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冷面:你以為我是去騙老婆呀?
zhijia:對不起,我想多了:)
朝鮮冷面:我就知道你把我想成色狼了:((((
zhijia:既是這樣,我說句真心話你別生氣。
朝鮮冷面:說!
zhijia:你還沒有到讓我十分想見你的程度!
朝鮮冷面:現在有幾分?
zhijia:0。
朝鮮冷面:那好,從今以後你給我十次機會,我會給你十個理由,每個理由為一分,直到你想見我為止。
zhijia:你覺得我會拒絕嗎?
朝鮮冷面:也許會,因為你等得不是我,但是你拒絕的不是愛情,是友誼,你會拒絕友誼嗎?
zhijia:你這樣說我真的無法拒絕了。
朝鮮冷面:我喜歡聽話的乖女孩兒。
zhijia:十個理由,好好把握!
朝鮮冷面:放心,我會以一當十,以十當一,不過,這期間一直醒到天亮的滋味難受,更難熬。
zhijia:那就還寫呀?
朝鮮冷面:不!
zhijia:我想讓你寫呢?
朝鮮冷面:更不!
zhijia:寫一首少一首呀!
朝鮮冷面:那也不!
zhijia:你報復我!
朝鮮冷面:請把復字去掉!
zhijia:啊?討厭。
朝鮮冷面:不去它我就不寫!
zhijia:賴皮:)
朝鮮冷面:養頭驢還喂草呢!
zhijia:那……好吧,輕輕地……
朝鮮冷面:哈,你的腰真細!
zhijia:p
49
自從在車站和璇璇見了險些永別的那一面,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
我估計她怎么也得給我打電話,可是沒有,我想肯定是不好意思。
那次她在電話里吞吞吐吐說了想入黨的事,挺讓我感動,我既然不走,怎么也不能把人家不聲不響地晾著。
截止目前,璇璇給我的印象一直很好,她的熱情,爽朗總給我一種陽光明媚的親切。
其實,找這樣一個女孩做老婆不錯。
可惜到現在我還確定不了是不是在這樣一個城市安家。不管怎樣,還是應該和她通個電話。
一個周五的下午,我撥通了璇璇的手機。
「喂,璇璇,我是西門,下了班有事嗎?」
「沒什么事,干嗎?」璇璇的聲音沒有驚喜,很平淡。
「讓你請客呀!」
「我請什么客?」
「我正在考慮批准你入黨的事,你是不是應該賄賂賄賂我?」
「不必了,我已經被組織批准了。」
「啊?哪個組織,什么樣的黨?」
「你是什么黨?」
「我還沒想出名稱呢,你入得是誰的黨?」
「當然是共產黨的黨嘍!」
「宣誓了沒?」
「宣了,今天上午宣的!」
「完了完了,這全怪我,辦事效率太低批晚了。不過話說回來,哪個黨也是入,我沒戲了,祝你幸福吧,再見!」
「喂喂,話還沒說完呢你再什么見呀!」
「還怎么說?誓都宣了我湊什么熱鬧,再說我壓根就干不了第三者那種累活兒。」
「你說什么呢?你再胡說我掛電話了!」
「掛吧,掛了我好去發展別人。」
「我剛才逗你的,其實我今天真加入中國共產黨了,預備黨員。」
「啊,你他媽嚇死我了,我死不要緊,共產黨還得負刑事責任。」
「你少胡說,現在說說你的黨吧,啥時候批?」
「你們組織允許同時加入兩種黨派嗎?」
「你說呢?廢話!」
「好吧,你啥時候來我啥時候批!」
「那好,現在你就把門打開。」璇璇說完收了線。
我聽她的話好象此刻就站在我門外,有點半信半疑,但還是下意識地按她的話拉開門。
璇璇果然站在門外,笑容燦爛無比。
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靠在門邊說:「嗬,看這陣式你是提前把年過了。」
璇璇說:「你有好多話我聽不懂。」
我說:「那就請我當翻譯。」
璇璇說:「好,翻剛才這句。」
我說:「看你一臉春天的樣子,我都不忍心提醒你了。」
璇璇接著說:「繼續翻。」
我說:「不忍心提醒你這是冬天唄。」
璇璇說:「你說話不嫌費勁?」
我嘻皮笑臉地說:「不但不費勁,反而挺過癮。」
璇璇說:「你有正經的時候嗎?」
我說:「有,上次在你畫室。」
璇璇說:「我說現在。」
我說:「現在不行,等我批准你入黨的時候吧!讓你飽夠眼福。」
璇璇說:「不是說啥時候見啥時候批嗎?」
我說:「你還沒請我吃飯呢!」
璇璇說:「先批後吃。」
我說:「先吃後批。」
璇璇說:「不。」
我說:「不。」
璇璇說:「你還讓我讓著你呀?」
我說:「咱們誰也不讓誰,折中一下,邊吃邊批。」
50
和璇璇去那家日本料理的路上,我竟然高興地忘乎所。這一點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我覺得青春突然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劈哩啪啦」地一瓣一瓣完全綻開。
我甚至覺得不是去一家餐館,而是走向一個前途非常光明地方。
璇璇和我一樣,也不是善於偽裝的人,因為她臉上的快樂更明顯。
我不習慣吃日本料理,對一個北方大漢來說它的飯菜太暄,吃不飽。可這地方是璇璇選的,只好准備餓著。
一進包間,那位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小姐就「嗚哩哇啦」來了一通日語。
我問璇璇懂不懂日語,璇璇搖頭。
我知道絕大部分藝術院校畢業的學生,文化課都不太好,外語就更不用提了。
我對璇璇說你不如我,我會一點兒。
我對那位身穿地道日本和服的女孩撇著嘴說:「你的日本話的大大的葯稀,我的日本話的埋汰埋汰,你的中國話的說說?」
女孩不理茬,「嗚哩哇啦」的更快。
我又說了幾句雜交的話,女孩好象故意臊我,就是不說漢語。
我看她怎么也不象日本人,就心生一計,對璇璇感慨地說:「你看人家日本女孩長得多漂亮,皮膚多白,簡直沒毛病,就連鼻子上蹭得那點黑都恰到好處。」
女孩聽完,左手下意識地擦了擦鼻子。
我看她露了餡,就笑著說:「小姐,別跟我裝了,這季節大蒜在地里種了也不長。」
女孩被我臊得臉通紅,低聲用中國話說:「兩位要點什么?」
我說:「就要你說中國話,順便來兩杯茶。」
說完,我一p股砸到地板上。
我和璇璇誰都沒有點菜。
因為高興的有點沒有心思吃東西。
隔著兩杯茶水,我微笑著把手伸給璇璇說:「小潘同志,衷心感謝你對我黨的信任,鑒於你長期以來對我黨的追求和努力,我宣布從即刻起,正式成為我還沒有想出名稱的這個黨的黨員。」
璇璇興奮地看著我的眼睛,把伸出來的手藏在我的手心里,輕輕地說:「謝謝。」
我一本正經地說:「好,宣誓吧!」
璇璇「啊」了一聲,一下子把手抽回說:「這還宣誓啊?」
我說:「當然,這是程序。」璇璇有些忍俊不禁,想了想說:「我志願加入西門這個還沒有想出名稱的黨,我願意為它奮斗終身,永不叛黨。」
我說:「你們家有祖傳下來的玉佩、金簪嗎?」
璇璇說:「沒有,干嗎?」
我說:「送給我呀,做定情信物。」
璇璇說:「你家有祖傳的東西送給我嗎?」
我說:「有哇!」
璇璇說:「在哪兒?」
我拍拍胸脯:「就是我。」
璇璇說:「那我也是我們家祖傳的。」
我說:「我把這條命給你。」
璇璇說:「我也把我的命給你。」
我用手一拍桌子:「好,成交!」
璇璇沒有笑,臉上突然凝重起來,看著我笑容滿面的樣子,慢慢地說:「我們不是開玩笑吧?」
我斂住笑容,真誠地說:「從現在起,我把一生的幸福交給你保管。」
璇璇的眼睛有些濕潤,聲音顫顫地說:「我心里覺得好悲壯,你呢?」
我說:「准備獻身的時候都這樣。」
我們走在街上,心里幸福地有些膨脹。我輕輕拉著她的兩個手指頭。她一跳一跳地交叉著腳步跟在我的身後。
璇璇眼里閃著光芒對我說:「西門,我好想今夜把每一個大街小巷都走遍,你願意陪著我嗎?」
我斬釘截鐵地說:「不。」
「為什么?」
「因為我找到一個更能表達激情的方式。」
「是什么?」
「放聲歌唱。」
說完,我走到人行道的中央,捏著嗓子潑命唱起了那首《重歸蘇蓮托》。我怪異的腔調贏得了過路人不解甚至恐懼的的目光。在我的歌唱生涯里,還從未把一首歌從開始唱到結束,這次居然一字不差。
我五音不全的歌唱把璇璇逗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直朝我擺手。
我意氣風發地說:「我能把全城的人都唱成腸套疊,你信不信?」
璇璇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連連說:「我信,我信,你的嗓子太厲害了,比那種叫獅子吼的武功還厲害百倍。哈哈哈哈!」
我說:「那我再唱一首。」
璇璇連忙說:「別,別,再唱非出人命不可。哈哈哈哈!」
我說:「那你替全市人民求求我。」
璇璇說:「好吧,求求你,口下留人。哈哈哈哈!」
51
我和璇璇在街上逛了一整夜。
天快亮的時候,街上起風了,我感到身上有了涼意。
我看璇璇仍然意猶未盡,關切地說:「冷嗎?」
璇璇說:「還熱呢!」
我說:「我覺得有些冷了。」璇璇說:「北方人還怕冷?咱們到前邊那個電話亭里避避風。」
電話亭太小,兩個人在里面沒有多少余地。
我和璇璇面對面站著,亭外的嘈雜悶聲悶氣,顯得極為遙遠。
好親切而陌生的兩人世界。
我和璇璇默默凝視間,她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還冷嗎?」
我說:「有點。」
璇璇突然嘟起嘴向我臉上吹了一口氣,調皮地笑著說:「暖和了吧!」
我說:「溫差太大,更冷了!」
璇璇說:「那我就一直吹。」
我說:「別,等我暖和了,你也累趴了。」
璇璇認真地說:「沒事,我肺活量大。」
我說:「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璇璇說:「說說看。」
我壞笑著說:「干脆你把嘴貼我臉上,這樣我既暖和你也不用費力。」
璇璇笑了,眯著眼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會討便宜的人了。」
我假裝失望,扭頭看著亭外空曠的街道說:「不拉倒,反正我也豁出去了,為陪你逛街就是明天發高燒也值得。」
我的話肯定把璇璇說得心神一盪。
她遲疑了片刻,慢慢把兩手放到我的肩上,踮起腳用溫潤的雙唇碰了碰我的臉。我的臉一陣奇癢,象有小蟲在上面爬動。
我以為璇璇的雙唇碰碰我的臉就會離開,沒想到她真的老老實實貼著不動。
在我印象里,她一直是個熱情如火的女孩子,沒想到此時這樣乖巧。
我心里一陣感動,右臂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腰。
璇璇沒有躲避,身體順勢跟我貼得更緊。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居然在沒有任何意識驅動的情況下,大膽地扭過頭來,讓我的嘴順利地找到了她的雙唇。象兩塊磁鐵天經地義的相互吸引。
璇璇的舉動讓我吃驚。
她非但沒有拒絕,反而雙臂倏地把我抱緊,啟開雙唇把我的嘴一下子含住,發出急促的喘息。
她的吻熱得象火,灼傷了我的神經。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的嘴甚至失去了在她嘴里張開的能力。我被她近乎瘋狂的激情融化,雙腿有點不能支撐身體。我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想把她抱住或者將她嵌入我的身體,但是我們都以彼此為支撐,我們站立不住,在電話亭里相擁著趔趄不定。
我只意識到我的嘴被一團火燒烤,我的雙臂間是一個堅韌地有些柔軟的身體。
我被劈頭罩下的幸福網住。我的心象一座龐大高聳的建築突然坍塌。隨著頭頂的一聲轟響,火光四散,塵土飛揚。
當我再次清醒的時候,璇璇的雙唇含在我的嘴里。她的胳膊松軟下來,被我的雙臂箍住。她原來灼熱的雙唇變得軟軟的,非常溫暖。我輕輕叼著它們,象一種生靈叼著它的幼崽,胸膛里鼓盪著愛和疼惜。我的心一碎。我聽到了青春解凍的水聲。
52
父親在珠海的事情辦完了。
母親電話中說不想再來n市,因為春節臨近要准備年貨。
我的老家特別注重春節和親戚朋友的來往,基本上從大年初二到元宵節每天都宴請賓朋,年貨必須備足。
母親說她和蘇楠通過電話,讓蘇楠和我一起回家過年。
好些天不見蘇楠了。
這陣子工作有點忙亂,險些被整成焦頭爛額。
臨近春節,許多單位都忙著搞各種花樣翻新的活動,所以,新聞單位不得不陪著他們助興。好在大部分單位出手大方,不給禮物就看四下無人往手里塞個紅包。我把紅包原封不動放在抽屜里,等春節回去給父親買禮物。我曾答應父親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給他買一對玉鎮尺,可惜在n市的這些日子,經常面臨赤字的危險。
我在蘇楠的辦公室里找到了她。
蘇楠正和幾位領班交待工作。
我坐在她的對面,看她那副象模象樣的老板派頭,止不住想笑。那些人一走,蘇楠坐在我身邊。「怎么想起來看我了?」
「不看你怎么辦,晚飯還沒著落呢!」
「這還不容易,姐管你一輩子都管得起。」
「當然了,就你這大家大業,我連吃帶偷都糟不完。」
「其實你今天應該請我吃飯。」
「為什么?」
「你和璇璇進展順利,還不請客?」
「你是克格勃吧,連個人隱私都了如指掌。」
「那是璇璇向我招供的。」
「什么時候?」
「昨天她們同事在這兒聚會告訴我的。」
「她沒交待具體細節吧?」
「你們有具體細節嗎?」
「沒有,沒有,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一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璇璇熱情單純,她跟我說你的時候幸福極了,你可別害人家。」
「姐,咱家祖輩都是老實巴腳的庄稼人,不讓別人害就不錯了。」
「璇璇很喜歡你,你要珍惜這份感情。」
「放心,我會的。」
「那好,你今天請我吃飯吧?」
「行,你隨便點菜我陪你喝個痛快。」
「我沒見你這么大方過呢!真有點讓我刮目相看了。」
我裝作很神秘地樣子說:「你不知道,其實這家飯店是我姐開的,咱吃了把嘴一擦就走,連欠單都不簽。你說吧,喜歡吃啥菜?」
蘇楠也來了興致,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太好了,那我就點四個特色菜吧!」
我揮揮手說:「沒問題。」
蘇楠拿起電話吩咐幾句,又回頭問我:「你請我喝什么?白酒、啤酒還是紅酒?」
我說:「白酒。」
53
我一直很尊重蘇楠的原因,就是她的那份真摯和隨和。
我和蘇楠在一起總是無所顧忌,這一點她和王林一樣,仿佛天生就有容人的肚量。
時間不大,兩位服務員把酒菜端到了辦公室。
我問:「咱們就在這兒?」
蘇楠說:「不好嗎?多清靜,咱們可以好好說會兒話。」
我說:「我怕你委曲。」
蘇楠說:「這兒比下邊好,可以看電視聽音樂。」
我說:「電視就別看了,每天都盯著監視器,我現在看到玻璃都膽小,還是聽聽音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