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2 / 2)

帝辛一陣惱怒道:「婉兮,你今天真是讓孤刮目相看,你的行為越來越令孤駭然;」

「來人,王後患了失心瘋,將她拉回鳴鸞殿中禁足,沒有孤的旨意,任誰也不能放她出來,更不能命人靠近;」

「大王,」蔓草慌忙跪在地上替婉兮求請道:「王後娘娘失足落水,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活了過來,只不過,是希望大王能到殿中探望;」

「蔓草,不要求他,」婉兮任靈玄宮的親兵架著,冷笑道:「我是瘋了,在大商的王宮,被帝辛瘋了,我的父親,還有我的青春,都活活被埋葬在這王宮里。」

失心瘋3

帝辛仰首望著婉兮冷語道:「這么說來,孤所為你作的一切,在你心底,始終是恨著;」妲己伏在帝辛肩頭,可以清晰感到帝辛心底起伏的洶涌;

顫動的肩頭,令妲己感到,想必帝辛於心底是深愛著王後婉兮;

「是,」婉兮迎面望著帝辛,蔓草拉著婉兮的手搖晃道:「娘娘,您身體也不好,不要再激怒大王了;」婉兮一陣掙脫開帝辛的手,冷眸望著帝辛道:「我的父親,是不是大王你陷害的;」

「大王,告訴我真相,是不是你授意的;」

婉兮上前步步緊,眼淚在她的眼眶里一陣盈動,「是不是?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帝辛頭也不回的撇下婉兮,「這一生,孤,都不會再見你;」

「大王,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怎么可以?」婉兮被親後拖著架著,如廢後一般,被拖離帝辛的視線,「怎么樣可以這樣對我?」

「大王,」妲己一個激靈,掙扎著從帝辛的身上下來,她伏著廊柱,喘息道:「去看看王後吧,怪可憐見的;」

之後,悻悻轉回身,緩緩走向內殿;

「娘娘,」香浮一面替妲己沏湯葯,一面低聲說道:「您為什么,要把大王往她那里推嗎?」溫熱的湯葯,緩緩呈於妲己的跟前;

「大王心里偏就是放不下;」妲己嘗了口,苦澀的味道令她皺起眉頭;

「娘娘,如果是奴婢,一定緊抓著大王的心,緊緊不放;」

「心,不是抓著,就能抓緊;也不是放開,就能夠放開;」苦澀的湯葯猶如此刻對於旦的愛情,雖然苦澀得難以下咽;

可是良葯苦口,妲己皺著眉頭一仰子將湯葯飲盡;

「哦,」香浮恍然大悟,自作聰明道:「奴婢知道了,娘娘是欲擒故縱,就像王後那樣,想要得到,就要放棄;」

「香浮,王後的確不是一個好人,適才,我的所作所為,確實也令大王深深厭惡她了;」

玉手撥弄著陶瓶里的幾枝秀菊,妲己淡淡道:「只是,我不想那樣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只想隨緣,不想那么刻意。」

相思無處可尋覓

且說邑姜住在箕子府中,每日深蒙箕子眷顧,一應飲食起居與女主人無異,箕子府家仆中,有諂媚者,甚至於王妃、王妃的叫開來;

邑姜每每聞得奴隸們如此叫她,便是漲得俏臉緋紅,箕子見時機已到,便向邑姜張口道:「姑娘,可願與我為妻;」

「若,」見邑姜微微頜首,神情羞怯,箕子以為此事,已瓜熟蒂落盡在不言中,便大膽的抓著邑姜軟綿綿的小手;

「王子,」邑姜如被銅鼎里紅沁沁的雲香片燙到般,她慌忙的抽回手,眼底閃著驚惶;箕子滾燙的心如被澆了一勺涼水般;

「唰,」升起一鼓青煙,驚詫之色浮於眼底;

難道,她不曾對自己動心?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箕子那顆孤傲的心,咯噔一下,很是失落,他不解的望著邑姜;

「姑娘,我會對你好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邑姜打疊起笑容,抿著嘴報之以緩和的笑容,她輕語道:「王子,前幾日您救回的那位公子,也許可以解開我的身世之迷;」

「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屆弱女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親人,又如何敢與您結緣?」

見邑姜說的如此情切,箕子盡管心中疑惑,卻也只得說道:「旦若醒過來之後,便能解開姑娘的心結;」

「如此,」邑姜微微欠身道:「全是仰仗王子了;」

「姑娘,」箕子見邑姜如此是溫婉可人,一時竟有痴了,嗔道:「我也願他快些醒過來,這樣,姑娘與我;」

想來,箕子的確是鍾情於自己;

望著箕子遠去的身影,邑姜隱隱感到有些不安,那個渾身是血的血人,她像是見過的,即使他不曾張口說話,即使他不毫無知覺;

一定是見過的;

邑姜的腳步已不覺順著爬滿金葫蘆的樊籬架移步到後院,吱呀一聲,推開厚重的房門,淺淺的一層銀灰在清亮的光線里飄起;

清秀的身影,與浮起的銀光朦朧一片;

迷惑一般侵入旦的眼簾,「是你,邑姜,怎么會是你?」

相思無處可尋覓2

「你知道我的名字?」邑姜一陣激動,欠身坐到旦的身旁,暖暖笑意浮現於眼底,「我也覺著你像是見過的,可我,怎么就想不來呢?」

「邑姜,」旦脖子已結痂的傷口露出一大片暗紅,他輕輕一動,痂口處便浸出絲絲血絲,「呀,你脖子又出血了;」

邑姜一陣低呼,連忙從廣袖中掏出手巾,替他輕輕止血;

「我哥他,待你好嗎?你怎么離開了西歧?」

「你哥?」邑姜一愣,自言自語道:「他為什么要待我好?」腦海里有無數個碎片,紅色,嫁衣,還有神情陌然的新郎;

新郎的臉,看不清,如一團白光遮於面上;

「我,」邑姜抽動著唇角,一陣囈語道:「我是來找人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卻什么都不記得了;」

「邑姜,你是來找人的?」旦干澀的咽了咽口水,喉結一種異動,「你口渴了是嗎?」玉手拾起烏黑的陶缽,往同樣淺口的陶碗里倒了口熱水;

輕輕捧於旦的跟前,含笑說道:「來,嘗一嘗,潤潤喉;」

「邑——姜,」闊別多年,終於重逢,昔日的戀人,盡管什么都不曾記得了,而那份溫婉可人,卻不曾改變;

涓涓長眉,泠泠鳳眼;

心底一陣酸色,雙手輕撫於邑姜的眉心道:「如果,你不是我哥的妻子該有多好?如果,我當不離開西歧,該有多好?」

「你哥的妻子,」邑姜雙手一顫,「咣啷」一聲,陶碗裂成兩半,「這怎么可能呢?」

掀開廣袖,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可是我,」一粒小巧胭紅的守宮砂,赫然映於旦的眼眸中,「這不可能,我不可能已經為人妻子;」

「邑姜,這到底,」旦的心湖一陣翻攪,邑姜與二哥,難道,不曾如大哥所言舉行婚禮?可是,大哥並沒必要欺騙自己;

這粒守宮砂,他更是粒粒在目,不止一次,他看到過,邑姜曾對她說過,她只為他,而令這粒守宮砂消散;

「邑姜,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守宮砂

夜黑風高的夜晚,女子清秀的身影,登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馬車;「我,那晚,我,」邑姜支著額頭,一陣暴裂般的頭痛傳來;

「邑姜,是否,想起了什么?」旦探著身子,此時的邑姜眉頭緊蹙,唇角抽動,表情極其痛苦;

旦在心中一片疑惑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何邑姜如此痛苦;

「他、他要害我,」邑姜一陣驚惶,蒼白著小臉,滿臉虛汗蜷著身子縮在牆角道:「是,是,有一個人,他,他要害我;」

耳畔仿佛還有那個猙獰的笑聲,還有那y穢的目光,上上下下,在黑夜里打量她;

「姜兒,不要怕,」旦上前輕輕握著她的雙肩,溫暖而熟悉的氣息兜頭兜涌上邑姜,「怕,我可,真的好害啊;」

邑姜輕輕靠在旦的肩頭,身子仍不住的顫動;

「我送你回西歧好嗎?」也許離開朝歌,對彼此都是一段新的開始;旦感到自己與妲己注定今生無緣,並且,於帝辛,他必須是一個死人;

妲己當日,那樣絕決,旦的心口仍是一陣猛抽;

「不好,」明明是冷冷的聲音,而迎面卻是邑姜溫暖的懷抱,雙手緊捆在旦的脖子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我是來找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的,我是來找回女媧廟里,那個要許我一生一世幸福的男子的;」

···

「姜兒,」昔日與初戀情人美好的情懷,一一浮現於眼底;

女媧廟前,旦與邑姜手牽著手,站在女媧的神像前許願道:「非邑姜不娶;」「非姬旦不嫁;」親密的戀人,清純如水的情懷粒粒在目;

「你都憶起了?」

「是,我怎么可以忘記你呢,旦,怎么可以;」邑姜的雙手撫摸在旦的臉上,含著淚光道:「那樣高挑的眉棱,那樣深沉的樣子;」

邑姜的小臉梨花帶雨,令人憐惜;

「我怎么可以忘記你,歷盡艱辛,我是來找你的,旦,我是來找你的;」

「姜兒,」壓抑在心底,旦的胸口一陣哽咽難抬。

守宮砂2

雙眼觸及旦一臉的蒼桑,雙手觸及他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邑姜心痛的抽動著小口道:「你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那個渾身是血的血人,」一想到這些,邑姜的心都快撕碎了;

「姜兒,你不知道,」又如何,能在她的跟前開口,這一切的一切只因為在有蘇遇到一個女子;

一個名喚蘇妲己的女子,為了她,付出了一切;

「姜兒,我們回西歧去;」也許可以,回到最初的位置,雖然今日與邑姜重逢,彼此,都已然變故,明天會如何?

旦,不願深想;但在這相見一刻的溫暖,令旦那顆累累傷痕的心,很是安撫;

「真的可以回到最初嗎?」邑姜的淚光里滿含著期許,她盈盈說道:「可以,回到我們當初相知相戀,那段純真的日子里嗎?」

期許,旦的心口被一陣緊揪,曾幾何時,妲己以這樣的目光熱切的望著他;

他的眼前,妲己的臉,不斷閃過,還有那如水的目光,仿佛借邑姜泠泠風目,來望著她;

「姜兒,我不知道,」不能確定,無法確定;

失望之色,如一片蕭瑟萎黃在邑姜的眼底,她悠悠的嘆了口氣道:「你變了,旦,真的變了當年那個你···」

旦木然的坐回床榻,垂著頭懊惱的說道:「姜兒,我對不起你;」

「旦,」泠泠目光不住的閃動,邑姜的心里像搗騰起來,似一面小鑼鼓,不住的敲動;

「你想說什么?」一步一步漸漸走向旦,每近一步,旦感到自己無力的將頭埋得更低;

終於,一襲黃衫與自己直視相對,旦沮喪的抬首,鼓足勇氣向邑姜說道:「在你之後,我遇見一了個女子,並且,愛了她;」

「遇見了一個女子,」一句一字,像鋒芒刺在心口上,邑姜那顆滿是期許的心,支離破碎,疼痛難捱,她揶瑜著道:「並且,愛了她;」

「對不起,姜兒;」這么殘忍的話,居然從自己口中說出,旦一把攬過邑姜,他亦是無比痛道:「我也不那樣的,姜兒,你不知道···」

守宮砂3

迷惘的淚水,空d的雙眸,邑姜感到自己才開到曙光,就不斷跌落深淵;「在我之後,」她的幽幽的望著旦,「並且,愛了她;」

「姜兒,對不起,」邑姜眼底那深深的傷痛,令旦愈發內疚;

「我也不想那樣、我,」旦慌亂的說道:「我有拒絕,我有想忘,可是我,」澄澈的雙目,清純的目光;

不斷浮現於腦海;

「像中了蠱似的,難以抗拒;」抓著邑姜的肩頭,旦痛苦的閉上雙眼,眼角凝出苦悶的內淚水,「我想忘,也忘記不了;」

「想拒絕,卻又是無法拒,想忘記,卻又是無法望記;」每一句,都直戳邑姜的心窩子,每一句,都令邑姜血淋淋的被砍上一刀?

眼前這個一身破碎滿是傷痕的男人,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嗎?是那個在女媧廟,對自己情深義重的男人嗎?

是那個值得等待,值得期許的男人嗎?

「你、可知道,」艱難的想要從唇片擠出些許話語,卻是欲語淚先留,眼前似細雨過,邑姜放聲痛哭,「你可知道,旦啊···」

「我等了你多久啊!我不相信,不相信你已不在這個人世;」

「等啊,等啊,哪怕是披上嫁衣,你懂不懂,明知不可能,卻一直再等?」

想要呼吸,卻又是無法呼吸,心口被悲凄的情愫所漲滿,眼前無比痛楚的邑姜,令旦是那樣的內疚,「對不起,姜兒,對不起;」

「她很美嗎?她比我好嗎?她值得嗎?」

邑姜失魂落魄的望著旦,冰冷的現實,令她幾近窒息;想要一個答案,明知心已碎,還是無比清晰想要一個答案;

「我,」旦掩住口,不能夠再殘忍的向她說出更多,「我,」一而再,再二三的掩口,如果隱去真想,會不會讓她好受一些;

「姜兒,她,姜兒,我;」想要開口,卻是那樣羞於啟恥,能夠說什么呢?欺騙,謊言,不,不可以那樣,總一天,會真相大白;

可是,他不想再令邑姜受傷;

旦,卻不知,他的沉默激起了邑姜的憤怒,這令她,更受傷。

守宮砂4

黯沉的夕陽,令斜照進窗棱的日光愈發暈暗起來,衣紗脫落於麻榻,攪著床榻上的銅鈴一陣清響,「姜兒,你?」

邑姜赤l著身體,俯下身,少女滾燙的身體,充滿忌妒與哀泣道:「她比我美是不是?她比我更懂得男人是不是?」

抓著昔日那熟悉的掌心,邑姜淚連滿面,她曾經在他的掌心里,劃著心型,代表著她的心;此刻,她將他顫動的掌心擱於自己飽滿的胸脯上;

「你還要我?還要那個痴心等著你的女人嗎?」

「姜兒,」滾燙的身體,如驚雷般似的,令旦一陣驚顫,柔軟而溫暖的身體,似曾相似的觸感,曾幾何時,他的懷抱中,是妲己纏綿的身體;

嫩粉的花蕾,在初情里綻碰,觸碰到他厚實的胸膛,令他輕咬著嘴唇;

「姜兒,我,」不能夠,燃燒的欲望,與妲己的臉,不斷攪動亂著他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旦,」邑姜的身子微微一直,半掩著身子,凄然道:「你不要我,連我的身子,都不願染指是嗎?」

一滴一滴晶瑩的淚,在最後的堅守里,碎了一地;

邑姜抓起衣衫,就要匆匆離去;

「姜兒,」扳過她凄然的身影,旦吻上那傷心欲絕抖動不止的雙唇,「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除了說自己不好,又能如何?

生命里有太多破碎與不完整,旦埋首在邑姜的肩頭,手撫過那晶瑩的雙眸,眼中溢出落,落於邑姜的眼底;

雙手緊緊攀附著旦的頸項,她熱切的回應著他的新吻,這一幕等了多久?這一刻守望了多久?旦跟過別的女人,又如何?

自己,就算是嫁過了人,又如何?

他與她,彼此之間,是命運開了一個玩笑,明明讓彼此相逢,在剎那的交集之後,又永恆的錯過;

「旦,是錯又如何?是改變又如何?」絕望而心碎的相契里,「我始終不曾改變;」

「姜兒,讓我情何以堪?」旦,清楚的看到,邑姜眼眸中那抹初衷,一切都再變,人與事,都再變,而她,始終如碼頭一般,等著自己靠岸。

守宮砂5

手臂上胭紅的守宮砂不斷退卻,邑姜的笑容里泛里淚水,「這一刻,我等了多久啊!旦,我等了多久啊!」

她手臂上那粒胭紅,曾經是自己心頭上的一粒朱砂;

旦緊緊擁著邑姜,只是心,為什么還是這么難受呢?短暫歡愉,在片刻之後,是更深的深淵,不介意了嗎?終於不介意敢嗎?

他擁有了一個女子的初衷,曾令他介懷的初衷,妲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可他,卻只能是她眾多男人中的一個;

而這一刻,他卻成為了邑姜第一個男人;

他為自己感到可恥,要了邑姜,在適才,半是憐惜半是罪惡中;

「旦,我們也不要回西歧,浪跡天涯好不好?」既然此刻,終於可以跟自己等待了那么久的男人重逢在一起,邑姜由少女的美夢,終於成為一個成熟的女人;

既然兩個人交付了彼此,邑姜感到幸福,哪怕這幸福的背後有太多的淚水與等待;

可,到底,她等到了,她以為自己,等到了;

「姜兒,我恐怕不能夠實現你的心願呢?」旦一陣遲疑,真的要放下一切去浪跡天涯,曾與妲己無數次想要逃離;

而早已束縛的命運,如何能夠逃脫?

「你,」心底在剎那間裂開一條口子,邑姜輕咬著雙唇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難道,你還想著她嗎?」

「還想著她嗎?」旦的沉默再一次令邑姜無比受傷,一次又一次;

「我可以離開朝歌,但是我必須回到西歧;」心底的傷痛與報復,只有回到西歧,才有可能實現,只有變得帝辛更為強大,才有可能觸及那遙不可能;

即使自己被在墳塋里,即使四周盤璇著野獸,即使鬼哭狼嚎;

旦在心中起誓,回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才有可能企及;

「姜兒,跟我回到朝歌去吧!」

「回去?我繼續你當的嫂子是嗎?全西歧的人都知道,我是你二哥的妻子;」邑姜緊盯著旦,希望他能夠理解自己的苦衷;

「姜兒,」旦又是一陣沉默。

守宮砂6

沉默,每一次沉默,就是心底無法拂去的傷口,邑姜心底的傷口,一寸一寸再撕裂開;他碰了自己,他要了自己,可是;

他卻無法給自己將來?

是太想要得到,甘願付出一切;還是獻出自己,僅僅為了重溫一場舊夢?

「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告訴我,」她坐直身子,漠然的開始穿衣,冰冷的聲音如深夜聚降的溫度,冷冰冰的,令人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