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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從發現自己身上的紋身之後發了很大一頓脾氣,他發了瘋地用當初藏的那根筷子在苗臨身上戳了好幾個洞,然後被靈華蠱硬生生地抽乾一身內力。

苗臨怕他全身赤裸坐在地上受涼,只得又用錦緞把人裹了,抱回浴池去洗乾凈。

守門的侍衛自然聽見了徐安的怒吼,但沒有苗臨的吩咐,誰也不敢踏進屋里。

而當他們見到苗臨一身血污抱著徐安出來的時候雖然驚訝,但也不敢多看甚至多言,就怕苗臨一個不悅,把氣全撒在他們身上。

徐安昏睡著的時候,苗臨不捨得離開半步,而人醒了之後,他甚至連挪開眼都不敢。

徐安從那日發完脾氣過後就一直沉默,不言不語也不正眼看人,若不是苗臨定時抱著他下床吃飯或方便,他甚至能在床上待上一天都不動一下。

苗臨倒不怕徐安衝他發脾氣,就怕他想不開傷害自己,他不得不把徐安的內力抽空,然後日日夜夜地將他抱在懷里。

或許徐安是真的被他逼到退無可退了,面對苗臨,他完全不掙扎不反抗也不回應,做得最多的,是閉上眼睛,而後沉默地撇過頭去。

重重禁制的寢房中變得無聲無息,以往徐安間暇時總愛待在窗邊的榻上喃喃自語地琢磨葯方或研究棋譜,偶爾也會珍重地拿出笛子來吹奏一曲。

可現在這些全沒了,他什么也不願做了,只想把自己蜷在床上,昏天黑地地沉睡不醒。

日復一日,徐安就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傀儡,笑容沒有了,愁色沒有了,甚至眸中的恨也吝於給予。

苗臨簡直要急瘋了,他親吻他、擁抱他、溫柔地哄他,他允諾要幫徐安想法子去掉那幅刺青,可被他抱在懷里的人卻連根眉毛都沒動一下。

徐安變得只有在苗臨進入他的時候才有機會發出聲音——苗臨吻著他腿間的那朵含苞月季,用牙齒輕咬出牙痕時,他會緊張地加快吐息、被填滿時的難耐悶喘、被撞得狠時的曖昧哽咽、苗臨含著他的時候他會發出被逼至極限般地嗚咽呻吟。

唯有這時,他才像仍然活著。

當苗臨所有溫柔都被棄如敝屣後,他顯得有些焦躁,他開始像隻發情的野獸一樣,不分晝夜地頻繁侵犯徐安。

哪怕徐安實在是疲於應對,生生地被他操暈過去,他仍執著地在他身體里進出。

徐安另外有好幾次是在睡夢中被人搖晃著吵醒,他坐在苗臨的身上,男人從後抱著他,巨碩的性器插在他的身體里,勤奮不懈地操弄著密處。

苗臨眷戀地摩挲著他側腹盛開的月季,繾綣地啄著他的耳骨,輕聲哄他:「你若受不住了,就告訴我,只要你喊停,我就停下,好不好?」

徐安仰躺在他懷里細細地喘息,閉上眼睛承受對方的瘋狂,直到最後又再度失去意識,他仍舊沒有開口求饒。

苗臨痛恨徐安同他冷戰,可徐安打定主意就是不肯妥協。

被抽光內力的萬花青年根本就承受不住苗臨這樣的索求無度,哪怕有葯玉養著,還是被耗乾精力氣血,鎮日昏昏沉沉地睡,本來柔韌修長的軀體肉眼可見地削減衰弱下去。

最後還是苗臨先覺得怕了,他怕自己會把徐安操死在床上,不得不停下這樣子近乎虐待的瘋狂性愛。

徐安其實也並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初時被紋身時的屈辱驚愕確實讓他有手刃苗臨的衝動,可真的發洩完後,看著對方身上那幾個尋常人早就該斷氣的血洞當他的面迅速癒合之時,他卻只覺得自己可笑。

明知道殺不了苗臨,甚至最後還會導致靈華反噬抽光他的內力,徐安卻還是氣不過地非要捅他那么幾下。

最開始的幾天,徐安是真的覺得與苗臨周旋太累了……雖然苗臨並沒有實質傷害他,可他的陰晴不定確實讓徐安覺得疲倦,他不可能永遠都毫無怨言地去配合他的癲狂。

苗臨的溫柔給不了他真實感,他總是在想會不會下一瞬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就出手擰斷他的脖子,或對他做什么更加殘忍的事,就比如逼他在人前交合,讓所有人看清楚自己背上那下賤淫辱的印記,又或者像夢里那樣,讓隨便什么樣的人來侵犯他。

徐安是真的厭倦這樣子不對等的關係,一直以來總是苗臨在脅迫他做他不願意的事情,而他卻連在男人身上留個持久點的傷都做不到!

這樣子的無能為力讓徐安覺得惶恐,甚至是本能地想要避開,可是苗臨不讓,他一步步將徐安逼至死角,以看他逐漸絕望為樂。

徐安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反擊,便只能沉默地試圖繼續扛起一切,直到身體再度垮下去為止。

而他唯一可以慶幸的是,自己的性命恐怕是苗臨唯一會在乎的東西了。

徐安這回沒病倒,就是昏天黑地地睡了好些日子,哪怕被苗臨抱到桌邊餵飯,也是嘴里含著食物嚼沒兩下便閉著眼睛猛打盹。

苗臨愛憐地親親他的嘴角,怕他噎著,只好讓人撤去午膳改換上一鍋熬得香濃細滑的魚粥,一勺一勺吹涼餵他,比照顧個孩子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