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2 / 2)

「是!幫主。」

「等等!」洪宇戰厭煩地瞥向縮在角落里的女人,「這個女人賞給你了。」

「謝謝幫主!」

酒吧的角落里,來了兩個奇怪的顧客,明明不是營業時間,有人就是願意砸大錢要求老板提早營業;提早營業就提早營業,更奇怪的是,這兩位酒客叫了一堆酒吧里最烈的酒,一杯杯放在桌子上,卻連半杯都沒有動。

「我們真的要喝嗎?」李天睿看著桌面上滿滿的酒,又看了看一臉漠然的齊舟雲,仿佛看見了一臉怒氣的康石斧;要是讓他知道,他偷偷溜出來喝酒,一定會被他就地懲罰的!但是,這樣冷酷又暴怒的畫面,好像是他沒看見過的,要不要……試試?

「不是你要喝酒的嗎?」齊舟雲反問。

「那喝吧!」李天睿選了一杯色澤比較漂亮的酒,才遞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你喝不喝?」

起碼要拉一個人下水才行!李天睿心里暗想著,為了自己的詭計而驕傲,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齊舟雲是千杯不醉的!他之前在酒吧證明了,他是那種對酒精免疫、千杯不醉的類型,所以喝酒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解憂效果。

「那你說說,你為什么要喝酒吧?」齊舟雲看出李天睿並不是真的要喝酒,可能是一時失意而已。

李天睿像得到解放了一般,終於可以暢快地呼吸了,「說到這我就生氣!他怎么可以這么對我?我那么喜歡他,什么事情都把他放在第一位,人家只不過是小小嫉妒一下他跟別人的關系,明明是他先跟那個人在床上摟摟抱抱的,雖然後來發現一切都是誤會,但是他也不應該跟我生氣那么久啊!你說對不對?」

「如果,我跟他也是誤會,那該有多好……」齊舟雲嘆息,羨慕地看著李天睿,起碼他愛的人也是愛著他的。

「你說什么?那么小聲,我沒聽清楚。」

「沒什么,我們喝酒。」

齊舟雲拿起酒杯,豪氣的一口干下,嗆鼻的酒氣從喉嚨往鼻腔里沖,眼眶酸酸的;酒雖然醉不倒他,但起碼可以讓他有理由的哭泣,他發現了酒的另一種用途。

可是……好像這次……頭暈暈的……

「碰!」齊舟雲重重倒在桌面上,一動也不動。

「喂、喂!齊舟雲、齊舟雲?」李天睿推了幾下,還是見他不動,「你不會這么沒用吧?一杯就倒,酒量不好也不用裝豪氣,一下子干一杯吧?又沒人跟你比酒量!」

李天睿好奇地拿著酒杯東看西看,明明是這么漂亮的顏色,為什么有那么強的酒勁呢?要不要試試看?就一點點……康石斧一定不會知道的。

李天睿吃吃地偷笑了幾聲,輕輕地抿了一點,真的只是一點點。

「碰!」李天睿重重倒在桌面上,一動也不動。

其實李天睿喝的那杯酒並沒問題,酒保送上酒的時候,刻意將「加料」的酒放在齊舟雲面前;只不過,而李天睿根本是滴酒碰不得。一碰就倒,而現在……確切地證實了這點。

「哈哈哈哈!」一名長相猥瑣的男人從酒吧後方走出,朝吧台後面的酒保豎起了大拇指,「龍刀,這次干的不錯,我一定會稟報幫主的。」

「謝謝鬼九哥提拔!可是……另一個人怎么辦?」酒保怯怯地指了指早已暈倒在桌面上的李天睿。

「不要碰他,他是李家的人,碰不得!」鬼九雖然是混黑道的,但是也知道李家的人碰不得,現在他們已經是四面楚歌了。

然而他們忘了一件事,其實只要惹到戰奇域,就已經惹到李家了……

鬼九又召喚了幾個手下,當場就把齊舟雲捆綁帶走。

「奇域保全」此刻正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氛,跟戰奇域一起開疆辟土的兄弟們都不敢輕易靠近。

齊舟雲失蹤了!

跟齊舟雲打電話的時候,明明說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可是他在家里等到天黑,還是沒見齊舟雲回來;他甚至打電話詢問方立新,方立新說他親自把人送到社區門口。

那……人呢?大白天的難道還會蒸發不見?

戰奇域已經失去了平常的冷靜,面帶殺氣地往桌上重重一拍,順勢將桌面上所擺放的東西掃落下地,「有沒有人回來稟報消息?」

「戰……戰哥,沒有弟兄帶消息回來。」青蛇是全公司里跟了戰奇域最久的人,此時也只能由他來打頭陣,受炮火轟擊,「但是有人來……來找戰哥。」

「不見!天皇老子來了都不見。」

外面傳來爭執的聲音,一個高大的身影不顧眾人的阻攔,突破防線沖進了戰奇域的辦公室。

「你怎么來了?」居然是康石斧!難道是……「是不是天睿出了什么事情?」

「人不是你帶走的嗎?」康石斧冷冷地問。

「廢話!我今天整天都沒有見過天睿,能帶走什么人?齊舟雲呢,你有看到他嗎?」戰奇域一腳踢飛了一旁的椅子,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火爆脾氣,此時盡顯無遺。

「他也不見了?」

「從中午就沒有了消息。」狠狠一拳捶在桌上。

「戰哥、戰哥!」剛才趁亂溜了出去的青蛇,又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剛才有兄弟說,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里看見大少爺了。」

話音未落,康石斧已經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走!」戰奇域一聲令下,帶著數十個弟兄往目的地趕去。

當他們抵達現場的時候,李天睿正趴在骯臟的小巷里,叫都叫不醒。

「戰哥,剛才淩醫生來檢查過了,他說大少爺只是喝醉了而已。」

康石斧抱起昏睡過去了李天睿,朝戰奇域的方向走去,冷冷地開口:「人我帶走了,我在找天睿的時候,有個阿嬤跟我說,她看見齊舟雲和天睿一起離開。」

戰奇域點頭,算是男人之間的道謝,任由康石斧把人抱走。

「天睿醒了打電話給我。」

兩個一樣高壯的男人擦肩而過,一個因為愛人的失而復得稍稍寬心,一個因為愛人的失蹤提心吊膽著;同樣的是,他們都是真心愛著自己的愛人。

戰奇域在後面來回查看,地上的痕跡顯示,李天睿是被人拖過來的,跟著腳印前行,來到一家酒吧的後門,震耳的音樂不斷傳出。

「青蛇,我們進去。」

「是,戰哥。」

數十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往酒吧里一站,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是黑幫來尋仇了,馬上作鳥獸散,酒吧老板一邊發抖、一邊走出來。

「大家有話好說……保護費前幾天剛剛給而已!」

「老板,我不是來砸店的,但是你最好老實跟我說。」這樣的人戰奇域見多了,表面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里不知道在盤算什么壞主意。

「是、是!大哥您說了算。」酒吧老板根本不敢直視戰奇域的眼睛,這個人比他以前看到的任何人還要難搞!

「這兩個人,今天下午是不是來過?」戰奇域從自己的手機里點出齊舟雲和李天睿的相片給酒吧老板看。

「是、是!他們有來,我記的很清楚。他們來的時候,我們酒吧還沒營業,那個人……」酒吧老板指了指李天睿,「他多付了五萬塊,要我前提營業。」

「那他們人呢?」

「喝完酒就走了!」

「我再問一遍,他、們、人、呢?」戰奇域咬牙切齒問道。

「我不知道!是……是酒保招待他們的!我再出來的時候,他們人就不見了!」酒吧老板害怕得一個勁地往下縮。

「哪個酒保?」

「是龍刀。」

「戰哥!抓到一個剛剛想逃走的家伙。」青蛇壓著一名穿著酒保制服的男人,往戰奇域方向走,酒吧老板馬上指著他,「就是他、就是他!今天就是他幫那兩個人調酒的。」

戰奇域看那酒保眼神閃爍,必定知道某些事情。

「把人帶回去,好好拷問!」

然而,就在戰奇域好不容易問出結果時,洪幫的戰書也送來了。

「戰哥,剛才有洪幫的人過來,幫洪宇戰傳話說……」青蛇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說。

「舟雲是不是在他們手里?」

「齊少爺的確在他們手里,而且……而且他們說,要戰哥一個人去,要是多帶一個人,就砍掉齊少爺的一根手指!」

「地點。」戰奇域毫不猶豫,准備馬上出發。

「戰哥,雖然洪幫被我們滅了,但是他們余孽眾多,你一個人去會出事情的!」

「我說『地點』!」戰奇域回頭一瞪,「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我們上次去的那個碼頭。」

因為碼頭已經很多年沒有使用,周圍有一些廢棄的貨櫃,上次派人來搜查的時候,偏巧忘了這些廢棄貨櫃,沒想到洪宇戰正是躲藏在這些貨櫃里面。

戰奇域一到來就被五花大綁了起來,因為齊舟雲在他們手里,他根本不敢動手,只能束手就擒,被他們壓著走進一個廢棄貨櫃。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黑道的傳奇,戰奇域也有今天!」看著被自己五花大綁的戰奇域,洪宇戰放聲大笑著,聲音嘶啞得可怕,他拄著拐杖站在一把椅子旁邊,椅子上綁著半夢半醒的齊舟雲。

「阿奇……」他是不是在作夢?為什么他好像看見戰奇域出現在這里?

齊舟雲被綁在椅子上已經整整一天了,滴水未進,迷葯的葯效還沒有褪去,一直迷迷糊糊的在清醒與睡夢之間徘徊;可是每一次醒來,他都看不見陽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小雲……」戰奇域心痛地看著衣衫襤褸的齊舟雲,掙扎著想要松開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冒火的眸子恨不得在洪宇戰身上射出一個洞來。

「哈哈哈,美人啊、美人啊,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么大的魅力,讓黑道的傳奇為了你向我屈服折腰!」洪宇戰垂涎地一手挑起齊舟雲的下巴,粗肥的手指觸碰著齊舟雲優美的頸部線條。

「搜身!」

兩個小嘍啰收到洪宇戰的吩咐,馬上在戰奇域身上仔仔細細地摸索了起來,最後他們在戰奇域的身上摸出五把手槍,確認沒有任何武器後,才退到了一邊。

「你們都出去,這是我跟戰奇域的事情。」

「可是幫主,他……」鬼九還是對戰奇域十分忌憚。

「出去!」

「是。」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貨櫃里只剩下戰奇域、齊舟雲和洪宇戰三人。

「戰奇域,我要你給我跪下!」洪宇戰猙獰著自己丑陋的面容,想當初他也是一個堂堂美男子,是戰奇域一槍將他的右腿打瘸、一刀劃過他的右眼,讓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將他半輩子的心血,洪幫毀於一旦,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不要……不要跪,他不值得你跪……」齊舟雲艱難地搖著頭,不知道眼前的情景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他是戰奇域啊!無所不能的戰奇域,怎么可以隨便的給人下跪呢?

「戰奇域,我要是在美人的臉上劃一刀,那會變成什么樣呢?」洪宇戰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刀,冰涼的刀鋒慢慢貼近齊舟雲的臉頰,「你到底跪不跪!」

「我跪。」他戰奇域跪天、跪地、跪父母,連李家的老太爺他都沒有跪過,今天居然跪了這個卑鄙小人!

「哈哈哈哈!現在,給我磕頭!」洪宇戰狂傲地大笑,一手拿著刀,一手揪著齊舟雲的領子,命令著戰奇域,「給我重重的磕!要是磕得老子不滿意,遭殃的可是這可憐的美人了……」

響亮的撞擊聲,在窄小的空間里回盪,戰奇域磕得又凶又猛,唯恐洪宇戰一個不開心在齊舟雲臉上留下什么痕跡;因為雙手被綁在身後,每一次俯下身去,都缺少緩沖的力量,每一次直起身來卻又只能靠腰桿的力量,每一個俯下起身都吃力得很,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不要、不要……不要這樣……齊舟雲無力地望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戰奇域,他全身軟綿綿的,根本動彈不得,只有眼角的淚水靜靜流著。

「可以了。」洪宇戰拿出一把槍,指著齊舟雲的腦袋,然後把刀丟在戰奇域的面前。「自己把繩子解開。」

「你要我做什么?」戰奇域解開繩子,艷紅的血液從額頭滑下。

「當年你一槍打殘了我一條腿,現在我要你用兩條腿賠給我,把刀插進你的腿里,我要聽見你的哀號聲!」

「不要!阿奇,不要!你做了,他也不會放過我的……你千萬不要……」而且我不值得……不值得你這樣做啊!齊舟雲驚恐地看著戰奇域。

他不是還有那個女人等著他嗎?他不是不愛他嗎?為什么……為什么為了他,他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他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洪宇戰一手描著齊舟雲的下齶,「想死?沒那么容易!在戰奇域沒有死前,你是我最好的防護盾。」

齊舟雲連尋死的機會都沒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戰奇域,把刀子插進自己的大腿……

不!他在心里嘶喊著,看著他潺潺流下的血,自己的心仿佛也跟著流血。

「可以了嗎?」戰奇域忍著劇痛,搖搖晃晃地站著。

「不是還有另一只?我要你兩條腿都廢了!這樣才能彌補你當年對我的那一槍!」

如果刀子插進肉里的痛是十分的話,那么拔出來的痛就是九十分;剛才還是亮白的刀子已經被鮮血染紅,在刀子拔出來的瞬間,鮮血瞬間染紅了戰奇域的長褲。

貨櫃外突然傳來陣陣槍聲,兩方已經開始交手,看來是青蛇帶著人趕到了;洪宇戰將齊舟雲的繩子解開,把他架在身前,只要齊舟雲在他手里,戰奇域就不敢動他一根寒毛。

「快點,另一條腿!難道你想用他的命來換你的腿嗎?」

黑色的手槍抵在齊舟雲的太陽穴上,被掐著咽喉的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看著鋒利的刀子再一次沒入戰奇域的另一條腿……

受傷的雙腿漸漸無法支撐戰奇域身子,他無力地靠著牆壁,他知道只要再堅持一下,他的人就可以沖進來了,他們一定可以活著離開這里的。

「你滿意了嗎?」戰奇域虛弱地開口,源源不絕的血液從他的身上流走,帶走他的體力、他的生命。

「最後一刀,刺在這里。」洪宇戰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只要你敢刺下去,我就放了他。」

「不要!阿奇……」齊舟雲嘶吼著,用盡身體的最後一份力量,想要掙脫出洪宇戰的束縛;再這樣下去,戰奇域真的會死的……

「好,我答應你,你也要說到做到。」

戰奇域咬著牙,將刀子從自己的腿上再一次拔出,鋒利的刀尖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直直地望著齊舟雲,如果……如果這一刀下去真的要了他的命,那么說不定,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他的小雲了。

「小雲,我愛你。」

第十章

刀子一寸一寸被肉體所吞沒,齊舟雲再也抑制不住開始低聲哭泣,突然從背後而來的一股沖勁將他撞倒,連帶著剛才挾持著他的洪宇戰也倒地;一名全身赤裸的女人從洪宇戰的背後沖了出來,手里的刀狠狠地刺向洪宇戰的胸口,卻被他狼狽地避開,只刺中了他的手臂。

「啊!」洪宇戰被撞倒在地上,猙獰地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那個女人渾身赤裸,雪白色的肌膚上布滿了紅紅紫紫的傷痕,明顯是被人虐待的痕跡;她正是前幾天還依偎在洪宇戰身邊的女人,因為父親懼怕這個丑陋的男人,她只能認命奉獻自己的身體,可是洪宇戰卻將她賞給了鬼九,那個sm愛好者。

被鬼九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她的身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淩虐,她所有的悲劇,都是因為洪宇戰!抱著一定要殺了他的念頭,趁鬼九忙著處理事情,她終於從那可怕的囚牢中逃脫。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女人因為前一夜遭受的折磨,根本沒有多少力氣,洪宇戰用沒有受傷的手,拔出插在手臂上的刀子,發狂地刺向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齊舟雲無力地躺在地上,不斷挪動著身子,想要湊近戰奇域的身邊,腳邊好像碰到了什么東西……是槍!

被剛才那個女人一撞,洪宇戰手里的搶跟著掉在地上,他們終於有救了……

洪宇戰發狂地在女人的胸口刺了又刺,完全殺紅了眼,當他帶著滿臉鮮血轉身的時候,齊舟雲拿著槍半靠在牆壁上,槍口直直指向他。

「不要過來!不然我殺了你。」齊舟雲拿著槍的手不斷發抖,就算他再怎么堅強,也只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殺我,你殺我啊!往我的胸口開槍啊!」此刻的洪宇戰,已經變成了發狂的殺人魔,完全不懼怕地一拐一拐朝齊舟雲逼近。

「不要過來!我真的會殺了你。」齊舟雲的聲音底氣不足,毫無威脅。

槍口不穩地上下抖動著,十八年來的教育讓他下不了手,即使洪宇戰再壞,也應該交給法律制裁,而不是死在他手里。

「小雲,開槍……他是殺害你父母的真凶!」戰奇域已經完全癱倒在地上,此刻正往齊舟雲的方向爬行,留下一行醒目的血跡。

爸爸、媽媽……他們不是死於交通意外嗎?

「難道你就是齊奮東的兒子?」洪宇戰晃動著自己沾滿人血的雙手,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