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2 / 2)

帝後耕耘記 未知 6041 字 2020-12-30

「從來都是新人推舊人,妹妹何必看不開。」

「嘻嘻,到是了,都忘了姐姐是不同的,現如今又懷上了龍種,自是沒什么可怕的了。」

馬佳氏只當沒聽見,盯著廊外淅瀝的雨簾:「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無人知道馬佳氏這話的本意是什么,可聽到惠怡的耳里卻令她茅塞頓開。

是啊,遙想當初皇上初幸她那會,何常不是殷實倍至,眾千寵愛?

惠怡自愉悅一笑,馬佳氏一見,到不再說什么,只是耳聽著那些歡愉,到不知心內是如何感受。

玄燁侍侯著太皇太後食了湯水,便坐在榻沿。

「皇上同皇太後這是怎么了?」太皇太後見皇上欲分辯,擺手止了,「別把哀家當作老朽,這么多年看過來,皇上有哪時同博雅娜生分過臉?現如今這么明顯,還只當哀家看不清楚?」

太皇太後到是有些氣在,說什么皇太後既是她兒媳更是她娘家人,皇上如此「冷」著於太後,不就是打在她臉上。

「孫兒與皇額娘並無什么的,除改了些習慣,皇額娘仍是孫兒的皇額娘,無一分不敬。」

「哼,說的到輕,那怎么話少了?」太皇太後丟了個白眼過去,「晚上怎么不去了?」

玄燁一聽太皇太後的語調,也知道她所指的不是他不晚請安:「皇祖母,孫兒如今也大了,雖說是歷來就有的相處模式,自己人不覺得如何,可現今宮里人漸漸多了起來,難保無口舌生瘡之人。造了孫兒的不是孫兒到不在乎,可要是污了皇額娘的清聲孫兒如何能依?於其這般,不如孫兒自改了習慣。雖說是萬分不便,也能止了七分。」

「糊塗!」太皇太後坐直了身子,「你這不是更要明眼人看出端伲嗎?十幾年這么過來了沒事,現如今突改了天習還能不被人揣測上?哎,你這孩子,怎么這會子突然糊塗起來了。」

玄燁低著頭:「孫兒也不是沒想到,只是——」

「行了,你就別在那里揣測了。豈有皇上躲著是非就著他人舌頭的理?看看你這還是帝王言行之尊嗎?……哎,你皇額娘也是不容易的,一輩子既不得你皇阿瑪寵愛又沒留下個一兒半女,只余你這么孩子老來能有個依靠,可你卻因為那些有的沒的斷了她的親厚,讓她怎么想?還不得疑你是不是——存了其他的心思?」太皇太後拍拍玄燁的手背,「有什么事,一家人關起門來說開了,可不要自己人還藏著掖著。哀家看得真,你定是什么也沒同你皇額娘道明,引得她在那里胡思亂想、三魂沒了七魄,只怕再過一陣子,所有人都看了去,只當皇上是個不孝不敬的典范。」

秋末,慈仁宮里已經拉上了維簾。溫腕侍侯了太後上床,便退了出來。

人前縱是再多的歡悅,一個人獨處之時,胡思亂想間的凄然還是會消然而來。

寧芳坐於床上,腿間放著那把吉他,偶爾撫弄兩下琴弦卻並無意彈奏。

也許她是老了吧,怎么會有時間在這里憂傷?不是應該想吃便吃、想睡便睡、無事找事做嗎?

玄燁挑簾進來,見到的便是寧芳自諷的笑容。

屋子里還沒上火,卻並不生冷。她穿著頭色的淡綠色棉制下褲同無袖無領的寢式背心坐在榻上,盤著的雙腿有一只外露,正把小腿對著門扉。

玄燁滑動了一次喉頭,把視線移了上去,卻不偏不移正對著低垂領口下已然聳動的蟠桃,只能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

「皇額娘……」

他喚得很輕,幾乎似在寧芳的夢里,可她還是轉頭下意識地望去。可對於出現的門口之人,卻露出了明顯地懷疑。

玄燁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便有股子熱y涌上眼眶:「皇額娘——」他沒有忍住,也現示能忍住,直直奔過去把那想過、念過、惱過之人一把子擁在懷里,在無人看見的身後落了一行清淚。

無語……還有什么可以表達的?除了這踏實卻糾結的依偎,還能做些什么?說些什么?

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依著對方尋著這久違的氣味與思念。

情感是奇妙的存在,它可以一日間飛散無尋,亦可以千萬年貯然不移、情深似海。

玄燁清楚地明白自己有多愛這個人,愛她自我保有的天真,愛她明媚卻自知的笑容,愛她不輕易間的撒嬌,愛她不張不揚的個性,愛她……

可寧芳不知道自己對玄燁的感情是什么,卻只把她當做是相依而來的母子情深。可有些感觸她卻自能體會的到,那游走在血脈間糾結著的酸澀,那心頭間嘭嘭而動的聲音,那眼眶子里止也止不住的動然,那……

我們都在動用著自己的所有感知著這個世界與存在的人情,有些時候,不是我們不明白,只是下意識地不願意坦然接受。背後,向你襲來之人事的背後有些什么,我們無法d察,於是便這么淡然、被動地過一日是一日。不勇敢嗎?是的,不勇敢。可為什么要勇敢呢?誰又能保證在勇敢之後便一定是明朗美好的未來呢?

我們不勇敢,很多時候,只是因為我們依戀幸福。

幸福的可貴就在於,你不知道不能擁有它多久。

兩個人相依側躺在床上,似乎已然睡去,又似分外清醒。

三更的巡聲已經過去。

「最近——還好吧?」

寧芳躲在玄燁懷里,閃動了幾下眼簾,那一聲「嗯」隱在嗓子眼里就是那么澀然。

玄燁聽了,把人擁得更緊,「我錯了」在心里不知說了幾遍卻硬是出不了口。等著再要開口去說,懷中之人的呼吸已經均勻,顯然已經睡去。

一聲暗嘆,玄燁不知是無奈還是慶幸。

寧芳睡著時,焉然是個滿足孩童的樣子。每次見了,縱有再多的煩愁也不自覺被丟開,只想這么依偎著她、看著她。

玄燁用指腹點著她的鼻間,不自覺笑出了聲,這只笨豬竟然扭了扭頭又重回了原態。

指腹馬上便要點上那嘟著唇,玄燁猛一驚醒,立刻收手轉而把面隱在她的頸窩。

這氣息很熟悉,這味道那么誘惑,可又能如何?

玄燁把人重新擁緊,八爪魚般擁著,心很滿意,可身體叫囂沉痛中,卻仍不願放手。

也許愛情就是自找罪受,甜蜜的精神所得便注定需要身體與靈魂的沉醉來成就。

作者有話要說:至於聰明嘛,寧芳屬於那種有事便出頭頂一頂,沒事便縮回窩里型。木白同大家一樣,也喜歡看那些瀟灑快意的故事,可人生里哪有那么多瀟灑呢?啪啪兩巴掌給小三是痛快了,可既不和寧芳現在的個性也沒法讓故事不虐的走下去。所以,親們,還是忍忍吧,俺保證還大家一個幸福的未來,至於過程,還是有些不暢的好。親們可以把寧芳當作現實中的自己,就當是折服在世俗的壓力與無奈之中。

有親問怎么手機在線看,木白查了下,貼出來給需要的親:

http://。。

移動用戶發送r用戶密碼到10668828

注冊成功後數字帳號就是您的手機號碼,盛大通行證就是「手機號碼。sdo」

例如:移動手機發送短信r1234到10668828,那么他的數字賬號是。sdo,密碼為1234

目前手機帳號只支持130…139,150,158,159號段,其余號段建議您使用其他注冊方式

注1:密碼長度為4…10個字符,由英文字母、數字構成,密碼不區分大小寫

密碼長度不足4位的,系統將會自動在密碼最後添加「0」補足

密碼長度大於10位的,系統會自動截斷

如發送「r123」到10668828,注冊成功後密碼就是「1230」

注2:注冊成功後,請到盛大官網補填您的帳號資料,保護您的帳號

您補填的資料將作為找回您通行證密碼的重要依據

注3:手機注冊盛大通行證免信息費(不含通訊費)

注4:聯通用戶暫未開通手機注冊

除了免費閱讀公共章節外,登錄後的用戶,還可以閱讀已經購買過的所有vip章節和包月章節,無須再次付費。同理,在wap站上購買過的文章,在互聯網版晉江上再次瀏覽也無需二次付費。

第八十五章天堂

九月初一,太祖太宗二陵告成。初三,上奉太皇太後、皇太後啟鑾。蒙古各部諸王、貝勒、公朝具在。後妃只皇後一人隨行。

正妻祭祖,本無後非。只是看在後妃們眼里,卻有人羨慕有人生恨。皇後不在宮中,一應宮事由正妃鈕鈷祿氏主持,正妃佟佳氏扶理。這一舉,既是興風,也是順雨。

喜濃侍侯著佟佳寶儀把疏風止嗽丸吃了:「娘娘,這天一變您的哮症就犯,現如今宮里又是這么多事,您也要少c一份子心才好。」

喜濃是從佟家帶進宮的婢女,與寶儀的情份自是不同,入了這景仁宮也自是一等的大宮女。

寶儀一笑:「皇上是我的親表哥,入了宮來,自然要多替皇上著想,才可謂皇上待我佟家的之情。」

喜濃把個眉頭一皺:「雖說格格說的有理,可皇上也不該把格格一個人留在這虎x里,看看那些嬪妃們,恨不得把格格吃了。」

眼見喜濃那幅樣子,寶儀到是一派喜慶:「皇上對我已是不錯了,只這疏風止嗽丸便是專尋人密制的宮方,只為我這病兒。」

這到是真的,喜濃也不好爭辯,把被子給寶儀蓋好了:「如今宮里看著一團和氣,實則深得很,格格可要加倍的小心。」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皇上於我佟家既是君恩又是親情,何況現在我還入了宮,這一輩子都是要在這宮里渡過了,那又何必再分什么你我。」

喜濃把個口咀嚼了多次,才輕聲道:「格格,是真喜歡上皇上了嗎?」

這話到引得寶儀面色一紅,眼神閃躲。

「格格?」

「表哥對我是不錯的,雖是常起牌子寵幸,卻憐我歲少並不怎么……」寶儀說到此處更是紅扉,「這份情意,我又該心慰,不是嗎?」

喜濃再說不出什么話來,除了點頭,也沒有什么可道的了。

太祖太宗福陵、昭陵遠在盛京近地,這車馬一行直到十九日才至。

祭祖有多累,前面也說過了。一祭又是過去三四日,等著鑾駕重新上路駛往盛京,寧芳已經癱倒在馬車里枕著小三的大腿哼哼。

皇太後,感冒了。

玄燁取過幾張軟紙遞給寧芳擰鼻濞。

說起這軟紙,還真是好用。造辦處的那般「人才」們舉一反三除了「衛生巾」竟然給弄出些其他的門路,也難怪皇太後一直想往那里跑了。

「一路馬車勞頓,天又越見y寒,你這病一時半刻是好不了了。」

玄燁皺著眉頭細思著,寧芳聽了她這話也不樂意。

到了盛京皇上便要東巡,這一巡,怎么著也得十天半個月,一個人呆著這日子還不得無聊死?

「我真的不能去嗎?」

本來她這一年就夠悲慘的了,現在還不能跟著去玩。

玄燁嘆了口氣:「你乖點呆在盛京宮里,好好把病養好了,等我回來帶你到盛京城里玩玩,行不行?」

這話寧芳也不知聽幾遍了,雖知道沒可能跟著沒女人去的東巡,可這心不死呀。

玄燁觀察著她有了困意,便把被子裹緊:「睡吧,到城里還有幾個時辰。」

寧芳迷朦了半天,突然說道:「唱首曲子來聽吧。」

一行黑線滴落小三的頭顱。

「怎么?只有我是賣唱的嗎?這么多年我為你唱了那么多首催眠曲今兒我病了還得不到一首同等待遇嗎?你這皇上做的也忒扣門了吧。」

玄燁清了清嗓子:「我不會。」

「p話,」一手擰在頭下某人的大腿上,「唱!」

再度清了清嗓子,磨蹭半想:「那,只哼一首。」

撇了撇嘴,知道也只能這般了:「嗯。」

曲子寧芳沒少唱給他聽,特別是最初、兒時,每晚的睡前小曲都是那么新鮮、有趣。可如果要問他記得最深的,便是那首《魯冰花》,「當手中握住繁華,心情卻變得荒蕪,才發現世上一切都會變卦,當青春剩下日記,烏絲就要變成白發,不變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來回的唱……」,這句歌詞每次都能那么清晰地回響在耳畔。可玄燁一定不會唱起這首歌,至少從他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後,因為這首歌里「媽媽」一詞,正是他此刻心思里最不願觸及的存在。

當哼吟聲響起,分辨來,是那首《當時的月亮》。玄燁沒有唱出一個字,可那些詞卻回盪在心間,「看當時的月亮,一夜之間化做今天的陽光,誰能告訴我哪一種信仰,能夠讓人念念不忘……」

這淺淺的低吟,很少能夠飛出厚實的車帳簾。可對於關乎之人來說,卻猶似飛煙,可以把人的意識送去那些猗漣、蒼淺的歲月。

盛京故皇宮,以鳳凰樓為隔分起前朝祟政殿與後宮。皇後所居清寧宮二側各有四妃關睢宮、麟趾宮、永福宮、衍慶宮四宮,與紫禁城相比自是不可同比,卻勝在滿味十足,自有看頭。

皇上早幾日已起鑾東巡去了,寧芳今日病愈,便急不可待地出了介祉宮偏殿。

站於盛京最高的建築鳳凰樓之上,即可把整個盛京盡收眼底。踏於此處,寧芳忽然可以理解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渴望著高頂,即便不勝寒,卻自有一派駕風可行的澎湃。前是殿朝,後是宮寢。與紫禁城那恢弘的六宮相比,後宮五殿只是不足六宮之一的面積。

「為什么只有五宮呢?」

「回主子,滿人與漢人習俗上是不同的,太宗時期,共有一後四正妃,這兩邊四宮自是正妃所居,中間的清寧宮卻是皇上與皇後的寢宮。」小九子自然是隨了來,他知道的多,便快快替主子解了惑。

「皇上同皇後住在一宮里?」這訊息可超出寧芳的認知。

「沒錯,這清寧宮正是太宗與皇後所居。」

天雖無風,寧芳卻被裹著風帽風衣才能踏上這鳳凰樓,咀嚼著小九子的一番話,怎么都覺得不可思異。原來清朝的祖宗們也是可以獨樹一至的。

打眼間,便見樓下一行二人漸漸向北而去。

「主子,是太皇太後同蘇麻姑姑。」溫腕眼尖。

「太皇太後像是去永福宮的,奴才聽說,她老人家早年便是永福宮庄妃。」

說話間,太皇太後卻已北移,久立在北邊緊依著宮前。

「那是什么宮?」

「關睢宮。」

「誰住過那嗎?」

「據說是太宗宸妃。」

聽著這熟悉的稱謂,寧芳漸漸把其與容嬤嬤等提起的那些光y里的人物重疊起來。

宸妃,應是太皇太後的親姐姐,便是那甚得太宗盛寵的女子。

寧芳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過什么,可對於故事中的人來說,活著的人永遠比死去的背負更多,或許,她們的故事也曾是情深不壽,可也只能游消在歷史間,成為他人口頭間咀嚼的風華。真象是什么?其實並沒有在乎了。連當事人都已沉默的往事,還有誰可以還原它本來的真情?

布木布泰立於關睢宮前很久,那些前世今生的往事也許如今看來是如此的可笑若輕,可當她們都年青時,當她們糾結悲喜間,誰又曾料定如今的結局?不過一坡土。繁華韻事已成他夢。

抬頭望天,是少有的萬里無雲,這么好的天,很像幼時家鄉里的那片純凈,草原,羊群,牛馬,歡歌,和那牽著手的親人……到如今,還剩下什么?

光影揮灑間已是經年。

那鳳凰樓上的人,也早已轉變。

見太皇太後瞅見了她,寧芳便帶著溫腕同小九子下了樓來迎上前去見禮。

「身體好了嗎?」

剛從回憶里走出的人,都伴有種特別的迷離與溫和。

「好了,皇額娘牽掛了。」

布木布泰莞爾:「能讓我牽掛的,還有幾人?」

寧芳接不上話,立在當下不知如何是好。布木布泰卻已拉上她:「陪哀家走走吧。」

後宮不過這么點大,婆媳二人秉退他人這么走著,卻似乎感覺這路沒有盡頭。

「哀家初嫁來時,還沒有你當年的年歲……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那送親的隊伍和那無垠的藍天……十一年前,我的親姑姑便是踏著這條路去的,如今,我也是,去一個同樣的地方,嫁一個同樣的人……我像一朵盛開的格桑花,渴求一個英雄般的男子,可這個男子卻不是我渴求的,根本不曾出現在我的夢里。可就是這么一天,我還是不得不向前,向前,去一個預料不到的未來……我的姑姑,會成為我的妻姐……」布木布泰許久不曾回憶起這些往事。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