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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魔堂的宴會辦得挺盛大的,除了苗臨這個鳳鳴堡主以外,甚至連新晉的凜風堡主也在,還有一水平常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極道魔尊。

苗臨看了一眼那個凜風堡主,發現不認識後便也不在關注,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飲酒,間或看著以主人自居的陸玦在眾人之間周旋逢迎。

可苗臨不想融入宴會,不代表他就真能置身事外,招呼完整個與會的賓客後,陸玦帶著盈盈笑意坐到了他身邊,滿是調侃意味地開口

:「怎么?多年未見,我找你來就是為了看你這張冷臉的?」

「我當年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用處。」苗臨斜睨了一眼,看著那雙淺金色的眸子,他卻只想起徐安那雙彷彿帶著千言萬語的深邃墨瞳,對陸玦的態度更加不善起來:「陸玦,你應該知道你在我眼里只是個什么身份。」

「是呀……我是什么身份……」陸玦笑著飲光了酒,又自己拿起了酒壺斟滿,金眸里閃著妖異的光芒,像是有些醉,或者該說是瘋,「是我自己犯賤爬上了你的床,死心塌地地替你掃除異己舖就一條康庄大道,可你回報我的,就是斬了我一只手……」

苗臨有些厭惡地看著陸玦,卻一點也沒有愧疚的模樣,「我最恨別人手伸得太長,只要你一手已是一時的心慈,陸玦,你別忘了你都做過些什么,我以前不殺你,不代表往後還能一直容著你。」

陸玦滿不正經地笑了笑,作勢朝苗臨敬了敬酒,壓低了嗓子用只兩人聽見的音量低語。

「我還真好奇,你的那隻小白鳥是從哪兒拐來的,容貌倒是上佳,看你這么寶貝的模樣,想來在床上的滋味必然也是銷魂蝕骨的,」金眸中的露骨下流一轉,變成凜冽的寒刺,「可你說他若是知道他的枕邊人是那種一邊操著人一邊能把情人的手腕給斬下來的惡鬼,是不是會嚇哭那張漂亮的小臉蛋?」

「情人?你也配這么自稱?」苗臨從鼻腔哼出一聲冷笑,乾脆從席間站起來,也不管其他人還在看著,居高臨下地對著依然舉著酒杯淺笑的陸玦輕嗤:「你若是敢對他下手,陸玦……我定叫你嚐盡這世上最殘酷的折磨。」

大庭廣眾下被這么落面子陸玦也不惱,大方地彎了彎唇站起來,知道他和苗臨有過肉體關係的人除了他倆兒全都死光了,旁人瞧見的便只會是他們在立場上的不同。

「苗堡主這話可多有不對,我今天請你來只是想告訴你,多少人盯著你鳳鳴谷的鹽沼你心里有數,給個准話,你要怎么處理?」

利欲動人心,當初鳳鳴谷的在惡人與浩氣兩個勢力之間輪轉,自然沒有辦法最大程度的開發價值,可自從苗臨上位後,鳳鳴谷牢不可破,戰事不興的情況下自然就有人把眼睛盯到了鹽沼的龐大利潤上。

苗臨自負地一笑,視線在大廳內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陸玦身上,「雪魔堂的意思呢?」

「七成,」陸玦答話,「雖然下路與中路目前局勢平穩,可楓華谷的戰事已經拖了年餘,只要你同意讓人去開挖鹽沼,販鹽的利潤我保你叄成。」

鳳鳴谷在苗臨手上這么多年,卻一直放置著那鹽沼金山不去作為,龐大的利益在前,不少人早等急了,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就想換苗臨一個點頭。

可苗臨也一直鬼得很,絕不單獨應承,每每收了信,轉眼就把消息透漏給對方的對頭,讓兩人打生打死地爭去,他繼續穩如泰山。

可如今既然是雪魔堂牽的頭,苗臨再怎么樣都得給個面子正面答覆,是允或拒,總得一個明話。

苗臨也知道這個道理,紫眸半瞇,嘴邊一抹邪笑,「若我不同意開挖鹽沼呢?難不成,你們還能硬搶?我自己打下來的地盤,即便是陶堂主,怕也是沒資格就這么說搶就搶的吧?」

「你若不願,此事自然——」陸玦話才一起頭,立刻被人搶了去。

「為了陣營大義自然不能作罷!」凜風堡主搶走了話,可卻換來苗臨的一聲無禮的訕笑。

「入我惡人者,不過就是圖個自在逍遙,若真要論起天理大義,那還不如早早立個投名狀去投奔浩氣差不多。」

「苗堡主這話可多有不妥……」凜風堡主面上掛不住地又再開口試圖辯駁,卻換來更加直白的嘲諷。

「還真以為隨便個人坐上了凜風堡的椅子就是個堡主了?」苗臨的笑容帶著滿滿的譏誚,新的凜風堡主在他眼里看來一無功績二無魄力,不過就是個跳樑小丑罷了,「不過就是條狗,也配跟我提鹽沼?」

「你——!」

「夠了!」眼看著場面幾近失控,陸玦沉聲大叱,微微收斂了氣勢之後,才對苗臨點頭示意:「既然鹽沼在鳳鳴堡的地界里,苗堡主不願意,那倒是吾等唐突了,以後這事雪魔堂都不會再提起,還望請苗堡主不要介意。」

陸玦控制住了現場,暗示屬下讓樂師舞姬趕緊進來,又派了兩個女侍去安撫凜風堡主。

苗臨一直等到他忙完,唇邊的笑似收未斂,滿是置身事外地嘲諷,在陸玦端著勉強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涼薄的一句——

「陸玦,你還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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