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帝後耕耘記 未知 6045 字 2020-12-30

女的帝王神話。

「我想去看看皇貴妃。」

三阿哥見她面色苦沉,卻仍是投以反對:「看她干嗎?起不是引了晦氣。」

寧芳皺著眉,不知董鄂氏是如何引了這么小的人兒的厭煩。

「你為什么不喜歡她?」

「我為什么要喜歡她?」

「就是不喜歡也沒理由討厭呀。」

「宮里就沒有人看得起她。」

「你也是一個嗎?」

「你不是嗎?」

「我為什么要看不起她?」

「……她奪了皇阿瑪你都不在乎?」

「我為什么要在乎?我又不在乎順治。」

三阿哥立了起來,拉了寧芳的手轉進內殿,使她坐在床上,站著看她。

「你真的不在乎皇阿瑪?」

「……我不在乎……我又不喜歡他。」寧芳低了頭,也沒覺得這話有什么問題,兩人間能說的話越來越多,幾乎除了寧芳是個未來人沒說過,其他都是張嘴就來。

「……不喜歡就不在乎?」

「嗯——不喜歡就不關心,不關心就不在乎。」寧芳回味了一番,怎么話題轉到這個問題上來了,她先說的是什么來著?

寧芳有絲不樂意:「你別打岔,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我問的是——」寧芳撓了撓後頸間的發根,怎么也想不起來。

「我為什么不喜歡皇貴妃。」

「對,你為什么不喜歡她。」寧芳瞅著玄燁,「她是個好人。」想想也不能這么說,畢竟是害了別人的,「至少,她對你皇阿瑪是用情至深的,對太後、對嬪妃、對皇上的子女都是不錯的。縱然是為情連累了前夫,也承擔了所以的惡果,在宮里過得那么不順。」

「既然因是她種的,果當然也要她擔著,這很公平。」

「可誰沒有過呢?再說,為什么只讓她擔著而不是皇上擔著?這不公平!哦,有了好事就皇上享著,成了惡果就女人擔著,這真的是夫妻嗎?」

她是妻嗎?她只是皇阿瑪的妾!

玄燁想這么說,知道寧芳現在情緒不好,說了只會令她不快。不過他不明白,寧芳為何要為個不相干的、一無是處、名聲敗壞的女人向自己質問,這有什么關系嗎?

「皇額娘為何要為那個人同玄燁吵?」

寧芳想想,也覺得有些無理取鬧,嘆了口氣:「只是想,每個人都有她的不容易,何況,她真的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見玄燁皺了眉,「當然,至少在宮里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玄燁依著她坐下來,把頭靠在寧芳懷里:「好了,別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弄的你自個兒不開心。你既說了她種了因收了果,就自有她的道理,有皇阿瑪為她傷神就行了,知道沒?」

「哦。」

「……你要是想去,看看也行,叫上淑惠妃同你一道。」

「淑惠妃?她——會來嗎?」

「你是皇後,還能叫不動她?讓小九子去傳就是。」

「哦。」

皇貴妃見了皇後前來,像是不敢相信,直盯著寧芳發愣,半天才想著起身下床行禮。

寧芳上前按倒了她,見著她病氣的臉便覺得心內一陣不順,有股子酸水向上冒著。

「躺著吧,也不在乎這個。」

「……皇後……」

「我只是來看看你,沒什么的。」

董鄂氏想是也知道自己身子骨不行了或是宮里悶久了也想找個人說話:「娘娘……不怪我嗎?」

寧芳瞅著這么個女人,真是梨花帶淚的存在,怎么會有人怨了她去?何況,她真是沒什么壞人的本事。

寧芳一笑:「有愛才有恨,有目的才有失落……我又有什么可怪你的?」

董鄂氏眨著眼睛,仔細地看著皇後,突然間覺得不可思異,原來——她笑了,很美,完全是女子的婉約與柔美:「是啊,原來……咳咳——,若是早一日明白,臣妾也不會在宮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那也不一定。有時候,即便是心心相映,也不一定能成了朋友……成了朋友,也不一定就能守著到老……」

「……娘娘——不必為我憂心,我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左不過就這么著了……我這一輩子,雖也有憾,卻也無悔,有皇上愛著,還有什么是不能舍的?……我也不怨,一切都是因果,算是我還了博果爾的情……只盼著下輩子不欠無罪,能與皇上清清白白的開始,也就全了……」

寧芳不知還能說些什么,只是跟著董鄂氏落淚。董鄂雖是信了命理,又何嘗不是最勇敢的人?愛了便不顧一切地投進這宅門,忍著所有人的謾罵與怨責,承著愛人已有的深宅閨怨,受著幾世的談資與臆霪……苦與樂,從來都那么分明又這般相依……你要獲取,就必須承受……

「我——能幫你什么?」

董鄂氏上前拉了寧芳的手:「我沒什么想求的了,女人這輩子能有的,我都有了……唯一——有些掛心的……就是六格格。我若去了,怕是皇上也顧不上她,請娘娘請了太後把六格格送回她額娘那去……小孩子,還是跟著親額娘的好。」

寧芳開始明白自己為何一直不討厭這個董鄂氏了:她是個知分寸的女子,又是敢愛的女子,更重要的是,明白得與失間的取舍。雖然前世里那些電視上、世俗里、人情間早已看不慣這種所謂的「善良」女人,可就因為這種溫善是稀缺的,才不能引起人心的認同。寧芳寧願相信,這份可得可失的溫善是能夠在私下里於每個人心間留有共鳴的……

八月十九日,寵冠今朝的皇貴妃董鄂氏薨,上輟朝五日。

宮里各式傳言、真史交相往匯,令寧芳都有些不辯真假。

據皇上口諭,董鄂氏死時「言動不亂,端坐呼佛號,噓氣而死。薨後數日,顏貌安整,儼如平時」。

八月二十一日,皇上諭禮部:「皇貴妃董鄂氏於八月十九日薨逝,奉聖母皇太後諭旨:『皇貴妃佐理內政有年,淑德彰聞,宮闈式化。倏爾薨逝,予心深為痛悼,宜追封為皇後,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諭,特用追封,加之謚號,謚曰『孝獻庄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後』。其應行典禮,爾部詳察,速議具奏。」太後未有異義。

在禮臣們擬議謚號時,「先擬四字,不允。至六字、八字、十字而止,猶以無『天』『聖二字為歉」。

命令上至親王,下至四品官,公主、命婦齊集哭臨,不哀者議處,幸虧皇太後」力解乃已「。

欲將太監、宮女30名悉行賜死,「免得皇妃在其他世界中缺乏服侍者」,後被勸阻。

八月二十七日,董鄂妃的梓宮從皇宮奉移到景山觀德殿暫安,抬梓宮的竟都是滿洲八旗二、三品大臣。(這在有清一代,不僅皇貴妃喪事中絕無僅有,就是皇帝、皇後喪事中也未見過)

董鄂氏的梓宮移到景山以後,皇上為她舉辦了大規模的水陸道場,有108名僧人誦經。

清制中平時皇帝批奏章用朱筆,遇有國喪改用藍筆,過27天後,再用朱筆。而董鄂妃之喪,皇上用藍筆批奏章,從八月到十二月,竟長達4個月之久。

皇上還親自動筆,飽含深情地撰寫了《孝獻皇後行狀》,以大量具體實例,展現了董鄂氏的美言、嘉行、賢德,洋洋達四千言,內容十分豐富。

……

紫禁城內吹吹打打,誦經之聲直入耳畔。

慈寧宮中皆能聽見那耳靡之音。

「格格,這——合適嗎?」

「……哎,算了,就讓他鬧吧。也不過就是這么一場,算是合了他的心意去。若是不讓他如此,怕不知還要鬧成什么樣子。福臨那孩子你還不知?越是不讓他這般他越是這般。哎,哀家就這么個兒子,如今他也確是傷痛了,就由著他宣泄吧。有什么事哀家來背著,也不能不讓他痛快了。」

蘇茉兒也知那些打著太後的名義下發的恩旨皇上可是一聲招呼也沒向太後通過。可如今太後一字不提,心心念念的還不是皇上的傷痛?皇上啊,何時才能懂了太後的心去?

「那郭氏——?」

蘇茉兒看了看太後,退開了些身:「奴婢明白。」

過不日,侍侯過原皇貴妃董鄂氏的皇上奶姆郭爾羅斯氏憂傷過度而亡。皇上封她為「賓圖妃」,用九十九條老牛將她的棺木拉回家鄉(途中那牛怎么也走不動了就葬在那了)。

生前風波不斷的人,死了也是驚天動地一般。

寧芳窩於床榻之上,聽容婆子說道那溪森和尚選日為皇上凈發,其師傅玉林某某不知由何得知,殺進宮來架了火薪要活祭了小徒,皇上如何寶貝那小徒,盡罷了出家念想雲雲……

寧芳把這當傳奇來聽,卻也樂呵了的一上午。原來傳奇發生在身邊也能當了笑話,這么個有趣的三人,戲碼不比那郭德綱的斷子震撼與響徹了?

寧芳長久沒見過順治,不知道他有多悲痛,只知道喜靜、不怎么愛出門的皇上連著兩個月都出了宮,一次還去了明陵。

寧芳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世界沒有解不開的結,隨著新年的臨近,太後與皇上的關系盡融洽起來,母慈子孝可感天地。

寧芳雖是泛著糊塗,卻也樂見,畢竟母子長情才是正理。

皇上漸漸由悲傷里走了出來,常到慈寧宮同太後共膳,宮里很久沒有如此祥和了,太後高興,嬪妃高興,大臣們也高興。漸漸的,沒有人再提起逝去的端敬皇後。

可有一個人不怎么樂意。

「她算個什么東西?!」三阿哥轉著永壽宮內寢的火爐子轉悠,四周都是厚實的棉簾氈帳,氣憤異常,「你還在這里坐著,怎么就能再出個皇後?!哪里來的?偷的嗎?」

寧芳也不明白他何以這么大的火。皇後就皇後,反正都死了。

「既不是由午門正門抬進來的,又不曾生有可繼大統的太子,皇阿瑪怎么可以——」

從正門抬進來的未必就比走後門進來的吃香。

寧芳上了前去,把他拉回床上,擺弄進被子里。

「大冷天的你瞎折騰什么?我都沒意見你瞎折騰什么?皇上最大,他想怎么招就怎么招,你瞎折騰什么?上床——睡覺——你還讓不讓人睡午覺了?!小樣——不睡快點走。」

玄燁見寧芳背著他已經躺下來,雖還有些氣悶,卻不自然打了個哈欠,依著寧芳的頸脖子躺下來,左手岔過寧芳的胳膊環上她的腰。

「我想喝魚湯了。」三阿哥邊打哈欠邊說著。

「上個月不是才渴過。」

「上個月是多久了?!你是怎么答應我的?說——」

「好了好了,我煮還不成嗎?年歲沒多大,嘮叨到是漸長了。啊——」寧芳自打了個哈欠,環了環被子,「明天,明天一早。」

「還是中午吧,這天不知什么時候下雪,早上太冷了,天寒地凍的。」

嗯。寧芳在心里答應著,卻迷糊著講不出來了。

我們三阿哥玄燁替兩人裹了裹被子,也跟著會上了周公。

紫禁城里一派新象,順治十八年即將來臨,這一年,屬於新時代的三阿哥愛新覺羅玄燁亦即將在希望中閃亮登場。

第三十七章母子恩仇

小年這日,朝廷傳諭全國「毋抄豆、毋點燈、毋潑水」。宮里雖是千燈結彩,卻淹不住y冷的氛圍。

皇上不知已數日不朝,居在狹小的養心殿內。

「皇額娘——」

太後端過蘇茉兒遞上的葯膳,拍了拍兒子的手:「福臨別怕,有額娘的,哀家就不信,還不能護了我兒周全嘛。來,喝了這粥,發發汗明天也就好了。

福臨很久沒有這么被人叫過了,太後不到生氣不會這么喚他。早年似乎靜妃也時常這么喊他,可他又怎會忍了她如此放肆?貞兒幼時總喜歡笑著這么喚他……宛珍——宛珍總是敬他愛他,卻時刻記著全著他的聲威,盡是連一聲也不曾喚過他的名字。

福臨一口口地吃著,許多過往的事兒一段段地擁到了面前。那些曾經鮮活的人兒,到如今走的走、離的離,竟是一個也未曾留下。

「病著就實實地歇著,別再多想了。」太後撫了撫兒子的額頭,「我兒福臨都這么大了,額娘總想著你小時候那樣兒,穿著月白兒的背褂圍著慈寧宮讓奴才們找你……那時候,我們娘倆……」

可能是病時人的心神就柔弱了去,福臨憶起那景兒也止不住的覺得溫馨。

憶起那些過往,福臨便生出許多感觸來,當太後侍侯完他的湯水,便看著太後開口道:「有些事,便是皇帝也只能無奈。以前兒子總是看不破,總以為只要把皇權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便能護了額娘與自己……對多爾袞,對額娘——」

「算了,」太後拉著順治的手,「過去的便是過去了,到如今再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額娘我也不會有什么怨言,母子倆有什么仇可記的……」太後繼續寬慰著皇上,母子倆坐窩在榻間,像是第一次有那么多話說。

與此同時,寧芳卻在永壽宮里剝核桃。一塊塊整的、碎的核桃仁攤在幾子上,寧芳正牙、手、小捶子的並用著。

三阿哥坐在她邊上,手里捧著本書,卻長時間不碰幾子上剝好的核仁。

寧芳見他如此,心下便明白:「你皇阿瑪的身體如何?」放了一塊進他的口,等他緩緩咽了下。

「皇瑪嬤這幾日都歇在養心殿里。」

「你要是擔心,去看看?」

「皇瑪嬤不讓我去。」

「……人——總有生老病死的——」寧芳話未完,便接到了三阿哥的瞪視,拍了拍手,理了理思緒,「不會因為你不舍要離開的人便不走了——」

「可皇阿瑪還年青,還——還只有八個阿哥……」

寧芳撫著他的頭,看著他倔強的眸子。

父子就是父子,即便先前有再多的怨恨,在即將消失的生命面前,一切仇視都只化為了悲傷。

「這些都沒關系。你再珍視,也逃不過離開的一天……總有一天,我也會——」

「不要!」玄燁猛烈地抱住寧芳,「不要。我不要!」

寧芳咽下淚意,咬著下唇:「放心,我會陪著你的,至少還能再活個二、三十年,等我們小三子看到我這張老臉厭煩了,我才能——」

「不要。」那摟勁兒又重了五分,「我不要不要不要——」

寧芳撫著玄燁的背,給這即將承受親人離去的小兒一份小小的安撫。她知道這痛有多少,她知道這傷有多深,她知道……

人到中年可以承受喪痛,是因為生活里已有太多的失望與挫敗,一次次的面對,也便一次次的被迫學會收縮起自己的情感與悲傷。

可孩子不同,他們的世界里全是美好、全是父母的給予、全是對未來無畏地憧憬。

如果不是幼時便有些傷痛,如果不是承諾父親會幸福,如果不是過早地學著珍惜……當初,她也無法面對父母的同時逝世。

孤獨、寂寞、悲傷、痛苦、失落、衰求……都不足以容易那種感覺。

玄燁感覺寧芳下了榻,拉出了一口箱,取出包裹著的那把琴,再走回來。

寧芳沖他笑了笑,撥弄了幾下,脆脆的琴聲便在這室內飄散開來。

「每個人心里一畝一畝田,每一人心里一個一夢,一顆呀一顆種子,是我心里的一亦田。每個人心里一畝一畝田,每一人心里一個一夢,是我心里的一亦田。用它來種什么?用它來種什么?種桃種李種春風。用它來種什么?用它來種什么?種桃種李種春風,開盡梨花春又來。」

玄燁不知寧芳想起了什么,明明笑得溫馨、快意,卻從眼眶子里不斷流下淚來。

「那是我心里的一亦田,那是我心里一個不醒的夢。啊……」

寧芳每每總愛彈首曲子,簡單,簡單,簡單而幸福。爸爸第一首教自己彈的曲子,用那吉他,那把老吉他。

「簡單,直白,又負哲理,又是積極健康的,我們寧寧彈來每每都能快樂了,爸爸也就高興了。」

寧芳回憶著曾經有過的幸福,頰邊就不能抑制的泛著笑,她不覺得苦,真的不苦。可眼淚卻偏偏不自控地下落,已是染濕了面前的衣襟子。

「皇額娘,皇額娘——!」

寧芳從回憶里被拉回來,就見玄燁滿面淚漬地拽著自個兒的手臂,神色驚恐。

「皇額娘……我們……還是不彈了吧。」

寧芳明白自己嚇著他了,便抹了淚,拍拍他的頭:「玄燁知道什么是幸福嗎?……」寧芳撫著他的眉,「就是永遠知道有人愛著你,並且——勇敢的活下去。」

寧芳不知道這么小的孩子明不明白,畢竟一個人的情商與智力並不成正比。把面上的淚痕都抹去了,寧芳把琴平放在面前,撫著:「我小時候,家里也有把琴,是阿瑪的。那里身體不好,走兩步便喘得厲害。別的小朋友在外面一起玩,玩泥巴,玩抓人……我只能呆在家里,透過窗戶向外看。那時候最渴望的就是爸——阿瑪額娘早些回來陪了我。我很喜歡聽阿瑪彈琴,呵呵,他可有才華了,鋼琴、吉他、大小提琴,他都會……那時候不知這世界有什么悲傷曲子的存在,聽的學的會的都是快快樂樂的……有時候媽——額娘也唱幾句,呵呵,即便再不舒服,也覺得幸福……」

寧芳放下了琴,只把玄燁擁在懷里,像抱著小嬰兒似的。

「我們小三子一天比一天變重了,那就是一天天在長大了。」

「長大不好嗎?至少長成大人能保護你了。」

寧芳湊著下巴磨著他的太陽x:「如果我真的愛你,就不會願你長大。」

玄燁抬著首疑惑:「為什么?」

「因為愛一個人,便希望所愛的人只快樂不憂傷……成長要付出的代價,不只是身體的長大……你再不能只把自己當作孩子,只從親人那索取而不付出。你再不能單純的因為不喜歡什么人耍脾氣而被人原諒。你再不能因為不喜歡勞動而躲避承擔家庭生計的責任。你再不能因為父母不在身邊恐懼而哭鬧著讓他們把你領回家……這些都不再是成人能有的權利,都是伴隨著成長不斷被凍結、被抽回、被駁奪的孩子們的權利……我如果愛你,便只願你是個孩子。」

玄燁目視著寧芳祥和的目光,心里柔軟到心痛,只緊緊抓著寧芳的衣襟。「嗵——嗵——嗵——」那是心在跳動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