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2)

俏女弄夫 未知 5999 字 2020-12-30

「你想干什么?」我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黑著一張臉的恨天,該不會是被我整得太過了,要殺我滅口吧?

「哼!」輕聲但有力地吐出這個字,這比他現在就抓狂更讓我覺得可怕。

一步一步地往後退,我已經退到了牆根上了,大哥:饒了我吧!這會兒大木頭外出還沒回來呢!

他突地伸出一只手,眼看就要拍到我的身上,我嚇得閉上了眼睛,直覺地全力伸手去擋,只聽一聲悶哼!

哈哈,不是我!

這讓我想起祖林他們說過我的師傅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人,而且楚木原也曾說,我也算是個一流高手。

而恨天本沒想著傷我,而我又以為他氣急攻心,下手會不知輕重,便全力去擋,結果受傷的變成了他!

好在他的底子不錯,再加上晴天還沒離開,及時地治療,三天就恢復正常了。這三天來,我為了補救當時一掌之失,天天下廚為他做滋補養身的粥,還有很多不同花樣的小點心: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著這些東西與這里不是那么的適宜。

我一早知道自己有一身的武功,但不知道該如何去運用,這會晴天正在耍他的功夫,我在旁邊觀望看能不能想起一些招式來。

他的功夫怎么好怎么壞我沒辦法去評價,但總體來說威力還不錯:四周風聲起,樹葉飄落,樹枝搖擺,配著他修長的白衣白影,更顯得飄灑俊逸。

心隨影動,我逐漸感到有一股氣流自體內噴發而出,與練習輕功時的要深厚得多,我心下明白是內力被運發出來了,便起身閉眼,揮起衣袖,順著感覺而動。不理會晴天的注視,不在意周遭的事物,只身容於大自然之中,或摘葉或飛天,心隨意動,極致淋漓,掌風所至之處,皆有落英繽紛。

許久,心中壓抑的澎漲得到了抒發,暢快不已!

開心得又笑又跳!原來,我真的是一位女俠,一位武功高強的女俠!得意之處不由得捉弄心又起,一個空中回旋,雙掌攻向在一旁呆立的晴天!

兩人斗著笑著好一陣子,才安靜地累坐在地上,相視而笑。

「真沒想到,毛雨你還是一個真女俠呀!」

「那是!」我得意至極!

「你的功夫當真出奇,跟我認識的一位前輩頗有相似之處!」

「哦?誰呀?」我故意逗他。

「那是一位現世的高人,人稱紅伯。」他面帶笑意。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好奇,這個人曾經和我一起生活過。

「嗯……怎么說呢?是一個大俠,但又很古怪,一生沒個正形,與我們這些後生晚輩也從沒一絲架子,像個老小孩,卻又很讓人尊敬。」

「哦!」原來師傅是這樣的一個人啦!突然很想知道,不認識我的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樣的人。

「他有徒弟嗎?」我試著問一下。

「有一個。」突然變得很低沉的語氣讓我不適應。

沉默……

「那她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低低地,像是問他,像是問我自己。

「她是一個很有傳奇色彩的人。」這么厲害?

看著我好奇的眼光,他低低地嘆口氣:「她叫零星,僅跟著紅伯兩年時間,就練就了一身非凡的武功,更為甚者,她的棋藝、琴藝在當世都是無人比擬的。但是她的感情很曲折,最後還差點為被叛了她的人送了性命。」

目光如炬,盯得我頭皮發麻。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懷疑的口吻質問得我心頭發怒。

「這還是什么好事,值得我來大肆宣揚一下嗎?」我大聲回應。

「毛雨,哼!好一個毛雨!」他恨恨地看著我:「你可知:紅伯為你再次大鬧寧府,親手折了寧峰弈三根肋骨;柳楊情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被你師傅抱得不知去向;百盞為了你奔走於江湖各地,尋找寧府的那一滴血脈?」

「晴天!」我也生氣了,沖他大吼一聲:「請問你的重點是什么?我也不想變成這樣,但現在事實如此,我有什么辦法?如果我的過去真如你所說,我情願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我忘記!」

「哈!我就說嘛!一掌沒有送了性命,又不是被人下了毒還是撞了腦袋,怎么可能就失了記憶,定是你故意裝成這樣的!首領之不幸!紅伯之不幸!百盞之不幸!」真毒的一張嘴,三個不幸將我列入惡人的行列。

「晴天,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毛雨也好,零星也好,哪個是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寧峰弈、柳楊情,還有百盞、紅伯,這些我一絲印象都沒有!沒有!」大吼完這些,我氣極了,轉身跑出了樹林。

怎么會這樣!一向溫柔儒雅的晴天,倒底是為了什么,突然與我發難?我哪里惹著他了?還有,我的情人不一直是大木頭嗎?怎么又來了個寧峰弈?柳楊情、寶寶?這倒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一個「寧峰弈」的名字可以讓我的心如此的痛?

我坐在林子深處,毫不掩示自己的情緒,痛哭失聲!

「騙子!所有的人都是騙子!祖林是,水桃是,連楚木原都是!」我心痛得無法呼吸,哭倒在地上,自我清醒以來,一直過著開心快樂的日子,享受著真愛的呵護與寵溺,友情的關愛,還有無憂無慮的純真。

突然發現,原來一切都可能是假的:我所知的過去是假的,他們都在騙我!我不想知道痛苦的回憶,但並不代表我願意被人當一個傻瓜一樣地騙!

我要找回我的記憶:痛苦也好,快樂也好,沒有人可以幫我來判定,這要我自己才清楚!

使勁地想,拍著腦袋想,站起來、坐下去,一點幫助都沒有,我還是什么都記不起來。

頹廢地坐在地上,渾身早已汗濕透了,頭發貼在頭皮上都沒發覺會不舒服,想哭不知道要哭什么,頭漲欲裂!

「毛雨!」「毛雨!」

一聲接一聲呼喚,從遠處傳來,我聽見了,但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毛雨」是不是真的是我的名字!

但我不要以脆弱和狼狽的形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快速起身,往著聲音傳來相反的方向展開身型,但不及走得很遠,就被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擋住了去路!

我往左,他左;我往右,他右。

「你到底要干什么?快讓開!」我壓低聲音,不想引來祖林他們,只好與他耐著性子。

「跟我走!」低啞的聲音,伴隨著他指尖一動,我便無法動彈,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他抱起!

[毛雨篇:第三十八章神秘的面具人,我的過去]

這個人的功夫很可怕!雖然我精神有些愰糊,但是在完全防備狀態下,被他一招制住的,足見這個人的功力遠在我之上。

但我一點都不怕他,能感覺到他盛怒之下的小心翼翼。

帶著我離開了暗天總部的勢力范圍,轉而來到一個山澗旁邊的小樹屋。

在他隱藏的面具下,存在著體貼與細心:為我准備好了洗澡水,還有一套男裝的衣服不過大了些,還有一杯熱茶。

當我清清爽爽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備下了鮮美的烤魚。

這個人是誰?他從始至終就只對我說了三個字:跟我走,然後就將我帶到這里,照顧了我的日常生活,卻又不開口和我說話,甚至我都沒有見到他的本來面目。

好奇心雖然被吊得高高的,但我還是很享受他帶給我的這種寧靜畢竟,現在我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一種環境,來調節一下內心的煩惱與傷痛!

這個地方真的很美!我在暗天總部呆的時間不長,那里有幾橦房子幾棵樹還是知道的,而且由於楚木原要求我暫時不要出門,因此我對周遭的環境早就熟得不得了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地方。

他處在山林深處的一個低窪處,周圍被大樹遮住了,但卻有一個小山澗,流淌著細細淙淙的山泉,而我現在住的樹屋則建在三棵大樹的中間,被茂密的樹葉掩著,從外面一點也發現不了。

這里很適合用來養生。

心情的低落讓我想念楚木原。很奇怪,明明他很有可能欺騙了我,但我卻還是很想念他。想念他的呵護,想念他的縱容,想念他只對我露出的笑容,更想念他的懷抱。

我想我愛上他了!

「唉!」一點一滴的想起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滿滿的都是他的愛,我不敢相信他會真的騙我,但他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關於寧峰弈的任何事。

這是為什么?難道關於寧峰弈的一切都是我「痛苦的回憶」?

我想要見他,我想要問他!

「大木頭,你在哪?」

坐在泉水邊,動手脫掉鞋襪,將釋放出來的腳放在這冰涼之中,沁澈心扉的清爽總是能讓人內心平靜。

晴天呀晴天!我認識你不過一個多月時間,相處的一向和平,而且友好,為什么你要突然向我發難?在這里,我現在只認識暗天的這幾個人。他們每個都有自己鮮明的個性,雖偶有爭執,但都非常友好,而且團結一致。

祖林的幽默、水桃的溫柔、晴天的善良、追天的耿直,還有恨天的冷酷,都是那么的可愛、可親,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僅有的朋友了。如果就這樣離開,除卻無助與彷徨,我更多的是不舍與不甘心!

我要回去,我要向他們問清楚!

「你在哪?我要回去了。」向著周圍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我知道他在附近,但無法判斷具體在哪。

「你,決定了?」果然,他很快出現在我的面前。

整理好鞋襪,我站起身來,正對著他。

「是的,我決定了。我要問清楚,是走是留都不要有遺憾。」我肯定地盯著他的臉准確的說是面具,一副連眼睛和嘴巴都看不到的面具。

「跟我走。」

又是這句話!

沒有問我為什么走,沒有問我為什么回,他就這樣轉身在前面帶路。

他不問,我自然就沒有說。但心里卻疑雲四起:這個人為什么要幫我,他道底是誰?跟我又有著什么樣的關系?

他不說,我便也沒問因為問了也白問,我連自己的過去都不知道,問了豈不是越發尷尬?

繞來繞去,像是迷宮一樣,我跟在他身後一步也不敢走錯:這里決對不像看起來那么簡單,這里的布暑深薀著五行八邽,一步之差可能會誤了性命!

出了峽谷,再回頭看:別說山澗泉水了,我連那呆了一天一夜的地方的方位在哪都不能確定了,好像那個地方根本不存在一樣。

待我從驚異中回過神來,這個面具人也已經像他所在的地方一樣,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

向著暗天的方向走去,我最先遇到的竟然是晴天!

惶恐、不安寫在我的眼中,也寫在他的眼里。

沖上前,伸出手來拉我,不著痕跡地讓開:對他突然的轉變,我陌生,也害怕。

眼中寫著失望與自責,他嘆一口氣:「零星,我們聊一下!」

「好,但我要先見楚木原!」避開他的眼神,我堅定地說。

「你聽完後再見他不遲!」見我不肯讓步,他緊接著說:「當然你可以選擇。請相信我,給我一個告訴你真相的機會。」

我心動:真相,這是我很想知道的。而且我會有完全的心理准備來接受這所有的、我所不知道的過去。

不再堅持,找了塊干凈的草地默默坐了下來:穿著陌生的男人為我洗凈的衣服,不帶任何情欲,有的只是無言的關懷,我很珍惜。

「你是零星。半年前你為負了你的寧峰弈幫忙驅除外敵,而首領為了你帶著我們去跟武陵候府對抗。當初,僅以我們四人之力就牽住了武陵候大部分的注意,這樣才解了寧府之圍,得已將傷者和弱者轉移。而你在首領與武陵候決戰的時候,突然現身在懸崖邊上,欲投崖自盡。」

「我為什么要投崖?」我忍不住c問。

他搖搖頭,接著他的敘述:「首領的一聲呼喚,驚醒了你,而他卻陷入了危機:本來他早已有傷在身,而面對與他實力相當的武陵候,絲毫不可馬虎,但卻為了你分了心,眼看就要命喪在敵人掌下……」

那是多么危機的時刻!楚木原,你這個大傻瓜,這種時候你還管我干嘛!

淚流下……

「你卻從崖下飛身上來,及時地替首領擋下了那至命的一掌。」

謝天謝地!雖然事情早就過了,而大木頭還好好地在這世上活著,我卻依然很慶幸他沒事。

「當時你已經斷了氣了,但首領不相信,一口接一口地給你輸送著真氣,像頭發怒的狂獅,絕望而又堅持。」

一向喜怒無顏色的大木頭會有著那么生動與深刻的表情,該是什么樣的情感,讓他這樣對我!不會是救命之恩。

「用上了我所有的續命丹葯,費盡了首領的真氣,才吊起了你一絲微弱的呼吸。」

[毛雨篇:第三十九章一份愛:零星不知道,我知道]

「你被首領帶回了暗天休養,在昏迷期間,首領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你三個月,才將你從死神手里搶回來。」

晴天轉身盯著我矇朧的淚眼,嘆口氣。

「而這三個月的時間,卻發生了許多無法預料的事情。先是紅伯得知愛徒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怒闖寧府,折傷寧峰弈三根肋骨;再有柳楊情經那一戰驚了胎氣,八月早產,生下一子,卻被紅伯抱走;還有你師姐、寧府大小姐,惜你受傷、痛你失愛、敬你援手,卻又不忍斥責一手撫養長大的弟弟和生下寧府小主人的柳楊情,兩難之下離家出走,去尋找那個可憐的嬰孩。「

冷哼一聲:「當初令人羨慕的結拜四姐妹,卻成了江湖上的大笑話!」

「人人都稱你大義、勇敢,誰知你醒來之後卻失去了記憶!我晴天的醫術不敢稱江湖上排名第一,卻也知道最淺薄的醫理:你一沒中毒、二沒經受強烈刺激,清醒之後脈相平穩,思維清晰,何來失憶之狀?」

「於是……」

「於是你就認為我欺騙了你,騙了所有的人。」我接過他的話,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來。

「那你現在還這樣認為嗎?」

緊盯著他的眼睛,我要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他搖了搖頭。

「如果換了我現在的想法,放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我不會選擇去自殺:那太愚蠢!」

不理會他的錯諤,我轉身離開。

「再多一句嘴:我雖然還是不清楚你為什么突然向我發難,但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么輕易地原諒你!」

得知楚木原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還差點丟了性命,我的心一陣接一陣也痛,但也溫暖,更覺得雀躍!

如果真如晴天所說,我是一個被愛情傷得體無完膚的女子,那么我就不需要再對那已經過去的感情所負累,還是惜取眼前人比較好。更何況,現在我的內心,不!是我渾身的每個細包都告訴我:我愛楚木原,我更想念他!

總部里一個人也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

進了楚木原的書房,一如往常他在時一樣,我坐在書桌對面的軟椅上,翻看著他的書籍與帳簿。

上面圈圈點點地記載著暗天的收支狀況,有序但卻條理不清晰。

我靜靜地找出紙筆,一點一點地幫他整理著這些帳目,重新以表格形式劃分好區域,將收入支出分開來。

我現在只能找點事情來做,打發等待的時間。

這些東西我做起來很上手,甚至在算帳的時候也不需要使用算盤,直接答案就顯現在腦子里。很快,我就將暗天近幾年的收支帳目做了總帳與明細,將原有的十多本資料合成了簡簡單單的三本。

這也花費了我不少時間,有些累了、餓了,還有些倦了。以前大木頭在的時候,總是會有准備一些點心和茶水,但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躺在書房的休息室里的小床上,很多時候都是我先困了,大木頭就將我抱在這個小床上先休息,待他做完了事,再送我回房。

這張原本屬於他的床自我來了之後就屬於我了。躺在上面,就好像楚木原在我身邊一樣,很安心,漸漸就進入了夢鄉。

「有一種愛,叫離開

曾經以為相知的愛情能夠長久,

曾經以為真心的付出就能夠換來幸福。

其實錯了。。。。。。這種人太傻!」

醒了再睡,睡了又醒,窗外天色還暗,這一夜還沒有過去。

眨眨眼睛,不敢相信他已經回來了,使勁地掐掐胳膊,真痛!

手中拿著我寫的書簽,桌上打開的是我做的帳簿,他正呆呆地看著我,那雙明亮的眼睛讓我在黑夜中知道他的存在。

「我餓了。」

見他從食盒端出點心放在桌上,又倒了杯茶,我便走過去,也不說話,就開始了狼吞虎咽:我是真餓了!

在神秘的面具人那里,心有所想,便吃不下;回來了這里,又給自己找事做,等待他回來,又一直沒吃。

睡醒了,看見他陪在這里,才安心下來,也就發現早餓得不行了,哪還顧得形象,一個勁地往嘴巴里塞。

快飽了才發現他一直盯著我看,不時地遞上茶水,只是明亮的眼睛里寫滿了濃濃的憂愁。

「你回來啦!」

伸手撫平他緊蹙的眉頭這個動作好像是常常在做一樣的熟練與習慣。

「你……」他握住在他臉上撫動的手,不確定的看著我。

抬眼緊緊地盯著他:「如果我問你,你是不是什么都會告訴我。」

「是。」

「我想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