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白忠問:「誰?」

我說:「小華和張子。」

白忠:「原來你們三個在一起?」

我沒說話,拉著白忠推開隔壁的門。

小華和張子正在鼾聲大作,兩名按摩女沒事可干把頭抵在一起修指甲。

我過去朝他們兩人臉上拍了一巴掌,低聲說:「都起來,咱們走。」他們兩人比我幸運,沒有被扒光衣服。

67

白忠有自己的轎車,那是一輛新款桑塔納,停在娛樂城的後院。

上了車,我看白忠捂著肚子痛苦的樣子,抱歉地說:「白兄,對不起,我出手重了。」

白忠娘娘腔地說:「你差點把我腸子打斷。」

我說:「我怕被人冤枉,急的。」

小華和張子坐在車里還迷迷糊糊,小華看著車窗外紅紅綠綠的霓虹燈,疑惑地說:「這是哪兒?」

我扭頭看著車外的景物,也感到非常陌生。

白忠嘻嘻笑著說:「你們三個真行,越玩越野,這都快出市區了。」

我說:「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多呆,走吧!」

白忠說:「讓我歇會兒,肚子疼著呢!」

我說:「我來開。」

白忠說:「你行嗎?我這車還沒出百天呢!」

我說:「你放心,我是老司機了。」

我和白忠換了位置,他見我點火、掛檔、起步挺熟練,就說:「看這樣兒象干過的!」

我開著車說:「今天求你別說這個字,我怕,我他媽險些讓那婊子給做了茄盒夾r腸。」

白忠說:「西門,沒看出來你還真行。」

我說:「別損我了,我還沒問你是怎么來的呢?」

白忠說:「我不想說。」

我說:「公、私你總得告訴我吧!」

白忠說:「當然不會是公。」

我說:「是不是有人想害我?」

白忠說:「不會吧,你又沒有仇家。」

我說:「你真不願意說?」

白忠說:「有些問題我問你,你願意說嗎?」

我說:「我沒秘密可言,你盡管問。」

白忠遲疑了一下說:「你和蘇楠什么關系?」

我不看也知道他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盯在我的臉上,我笑了笑說:「白兄,我的話你可能不信,蘇楠以前是林哥的女朋友,現在是我媽的干女兒,我管她叫姐,就這么簡單。」

白忠驚訝地說:「她……你們不是在……」

我笑笑說:「你想錯了,我有女朋友,她叫潘璇,美術老師,她父親是潘志壘。」

白忠聽完我的話嘴巴張得老大,半晌才說:「潘志壘,你未來的岳父?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聽他話里有話,急忙說:「白兄,說明白點好嗎?」

白忠說:「西門,要不是你說清了和蘇楠的關系,我連這也不想說,你自己琢磨吧!」

我已經猜到他的出現與誰有關。

我說:「不用多說,我明白了。」說完,惡狠狠地一踩油門。

68

夜里12點,我疲憊地回到台里。我能夠准確判斷出白忠受了潘志壘的指使,只是我不明白,潘志壘怎么會知道我在那家娛樂城呢?況且娛樂城遠在城建界的附近。白忠在看到我的時候很吃驚,肯定不知道要拍的是我,他和潘志壘又是什么關系呢?

難道建築公司的老板和潘志壘早有串通?

按理說我給他們策劃片子純粹是以公對公,而他在自己開的娛樂城里「慰勞」一下電視台的記者,似乎也是一片「好意」而非y謀。

僅僅是種巧合?

我弄不清楚,但知道絕不會那么簡單。事到如今,我突然變得冷靜下來。盡管這是我少有的冷靜。

我知道我在明處,我的輕舉妄動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因為那盤錄像帶真的錄制上了其它節目。

我暗暗告誡自己,從明天起必須把酒戒了,時刻保持大腦的清醒。我懶懶地打開宿舍門,准備大睡不醒。

宿舍里一片狼籍。

被盜!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宿舍被盜。

這怎么可能?

在電視台,在這樣一個出入非常森嚴的新聞單位,盡管樓上很少有人住,住的也常常很晚回來,但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我沒發現什么東西被盜,錢、物俱在,只是少了桌上放著的三盤錄像帶。我坐在床邊「嘿嘿」地笑出聲來。我心里知道是誰了。

「鈴鈴鈴鈴……」

我的手機響了。

我看到一串陌生的號碼。

我想都未想就按下應答鍵,笑著說:「喂,是潘叔嗎?你好。」

「哈哈哈哈,西門,你的聰明讓我吃驚!」

果然是潘志壘。

「潘叔,你這戲有點唱大了吧,我想知道第幾幕是高c?」我裝得好象無所謂。

「高c?高c一到也就快收場了,我覺得戲才剛剛開始。」潘志壘的語調有點y郁。

「我演主角還是配角?」

「那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我不想演,因為有人剛把我的台卸了!」我一語雙關。

「西門,實話告訴你,是我派人去的,別的意思沒有,想找回那個東西。」潘志壘很直率。

「我早說過錄上別的節目了,那三盤磁帶看完之後還給我,我還沒剪片子呢,我不想為這丟了工作。」

「潘叔知道你還沒辦正式手續,我會給你盯著這事的。」

「多謝潘叔關心,我要睡覺了!」我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呵欠。

「等等,你不想現在見我嗎?」潘志壘有些焦急。

「有必要嗎?」我笑著說。

「你不想看你寄給我的恐嚇信嗎?」潘志壘的語調有些y陽怪氣。

「我從未給你寫過信。」我心里一震。

「我知道不是你寫的,所以才叫你看。」潘志壘聲音低下來。

「我沒興趣。」我淡淡地說。

「興趣是可以培養的,畢竟有人也在陷害你。」潘志壘說完關了機。

第二天上午,我向白忠請了下午的假。

我對潘志壘的事不感興趣,但也想看看寄給他的那封署著我名字的恐嚇信,到底寫了些什么。

我覺得事情變得復雜起來,心里明顯有了一些慌亂。

本想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蘇楠,又怕她為我擔心,至於璇璇,最好先不要讓她知道,等有了結果再說。

我想,事情總會有結果的。

吃過午飯,我心里惴惴不安,因為潘志壘說好一點半用車接我。

在這段時間里,我干點什么?我抬腿出門便去了「共沐雲河」,我突然想給zhijia發一封e…mail。

zhijia:

想必你已到了湘西。那兒好嗎?我沒去過,我想那兒一定很美。

一會兒有人也約我去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說是去釣魚,我覺得如果有酒有r就是地地道道的鴻門宴。

那天聊天沒和你細說,我卷進了一個漩渦,讓我感到不安的是居然有人用我的名字,給我女朋友的父親寫了一封恐嚇信。

昨夜我的宿舍被他派來的人抄了,他想找一件關系到他官運的東西,可那東西已經不存在了。我不想牽扯進去,今天和他的見面,就是徹底說清楚。

他現在一定急紅了眼,所以和他出去隱約間有一種慌亂,但總不至於有生命危險。話又說回來,如果從今以後我不跟你聯系了,沒准是被他害了,你不要刪除這封信,這是證據,你要替我報仇。

哈哈哈哈,肯定把你嚇一跳吧,我和你開玩笑的,放心,我知道應該怎么做。

祝你玩得開心。

朝鮮冷面

1998年5月16日

69

潘志壘的車開到電視台門口時,我正從「共沐雲河」往台里走,看到車里除了他和司機沒有別人,慌亂的心穩定下來。

我為自己的緊張和多慮好笑。

汽車開出郊外,停到一片叢林邊,司機知趣地走開。

我下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對站在身後的潘志壘說:「潘叔,這倒是個緣木求魚的好地方。」

潘志壘笑著說:「西門,你好象對我有了成見。」

我淡淡一笑說:「不會的,怎么可能呢?」

潘志壘說:「看來我們缺少了解和溝通。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好好和你談談。」

我說:「這也是我的目的。」

我和潘志壘的談話從那封署著我名字的恐嚇信開始。其實,那封信很簡單,只寥寥數行。

潘書記:

也許你已聽說有人在市里舉報你的事,坦率地說,我知道那盤錄像帶的下落。如果你想要,你知道怎樣才會拿走。

另:你跳窗子的動作不錯。

西門虹

1998年5月4日

「你怎么看這封信?」我淡淡地問。

「如果我沒判斷錯,市里那封信和這封信是同一個人所為。」

「這兩封信和我毫無關系,因為從第二封發信日期看,我還沒有認出你,即便是認出了,因為你和璇璇的關系,我也不會那樣冒失。」我說。

「從第一封信的內容看,完全是舉報人胡扯,目的是想給我造成巨大壓力,然後向他的第二封信屈服。我的事我最清楚,根本不存在受賄的問題。」

「你這樣肯定?這年頭當官不受賄的可沒幾個。」我覺得好笑。

「我需要錢的時候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都是自己的。根本不需要別人送。

「你哪來的那么多錢,遺產還是街上揀的?」我忽然對他有了興趣。

「真正有頭腦的人何必去火里抓錢呢?我當了多年經貿局長,還沒有自己的地盤?你前幾天拍片的那家建築公司就是我的,那個老總只不過是個管家,我相信他,因為他是我的親表弟。」

我一聽就怒火難奈,大聲說:「那天安排我嫖娼和有人錄像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你想往死里毀我?」

「嫖娼的事不是我安排的,不過我知道以後的確找了白忠。」

「你和白忠熟嗎?」我有些警覺。

「當然,他是故人之子。」潘志壘表情很曖昧。

「你這招太黑,如果璇璇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也會那么做嗎?」

「你干嗎把這些事看得那么重,男人一生總免不了犯幾次這樣的錯誤。」

「我和你不同,我失去尊嚴就無法活著,何況這是一個圈套?你最好別再害我,我不吃這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既然我們把話都挑明了,我也說說我的想法,我怎么會害你呢?我還想請你幫忙呢!我想請你找出寫這封信的人,因為從那句『你跳窗子的動作不錯』可以斷定,那天他肯定在場,說不定還真錄了像。當時我有點慌亂,具體情況記不清了。」

「原來你的膽子並不大。」我譏笑著說。

「我考慮的不光我自己,還有我的家庭,因為我關系到她們的幸福。」

「這些年你給過她們幸福嗎?不要把話說得太漂亮,你擔心的是丟官免職受審查,最後被人揭了老底,落個狗咬n泡一場空。」我冷冷地說。

「太多的教訓告訴我,其實有些人是毀在j毛蒜皮的小事上的,然後牆倒眾人推,最後真相大白,這是共產黨的絕招。」潘志壘的眼神惡毒起來。

「你現在收手或許還來得及,何必到最後不可收拾呢?」

「晚了,中央決心大,下面風聲緊,我現在是四面楚歌,這已經不是預感了。」

「你給我說了這么多,不怕我告發你?」我挑釁般地說。

「璇璇很愛你,你對她也不錯,你再渾也不至於胳膊肘朝外拐,我只所以告訴你很多事,證明兩點,一是我的坦誠,二是對你的信任。」

「坦誠是基於正直的人格之上的,如果只有邪惡,坦誠還有什么意義?」潘志壘不說話,眯起眼睛看著前方那片郁郁蔥蔥的叢林嘆了口氣,似乎許多感慨。

或許我能理解他此刻的感受。人生下來並不是邪惡的,有的人在邪惡面前後悔過,有的人卻用更大的邪惡掩蓋邪惡。我想,如果一個人能有幾次後悔的機會,說不定也是幸運的。此刻,潘志壘心里想些什么呢?

「我和璇璇談了你倆的事,她絲毫不掩飾對你的感情,考慮到你家不在本市,昨天我給你們買了一套房子,一個星期之內會有人把結婚需要的東西置辦齊全,當然,如果你們不那么快結婚,也可以搬到一起去住,我……我不反對。」潘志壘的語調突然輕柔下來,也有些滄桑。

「你的饋贈和幫助總是不合適宜,我不能接受。」我笑著說。

「你錯了西門,人在欲望膨脹的時候只顧暴斂錢財,甚至不想它們以後的用途。我這輩子連嫡子都沒有,死後也帶不走,之所以買這套房子是怕萬一有那么一天,什么東西都充了公,你龔姨還可以有個容身的地方,人嘛,情歸情,義歸義,畢竟我們夫妻一場。」

潘志壘拿出一串鑰匙放到我的手上,又說,「房子戶主寫得你的名字。」

聽他一番話,我不覺有些心動,又感覺他還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蛀蟲,就軟了口風說:「鑰匙先在我這里存著,適當時候我會拿出來的。」

潘志壘當然明白適當時候是指的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

70

出了這么多事,我不能不告訴蘇楠。

我心里覺得有些孤單。晚上,從台里出來路過「共沐雲河」,我又給zhijia發了一封e…mail。

zhijia:

嗨,湘西好玩嗎?

我活著回來了,沒事嘿嘿。不過我有種預感,越來越亂。當然,我沒做什么虧心事,天塌下來與我無關。

好了,我還有事去一個朋友家,有新情況再給你談。

朝鮮冷面

1998年5月16日

當我推開蘇楠的總經理室大門時,她正坐著發愣。

她看我進門,「騰」地站起來,沖我劈頭就喊:「你一下午跑哪兒去了,手機也不開?」

「玩去了。」

「玩?玩還犯得上請假?」

「怎么了,我就不能有點私人空間,你怎么知道我請假了?」我嘻皮笑臉地說。

「白忠下午來過。」

「你少理這小子,我發覺他有點邪性,不是什么好鳥,他是不是瞄上你了,你得提防點!」

「我沒功夫給你磨牙,你快給璇璇回個電話吧,她找你找瘋了!」

「什么事這么急?」

我說著用桌上的電話撥了璇璇的手機。

「喂,我是西門,什么事這么急?」

「你現在在哪兒?」璇璇的聲音既興奮又恐慌。

「我在蘇楠這兒,出了什么事?」

「你等我,我過去,我現在在街上。」璇璇說完關了機。

我皺了皺眉對一旁收拾桌子的蘇楠說:「蘇楠,我怎么有種不詳的預感?」

蘇楠說:「那就對了,你未來的岳父有麻煩,聽說要成立調查組。」

我問:「你怎么知道,誰告訴你的?」

蘇楠說:「白忠。」

我又問:「他怎么這么消息靈通?」

蘇楠說:「記者嘛,大概電視台就你不知道了,誰會跟你說這個,就連我三天以前還聽說了呢!」

我瞪著眼問:「那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蘇楠說:「沒得到證實,不是白造恐慌。」

我知道潘志壘的事情鬧大了,於是簡明扼要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蘇楠氣呼呼地說:「這么大事早應該告訴我。」

我說:「不是怕你擔心嗎!」

蘇楠看著我說:「這事影響你和璇璇嗎?」我想了想說:「不會,何況他們也沒有血緣關系。」

蘇楠剛想說什么,璇璇氣喘噓噓地推門進來。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說:「西門,外面傳說你到市里把我爸舉報了,真的嗎?」我看她一臉焦急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快。我冷冷地說:「你是感到吃驚還是氣憤?」

璇璇著急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真舉報也沒什么,我怕他報復,讓你躲起來避一避風頭。」我知道誤解了璇璇,抱歉地拍了拍她的手。我說:「放心吧,他的事和我一點關系沒有。」

璇璇相信我的話,長噓一口氣。

我皺著眉說:「不過,這件事看起來真的有人栽臟陷害我,他到底什么目的呢?」

璇璇說:「轉移視線吧!」

蘇楠說:「要是那么簡單就好了。」

璇璇疑惑地說:「我爸到底犯了什么錯?」我說:「他自己清楚。」

其實,從璇璇的神情能夠看出,盡管她不是潘志壘的親生女兒,但畢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心里一時扭不過彎子,也許旁人根本無法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因為馬上會有更大的社會輿論和壓力接踵而至。

她還年輕,可能做夢都沒想到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家庭,她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接受。蘇楠拉了璇璇的手,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蘇楠輕聲說:「璇璇,人一輩子什么事情都會遇到,我父親病逝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再大的磨難不也挺過來了?不管你父親犯不犯錯,受什么樣的懲罰,只要不影響你和西門的感情,這對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嗎?」

璇璇不說話,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想安慰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我只好開玩笑說:「璇璇,我對你的基本國策是一百年不動搖,甭說你爸是潘志壘,就算你親爹是潘仁美,我這輩子也認了。」

71

的確,潘志壘的事電視台的同事們都知道。

第二天,我在辦公室里一出現,他們的眼神就很異常。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都這么看著我干什么?實話告訴你們,舉報的事不是我干的,別拿我當大義滅親的英雄。」

張子樂呵呵地說:「西門,怕什么,這年頭英雄難當,我早想當,可惜沒機會。」

我冷著臉說:「我煩著呢,少來這套,不然我跟你急!」

張子擺擺手說:「好,好,我不說了,表示慰問行不行?」

我突然感覺受了侮辱,揪住他的脖領,咬著牙說:「你把我涮起來沒完了?我他媽怎么了?」

小華和我關系挺好,趕忙把我拉開。

白忠在旁邊一直沉默,見我有些惱怒,過來對我說:「西門,你情緒不好可以理解,張子也是跟你開玩笑,何必當真呢?舉報不舉報都是扯淡的事,咱們還是一個屋的弟兄。」

我不明白他的話,不y不陽地說:「白兄,你的話我沒聽明白,你是罵我還是誇我呢?我這人遲鈍,解釋一下。」

白忠笑著說:「我的意思是說你舉報或者不舉報,我們都沒親眼看見,咱們哥們的交情和那件事沒關系。」

我說:「既然沒看見就別瞎說。」

張子說:「老兄海量,我真是給你鬧著玩的,我抽自己倆嘴巴還不行嗎?」

我轉了臉,笑著說:「抽吧,我數著。」

白忠壓低聲音說:「弟兄們趕緊把手頭的活兒弄清,咱部里還有點私房錢,晚上出去把它糟了,順便給西門壓壓驚。」

我說:「扯淡,我有什么可驚的,不去!」

張子說:「就缺你一個,夠意思嗎?」

我說:「我把酒戒了。」

白忠說:「什么時候?」

我說:「前天。」

張子說:「為啥?」

我說:「我怕喝醉了女流氓j我!」

72

5月22號,我收到了zhijia寄來的磁帶。磁帶放在一個漂亮的小木盒子里。打開盒子,里面有股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