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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出惡人谷內谷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叄生路,苗臨慢悠悠地架著車前進,卻在過了祭天台後就調轉車頭,往谷內唯一可供外人居住的客棧去了。

時近正午,平安客棧里里外外喝酒吃菜的客人不少,黑白混雜、叄教九流。

苗臨目不斜視地下車,眼神一勾,原本一直盤在車頂上的墨陽便落了地,滿是威嚇地朝著一旁好奇的惡人們昂頭吐信,制止著有什么人靠近馬車。

他如此寶貝馬車的行為自然引起了眾人好奇,可他腰間那明晃晃鳳鳴堡主的腰牌,可就讓人不得不掂量掂量。

他在眾目睽睽之中踏進客棧,老闆娘花蝴蝶本來正算著帳的,聽到二掌櫃的招呼聲微一抬頭,立刻換上了營業用的燦爛笑容,熱情開口:「唷~瞧瞧這誰來了,今天吹得什么風把我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苗堡主給吹回來了。」

苗臨直接擋住女人的投懷送抱,無視了周圍人羨慕又嫉妒的眼光,眉尖微挑,冷涼一笑:「給我一間最好的房,一桶洗浴用的熱水,再來點烹得熟軟、營養易食的食物。」

那花蝴蝶在平安客棧根植多年,自然是懂眼色的,看出了苗臨不吃這套,立刻站直身子正了正頭發,一點也沒被下面子的高冷挺胸,朝旁吆喝著:「順子,你死了是不,沒聽見客人說什么?還不快過來招呼著!」

隨著那老闆娘一聲吆喝,那正抹桌子的小二屁顛顛地跑到苗臨面前,臉上咧著笑容都還沒開口,苗臨竟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花蝴蝶錯愕了一下,不明白是自己哪兒沒招呼好惹得這尊殺神不開心,剛追到門口,就看到苗臨開了馬車的門鑽進去,而後小心翼翼地抱著個人出來。

那人一身雪白衣裳,臉上還蒙著條遮臉的面紗,柔弱地在苗臨懷里昏睡不醒。

花蝴蝶離得最近,卻也未能看清那人的長相,只見一頭墨色的長發自男人的臂彎流瀉而下,面紗未遮住的地方,是一對精雕細琢帶著靜謐溫柔的眉目。

苗臨盡可能平緩地抱著他下車,可長長的羽睫仍舊微微顫動著像是要醒,他立刻又在他背上撫了撫,咬著耳尖呢喃地說了句什么哄他,而後才抬頭淡淡一句:「帶路吧。」

那小二本來也是看痴了,聽見苗臨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方抬眼便接收到苗臨的殺意,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嚇得不敢再多看一眼徐安,匆匆轉身在前頭帶路,還不忘招呼一句:「客官這邊請。」

苗臨大步地跟上他,身後還跟著一黑一白兩條嗜人的大蛇,招搖過街地跟著小二上了樓。

一直到苗臨的身影消失在階梯上,原本靜得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大堂里才又重新吵雜了起來,談論最多的,自然是苗臨懷里那人的身分。

雖然對方蒙著臉未能一睹芳顏,但那人身段窈窕歇在苗臨懷里,怎么瞧都是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模樣。

苗臨連對那嬌艷如花的老闆娘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冷淡,逕自護著懷里的那一個,自然讓人忍不住揣測,那神秘人究竟該有一副怎么樣的天仙容貌,才能得到眼高於頂的苗臨這般專寵獨愛。

不多時,苗臨帶著一個絕色美人入谷,細心呵護又疼愛有佳的傳言無風自起,不過半日便傳遍了惡人谷里外,成為了眾人茶樓酒肆間的一段談資。

而在雪魔堂里一處院落,一隻信鴿撲稜著翅膀穿過窗戶落在了案上,桌前的男人放下筆伸手取下籤筒,閱覽完信箋內容後,臉上立刻揚起別有用意的笑容。

他揚手將那信紙送到燭火上,看著火舌舔噬薄薄的紙張,又取來方籤提筆落下幾個字,而後將信籤綁到鴿子腿上,抓著鳥兒從窗戶邊上放飛了。

一直等到信鴿的身影再看不見後,他才低頭去撫摸那被斬斷手掌的左腕,自言自語地嘆一句:「我還真以為你能一輩子躲在鳳鳴谷不現身呢,可惜了……你終究還是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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