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QY的盛宴 未知 6125 字 2020-12-30

「問號」老頭把一個看樣子是他老婆的胖婆娘從里面的一間屋子中趕了出來,胖婆娘用圍裙擦著由於日夜勞作而紅腫的雙手,口中不停地嘟囔著什么,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老頭又開始罵罵咧咧,催促她去給灶里填些柴火。

接著,他又換了張面孔似的對我說:「小姐,只能讓您屈尊住在我們這些鄉下人的破屋子里了,您需要什么,盡情吩咐。」他邊說,邊不停撮弄著骨節粗大的雙手,一雙小而明亮的眼睛在我腰間不停地打著轉悠。

「滾!你這貪得無厭的老狗!」哈斯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他揮舞著拳頭,擺出了一副要揍老頭的模樣。老頭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了下來,如喪家之犬般溜了出去。

我不明白他對老頭為何那樣粗暴,但又不好多問,於是我只得轉身回到屋子里去看望侯爵。

想不到哈斯不但是個好馬倌,還是個很不錯的廚師。沒過多久,一鍋香氣撲鼻的野豬r燉土豆便給我和侯爵端了上來。

我一直陪坐在侯爵身邊。侯爵的體溫仍然很高,不過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強健,所以雖然不能起身,但看起來情況還不錯。

香噴噴的飯菜一端上來,他靈敏的鼻子就將他從閉目養神中喚了出來。在美食面前,他渾然忘卻了一切病痛,竟吃下了一小盆,還喝了一瓶香檳。我在旁邊看著,不由得對他的胃口和恢復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對我說,一個戰士是對抗傷痛最好的辦法就是吃,古時的騎士貴族們在餐桌上得凶猛一點不亞於在戰場上。可我總覺得,一個高燒的病人是不可能有胃口大吃大喝的,他其實是在拿食物當葯,從軍的經驗告訴他,只有靠吃才能補充體力,戰勝病痛。說句題外話,侯爵都三十多歲了,天大吃大喝,可體型卻保持的那么好,一點也沒有中年男人的啤酒肚,真是不可思議。

酒足飯飽之後,侯爵趁著酒興,給我講述起布里薩家族歷代祖先的故事來。

布里薩是個戰士輩出的家族,祖先們光榮的業績在子孫後代中輩輩傳頌,為家族爭得無上榮耀,躋身於先賢前輩之列,成為每個布里薩男兒終身的夢想。

侯爵講述著一個又一個古老的故事,他的思緒回到充滿了浪漫與冒險的時代。也許,就在同一輪月下,布里薩的男兒們在用鐵與血捍衛著家族的榮譽;布里薩的女人們在輕撫著琴弦,思念著在遠方征戰的心上人……

我側坐在侯爵的床邊,靜靜聽著,直到他慷慨的講述化為喃喃的囈語,帶著對祖先的回憶遁入夢鄉。

月華如練,輕柔地流進屋中,灑滿鋪著燈芯草的地上。月光照在侯爵清瘦的面龐上,本已略失血色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他睡時眉頭緊鎖,金色的眉毛在深凹的眼眶上投下淡淡的y影,直挺的鼻子有節奏地呼吸著初夏的芬芳,薄薄的嘴唇品味著夢境的甜蜜。

一瞬間我有些迷茫,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愛上了他了?

為什么不呢?他風流浪漫,也強悍狡詐;他是一個領主,卻也可以露出孩子般清朗的笑容;他可以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把世俗和道德踏在腳下;他有著貴族的一切特點,優雅,高傲,無情,y盪,它們的組合奇妙而又讓人畏懼,也使人著迷。從他身上,我看到了一個「文明社會」早已絕跡的真正男人的模樣,那種混雜著高雅的野蠻,使我不能自拔。

此刻,我有些明白了夏娃為什么偷吃禁果,在這樣一個具有黑夜般魅力的男人面前,哪個女人能抵御住他的誘惑呢?

想到此處,我不能自己,輕俯下身將自己的嘴唇貼到了侯爵的唇上。只是輕輕地一吻,我在心里對自己說,他不會覺察的,他不會……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半夢半醒之間,我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人在撫弄著我的頭發。

睜開眼,我發覺自己竟和侯爵躺在一張床上,我的頭緊靠在他的胸口,左手搭在他的身上,嘴唇甚至還貼在他淺棕色的毛發上。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就這樣摟著侯爵睡了一夜?

我睜大雙眼,腦子飛快地運轉,努力回憶我倆昨晚是否還發生過什么不該發生的事。晚餐我滴酒未沾,侯爵的高燒也一直未退,現在的臉色,只比昨晚好一點點。因此,所謂「不該發生的事」,最多也就是我那輕輕一吻和他在半睡半醒間對我不失溫存地愛撫罷了。

侯爵像把玩著精美的瓷器一樣,撫摸著我的頭和我飄上緋紅的臉頰。

「早上好,我的寶貝。」他左臂攏著我的肩頭,整個身體向左傾著,空出的右手在我臉上輕輕一捏。

「……早,早上好,父親。」我滿臉通紅,掙扎著從他懷中坐起來。醒來後發現自己和父親相擁而眠,可不是什么沒所謂的事情,哪怕這是在古代的法國。

「你的記憶快恢復了,我的小歐葉妮很快就要回來了。」侯爵慢條斯理地欣賞著我的窘迫,表情戲謔地說道。

一開始我還不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將昨晚我情不自禁的舉動和那天那個曖昧奇怪的夢聯系起來一想,我心中也悟出個十之八九。

「看樣子您的已經退燒了。」我用手在侯爵的頭上摸了摸,試圖轉移話題。「我去打洗臉水。」

說完,我幾乎是跑著從他身邊逃離開。邊跑我邊罵自己,為什么一到關鍵時刻,虛偽的道德總是竄出來阻攔這手到擒來的幸福呢?

外邊,「問號」老頭和老伴早就起來了,他們忙著給我們的馬匹喂草料。

幾個小孩在院中打打鬧鬧,其中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突然摔了一跤,跌在泥濘的地上滿臉是泥。別的孩子拍手大笑,女孩則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傍邊的大人們忙著手中的活,根本無暇去關心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我急忙跑了過去,也不管裙邊是否沾滿了污泥,一把就將小女孩抱了起來。

看到我出手,老頭的老伴這才趕忙走過來照看小女孩。

我將小女孩交給了她,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些孩子都是他們老兩口的孫子孫女,他們的父親上了戰場,母親為了養活他們去了城里做工,原本三代同堂的家里,現在只剩下兩個老人和一大群孩子守著幾畝薄田過活。

實在是太可憐了,我不禁在心里嘆道。於是我不加思索地從獵裝上衣的口袋掏出錢包,拿出一個金幣塞到了小姑娘沾滿污泥的小手中。

「還不快去謝謝小姐!」老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們身邊,用尖利的嗓音向他的孫子孫女喊道。

小姑娘向我露出了星星眼,其余幾個孩子也從四面八方向我撲了過來,他們先是行禮,然後親昵地抱我,摟我,親我,謝個不停。我真有些飄飄然,這算是穿越到這里後,自己做的第一件善事吧?雖然不能和傳播女權主義思想,救死扶傷的其他人相比,但也足夠使我陷入幫困扶貧後的自我滿足之中了。

一小時後,大家都上了馬,幾聲清脆的鞭子響後,我們一行人便跟「問號」老頭一家人告了別。

侯爵躺在從老頭家中征用的唯一一輛馬車上,身下鋪著厚厚的稻草。藏藍天鵝絨的斗篷成了他的鋪蓋。他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除了臉色因失血還有些蒼白之外,說話舉止等已基本看不出有大礙。

路上,侯爵問我那些小孩子為何一直在我身前身後,只與我最親近。我微微一笑,就將剛才的事給他講了一遍,心中多少也希望他那高高在上的貴族觀念在聽後有些轉變,以後會多關心一下那些可憐的農民。

誰料,他聽後居然大笑不止。

我不解地看著他,心想就算我是婦人之仁,也不至於笑成這樣吧?笑了一會,他又好笑又好氣地望著我,說讓我再好好看看自己的錢包。當我發覺我口袋中那裝著金路易的錢包不翼而飛時,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給完小女孩錢,我明明放回原位了啊,這才多久,怎會沒有了?

我望向侯爵,他的臉上露出戲謔的神情,笑而不語。

莫非……是他們偷走的?一個還不夠,他們連我的錢包都不放過?我是徹底沒脾氣了,原來好人在這里不是隨便可以當的。意識到這點,之前的成就感頓時盪然無存,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垂著頭坐在小騾子上,不好意思再看侯爵。

侯爵卻邊笑邊說:「你看我早就說過,那些可惡的家伙都應該被絞死,哈哈哈……」

說罷,他再次笑了出來,爽朗的笑聲響徹山間,幾只宿於枝頭的飛鳥被驚起,撲拉著翅旁飛向遠

平淡的生活

浪漫的時代並不意味著每一天都充滿激情,就像大海,時而狂風巨浪,時而波瀾不驚。

自從那次狩獵之後,我的生活宛若高山中的瀉湖,平靜而幽寂。除了感情的飛鳥時時在我心中掠起了一波波似有還無的微瀾……

我的父親,多納西安·德·布里薩侯爵負傷後,波塞醫生勸他在傷口痊愈之前不要再進行騎馬,擊劍等劇烈運動,因此,隨後的日子里他只能在索梅恩城堡這個小天地中活動。

還好他是個很有生活品味的人,既能適應忙碌,也會享受閑暇。他如果不在台球廳和男仆們打上幾局,便會呆在我和洛奈身邊。當我倆在上所謂的課時,他就像貓一樣,安靜地斜卧在沙發上看著我們,一言不發。

有一次,我好奇地問他,為什么老是呆呆地望著我倆。

他用手支起身,慵懶地扭了扭脖子,這樣回答我道:「時間一秒秒逝去,光線亦是變動不居,你們的容貌,身姿在不同的時間,光線下在我眼中呈現出不同的映像,雖極其細微,但對於一個善於從一切事物上撲捉到美感的人來說,能靜靜坐下,盡情地觀賞你們這兩位絕色美女美人,這難道不是人生一大樂事么?」

洛奈聽到,邊鼓掌,便笑著說:「你可真會奉承人,不過,這與其是你在誇獎我們,還不如說是自負於自己的鑒賞力。」

侯爵略微吃力地站起身,向洛奈微躬行禮,看樣子他已經謙遜地接受了洛奈的誇獎。

他對新鮮事物的確有迥異於成人的觀察力。毫不誇張地說,他簡直就是一只大貓,將獅子般的勇猛和家貓般的敏感融為一體。也難怪我會愛上他,哪個女人能不愛上這種忽而將殷勤顯得驚天動地,忽而獻得不動聲色的男人呢?

但在他身邊時,有時卻我真的很害怕,時刻提心吊膽,就怕他看出我的異常。有時候我常常會想,要是他發覺自己面前的人並非是他的愛女歐葉妮,而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女人,他會怎么處置我?

估計他將我視為女巫,然後絞死,燒死我。當然,這一切純粹是杞人憂天,不用說那個時代人的理解能力,就是跟我同時代的人,如不是親身經歷過,又誰會相信穿越時空之事呢?

有時,侯爵也並不老實地坐著,他會坐到那座小巧的羽管鍵琴旁邊,給我和洛奈的談話配上了一小段輕盈嫵媚的伴奏。我現在所處的時代正流行的庫普蘭和拉莫的曲子,他們沒有德國音樂反復,喧鬧的典型巴洛克風格,而是溫淳典雅,平緩而精制,使聽者如濯清溪,而沐暖風。

以前,也就是在現代的時候,我曾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而且對法國的音樂感興趣。洛奈教我彈琴時,我就頗為自信地彈一小段德彪西的《月光》。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種古老的鋼琴音色很可怕,無論我如何控制用力的強弱,它永遠都只發出「叮叮當當」同樣音調的聲音。本來一首極為有意境的曲子,在我手中卻變成了鍋碗瓢盆交響曲。

我怎樣努力,也掌握不了可以熟練駕馭羽管鍵琴的琴藝,因此極為沮喪,到最後,干脆都想放棄了。一到這時,侯爵便會越俎代庖,成為我的音樂教師。

侯爵捏著我的手,讓我用指肚輕柔地按在鍵上。在這個「明師」的指導下,很快我便改掉了敲鍵盤似的指法。喧鬧的浪花沖刷著卵石,調皮的微風抖動著枝條,大自然呼吸的天籟之音仿佛在我倆的四手中吐故納新。

飯後,侯爵又回到了台球廳,與俊俏的菲利浦在球桿與球d間消磨下午的時光。洛奈和我的午後則在城堡外的花園中度過。

倘佯於綠水青山之間,有輕風作陪,群芳為伴,我倆就這樣坐在玫瑰花亭中,用哲學和藝術為食糧,來填飽我們飢餓的頭腦和心靈。

洛奈從不與我談論家長里短或旁人隱私,她甚至從未當我的面褒貶過任何人,最多,也就是將一些她認為好玩的奇聞軼事講給我聽。

我很喜歡她,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如果不家道中落,洛奈也許或嫁予富豪之家,或來往於權貴之門,憑她的容貌及才華,一定會在巴黎那樣的大都市中出人頭地,成為名噪一時的沙龍女主人。到那時,會有許多王公貴族,青年才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我想,對於她這樣一個早已將世間的一切看透,淡泊名利的人,與其生活於熙熙攘攘的鬧市,早晚在求名逐利之輩間俯仰周旋,在命運無情的狂瀾中隨波逐流,還真不如遠遠離開喧鬧浮躁的都市,將自己生命的小舟系於一個異性知己身邊,不求聞達,只為盡興。

那她愛侯爵嗎?我想答案是肯定的,雖然她嘴上不說。唉,女人都是這樣,我自己又何嘗不是把早已萌發的那一點點對侯爵的愛戀深埋於心底,對面前這位良師益友守口如瓶嗎。

洛奈的談話中毫無說教,但卻仿佛具有一種魔力,她能將自己的信仰和價值觀念不動聲色地灌輸到我的腦中。幸虧作為甄婕的我已經27歲,要不然真會被她洗腦。這讓我想起了歐葉妮,那個可憐的小姑娘,試想如果不是我中途出現,她遲早會在侯爵魔鬼般的魅力和洛奈的循循善誘下成為自己的父親飼育的寵物吧。

……也許,她早就已經成為了?

在侯爵的這個飼育計劃里,洛奈起到了一個y媒的作用。她在我面前雖然並不總是提起侯爵,但每當提起他時她的臉上便煥發出一種不太自然的表情,她用種種我聞所未聞的理論解釋著,闡述著,意圖將我道德的壁壘擊破。我從她的眼中讀出的是充滿狂熱的情感,為了所愛的人,我想她會做出任何的事。但有時,她微微擰著的眉頭和輕抽的嘴角卻告訴我,這是一個有著嫉妒心的普通女人,畢竟,她也曾被旁人奪取過摯愛。

我和她在交談中相互品讀著對方的內心。有一點很幸運,自己雖然沒有他那么淵博的知識和豐富且殘酷的人生經歷,但身為甄婕的我卻有比她以為大得多的年齡,也就是說,我可能更善於偽裝或隱藏自己的內心。道德感和警惕心不停地壓抑著我的欲望,使我不敢也無法輕舉妄動。當這種內心的掙扎或s動浮現在一個只有15歲的小女孩臉上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將其解讀為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在面臨兩性問題上表現出的這種年齡所特有的羞澀與扭捏不安罷了。

那甚至不需要任何偽裝,只要我紅色的雙頰閃耀出愛的火焰,小手不停地扯動衣裙,洛奈就會以為我很害羞。每當這時,她便勸慰我,要勇於嘗試從沒作過的事物,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禁忌,而道德也只不過是習慣罷了。

她就是這樣,言傳身教,欲將我一步步拉向侯爵那飾滿y盪與l倫的床榻。

已臨仲夏,天很長了,而布里薩家的晚餐卻開得很晚,每次都要明月高升華燈初上時。

那個時代晚餐後的時間卻是不太好打發,這里離大城市很遠,城堡外除了荒山就是野村,唯一稱得上夜生活的也就是主仆們在一起演奏音樂,跳舞,或打牌了。

我不喜歡這種名為打牌實則賭博的游戲,我沒有錢,要輸的也只有自己了。我甚至也可以猜到,洛奈用自己當籌碼,跟侯爵從牌桌鏖戰到床上都有多少回了。一想到這里,我就更厭惡打牌。

自從侯爵負了傷,他的牌癮就更大了,幾乎每個晚上都要打上數局。他的牌技很高超,雙手在發牌洗牌時跟在彈琴時一樣靈巧,敏捷,絲毫不像是在賭博,而是在從事一種具有創造性的藝術活動,這確如像當時人所言,有個有身份的人無論何時何地都絕對地保持優雅的舉止。我其實喜歡看他打牌的樣子,但又怕被他們強行拉上賭桌,因此,每次牌局已開始,我便逃之夭夭。

卧室里柔軟舒服的床並不能促使我盡早遁入夢鄉。我在沒穿越時就喜歡上床之前看一會書,這個習慣當然在這里也沒丟掉,唯一的障礙就是這里全都是法文書。

雖然利用歐葉妮的喉舌我已能說上一口流利的普羅旺斯方言了,但不知為什么,我在閱讀上卻存在著很大的困難。沒辦法,自己只能找上本淺顯易懂的童話書,比如說佩羅的《鵝媽媽的故事》什么的來遮遮眼了。

今天剛好讀到《藍胡子》的故事,讀著讀著,我突然感到越讀越恐懼。一想到藍胡子,腦中總浮現出侯爵的樣子,我從他那藍色的眸子總能看到那么多令人傾倒,迷醉,但又讓人產生不可思議的戰栗的東西,而索梅恩城堡對於我來說就像藍胡子的城堡一樣神秘,我也有太多的房間沒有去過……

這里沒有電燈,就算屋中點了再多的蠟燭,光線仍很昏暗。因此看了沒多久眼睛就開始發酸,我略帶沮喪地胡亂讀幾行後,那本綠色封皮的小書就被我扔到了一旁。

我一方面睡不著,一方面為了調節一下心情,便開始突發奇想,不如好好yy一下。

畢竟不再是小姑娘了,我很清楚了解自己的所想,所愛。我的r體與感情一樣飢渴,真真切切地需要情人的愛撫。現在形影孤單,寂寞難眠,要是這時,侯爵突然闖入我的房間強行占有我多好啊!我不禁這樣妄想著。不過話又說回來,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時,自己真的能享受這突如其來的狂暴的愛么?我也不敢肯定。

我靜靜地仰卧著,將頭腦中的記憶一片片地找出,剪切,拼貼,從第一天奇怪的夢直到我在洛奈凡間所看到的那一幕。我將這些碎片一一串起,不停地咀嚼,回味,使自己徹底浸y其中:

侯爵的臉,頭發,肩膀,手臂,大腿,還有……所有這一切不停地在我心里生成,消失,再生成,就像無數潮濕的觸手緊緊纏繞在我的身上,有規律地收緊,放松……

我開始將自己幻化在那幅如夢似幻的畫面中,一絲不掛地躺著,侯爵也是已被驅出伊甸園之前的亞當的裝扮。

他開始用手指梳攏著我的頭發,漸漸,他的臉與我越靠越近,直到鼻尖幾乎與我的相碰。接著,他稍歪了一下頭,緩緩吻在我的嘴上。他驚人的溫柔使我傾倒,那柔滑,濕膩的舌頭靈巧地將我的牙齒輕輕敲開。他並不像一些毛躁男孩一樣,將舌頭強行c入我的口腔,而是像一個小心翼翼走鋼絲的人,先在我牙齒上面舞蹈般輕敲,然後才故作羞澀地挽住了我的舌尖,仿佛一個邀舞的紳士,靦腆而不失風度。就這樣,侯爵用舌挽著我的舌,以我倆的口腔為舞池,跳出了一曲愛的華爾茲。

此刻我和侯爵的臉龐以膠合的嘴唇為中心,相互向反方向旋動,宛若打開了一幅春色盎然的扇面。

他的手總是恰到好處,一只扶著我的肩頭,另一只則早已滑過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