜桃上:「這麽濕?絲襪都濕透了!」陳雲麗扭動著水蛇腰,嬌吟一聲:「吃飯時就給你摸濕了,好興奮。」似是有些等不及,往後挪動著大屁股來摩擦楊剛的手指頭。楊剛一閃身,迅速褪掉了褲衩,小腹下面就彈起個棒槌,而且是朝天棒,都能從上面的包皮處看到亮光。

總感覺自己被動了,因此楊剛不想失去節奏,就點了一根煙來壓制體內紊亂的氣息。陳雲麗嬌聲隱隱,催促起來:「哥,咋還抽開了煙?」煙順著喉嚨吸到肚子里時,又干又苦,楊剛就打了個突。使勁咳了幾聲,眼淚淌出來了,奔上前仍按住了陳雲麗的身體,汗毛飛乍之後,楊剛就又嘬了口煙。

肺腑緊綳,身體顫抖,楊剛吐出青花時感覺嗓子順暢了許多,頭腦卻仍舊混沌,又猛嘬一大口後,楊剛丟掉煙就搭手摸到了陳雲麗的蜜穴上,揉動起她的陰唇、陰蒂:「多久開始濕的?」陳雲麗顫抖的身體似不勝酒力,戰栗不停:「六兒他爸,進屋拿,啤酒時。」

媳婦兒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母親彈奏琵琶時,揉弦奏出來的。又像緊閉嘴唇,舌尖抵在上牙堂連帶鼻音一起發出來的,潮濕黏膩,悅耳動聽。於是楊剛忍不住了,捋著雞巴問:「我進屋前兒濕的嗎?」聲音有些咆哮滾顫,像這夏天里的氣流,低矮而壓抑,沖破重重阻礙碾壓著眼前的一切。

「啥時候濕的?你跟六子在一起時?」

「六子,他看到我的……屄了。」陳雲麗的話炸響在楊剛的耳邊,猶如五雷轟頂,頭發都根根豎了起來。楊剛瞪著雙眼,鼻孔來回漲縮,猛地抓住陳雲麗褲襪的襪腰,脫將下來後就把身子聳了進去:「你是我的,這里只有我能看,能摸,能肏。 」困獸一樣撞擊起牢籠。嗚咽聲深邃浸涼,沿著陳雲麗的身體擴散出去,傳進楊剛的耳朵里:「他,給我夾菜時,你正,正摸我,真硬啊!」恰如那首《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讓這個浮躁的夜晚變得更加粗獷,變得更加急不可耐。

「我,我進屋時,他,他對你,對你都做了啥?」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就跟酗酒的人沒啥分別,你還不能打斷他,如果阻礙他發出聲音,後果可想而知。

「他,他就是盯著我下面看。」

「沒說別的話?你沒擋著?」嘈嘈切切如寶珠落在玉盤上的聲音從陳雲麗的口腔里滾動出來,楊剛只覺得雞巴被緊緊抓住,銀瓶乍破溢出一股股水漿淋在龜頭上,耳邊又傳來了媳婦兒如泣如訴的聲音:「楊娘,你的肉色襪子尿了,啊,嗯,啊」。楊剛沒聽錯,真沒聽錯,瞪大眼珠子時楊剛拔出雞巴,小腹就給一股熱流打濕。

「啥意思?他就盯著你的屄看?」怒發沖冠卻被一股異樣的情懷壓制,迫使楊剛變得極為敏感,哪怕是一個字節,一個聲音,他也要媳婦兒告訴自己。

「他說,我的絲襪啊,絲襪尿濕啦……」

扶著妻子的身體上氣不接下氣,楊剛覺得自己像條公狗,好半晌才支吾地問:「原話嗎?」適時托著漲硬到了極點的雞巴湊到妻子的穴口上,挑逗她,讓她回答。

「楊娘你尿了……還不把絲襪脫了。」當楊剛再度聽到陳雲麗嘴里說出的這句話時,不等最後一個音兒落下來,就嗷的一嗓子吼了出來:「雲麗,我要給你快感,哥要滿足你。」腰也同步往前推了出去,在陳雲麗驚呼一聲後,帶著暴虐般的抽搐楊剛熱血沸騰起來,拍擊出去撞得啪啪作響,把陳雲麗的聲音都給拉得細長。

月當客,人共舞,把畫面展現出來:一個一米七五身高的男人運用老漢推車的體位在強行暴肏上身著吊帶、下身只穿絲襪、高跟的一個女人。急驟、凶猛,暴戾,強勢。一剎那,在陳雲麗清婉悠長的淫叫聲的作用下,楊剛又咆哮起來:「脫絲襪要干嘛…啊,呃,告訴我,呃,那話啥意思?」

暴風驟雨讓陳雲麗如一葉偏舟,在拍岸驚濤中來回撲打,無法保持平穩,也根本左右不了平衡。楊剛把住陳雲麗的腰,聲音一時高了八度,一刻也不給她喘息時間:「雲麗,你現在已經尿啦,你,你告訴我,那小子想干啥?」

「嗯……啊……他,他,啊……他想肏我啊。」

聽到這話,楊剛胃里頓時泛起一股混合了酒糟、麥芽的酸水,不斷沖刷自己的大腦,那是抗拒之下難以掩蓋的興奮,同時又帶著一腔酸溜溜的怒火,岩漿一般爆發出來:「楊娘,我在肏你,啊,告訴我,舒坦嗎?」

覆巢之下陳雲麗被推得搖搖欲墜,迎合起楊剛的沖擊,低聲嗚咽:「肏我,硬死啦,肏你楊娘的身子。」

那股氣勢英氣勃發,換來楊剛更為猛烈地沖擊:「楊娘,告訴六子,你在和六子干啥?」

「嗯,我在和小,和小白……和六子肏屄,嗚。」喁喁私語聲連綿不絕。其時月亮一片朦朧,被一片雲彩包攏著,舞動著她纖細的腰肢,不離不棄,又極為迎合身後男人的動作,如水一樣:「好硬,啊,我的小白楊回來啦,啊,六子你使勁肏我。」

言語的混亂加劇了肉體間撞擊的分離速度,楊剛身體里涌現出的氣流凝聚成了液體,蒸騰著被激發出來。大口大口喘息著,楊剛扯掉了陳雲麗腿上的絲襪,卻只脫掉了一側,讓那連褲襪懸空甩擺,這孔武有力的大手一端,就把陳雲麗的身子抱在了懷里:「咋樣?哥厲害不?」

陳雲麗的秀發如雲,披散在臉上行如雲遮月,羞答答而又忘我:「硬死啦,來愛我,疼我……來,來肏你的楊娘。」緊緊摟住了楊剛的脖子。

楊剛赤紅著臉,粗喘連連,把雞巴湊過去插進陳雲麗熱滾滾的屄里,連顛了數下之後悶吼一聲:「楊娘你跟我,跟我亂倫,喊出來,告訴我。」魂兒在體內飄飛,一下子就找到了小夥時的感覺。

「楊娘被你,啊,抱著肏呢,使勁兒肏我,小白楊你使勁肏你楊娘。」話隨口出,楊剛欣喜若狂,忘乎所以。他一下下搗著陳雲麗,陳雲麗不停搖晃著腦袋,一聲接一聲地喊著:「小白楊,六子,小白楊,六子。」

清脆的交合聲伴隨著昏亂的言語讓兩個人的情欲高漲,在月色下歡叫舞動。一時間,咕嘰咕嘰,啪啪啪啪,在院子里不絕於縷。

「楊娘,啊,哈啊,哦啊,哦……」不止是陳雲麗患了口吃,楊剛也在短時間內結巴了,他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抱住陳雲麗肥碩的屁股不停顛著,若不是耷拉在胯下的倆蛋子兒柔軟溜滑,估計雞巴蛋子都得給他肏進自己媳婦兒的屄里。

瘋狂交媾之下,一聲聲急促而又帶著暗示的話語從各自嘴里發出來,讓彼此無所顧忌,直到楊剛在陳雲麗的屄里噴射出了男人的精華。氣力殆盡後,楊剛雙腿酸麻膀臂打顫,身子一軟像床墊子一樣抱著陳雲麗倒在了地上。像這種性愛錯位的體驗玩法夫婦倆已經不是第一次嘗試了,但今天玩得卻別開生面,活學活用之下令人不禁暗自咂舌,嘆為觀止,甚至可以用無所顧忌來形容。

沒半分鍾,陳雲麗便焦急地起了身,不顧兩腿間滴淌下來的慫液,拽住楊剛的胳膊:「哥你快起來,別躺地上。」使勁拉拽著他的胳膊。

楊剛胸口劇烈起伏,還在大口喘息著,起身後正要去拿涼啤酒來緩解體內流失的水分,剛舉起來就給陳雲麗劈手奪了過去:「剛做完,不許你喝涼的。」手一丟,把啤酒瓶子扔了出去,與此同時,陳雲麗捂住了臉。

初時,楊剛並未注意到媳婦兒的變化,他沈浸在一片荒唐錯亂的顫抖中兀自麻痹著,後來聽得哭聲,憬然驚覺,「啪」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摟抱住陳雲麗的身子時,心如刀割一般。

「哥你不要我了是嗎?」梨花帶雨,一句話問得楊剛瞠目結舌。

內心哀嘆,楊剛知道,這事兒早晚都躲不過去!「哥對不起你。」楊剛只說了這麽一句,便又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哥你這是干啥?你要我的命嗎?」被媳婦兒鉗住手腕的那一刻,楊剛有神的大眼黯然失色,淚水禁不住從眼眶中淌了下來。一瞬間,欺騙、罪惡、利用、玩弄婚姻,種種負面情緒從楊剛的身上涌現出來,讓這個七尺男兒再也剛強不起來了。

「我不是個男人,我滿足不了你啊!」這悲哀之聲從楊剛的嘴里發出來。在後來陳雲麗的敘述中楊剛才得知,當時聽這話時,她的心一下子就碎了,她看到自己的男人——那個挺直腰板的人——瞬間變得蒼老,變得駝背,變得人生灰暗,心都在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