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成也蕭何(2 / 2)

到了外面,楊書香掏出根煙遞給煥章:「說你啥來,又出幺蛾子?」煥章往牆角一蹲,嘬起牙花子:「又跑過來盯著,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什么事兒?合著路給你一個人走?甭廢話!」

屋內,許加剛麻利地把牌洗好了放在床鋪上,問柴鵬:「玩一副牌還是兩副牌?」柴鵬看了看馬秀琴,又看了看陸海濤:「小叔叔,你說怎么玩?」六個人玩一副牌計算起來稍微簡單了,陸海濤就把另一副牌的包裝拆開了:「兩副牌吧我看,估摸一會兒他們回來也得這么攛掇。」又詢問馬秀琴:「大姑,兩副牌的你會嗎?」馬秀琴想了想,問道:「抓完牌誰先出?」陸海濤解釋:「誰抓的四多就誰先出,碰上先抓到對四的那就對四內家先出。」馬秀琴點點頭:「那就沒啥問題。」陸海濤抽出表面一張沒用的扔到一邊,把這幅新牌和床鋪上的那副牌插伙到一起,胡擼起來。又從牌里面抽出三對黑紅花色相同的牌,等著一會兒人齊了好抽簽。

回到屋內,楊書香喝了杯白開水,一捋胳膊,把手指向撲克牌:「分撥兒吧!」招呼著大伙,隨即眾人在那六張牌抽了一張。楊書香,柴鵬和馬秀琴分在一個隊伍里,然後兩撥人呈三角形把座安排好,落座後眾人開始抓牌。

「七。」趙煥章坐在柴鵬上首,明明手里有四卻先出了個七。

「出牌不規矩?」楊書香甩給煥章一句。

煥章把牌一摟,嘿嘿一笑:「我這牌沒法打,就得這么出。」

楊書香看到柴鵬猶豫一番,猜摸他手里牌不太好,就言語一聲:「牌不好就放。」柴鵬不接,放了過去。下家是陸海濤,直接頂到了十,琴娘那邊也沒接。輪到許加剛出牌時,他從那搗鼓搗的吞吞吃吃扔出個j。

抱著倆大王,搭上3 和2 的話八張硬牌,楊書香抻出個k ,扔了出去:「牌好就砸上家啊。」

壓住許加剛的j.煥章的牌也不錯,見楊哥頂到k ,拍了張二:「那就試試火力,單練。」

楊書香伸手一比劃:「你趕緊出。」目的就是要放煥章走,他不走柴鵬出不去,只能放牌。而海濤那邊楊書香也不去管,任他出牌,他不跑琴娘也走不了。但許加剛這邊就不能隨便出了,只要許加剛動彈,出幾楊書香就砸幾,一張牌都不讓他倒,都放走就沒得打了。

「四一枚呀。」把許加剛悶回去,楊書香放了一張小的。煥章直接把牌挑到10,沒人接,又扔出一個七來。柴鵬不接,海濤也不接,馬秀琴就頂了個k.許加剛盤腿坐在床上,抻出個二來橫了過去:「這牌我的這么出。」

「你的這么出?我知你不想走了!」楊書香扔出個三砸他,「沒人管我可倒牌啦!」朝著眾人吆喝一聲,目光所至,心里多少有了個數。琴娘那邊的牌想必要稍好一些,先救柴鵬,楊書香就起了個對四:「等著漂亮的呢?」煥章沒接,放過去。柴鵬那邊緩了過來,對五對六打出去之後牌就活了。

兩輪過去之後,看馬秀琴那邊最小的牌到六,楊書香心里穩當了:「琴娘,該跑就跑。」打了個閃兒,把暗號遞送過去。馬秀琴「嗯」了一聲,她手里抱著個三、a 還有個對五,而外面飄著大小王沒出呢,不知在誰手里,如果自己的三被砸死,那么最後只能靠上家的硬風救命,不然肯定跑不了。

楊書香看著手里的牌,自己攥著大王,只要不起對,跑肯定沒問題,但關鍵是自己跑了琴娘咋辦?琢磨著牌,除了開始前兒許加剛出了個二,這屄半天都沒大的動靜,估計手里還捏著個三或者小王之類的等著闖呢,就把心思都盯在許加剛身上。

又走了兩圈,等柴鵬跑出去,趙煥章也走了之後,楊書香手里的牌只剩一個八和一個大王了,就是不起對,只要許加剛伸頭,他就等著捎人呢。許加剛手里的牌確實不咋地,澹著的小牌太多,耷拉著腦袋看似是在尋思怎么出牌,實際上一直盯著馬秀琴的腳丫在看。三十八號的腳,跟我的姐的差不多……煥章側著腦袋給海濤了陣,見許加剛磨磨唧唧不知在干啥,喝了一聲:「侄兒伙,注意聽講!」喝醒了許加剛。

許加剛臉一紅,砰砰心跳使然,噎了一聲:「沒,沒有。」見馬秀琴出了一張a ,心說最後一張大王未必就在楊書香手里,便把目光看向陸海濤。陸海濤哼了一聲,自己手里剩個三和二,就等著楊書香出牌帶走呢,見許加剛沒有半點來派,卜愣起腦袋問:「你還不走?」拍出二來把馬秀琴的a 砸了下去,告訴許加剛:「我可不管你了。」

馬秀琴看著手里的牌,知楊書香始終等著自己呢,猜他手里必定抱著硬牌,這時她也只能闖一闖:「三。」剛把牌扔出去,許加剛就把小王拍了出來:「我干。」馬秀琴心說完了,這回鐵定是跑不了了,卻看楊書香呵呵笑了起來,指著陸海濤和許加剛:「我看你倆也別走了,都一趟車吧。」大王砸下來直接拍死許加剛的小王,給陸海濤來了個硬風。大勢已去,陸海濤是沒轍了,這硬風必須得接,沖著煥章一咧嘴:「我救不了人了」,把手里的三扔出去,又給馬秀琴來了個硬風,就把許加剛手里的牌憋家了……

西屋這邊風生水起,絲毫不遜色東屋那邊打麻將的。柴忠仁過來時,西屋這邊已由昏天黑地殺得昏昏沉沉。

「四舅,不玩會兒。」打著哈欠,楊書香沖著撩簾探出腦袋的柴忠仁問了一句。

「都十一點多了,得抱你小蓮妹子睡覺介了。」柴忠仁在外面回來,有些熏醉,也是剛散牌。經柴忠仁一提醒,楊書香回身看了下時間,這不知不覺中都玩了快倆小時了,還真沒注意。

「去我姐的家玩牌吧。」趁馬秀琴穿鞋下地的當兒,許加剛建議道,隨即壓低聲音沖趙煥章嘿嘿一笑:「還可以抽煙的。」他這一說,煥章的「煙癮」給勾搭出來,就攛掇起來:「上隔壁再玩兩把!」一來躲開母親,二來也不用顧忌抽煙的事兒。

風放出去之後許加剛滿心歡喜地跑回西院,又是斟茶倒水又是把爐火點旺,誰知等了會兒卻不見來人,尋思著那幫人說話搭音也該完事了,為啥還不過來?跑去柴鵬家一看,鼻子差點沒氣歪了。陸海濤回家了,楊書香和趙煥章在炕上都把窗簾、被子弄好了,哥倆坐在炕沿兒邊上正就著熱水泡腳呢。

「還玩牌嗎?」見有些冷場,許加剛干笑著問了一聲。楊書香是真困了,就委婉地說了句:「忙忙叨叨一天,你也去歇著吧!」煥章則撇了撇嘴:「加剛,我跟你一撥兒也倒了血霉了,這要是玩喝涼水的,我這尿泡都得喝炸了。」時候也不早了,又想明個兒去找吳鴻玉,便把心思收了。這哥倆一黑一白弄得許加剛一臉無趣,賠了夫人又折兵又不好直接表態,把門簾一撂站在堂屋里轉轉悠悠,一個勁兒罵街,湊到堂屋門口看到滿院子一地的銀白,恨意更濃。

「剛子哥。」身後傳來柴鵬的聲音,許加剛回頭看了眼,見他從東屋跑出來湊到自己跟前,就一把扥住了他的胳膊,質問:「你干嘛來?」

這時,沉怡從外面撩簾兒走了進來:「咋站在門口?」跺著小腳,胸前那對寶貝來回聳顫著。「不玩牌啦?」

被沉怡這么一問,許加剛擺了擺手:「都散伙了。」有些意興闌珊,忽地發覺情況不對。沉怡怎么沒在屋里打牌?「姨,你剛才?」

沉怡笑著湊到臉盆處把手洗了:「剛出介看看爐子,給續了點煤。」這三十多歲花一樣的女人穿著一套合體的保暖內衣,緊俏的身子像段子一樣,不免令人想入非非。

許加剛「哦」了一聲,沮喪的心里因沉怡的出現暫時緩解了一些,眼睛就不露痕跡地開始在她身子上來回打轉。我說怎的不見馬秀琴呢。他快步上前撩開東屋的門簾一看,瞳孔霎時間收縮放大到了極限,只恨自己一雙眼睛不夠看了。原來屋里打牌的人包括馬秀琴在內都已經把厚實的衣服脫了下來,豐滿肉欲的身子展現在眼前,如百花叢林鶯鶯燕燕飛舞的鳥兒,叫人眼前一亮。

「剛才過去給她們倒水來。」本來說好要去許小鶯那邊玩,柴鵬也知道散牌於許加剛而言有些突然,本心又覺得今晚他花了不少錢,自己答應的事兒沒辦到,有些理虧:「在哪玩?」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秀琴姑奶只是暫時替我媽抓牌,我去喊她再玩會兒。」

許加剛一歪腦袋,想到能再次接近馬秀琴,頓時心花怒放:「就從,就從怡的這屋,炕上的玩。」莫說柴鵬沒留意,就連沉怡也沒留心許加剛嘴里說出來的「怡」跟「姨」的諧音區別,反倒無心插柳幫了他一把:「還有一圈牌要打呢,要是不困你倆就陪秀琴姑奶解解悶。」於是二人都不困,於是在解解悶的情況下,柴鵬走進屋內對馬秀琴言語起來,在沉怡接替馬秀琴之後,許加剛理所當然而又順理成章地被拉進了牌局。

有人不解,難免會在心里產生疑惑:他許加剛憑什么敢把主意打到馬秀琴的身上,難道就不怕楊書香再次插手參與進來對他進行打擊?他怕!但他也說過,早晚都要把場子找回來,而且要把自己身上的屈辱加倍奉還回去。大方向分兩到三步:一是拉攏顧長風,跟他打好關系,可以借勢得到護身符的保護;二是麻痹趙煥章,進而依靠金錢,最終要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放下戒備。到了那時,不管是暗地里找人揍他還是干點別的,還不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三嘛,嘿嘿,不敢動他那就攪合攪合,不也……

在這內因(母親的嬌縱和姐姐們的寵溺之下)和外因(父親七年前死了)結合之下成長起來,許加剛囂張跋扈的性格注定使其不甘忍受屈辱,青春期發育之後都敢把目標盯在沉怡的身上,還有其不敢做的事嗎?

出著牌,許加剛就把目光看向盤腿坐在炕上的馬秀琴的身上。馬秀琴只以為對方看過來的眼神是在等著自己出牌,哪會料到許加剛心里對自己生出的邪念。再者說,當著滿屋子的人的面,誰也不會想到那個孩子會動歪心思。

許加剛對著馬秀琴的身體暗暗品評著。奶大屄肥,那一身緊肉在衣服的束縛下呼之欲出,這要是趴在她的身上,想來那滋味應該不比沉怡差吧!九點來鍾回來時,他曾在廁所撞見了這個女人。若不是顧忌良多,天寒地凍,就他媽在廁所里把她辦了。浮想聯翩的同時,許加剛心里又是一陣竊喜。你趙煥章不搶我的女人嗎,回頭我的就把你媽禍禍了,到時候的你就等著瞧吧,看我不把你媽肏服了。幻想將來抱住馬秀琴的身子狂肏她,許加剛掩飾著內心的狂喜和胯下的精濕,在欲望從心底里冒出來後,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