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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耕耘記 未知 5949 字 2020-12-30

「不能,他們沒有結婚儀式。」

「不能有嗎?」

「也不是,不然補一個?」

「那就補一個吧,讓容嬤嬤代我去看看。」

「那好。你睡吧,明天我替你去辦。」

「嗯。」

寧芳這兩日正是經期,昨天還是痛了小半個時辰。玄燁用溫腕遞上的被子把她裹實了,瞅著她的乏力便覺得氣不順暢。

再過幾日便可去南苑了。

第七十六章揭秘皇太後秘隱

康熙九年正月十九,因遏必隆「系皇考顧命大臣,且助臣子,其咎止於因循瞻顧,未曾躬負重愆」,特復其公爵。

竹韻端上血燕窩子燉的湯水,卻見自家娘娘雖一手執書卻抵著頜兒出神。

「娘娘?用膳吧。」

鈕鈷祿淑緩接過竹韻遞上的碗子攪動了半晌也沒食用。

「娘娘,這可是皇上前日賞的,您還是吃點吧,只您和皇後娘娘得了兩錢。」

淑媛一聽,眸子里到是多了幾絲流彩,卻也不過半須。

「娘娘,舅老爺今天被上復了原爵,昨日皇上用送了這血燕,都是值得賀喜的事,怎么主子反而不見喜色?」

一份愁苦泛過嘴角,淑媛低著頭食了兩口,還是放下了碗盅。

「皇上對我阿瑪好嗎?那是存了敬重老臣的最後一點子顏面……至於本宮……用的東西再多,恩賜再厚,也不在心上,還不及一句問候來的真兒……」

竹韻隨著姑娘有些年頭了,卻一直不明她家格格的心思。那些女兒家喜歡的衣飾嚼頭從未見過格格追捧,反道是那些書呀、字呀的什么到投了緣,還能自得其樂。可如今,近宮也不過三四年的事,格格的好意境盡是連書字里的世界都浸不透了,整日里時常的出著神。雖說出落得越發美了,可那氣韻反而愁沉了下來。

「娘娘,奴婢想著,皇上怕是被幾位懷著身孕的主子給引去了視線,畢竟後妃接連有了身子,皇上又是初為阿瑪不久,自然是高興的把您……把您耽擱了。只要您早早也有了龍嗣,皇上還能不常來?再說了,這宮里能陪著皇上吟詞作對的後宮舍娘娘其誰?還不都被娘娘占了去。娘娘不必擔心,也不過是這二月的事,往後便好了……」

竹韻說道這子嗣,淑媛的眉頭悄悄地皺了下,只是,這背窩子里的事,叫她一個女子怎么好對他人說起?那一肚子的揣測與苦水,也只能自己腹思,連額娘也是說道不出的。

正月二十四日,上幸南苑。

次夜,瘋了兩日的寧芳早早睡下,卻在半睡半醒間被玄燁著衣拉將了起來。幾番拉拽間便被抱進了馬車,搖晃著踏黑而去。

永定門悄然開起,一騎馬車穿入,馬蹄子用布裹了,穿了幾個弄堂便停下,車上下來車夫並一抱著某物的少年,兩人於窄弄子里又行了半刻才停在一所四合院內。

那車夫前去叫門,一翻說辭間便入了門去。

側屋床上坐著一裹棉漏衫的中年男子,卻是面色y沉好不痛快。

「你們就不會挑個白天的時候前來尋醫?一兒再的摸黑上門,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那車夫聽了,正想理論,卻被坐在凳子上的少年以眼色止退,出了門去。

少年見門被合上,才道:「不瞞先生,晚輩也是家勢頗大,只是嫡母這病還是不足為族里上下得知才夜行而來,還望先生再施以醫德慈術,去了家母的病痛。

那中年男子這才仔細把那少年懷里裹得一團子看清,卻是麾子里一婦人在熟睡,隱在少年膝懷里到是看不清臉面。

「怎么?老夫給的方子沒有效?」

少年聽出男子話調子里的諷意,卻是不能惱火。

「非也,正是先生的方子有了效果。只是家母身子一向弱,經不住這方子的猛意,還請先生再施一方,可以止痛。」

那中年郎中再仔細打量了這二人,穿的衣物到是一般,可唯獨那裹著婦人的麾子在灰黃的燭光子里還能油光發亮,他雖是個游醫,卻也有不少大富大貴的人家求他醫過病,這種黑貂子的風衣還是認得的。

郎中起了身,把衣服穿好了,搬了了凳子坐到少年面前,正要把那婦人的脈,卻被少年隔開,用個帕子擋著了才以手托著請了脈。

郎中雖是心里不舒服,可畢竟女子的清譽還是尊重的,便也不同少年計較。診脈的時辰不多不少,那郎中起身把凳子搬回原處,重新退了外衣上床。

「先生?您這是?」

郎中聽那少年焦急,才覺得心里痛快點。

「你似乎還差老夫一個誓言。」

少年聽了,到是不急了,把懷里的人重新裹嚴了,慢條細雨而道:「只要先生能說,只要晚生能做,定當圓了先生所求,金銀不在話下,只是——還要看先生的水准。」

那郎中聽了,到是不惱,反是大笑了片刻:「好——好——好!有些魄力。嗯,這人,老夫是醫定了,老夫的要求依你的家資也不難,只是願不願、能願多久的問題。」郎中也不多說,只是直看著少年。

「先生放心,只要除了家母的病根,全她不必受著疼痛,便是一輩子的償還又有何難。」

「好!是個好男兒。」那郎中一拍大腿,「這痛,老夫能醫,而且是病根,老夫也可根除,只是——」

「什么?」少年自下把那麾子緊了緊。

「只是,令母一輩子可能是不能生孕了。」

寧芳一覺起來,便見小三坐在她睡頭看著她。她把拉把鬢角,由著他扶她起身。

「什么時候了?來這么早?」

玄燁遞上杯溫熱的蜜水見她喝了,再揪了熱布抹了她哈氣連連的臉:「巳時二刻了(10點)。」

「嗯。」伸了伸懶腰,一些顛沛的畫面出現在腦海里,「昨晚我們出去了嗎?」

「出去?上哪?」

「那我怎么感覺你好像來把我弄醒了。」

「嗯,我來了,想把你弄醒去看星星的,可是正給你穿衣服呢你卻又睡了過去,便作罷了。」

「哦……這么冷的天,看什么星星。」

「嗯,怪冷的,就沒去了。」

寧芳覺得小三怪怪的,卻又不知哪里怪:「你今天不去狩獵嗎?」

「去。」玄燁站了起來,「這便走。」他走了兩步又停下了,「你今天去哪?」

「陪濟濟兒她們去騎馬。」

「嗯。那小心點。」

寧芳盯著走出去的小三半天,也沒明白這小子哪里不對。算了,他想說自然會說。

玄燁陪著太皇太後用了些獵回來的飛禽走獸,便喝著茶水說會子話。

「遏必隆的事,皇上處理的沒錯,是該這么個理兒,雖說後妃與前朝的事是該不同對待,可這理兒卻是相通的,哪個女子身後不是自個兒的家族?」太皇太後對著新進的六安瓜片很是滿意,「只是鈕氏那里,你還是要安撫一番,哀家看出來了,她與那些個後妃還是不同的,是真正心傲之人。這種人,看著不怎么可親,可壞事卻是一件不會做的。哎,氣節太高,也是人的死x兒。」

「皇瑪嬤放心,孫兒曉得,會留心的。」

「嗯……」太皇太後喝了幾口,不禁意間說道:「聽說,皇上前幾日回京了?」

玄燁的眼睫抬了抬:「是。」

正不知如何回道,太皇太後卻自個兒道:「哀家當年便同你說道過,博雅娜的事不要你管。可你呢,偏偏太過孝順了。哎,也好,你既然知道了,哀家也不用瞞你了。博雅娜這病,可有的醫?」

「郎中開了方了,可以止月痛。」

「那便好……哎,這孩子,也是可憐的,生就這么個身子……哀家當年擇她為後也是看她老實朴實,可能為福臨垂憐,卻不想,她是連女人都做不的。哎,哀家當年不讓你管這事,也是不想皇家的秘事多一人知道,畢竟是有關先帝的顏面,哪有皇後還是女孩子的。哎,這些事,也不提了,你替哀家多看待著點,也是個可憐孩子。」

玄燁把心思轉了幾圈:「皇瑪嬤放心,孫兒曉得。郎中說了,皇額娘是極y的體質,即便現今來了——也是一輩子不過如此了,孫兒只是見不得她每月里痛上那么幾次,才破了皇瑪嬤的擔憂尋了方子來,請皇瑪嬤寬心。」玄燁起身跪下,「也請皇瑪嬤降罪。」

「哎,你這是做甚?起來起來,哀家可沒有怨皇上。」太皇太後拉起皇上,「同為女人,哀家還做過額娘,也是感同身受的。也幸好你皇額娘是個單純的,這么些年也心善,換作其他女子,還不知要掀起個什么浪頭子。好人自有佛主庇佑呀。」

玄燁由始自終觀察下來,才是把心收回了大半,雖說皇祖母未必有壞心,可自己畢竟是有違了她老人家,幾次三番的觸了皇額娘的事,終是為不孝之舉。只是,這些事,自己終不能不管,何況如今,自個兒的心思更明了,皇額娘的事,想不理,也是不成了。

第七十七章路是誰選的?

二月里,皇上行圍南苑未歸,宮里留守的妃子們雖然寂寞,可人的嘴皮子卻不會。

濟濟兒出眾的馬上功夫打著圈兒飄回了紫禁城,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她得了皇上多少恩賞、多少寵喜。

即將臨盆的納喇氏自然是沒少聽了去,除了起伏劇烈的呼吸,再不就是打破幾個瓷碟,也實在沒多大動靜。反而是夜半獨自流落的眼光,只能是自己體會的酸澀。

惠怡有多喜歡皇上呢?她也說不清,只是為他喜的多,為他愁的多,對他愛的多,對他恨的多。早年家里對她視如珍寶的表哥她沒覺得多好,後來出現的平南王世子那么子男人的強力到是吸引力不弱,只是都及不上皇上,霸氣越見流長,眼神越發深沉,即便是對她一個唇起,直引得她不能定了心神。這人的心思怎么又如此無常呢?當年也沒覺得他如何好,現如今,到是連孩子都快為他生了,才發覺他就是一個不能愛的男人。可是又能如何呢?難道便不愛了?惠怡自個兒嘲諷了自己一番。

這路,已經走了,只怕是不能回頭了。皇後有母家,生了皇子自是偏不到哪里去,可自己呢?不過是個庶妃,皇上現在到還稀罕著,過幾日再進了新人只怕連我怎么樣子都忘了。

惠怡艱難地動了動身。

想著怎么引了皇上是正事,只是,那些礙人的娼婦們也不能不除了。

惠怡撫了撫自個兒的肚皮。

孩子,你一定要是個皇兒才好,額娘還指望著你呢。

人,終究是為強大而心狠還是本身便是心狠的角色?我們不得而知,可面對抉擇與壓迫,卻往往在順間爆發了狠勁。不是對自己狠,便是對他人狠。其實沒什么不同,都是自然防御罷了,結局都是一樣的血跡斑斑。

宮里長春宮的一紙「情書」並沒能使鑾駕早歸數日。

康熙九年閏二月初一,長春宮庶妃再多挺了兩日後誕下皇子承慶。

初三,聖駕由南苑起程回宮。在京城外見道旁枯骨,惻然可憫,忙著使臣掩埋善後,長春宮的小阿哥自然是不曾得了多少注目。

三月初三,久經打壓的沉伏許久的安親王岳樂為修玉牒總裁官。

寧芳盯著小三面前的一本受封折子:「徐元文,是什么人?」

去年,徐元文任陝西鄉試主考,注意選拔人才,被錄取的多是政治上無所攀援、出身下層或地主人士,很是鼓舞了陝西當地的勤學之風。此人在先帝時便得先帝喜愛,學問不錯,也知曉用人。我便提他來任國子監祭酒,充任經筵講官,好好整頓整頓學風。」

「祭酒,那就是校長了。嗯,看來是個教育家。」

「教育家?」玄燁把這個新詞咀嚼了幾次,「也不全是,你不知道,此人用人多為漢人,自己是進士出身,其兄弟徐乾學、徐秉義都是進士,一門三進士,在漢人里很有些名望。把他提進國子監,一是可以正正學風,培養些可用人才,二也是給南部的漢族學子們一個標牌,我大清是可以重用有才之士的。」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以他人之矛擊他人之盾,也就是政治課上講的化主要矛盾為人民內部矛盾,屬於權術。」

被她這么一說,玄燁也是一樂,以筆竿子點了點她的額頭:「就你的鬼詞多。」

「呵呵,哎哎,我來是給你送東西的。」寧芳半趴在案上,踢著他的腿。

「哦?我遲到的生日禮物嗎?」

「對呀對呀。」

「你還好意思說?」玄燁放下了筆,吹了吹墨跡。這都四月了。」

「呵呵,有什么關系嘛,呵呵,重要的是心意。」寧芳趕著他的p股把龍座讓出半邊,「我也想早送的,可不是沒做好嘛。」撇了撇嘴尖,「我沒想到這東西這么難弄,看著造辦處的小強同志鼓弄著一會便成了形,可我總弄不好。」

玄燁也不同他計較:「拿出來吧,神神秘秘的,把自己關在造辦處的小間子里熱了一兩個月,也不怕不值得。」

「喂,你別打擊我積極性嘛,人家這又是為誰忙活呀。不想要算了。」

一見她要起身,玄燁忙把人摟抱住:「好好好,我的錯,主子,給奴才看看吧,看您賞奴才什么?」

這小子從小便喜歡膩著她,被這么抱著寧芳也沒覺得如何,反而是比當初小身板小體形舒服多了,現在合乎力學原理嘛。至於玄燁,現成的豆腐怎么可能不吃,湊著頭把呼吸聚在她頸間:「看看,快呀。」

頸間的呼吸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寧芳把拉了一下脖子也就由著他了,慢慢把背後的東西取了出來。

玄燁一看,在寧芳左右手上各是一只陶瓷杯子,朴實得很,那形狀如同荷蘭進來的咖啡杯,不要說雕工嵌意,就是多一句話也沒有,只是白色的釉身上各畫著一只似j非似的東西。

「這是什么?」

「水杯呀,正好一人一只,呵呵,不錯吧。」

玄燁拿眼瞅了寧芳一臉子的自得其樂:「我知道是水杯,只是這畫的是什么?」

「j呀!今天不是j年嗎?我就畫了兩只卡通版的,一個你用一個我用,嘻嘻,你的這個是公的,我的這個是母的。」

玄燁很想說:你確定這是j嗎?可見她這么高興,又是公母配,反而心里也樂呵了。呵呵,這東西好呀,雖然不怎么好看,卻勝在是一對兒。

「怎么?不好看?……還是,你不喜歡?」

「喜歡。怎么會不喜歡。」玄燁推了笑端在掌里,褻玩的卻是那只母杯,「我喜歡這個,這個歸我了。」

「哎——那是我的,這個——」

「怎么?爺的生日禮物不是應該由爺選嗎?反正都是你做的,我就喜歡這個。李德全,拿水來,茶水。」

寧芳擰了擰嘴,知道橫不過他,也便誰他了。

「是,皇上,茶水來了——」

由南苑歸來沒幾日,濟濟兒便受了風寒,將就著幾日沒好沒壞的,卻在七八日後越發的猛了起來。輾轉間時好時壞。

寧芳同後妃們都去看過了,只不見大好。

濟濟兒依躺在床上,見著已然出了月子卻風韻不減的納喇氏一派漫閑地坐在椅子上合著茶盅子,卻根本沒跑上一口。

她到真是個美人,細臉盤子細眉目兒,臉上連個孔子都看不見兒,現加上那股子冷僻意兒,真仿如月宮里的嫦娥。

「妹妹身上如何了?」

「咳咳……也沒什么大礙。」

「嗯,也是,這宮里的日子度日如年,以妹妹的性子,只怕還不想好了,說不定一病去了倒合了妹妹的心性。」

濟濟兒聽了惠怡的話,只是輕皺了下眉頭。

「過幾日皇上又要去南苑了,只是這一次,妹妹怕是沒機會隨駕一展英姿了,可惜了……哎,這草原上的野馬,想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庄稼地里馳程,也要看看風水和習性,這地里豈能與草原相比?不到地少人多,連這雨水,也是萬人分,怎么能足了渴意。」惠怡說了一通不明不白的,卻是越說越是顏面色潤。觀察濟濟兒的臉色卻是不好。

「妹妹,聽說,草原子上,連星星都比宮里的漂亮,是與不是?哎,我是沒福的,一輩子也是看不到的。不比妹妹,是在那長大的,將來要是念想了,一個夢也能回去了。呵呵,我嘛,怕是要一輩子居在這深宮里,同成千上百的姐妹們了以殘生。哎,生了皇子又如何?還不是及不上家里的舒坦。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真是不值呀……」

納喇氏走了,濟濟兒卻是盯著昏黃的霞光不知想著什么。

四月十二日,皇上幸南苑的前夕,濟濟兒弱逝在儲秀宮,月後受封為慧妃。是為第一位皇上封賜的有封號的妃嬪。

「還在想濟濟兒?」玄燁依靠著寧芳躺下來,盯著她忽閃的睫毛。

「……你說,她為什么想不開呢?……草原上來的野馬不是更應該心胸寬廣嗎?」

玄燁以拇指給她揉著一邊的太陽x。

「野馬天生受不得居禁抑郁而逝也是有的。你別想這些了,都是她自己選的路,也許這樣,她更開心點。」

「……也許……」

「別這么不開心了,我帶你悄悄溜出去逛街子好不好?」

「逛街?」寧芳扭了頭看他的眼睛,「真的……可以?」

玄燁知道這主意是出對了,雖然可能會有小麻煩:「有什么不可以的,還不都得聽朕的?朕,還不都得聽你的。」

「呵呵……」

寧芳終於笑了,這幾日來第一次笑了。

「那走吧,現在就走。」

「這么快?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

一晃多少年?

重新站在得新樓前,雖還是七人,卻已大半都是離散。

「小二,你們掌櫃可還姓張?」

那小二還是選得極靈光的,引了這一行七人入了上房:「回這位夫人,我們東家姓吳,打江西而來,至於您說的那位張掌櫃,便已是久年前的老掌櫃了,只這樓據我憶著便是幾次轉手了。」

寧芳這么一聽,便覺得感傷,不過勿勿十余年,怎么都面目全非了呢?搖想當初,從這窗子里看下去的對面,不也是如今這繁華嗎?怎么只是自個兒身邊的人變了呢?

玄燁由著明珠那么點了膳,拉著寧芳坐了:「別想那些了,這么長時間,哪有不變的,何況這是生易,能得了銀錢哪有不賣的道理?」

寧芳雖點了頭,卻還是悶悶的。

素心,佳兒,倭赫,湯若望,張老板……

感覺手里暖暖的,卻原來是玄燁在她手心里放了茶杯子:「人走了,都走了,不是還有我嗎?」玄燁直直溫柔地注視著寧芳,「什么都變了,也還有我……我,不是也還有你嗎?」

兩人以眸相視,既是溫情,又何常不是彼此慰籍?

對笑著一番,便拋了煩愁去。

既然出來了,既然走的已經走了,留下的還要好好生活。

「這東西好辣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