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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耕耘記 未知 5992 字 2020-12-30

寧芳見她這表情這陣勢,立馬也興奮的趨前了身子,小聲問:「怎么死的?」

「據說,是自殺。」容婆子見皇後已經瞪圓了眼珠子,繼續下料,「據說親受了皇上兩個耳瓜子悲憤不過上了吊。」後兩句那是完全吹進了寧芳的耳孔里,「皇貴妃的四阿哥可是早兩個月下的胎。那時候,皇貴妃可是入宮不足十月,只才八月不到。」

這一夜,寧芳總是在回味容婆子的八卦。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這大清可真是出了千古以來繼贏政是呂不韋之子後的第二發後宮絕文。

這大清後宮,真是太不可思異了,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紫禁城的後宮明顯熱鬧了起來,突然多出這么多長輩,自然要互相溝通感情,於是,竄門子的人多了,話題也就多了。慈寧宮里一下住了這么多位先帝的遺妃,面積突然小了許多,有時連寧芳去請安都進不去屋。

於是就躲到慈寧宮花園來。

可誰想,這座平日里寧芳認為沒有主子的花園,現在也是人滿為患,有單遛的、有幾人作伴的、還有小輩們孝敬來指路的,到哪里都人山人海。

寧芳坐在吉雲樓上看著下面人來人往一撮撮的人群。

「宮里是不是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怎么這么多人出來活動?也不嫌熱了嗎?」

四貞連眼也不抬,盯著手里那本寧芳拿來的游記:「宮里的也悶宮外的也悶,所興扎作一堆也算互相排泄。」

「嗨,還真是新人新氣象……也不知這股東南西北風要刮到什么時候,我現在都不敢白天出門。」

「這風還沒刮你就嫌了?等著吧。」

寧芳聽她這么一說,馬上嗅出味道來,就了她的身:「照你這么一說,好戲還沒開場?」

「這戲台子正搭著,怎么開場?」

「那這戲——是哪一出?」

「這可說不好,但保管精彩了去。」四貞眺眼兒瞥了寧芳一眼,「大貴妃是什么人?呵呵,當年沒把太後鬧的投河了去。」

「啊——這么利害的角?」

「呵呵呵,你就先挑了個好位子坐好吧。不能遠,遠了看不真;不能近,近了水失身。誰搭台子誰唱戲,可說不准。」

寧芳如此一聽,小心肝卟騰卟騰的,既興奮又有些懼怕。

寧芳一回來,就見玄燁指著一宮的人在說話,也不擾他,近了屋換了身輕服出來,就像三阿哥指著一箱子的書:「這些是給你打發時間的。從今兒開始,除了向皇瑪嬤請安,一率不許出門,連孔格格那也不能去。若是無聊,就多看些書或自己在宮里打發。現在外面亂糟糟的,你算計不過她們,就只能躲著。」玄燁見寧芳一臉無畏甚至還有些興奮,皺著眉厲聲道:「你聽到了沒有?!」

寧芳見他那嚴厲勁,拍了拍自個兒的心肝,「聽到了聽到了」的答應著,心里確在非意:究竟你是我兒子還是我是你女兒?怎么搞的我像受訓的閨女。

玄燁見她歪歪唧唧地坐下來,知道不能指望了她去,叫過寧芳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再次叮囑了一番。

寧芳也沒心思聽他說些什么,就著這小子的身子歪下來,抱著他的腰當抱枕打起了盹。

等玄燁一番告誡完畢,才發現背後的人兒已經會上了周公。

搖頭,只能搖頭。使了素心取了床被子給她蓋上,再移了礙她腿腳的幾子。素心替主子退了鞋。

現在是午後,玄燁知寧芳要睡上一個時辰,便指了小春子取了他的課業來,也不動身,側歪著身子移近幾子寫起太傅指定的課業來。

直至日落西斜,三阿哥才以奇怪的姿勢僵硬著出了永壽宮。

大貴妃娜木鍾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寧芳坐於她下首,終於能把她看個仔細。

長長的瓜子臉,一雙大眸卻眼角上著卷兒,看著十足的艷媚,高嘴艷唇,說起話兒高端音撥,眼角自然散著媚兒。好一個妙人兒,三十來歲的人卻想不出未來變老的樣兒。身材與太後相當,卻更顯豐盈,著著一身深紫色的旗裝,女人味無人可比。難怪了,難怪了。只是這等北方尤物反被那宸妃比了下去,真不知宸妃是個什么人樣?

慈寧宮正殿好不熱鬧,卻只能聽到娜木鍾太妃的歡聲笑語。而太後右手的康靖淑妃就明顯是另一個款兒,不言不語,卻唇泛暖陽,眼神柔和,語調輕軟,臉頰兒無一分不是精致,看不出一絲兒上妝的影兒。

先帝的福利好哇,不說其他那些不上位的庶妃,就是這坐於一線的三位美人,同時來自蒙古卻是三種絕然不同的豐韻,那男人,能不美嗎?

寧芳越想越美,對沒能見上一面的容嬤嬤號稱也是二嫁於先帝並寵冠後宮不亞於董鄂氏的太後的親姐宸妃更是極度心癢。卻也知是沒得一見了。於是不禁又yy了起來,好像小三的兒子是清朝里最多的,那美妃一定也不少,呵呵,一大堆美人給自己磕頭請安,呵呵,真是美呀……

寧芳還在那憧憬,大貴妃娜木鍾已經轉上了正題。

「哎,眼看著我們這輩兒也老了,妹妹你看,好像昨個兒皇上也還是個直往我那跑直找我兒博果兒只知道玩耍的小兒郎,在看現在,福臨竟然都有這么些妻妾了,哎,我們能不老去。」

太後是呀的笑應著,康靖淑妃仍只是笑。

「妹妹呀,只是福臨的膝下怎么如此弱呢?這可是不行的。」娜木鍾也不需人答應,「哎,先帝的子嗣到如今也是死的死,亡的亡,只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若是福臨的子嗣稀缺了去,這先帝打下的江山要如何傳人!」

後妃們聽她如此說,心里那個火呀,這不是既說她們不能生又要往宮里填美人嘛。

娜木鍾連太後都不怕,還能怕了她們去?連看也不看她們一眼。

「所以太後與我並康靖淑妃昨個兒合計了一番,今兒秋,宮里要大選了,凡滿蒙上三旗的女子都在入選之內。」娜木鍾說到這,舉了奶杯子邊喝邊輕瞥著眾妃的臉色,面上還是那笑意,直到妃子們的小聲議論告了一段,才放下杯子,「宛珍——」

皇貴妃起身行了禮,小蹲著聽話。

「你是皇上親封的皇貴妃,是這宮里除了皇後份位最高的,也比皇後大了那么幾歲,本也是個穩妥的。所以本宮與太後商量著這次大選就由皇後與你主持。你可記住了,這是皇上成年第一次正正規規的大選兒,你可得幫襯著皇後好好長了眼色,知道嗎?」

寧芳總有怪異之感,這大貴妃對皇貴妃的的口氣怎么那么像婆婆對自個兒兒媳的味道。還有,她如此儼然是代了太後說話行事,太後竟然沒有一絲兒惱色?

「你們這些年青人辦事,本宮與太後還是不太放心的。不過,由本宮與太後在後宮坐陣看扶著,也不能出了錯去。呵呵,妹妹,你說是不是?」

娜木鍾親切地端了太後的奶杯子遞於太後,太後笑應著接過:「是啊,她們那眼力還是淺的。」

娜木鍾高興地綻著笑兒,一時間整個慈寧宮都是她的言論,她說著,別人聽著,她笑著,別人襯著,絕對的無人能及的存在感人物。

第二十九章七夕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顏容;

乞我爹娘千百歲;乞我姊妹千萬年。」

寧芳不聽素心的勸,直意要來看孔四貞。近了吉雲樓就聽樓內飄出了如此古意兒十足的歌謠。

等她進了內殿,就見四貞坐於大桌兒前,並著翠嬤嬤邊唱著曲兒邊和著面團兒,那翠嬤嬤竟然正捏好了一朵神似似的牡丹。寧芳趨近了看,桌上盡然還有些已經捏好的蓮、梅、蘭。

「翠嬤嬤,你捏這些花兒好像真的,是用來吃的嗎?」

翠嬤嬤見皇後來了,只起身趨了一趨,知皇後也不上這些禮,也就坐下了:「今兒七夕,照我們膠東那的習俗是要做些『巧花』的餅饃巧果來祭祀織女的。」

「哦?」寧芳雙腿蹲在椅上,看四貞正在捏的菊花兒,真真是片片細柳葉兒片片真。寧芳越看越樂,「要做幾種花呢?」

「牡丹、蓮、梅、蘭、菊是最常的,」四貞剪好了那菊花,翠嬤嬤都收進了撒了面的盤里,轉身出去蒸了。

「能幫我做兩套嗎?」

「怎么?想吃?這可是祭祀用的。」

寧芳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不還是要進了人的肚子。好姐姐,你就幫我做一套吧,嗯?」

四貞手也不停:「一套還不夠你吃的,小豬。」

「我要一個就夠了,看著多美,其他的分給我宮里的人,再有一套給小三留著。他可喜歡這些民間的玩意兒了。」

四貞也知她整天兒就想著三阿哥,也不說什么:「你過來和著面,那牡丹與蓮都是好做的,你也來試試。」

「好好,我真沒做過這個。」

片刻兒,寧芳到也捏了個牡丹,只是趴趴的,像沒有骨頭似的,她也不惱,反而很樂呵:「好好,這個就給小三子,氣死他。」

等翠嬤嬤取了蒸好的巧果兒回來,四貞起身凈了手,端了巧盤子上了樓,寧芳也跟了上去。

四貞跪於樓上開窗的窗前,面向北兒。巧盤子放於面前,只聽她嘴里輕吟著:「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顏容;乞我爹娘千百歲;乞我姊妹千萬年……」她連唱了三遍,寧芳已是記下,就著她的調子也哼了起來。

那調子,古老,純朴;詞意兒,淺顯,質實。

「四貞,你爹娘呢?有姐妹嗎?」

四貞默默拜了三拜,才起了身,取了那巧盤子放於桌上,拿了蓮花給寧芳。寧芳樂著接過,看了半天才不舍地咬了一口,甜甜的,干凈的味。

「我爹兵敗自盡於軍前,連屍首都被人挫了骨。」

寧芳不再咬第二口,放了下來,看著四貞面兒到是平靜,卻不知應該說些什么。

「我娘也隨了我爹而去。太後感念我爹娘英紀,把我養在宮中還受封了和碩格格,給了我這孤女一個家。」

寧芳瞧著面前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蓮花,缺了那么一口,就像是一道傷口,再美兒再好兒,也是不完整的。

「我入宮也近十年了……那時候,我一個人扶著沒有爹屍首兒只有娘身首的棺材,不知道還有什么活頭……太後來接我,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四貞,莫怕,還有我陪著你,等我老了,還有福臨陪著你,你爹爹是真漢子,他的女兒又怎能差了去』。」

四貞語速正常,只像在說一個別人的故事,無色無喜。

「我初次兒見皇上,他也只比我大那么幾歲,圓圓的臉兒,瞪著我,像個小大人似的。」四貞面色柔和,泛著笑眼兒。

「那時候我們都小,皇宮卻很大,堆綉山、慈寧宮、角樓、位育宮……到處都是我們的地兒,沒人來管,也沒那么多人,只我們兩個……讀書讀累了就四處逛逛,也不覺得紫禁城是座牢籠……當我們漸漸長大,來的人多了,遇的人多了,紫禁城越來越小……心,越來越小……」

玄燁在夕落前進了永壽宮,就見皇後單手托著腮,對著燭火兒發呆。

「怎么了?」

寧芳見他來了,指了素心去准備,笑著說:「累不累?餓不餓?」

玄燁凈了手,換了衣才上了榻:「有點餓了。」

「那正好,我今天親手捏的巧果兒,你看看,也還有樣子。」

素心已經端了兩盤子放在幾上,揭開來一陣熱氣騰騰。視線模糊下,五種捏出形的面花兒開在盤里,還用色兒點了花瓣的形兒,煞是可愛。

玄燁取出一朵蓮花:「看這沒精神的,一定是你捏的了,整整比別人捏的矮了一半個兒。」

寧芳撇了撇嘴,卻不好爭辨,看他咬了,當下樂呵了:「暖不暖和?」

玄燁瞪了她一眼,幾口進了腹:「你今天又去孔姑姑那了?」

「是呀。」

「那怎么不見你的高興勁兒?」

寧芳想起了四貞的身世,眼色暗了下來:「沒想到四貞爹娘這么可憐可敬。」

玄燁看了看她,下榻去內室取了跳棋,著素心移下了巧果兒:「下盤棋。」

寧芳點點頭。

這跳旗基座是木制的,每個孔兒卻是一般大小,六色圓子選了分別雕有梅、蘭、竹、菊、蓮、牡丹六種花樣的核桃核,再上了紅、藍、綠、黃、白、粉六色,冬夏皆可玩耍,十分精致。

開了局,寧芳的心思都收在了棋盤里。

玄燁學此棋也有些時候了,已是贏得多、輸得少,此番連跳了十三步,至寧芳的跳腳於不顧。

「喂喂,不算不算,你小子怎么能y我?重來重來。」

「重來?」

「嗯,重來。」大小眼對著。

「給爺唱首歌就重來。」

寧芳瞥瞥嘴,也知自己無理在先,卻不能完全失了臉面去。

「成交。」

三阿哥爽快的親自把棋子放回前一步:「唱首沒聽過的。」

「假如流水能回頭,請你帶我走,假如流水能接受,不再煩憂。假如流水能回頭,請你帶我走,假如流水能接受,不再煩憂。有人羨慕你,自由自在的流,我願變作你,到處任你游啊游——」

「不喜歡。」

寧芳小小地舉起右臂,向低著頭的小人弱弱地晃了晃。

「quandmeregarde?dansmirror——」

「唱我聽的懂得!」

寧芳低了首,上瞥六十度角地瞪他:小樣,我為什么要唱你聽的懂得?姐姐我是外語能手?能手知不知道?!

「別瞪著我。唱。」

寧芳打了個驚嚇。

「你眉頭開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紅了,我的天灰了,啊,天曉得既然說,你快樂於是我快樂,玫瑰都開了,我還想怎么呢,求之不得求不得,天造地設一樣的難得,喜怒和哀樂,有我來重蹈你覆轍。行了吧?」

「這曲子叫什么?」

「《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嗯,不錯,接著唱。」

我容易嘛我,整個一戲子。

「你頭發濕了,所以我熱了,你覺得累了,所以我睡了,天曉得,天曉得,既然說,你快樂於是我快樂,玫瑰都開了,我還想怎么呢,求之不得求不得,天造地設一樣的難得,喜怒和哀樂,有我來重蹈你覆轍。lalala……不管為什么心安理得。」

寧芳是在唱,可她唱的可不是王霏那美調兒,而是花兒樂隊那種不拿真調當真調,只拿怪調當隨調的款兒。

玄燁也由著他,變不變調無所謂,主要是這詞兒得他的心,我快樂所以你快樂,呵呵。

這小子樂著了,不方便當著他皇額娘的面,只好咳了兩聲。

「素心,拿杯水來。」

不論什么時代,男人與女人間的故事總是說也說不完,那情嘛,自是談也談不完。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詞兒正可形容此夜於南市手牽著手,眸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兩人。

愛情,從來不曾在兩人間缺失。

紫禁城慈寧宮側殿,大貴妃娜木鍾聽了小監的回稟,冷艷而笑:「哦?那位那里通知到了嗎?」

「回大貴妃,太後已經知道了。」

「呵呵呵,好。」她眉目一轉,「只一人知道多無趣,總要都知道了才有戲可聽。明白嗎?」

那小監也是個明白人,領了意退了出去。

娜木鍾笑意燦燦地理著長甲。

「娘娘,你這是要治那小賤人?」

「呵呵,我干嘛要治她?要治她的也不能是我呀。」娜木鍾眼光狠絕,「他們母子讓我不快活,讓我的兒子不快活,我要十倍地討回來!別當我是好欺負的……明兒找個人把福臨那小子招來,也讓他上台演那么一段。戲子戲子,有戲有子才有戲。呵呵,這戲只會越演越大、越大越得了趣兒……」

那婆子也是自小隨了娜木鍾的,自不會阻了她去:「表姑娘那里?」

「她?到是有些手段的……不過,她是那不要臉的野小子的女人,與我何甘?由著她鬧去吧,我們只坐著看戲就好。」

初秋,今年的紫禁城還是奼紫嫣紅,好不美俏。

第三十章笑聲背後的眼淚

據說皇貴妃被罰禁足承乾宮兩個月。

據說皇上憤闖慈寧宮,打碎了一個永樂年間的瓷瓶,兩個萬歷年間的碟盤。

據說太後得了心悸,直卧於榻。

七月下旬,皇上幸南苑。

八月初五,皇上再幸南苑。

八月中旬,皇上再再幸南苑。

兩月來,宮里的氣壓極低。沒有皇帝的後妃能不怪異嗎?

好不容易皇貴妃解了禁,皇帝的臉色好多了,九月中旬,沉寂了許久的後宮終於開始正常的一夫多妻生活。不幾日,庶妃鈕氏被枕出三個月的喜脈。太後的身體因為這消息終於有了起色。

九月十五日。

寧芳之所以記得,是因為今天是她的侍寢日。這還是七月以來的第一次。

太後的身體沒能完全康復,後妃們請安也只是點個頭。

大貴妃前幾日使人由盛京取了些特產,今日正喚了所有後宮嬪妃於慈寧宮側殿舉行茶話會。

娜木鍾仍舊一身紫服,樣式兒卻不同。

「博雅娜,看你似是白皙了不少,是不是吃了什么好東西?」

寧芳正盯著大貴妃那件紫衫的花樣兒,聽她點了自己的名,忙起了身:「嗯,托太後的福,現在有了小廚房,每日里多吃了兩頓。我想怕是吃的。」

娜木鍾聽了咯咯一笑:「你這孩子,還是這么實寸。好,那本宮可要見識見識皇後宮里小廚房的利害。」她看了遍身邊的後輩,「這樣吧,反正大家已經聚到一起了,今個兒也高興,就都到皇後的永壽宮里趁頓午飯兒,也讓我們都見識一下讓我們皇後變美的美食是個什么樣子。」

除了太後,這後宮誰敢拂了大貴妃的話去?

永壽宮小廚房的材料是日積月累現成的。後妃嬪妃人數眾多再加上先帝遺妃怎么也有五六十人,小廚房的人手不夠自然還是要加派了御膳房的人來搭手。

說是午飯,眾人卻等到下午一點多吃上。菜都是小廚房做的,只主食是由御膳房做好了統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