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1 / 2)

簾外細浪y雨浸濕了女子潔白裙裾,燈火之下,一個秀美的側影,落在細密的簾幕上,隱隱可見女子微微抬起溜尖的下巴,一雙柔荑,捧起案幾上的銅爵;

「出嫁之前,我的父親蘇護曾經對我說過:妲己,你出生的時候,風雨交夾,你母親持續了三天三夜的陣痛,仍不能產下你,為父不得已求神問卜,將鑿裂的龜背擲於熊熊燃燒的烈火,裂紋所示令部落的巫師大驚,」

清麗的聲音,穿透夜雨;

「妲己,會怨我嗎?」她的身後,走出一個身材欣長的男子,借著搖擺的燈火,他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女子秀美的身形之上;

「何怨之有?」女子凝眸;

「為了我,你成為了一代妖婦,為了我,你成為了我背後見不得人的侍妾,」男子的嘆息如將息的燈火,紅燼之處,升起一縷青煙;

「旦,妲己此生無憾,禍國又如何?妖婦又如何?一聲罵名又如何?」女子擱下銅爵,亦是輕輕一嘆;

「像是命中注定,巫師當年預言我可亡天下、可興天下,」

「妲己,旦能位列周公,全是你的無悔與成全,」男子欲攬女子於懷,無限憐惜;可惜,女子的嘴角不斷涌出暗紅的鮮血;

那血無比奪目,瞬間濕了女子雪白的紗衣;

像夜雨里零落的紅葉;

「這酒,妲己,是她賜給你的,不,」男子的眼中驚恐、怨恨;

「旦,」女子嘴角噙血,想要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晚上像星星一樣璀璨,」指尖,想要觸及男子眉棱之下的雙瞳;

「白天,像太陽,」卻是,力不從心,頹然而落;

「像太陽,一樣明亮,」男子緊緊抓著那只頹落手,低語;

「不,妲己,不,怎么可以,在我功成名就之際,棄我而棄,」撕心裂肺的飲泣劃破夜雨的細密;

三千多年前的往事,在夜雨里;

夜雨越下越大???

戰爭與巫筮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有娀氏之女名簡狄,吞玄鳥之卵而生契。契的第十四代世孫,成湯滅掉夏啟,建立大商。

成湯的江山傳到帝辛這一代,已屆有六百年的歷史;大商,在華夏這片的土地上,成為最為強大的東方大國。

公元前1407年的春天,「族長,」駿馬上矯健如飛的身影,未及下馬,氣喘吁吁的在馬背上向有蘇部落的頭人蘇護稟報:「帝辛的鐵騎已越過黃河,向我部進發;」

蘇護正在城垣上看兩個愛女嬉戲,「什么?」他當即領著侍從召集部落長老召開緊急會議;

「此次帝辛來犯,氣勢洶洶,鐵騎、戰車、所經之處地動山搖、所向披靡,」長老們面對突如其來的戰勢顯然准備不足,「帝辛一直在東征,緣何突然侵犯我有蘇部;」

「願向長老請命,召集部落青壯男子,與帝辛一戰,」蘇護情知帝辛此番來犯,一場戰爭無可避免;「繼盤庚之後,大商先後滅掉鬼方、犬戎等六國,」

長老們並不支持蘇護的提議,「未若派遣使者與帝辛議和,」「議和,那就是向帝辛稱臣?」蘇護質疑長老的居心,「至少要緩兵之計,以爭取時間;」

「那么到底,是主戰還是主和?」支持蘇護的各族族長,向長老會施加壓力,「請巫師占卜問鬼神之意。」

黑夜里升起狼煙,「嗚,」凄冽的叫聲卻並非是狼,一雙幽藍的眼睛,在有蘇部神台上游移著,「謁見神靈,」有蘇部眾人俱伏在崇敬的神靈跟前;

蘇護在祭司捧過的銅盆里凈了雙手,向空中一陣輕彈,之後,無比虔誠的跪在那雙幽藍的眼睛跟前:「我部逢戰事,有大商帝辛來犯,主戰主和,懇請神靈給予神諭;」

「懇請神靈給予神諭,」曠野里久久回盪著有蘇部男男女女的請願聲;

請願之後,十位身著白衣的神諭女,將剛宰殺的羊血澆在身上跳起請神舞蹈,少女的體香混和著血腥味,彌漫在夜空里,巫師們隨之念起咒語。

戰爭與巫筮2

身披草麻,黑衣緊罩的巫師舉起剛被斬下的羊頭,羊頭的鮮血順著巫師的手塗到本已慘白、干癟的臉上,「商人來犯,請天神佑我部平安,」巫師搖起人骨制的法法器,青銅打制的銅鈴,在晚風里發出鬼譎的輕響;

「請天神開眼,告訴我部是主戰還是主和?」巫師緊盯著羊頭突起的雙眼,「讓我部看到未來,」

之後,巫師俱伏在烈火前,用銅鉞剝開羊皮,撕開羊r,拿神石沖著羊額的前骨一陣輕鑿,一群巫師圍著烈火禱告;

神台上幽藍的眼睛,如懸浮在夜空中,一動也不動的緊盯著有蘇部族人請神問鬼的儀式;

蘇護的眼前浮現著十五年前,她的愛女妲己出生的那一幕,也是這樣禱告,也是這樣請示鬼神,莫非,當年那個預言。

「那八個字,妲己命定的八字箴言,」莫非到了妲己開啟命運之際,「嘩啵,」烈火燃燼之後,炭火的殷紅里,還帶著羊r皮焦r爛的嗆鼻之味;

巫師及有蘇部眾族人虔誠的跪拜,「請神諭。」

「大禍臨頭,」巫師望著卜紋一陣大驚,長老在族人的摻扶之下舉起卜紋,「大凶之兆,主戰將有大凶之兆;」蘇護亦上前望著卜紋,「根據神諭顯示,即使主和,亦不能幸免;」

「兩害相權,取起其輕也,」長老主和之心昭然若揭,「主戰,」擁護蘇護的各族長舉著銅鉞,鋪天蓋地的請戰聲,驚天動地;

「嗚,」神台上幽藍的聲音又是一陣凄冽的長嘯;

「你們,違背神諭,天神都為之震怒,」長老指責蘇護及其在背後主戰的族長,「有蘇部的百姓,自古我部身歷耗劫,皆已神諭為准;」

「而,蘇護,身為族長,卻帶頭煸動各族族長,引得天神震怒,引來這場禍端,這背後,有著蘇護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擁護蘇護的各族族長見長老如此一說,傾刻間,安靜下來,「那是因為,十五年前的暴雨里,蘇護家里生下了一個不祥之人。」

戰爭與巫筮3

有蘇部的族人憶起,十五年前,蘇護的長女出生之那幾日,接連下了三天暴雨,而蘇護的夫人卻難產不下;不得已,蘇護求神問卜;

而占卜的結果,除了蘇護、長老與巫師,再無任何人曉,甚至,像是從不曾發生過,一段隱秘,不可告人,「當年,到底隱瞞了什么?」

支持長老的族人,燥動不安,在人群中引起煽動;

滿天星光之下,兩個白衣少女,望著族人聚攏的方向,「姐姐,」嬌軟的聲音在夜空里響起,她拉了拉女子的袖子,「父親說過,您不可以離開大宅,」「為什么?」被稱為姐姐的女子,正是蘇護的長女妲己;

妲己仰望著蒼穹,「為什么?我終日只能待在大宅,或者,只能在父親的眼睛底下游玩,」「姐姐,總之您不能去,父親一直叮囑我,要我看好你,」「小妹,」妲己的小妹連拖帶拉,將她扯回大宅;

「可是,我聽父親說,我們有蘇部,將有百年不遇的戰事,難道,身為有蘇部的女兒?」妲己坐在屋檐下,信手撥弄著一串貝殼穿制的風鈴;

少女輕輕的嘆息聲,在風中隨著風鈴輕搖;「唰,」大門被猛的踢開,「小姐,」原來是父親的侍從,「大小姐,快、快逃,族長讓我帶您速速離開,」「什么?」

妲己聞言一陣錯鄂,不經意間就被侍從攔腰抱起,翻身上馬,「姐姐,」小妹在身後緊隨,「小妹,照顧好父親,」

黑夜里奔馳的駿馬,身後閃爍著無數的火把,擊鼓聲、鳴鑼聲,不亞於一場戰爭,更不亞於一場圍獵,「這是怎么回事?」妲己緊緊抓馬鬃,「巫師要族長獻出小姐,給天神祭天;」

「啊,」侍從的慘叫一聲,他從背後拔出一只飛s而來的銅鉞,「小姐,只能送您到這里,」之後,侍從松開手,滾落下馬。

「不,不要,」妲己想要在失落里緊緊抓住侍從的手,「馭,」駿馬奔馳到一片斷崖,止了行進,即使借著滿天的星光,也可以清晰的見到,斷崖之下的一望無垠,「難道,天要絕我。」

「妲己,過來,」巫師們如鬼魅般一步一步向她走進。

以人為祭

「不要過來,」妲己一步一步退到斷崖邊,「我父親呢?」「你父親,被禁足在族長大宅,」巫師們森冷的聲音令妲己泛起一陣寒意;

「再過來,我就跳下去,」「那么,你的妹妹就得替你去祭天神,」巫師從身後拖出眼淚汪汪的小妹,「妲己,難道你忍心看著你的妹妹被活活燒死?」

「姐姐,我害怕,」蘇小妹捂著雙眼,哭得嚶寧,「放開她,」妲己從容的走向巫師,「不愧是族長的女兒,」鋪天蓋地的黑幕罩在妲己的身上,「放開我,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送到山頂天神廟,」兩個力壯的巫師扛起妲己,騎上駿馬直奔神山的山頂;

銀色的月光,灑在香徑上;潔白聖衣,籠罩在少女曼妙的身體上;頭戴花、手持銅爵;熊熊燃燒的祭鼎里,天神,請收下有蘇部族人晉獻的人祭。

巫師在碩大的祭鼎里燃起柴火,火紅的光芒,照亮了夜的黑暗,即使在山腳亦能清晰看清,「少公子,您看,山頂上有紅光,」

「應該是有蘇部的族人在祭祀,」

「像我們西歧一樣,把無數的牛羊獻給天神、獻給祖宗嗎?」

「應該是,」立於馬上的少年,在星光下揚著眉頭;

「族長的女兒妲己就要被巫師送給天神了,」有蘇部的族人,紛紛跟隨巫師到山腳轉山,做祭禮;

「少公子,他們要將年輕女孩子祭神,」

「隨我上山去,怎么可以做這么慘無人道的事情,」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的奔馳在山路上;

清草的露珠,像妲己眼中晶瑩的淚,烈火跟前,少女楚楚可憐、楚楚身姿,她眼淚汪汪的望著巫師,「為什么?我是族長的女兒,為什么要我將祭神?」

「你是禍水,是不祥之人,」巫師往妲己身上潑溶化的牛油,「牛油,可以驅散此女的罪惡,可以在烈火里,更加燃燒此女原罪的身體;」

滾燙的牛油瞬間凝結在妲己幼嫩的肌膚之上,「啊!」妲己發出一陣慘叫,「我也是有蘇部的女兒,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以人為祭2

而神殿的背後,長老在目睹巫師向妲己施以祭禮,方安心的轉回身,走入內殿,他手撫著袖中探出的天神,盯著它幽藍的雙眼,「天神,可惜了妲己這等絕色,只能送去祭禮,」

「若非為大商所,說不定,我還能享受妲己的身體,我一定會把她變成神諭女,」「哈哈哈,」長老妖異的笑聲回盪在神殿里;

「唰,」長老扯下簾幕,一個美麗出眾的神女,顫抖著雙肩,伏在長老的長袍跟前,「嘶,」長老撕下神女的雪白紗衣,露出一具少女剛發育成熟的身體;「今晚,你服侍我,」「可是,長老,我只能服侍天神,」神女戰戰兢兢的說道;

「天神,只不過是頭畜牲,」「嗚,」他的長袖中跑出一團白影;

「長老,怎能如此對天神不敬?」神女不斷的向離去的白影叩頭禱告;

長老解下長袍,露出佝僂而丑陋的形容,像是被烈火燒爛的過的臉,一半臉,甚至沒有皮r,極其恐怖與駭人,只有幾道長疤掩著森森白骨;

「啊,」神女嚇得一陣尖叫,「巫師,」連忙想要求得在殿外的巫師救助;「你求他們?」長老露出參次不齊的白牙,笑如鬼怪,「你想,像族長的女兒一樣?」

「只怕,你這細皮嫩會燒得比我更恐怖,甚至連皮渣都沒有了,」神諭女聽聞長老欲將其扔入祭火中,只得掩了口;

有蘇部,和所有的游牧部落一樣,施行人祭,每逢天災人禍,就會從俘虜中挑出奴隸,如果當年沒戰俘,就會從部族里挑選出人祭,以祭天神;

而神諭女,有別於人祭,必須年輕美麗,九歲起,就由長老在族中挑選秀慧之女子,養育在神殿,終身侍奉天神及神靈,有蘇部的神女,共計有十位,這一位神女,是最為年輕,剛長成的少女;

長老干癟的如枯枝的手探向少女雪白胸部,「又柔又嫩,年輕的身體,」他撕咬著神諭女柔嫩而剛長成的胸脯,「救命,」神女發出低吼,「閉嘴,」長老從一旁的炭火中挑起一塊紅炭,烙向神諭女的下t;

「啊,」神女一聲慘叫,當場暈死過去,空氣里還有皮r燒集的味道;「這回,可以安安靜靜享用了,臉蛋完好就行;」

長老的y謀

「嘖、嘖、嘖,這幅尊容,說到底,不過只是個色膽包天的男人;」早已蜇伏在神殿頂梁上的男子,一個翻身,從天而降;

「原來是你,帝辛的細作,」見是大商的探子,長老轉過身,匆匆披起長袍,「不是約定是明天交易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戰爭又豈是耳戲;」

細作走到長老身後,「交出來,」「交出什么?」長老故作不知,「我借禍事將燒死族長的女兒,以此牽至蘇護,已將他困在大宅中;」

「即使,不困著他,以我大商的鐵騎,亦能踏破你蘇城,」細作言語之間盡是輕蔑,見時機已到,「我要的,你主子,可答應我?」

細作抖落開隨身帶著的包袱,「這是大人帶給長老的,」原來是無數珍寶與黃金;「還有綠松石,」長老在黑夜里咧嘴一笑,盡是貪婪之色;

長老方從長袖中掏出一張羊皮卷,「請將這個帶給微子啟大人,」細作打開羊皮卷,「長老果然講信用;」正要飛身離去;

「豈慢,」長老一把奪過羊皮卷,「還有,微子啟大人答應我統領有蘇城,」「這個自然,還會有從朝歌獻來的神諭女,供你享用;」

「哈哈哈哈,」長老洋洋自得,「主戰主和,與我又有什么干系?戰爭,無非是為了土地與女人,」他抄起少女的雙腿,在少女血r糊塗的s處,一陣頂入;

「我要把你,私通大商,賣主求榮的卑鄙行徑告訴族長,」少女百般掙扎,慌亂中,她抄起拾炭棒,用盡全力欲擊在長老的頭上;

「鏘,」長老雖然佝僂,卻力大無窮,他牢牢的抓住少女的手腕,將少女摁倒在地,雙腳踩在少女血淋淋的傷口上,「啊,」劇烈的頭痛像要將少女撕毀;

「想必與殿外的祭火,一定有異曲同功之下,」

長老緊緊掐著少女的頸項,「本想讓你活著,供我y樂,只可惜,你知道了太多;」少女的雙腳一陣狂踢之後,終於沒了動靜;

她的雙目圓睜,只差掉出眼中,緊盯著長老,死相,極其恐怖;

「你以為死了,就能脫了干系?」長老倒扳過少女的屍身,「還未冰冷的身體,一樣可以享用。」

長老的y謀2

正當妲己感到絕望,就要被巫師拎起,扔進烈火里,星光之下,頎長的身影,隨著清涼的夜風涌入神壇,「放開她,」

「什么人?」巫師抄起銅鉞,「不能讓這兩個外族人,妨礙了祭禮,」眾巫師一擁而上,「不論是誰,擋我者殺。」

男子與侍從拔出身後的銅鉞,與巫師交手,刀光劍影里,男子少年神勇,拼殺之後擊退了幾個巫師,「少公子,他們只知道殺人,不是咱們的對手,」但是,少年往山下瞧了一瞧,「要是山下的人都上來了,」

「少公子,你帶著姑娘先走,阿奴在身後為您攔住他們,」

「上來,」少年伸出手,妲己緊緊的抓住這雙救命的手,溫暖、厚實,給予驚恐的她無比慰藉,妲己在少年溫熱的臂彎里,「你是誰?」

「旦,姓姬,名旦,」

「旦,」妲己的生命里,第一次遇到男子,第一次就遇到英雄,「旦,」她輕輕叫著,一回首,成群的火把,在身後尾隨而至,如甩不脫的鬼魅,

「害怕?」少年加緊了馬腹,「別怕,有我在,」

「可是,」妲己想起父親的侍從被身後飛來的銅鉞所殺,「他們會扔出銅鉞,」

「把身子放低,」少年壓低妲己柔軟的身體,「嗖,」數支銅鉞穿過他們的頭頂,「馭,」妲己抬起頭,鬼使神差,竟然,「又是那片斷崖,」

「你走吧!」妲己翻身下馬,「這片斷崖,我永遠也逃不出去,」她感到絕望,巫師執著火把再次圍在妲己的跟前,

「認命,妲己,你逃不掉,逃不掉的,」妲己就要一步一步走向巫師,「不准過去,」少年拉住妲己,「有我在,誰也不能讓你去死。」

「可以,活下去嗎?」妲己在星光下,怔怔的望著少年,她,終於看清旦的形容,星目,像蒼穹里璀璨的星星;

「妲己,在不回來,我們連這位少年一起送給天神,」

「你害怕嗎?」少年牽著她的手,走到斷崖邊,妲己的目光清純如水,她與少年緊緊相擁,縱身躍入斷崖。

清純如水

「像蒼穹里璀璨的星星,」跳崖前妲己雙瞳里最後情形,「嗆,」

「妲己,」旦在冰冷的湖水里游戈,四處尋覓少女的身影,「我,」她剛一開口,嗆鼻的湖水迅速涌入妲己的口間;

「我在,」旦張開雙臂奮力的游向妲己的身邊,妲己在河水的沉浮里,如一片水中的飄葉,落在旦的懷抱中,「終於,」

旦在澄澈的湖底終抓到幾近溺斃的身體,他毫不猶欲捧起妲己的臉,含著她柔軟的唇瓣兒,將體內最後一個口氣輸入妲己的唇齒中;

之後,一個縱身,他二人躍出湖面;

黎明的曙光,籠罩在他二人的身上,旦帶著妲己游向紅日升起之處;

「唰,」有浪花輕輕拍岸的聲音,溫暖的陽光落在妲己的臉上,她眨了眨眼睛,一行大雁捎著翅膀,在她的眼前飛過;

下意識的動了動指尖,「我,還活著,」

「你醒了,」旦像星星一樣璀璨的眼睛,落入妲己的眼底,「白天,」妲己淺粉的唇瓣兒綻放一抹笑意,「更像太陽;」

旦被妲己如湖水般澄澈的雙瞳靜靜的看著,靈氣人目光,令他抬不起眼,她有像花朵一樣的唇瓣兒,如之前含著的嬌軟;

「哈啾,」妲己打了個冷顫,湖面的風吹散了旦的尷尬;

她坐起身,纖細的手腕攏起濡濕的長發,半濕的衣衫勾出少女楚楚動人的身姿,凹凸細致、曼妙玲瓏,隱隱可見挺立的蓓蕾,極具誘惑力;

「我,」旦一時發窘,「我去升火,把你的衣服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