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QY的盛宴 未知 6137 字 2020-12-30

包養的情婦或交際花罷了。人就是這么勢力,他們所看重的只是你的身份,地位,財產,而你與生俱來的東西在他們眼中看來那只不過是傻子的道德,書呆子的學問和妓女的美貌。但是,這不恰恰是最真實和最l露的人性么,我們所有人都不能免俗,又焉能去責怪他人。

當戲結束後,伯爵帶我去總督包廂拜會了雷斯托侯爵,他用那被油質抹得鋥亮的厚嘴唇在我的小手上吻了又吻,弄得我好不難堪,急忙趁人不備用手帕將手上滴的惡心的口水擦掉去。

就在總督吻我的時候,全場傳來一片熱烈的掌聲。

「市民們!我身邊的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科薩諾伯爵和他漂亮的妻子。」總督就是這樣把我介紹給了到場的所有人,也介紹給了整個熱那亞的上流社會。

佛羅倫薩

告別了藍色的熱那亞,我們乘著一輛寬大的四輪馬車,沿著羅馬帝國時修建的驛道逶迤南行前往托斯卡納大公國的首都——佛羅倫薩。

遠離了終年覆蓋積雪的阿爾卑斯山和布滿豐盛牧場的波河平原,亞平寧半島的中部的托斯卡納地區出奇地炎熱,綠油油的麥田匆匆讓位給了耐旱的橄欖園和葡萄園。從西面刮來的海風吹散了富含水氣的雲層,嚴酷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直直s下曬得人發昏,在那個既沒有空調電扇,又不能穿背心短褲的時代,熬過這樣的酷暑的確不是一件易事。

緊身胸衣和鯨須長裙簡直要把我悶死,為了解熱,我一路上不得不狂吃冰淇凌。這時的冰淇凌雖沒有現代那么多不同的口味,但由於是純奶油和上等巧克力加上新鮮水果配成的,味道也相當美味,於是貪嘴的我幾乎把它們作了主食。

沒過多久,這些冰淇凌的副作用就開始顯現:我不時感到下腹陣陣墜痛,沒走上幾里地就得方便一次。一路下來,害得我渾身無力,簡直要虛脫了。

記得我們離開熱那亞的第五天上午,毒辣的陽光有規律的地從驛道兩邊所種的參天古樹的葉隙間透出照在我們的車廂里。突然,我的肚子又開始疼了,小豆粒般的汗珠從我額頭滲出。我急忙讓車夫停住,顧不上伯爵的攙扶,一個箭步竄下馬車,急尋個方便去處。

就在我渾身的負擔一下子全部瀉清,正在閉目享受著這人生最愉悅的快感時,我突然覺得後背好像被什么東西敲了一下,剛回頭,我的腦袋又被砸了個正著,眼旁金星亂冒。

我定睛一看,原來不遠處站著個衣衫襤褸的小羊倌正用小石子砸我取樂!

「小王八蛋!」我邊罵邊用手中攥著的紙擦凈p股(抱歉,我一直沒掌握用布料擦p股的技術,只得自備一些較柔軟的信紙以備急用。)就在這時,又有幾粒小石子砸到了身邊。我猛地站起身,隨手揀了根木g,挑了一點屎就沖了過去。

「我非得把屎塞到這個小王八蛋嘴里去!」這時的我已經顧不得淑女的禮數,提著裙子飛快地向那個小羊倌跑去。

小羊倌見我追他,做了個鬼臉之後就p顛p顛地向身後的小山包跑了去。

那個小山包很矮,但陽光的曝曬,虛弱的身體加上這身累贅般的衣服使我沒跑上幾步便開始上氣不接下氣,剛沖上山包就一p股坐在了地上,怎么也站不起來了。

就在此時,一股股的花香被微風送到了我的鼻邊。我緩緩坐起,「天哪!」我驚呆了,只見我身處的小山包下,一條大河蜿蜒而去,目之所及河畔遍布鮮花,就在那片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花叢中,佇立著一座紅綠相間的城市。

「那就是我出生的地方『鮮花之城』佛羅倫薩。」這時伯爵也從後面趕了上來,無不自豪地跟我說道。

這真是一座名不虛傳的「花之城」!在花朵的簇擁下她慢慢掀起了面紗,把其最動人的風姿在我面前展露無遺。

我們的車輪輾過在正午陽光下呈淺灰色的石板路,街邊文藝復興風格的建築比肩林立,皆是紅色的屋頂,綠色的百葉窗,粉白的階梯,無論是底層的門d還是樓上的陽台,無一例外都擺滿的各色的鮮花。路上的行人,從達官貴人到販夫走卒,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花般的笑容,戴潔白面紗的姑娘猶如含羞的玫瑰,披著華麗斗篷的小伙子好似燦爛的太陽花。

「你看,那就是『百花大教堂』。」

我順著伯爵的手望去,只見街道盡頭兀然現出一個巨大的圓頂,就像浮在半空似的,漸漸走進,它的全貌才呈現在我們面前。原來那個圓頂只是一座大教堂的穹頂,它通體由粉,綠,白三色的大理石磚砌成,在托斯卡納的艷陽下,反s出萬花筒般的光芒。

「這那里像個教堂?」我想,在我看來簡直就是一個朋大無比的花房。

「它就是佛羅倫薩的標志,也被人稱為『花之聖母院』。米開朗基羅在修建羅馬的聖彼得大教堂時,就參考了百花教堂的圓頂,他曾說過『我可以建成比百花教堂更大的建築,但絕建出不了比它更美的。』我們佛羅倫薩人相信天堂一定也是開滿了鮮花,所以那里有鮮花,哪里就是天堂。」伯爵仿佛又變回為一個老佛羅倫薩人,向我這個初來乍到的游客自豪地講起自己美麗的家鄉。

稍作休息,第二天晚上在佛羅倫薩的佩格拉劇院,我仍舊采取在熱那亞的方法在這個繁花似錦的城市的上流社會露了第一次面。真是效果神速,第二天一早一個衣著華麗的仆人便將一張邀請函送到了我們的下榻處。

「親愛的,你知道是誰送來的邀請函嗎?」我看到伯爵用手揮著那封信,一臉興奮地問著我。

「是大公府的!」但沒等我開口,他就高興地喊了出來:「托斯卡納大公府派人送來的邀請函,請咱們出席在維奇奧宮舉辦的舞會!我真沒想到!」

「是么?為什么?那是什么樣的人,值得您這么興奮?」

「你有所不知,三十年前我家被當時的托斯卡納大公加斯東·德·美第奇逐出了佛羅倫薩。十一年後,由於『波蘭王位繼承戰爭』,美第奇家族被趕下了王位,洛林公爵弗蘭茨成為托斯卡納大公弗蘭茨二世。雖然我家的禁令業已解除,並且我在這里也有很多商業上的往來,但因種種原因我並沒有再回來過。而這次故地重游我本也只打算逗留幾日,帶你玩上幾天就走,並未想攀附權貴,可真沒想到,今天竟然收到大公府舞會的邀請,真是不可思議啊!謝謝你,我的小夫人,使你昨晚征服了佛羅倫薩,這都是你的功勞啊!」他此時高興得難以自持,一下子把緊緊我抱住,好一會才松開。

「你可能還不清楚,現在的托斯卡納大公弗蘭茨二世就是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弗蘭茨一世,也就是女皇瑪麗亞·特蕾莎的丈夫。」

「瑪麗亞·特蕾莎……這個名字好熟悉……對了,她不就是法蘭西王後瑪麗·安托瓦內特的母親嗎!」我為自己能記起這些感到有些自負。

「法蘭西的皇後不是波蘭公主瑪麗·勒金斯卡婭嗎?特蕾莎女皇沒有一個叫安托瓦內特的女兒?」伯爵突然說道。

「這……」我聽到這里,一下子才明白,今天可是1754年8月6日,那個被砍掉腦袋的倒霉皇後可能還沒出生呢!

「我,我可能記錯了……」我馬上這把這話胡亂支胡了過去。

「肯定是他,對,一定。」伯爵看樣子對我剛才的話並沒有在意,「你記得嗎?昨晚在包廂里對你大獻殷勤的那個中年貴族。」

「那個留著漂亮的小胡子的伯爵嗎?」

「對,就是他,本城數一數二的大富豪,德·凱魯比尼伯爵,他是我的商業伙伴,而且聽說他還是大公跟前的紅人,一定是他向大公引薦咱們的!不過……大公身在維也納,這才一天的工夫。他怎么這么快知道咱們在佛羅倫薩,並邀請咱們呢?除非……」

我看到伯爵低頭沉思起來,突然,他們猛抬起頭,眼中放出明亮的光芒「明白了!他一定是缺錢了!該死的戰爭!不,感謝戰爭!!」他伸出雙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親愛的,去挑幾件漂亮衣服吧,我要寫幾封信,他們早知道我們的行程了!我得告訴維也納的分行准備好,這次估計又是一筆巨款,看樣子那些君主們的腰包又要空了,不是嗎?」

我完全不知道伯爵在說什么,也對那一串又一串的名字感到無比陌生,他說到戰爭……不會打過來吧?不過,看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想來不是很重要的戰爭,而且還很有利可圖。

隨著走出梅索恩城堡,我開始遺憾於在現代時對歐洲歷史了解得太少,自己對這個時期的歐洲歷史沒有任何概念。對於法國歷史,我的了解也僅限於法國大革命前後,可惜我過來的太早,還沒趕上這唯一熟悉的時代。

不過話又說回來,真去到那個時候,也不見得是好事情。然後我又開始發夢,希望自己不再糾纏於這些不知名的貴族,有機會可以進入宮廷,去看一看那些公子王孫都是什么模樣。

當晚

維奇奧宮位於紐西利亞廣場一側,我們的四輪馬車駛過噴泉北側的「祖國之父」科西莫一世的騎馬立像,一轉彎就到了宮門口。

我看到維奇奧宮門前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幾十輛豪華異常的馬車並排停著,車門上都鑲著紋章,馬兒身上披著五色的馬披,連耳朵上都按主人的喜好c上各式的花朵。一對對衣著鮮亮,花團錦簇般的貴族男女從車中走出,男士們右臂夾著三角帽,左臂挽著他們的女伴,緩緩消失在燈火輝煌的維奇奧宮羅馬式的大門後。

「來吧,親愛的。」伯爵說。

我也如法炮制,攙著他的胳膊走下馬車,向大門走去

一進門是間只能用宏偉二字來形容的大廳,四壁繪的是美第奇家族所參與的歷次戰爭,那戰斗的硝煙,飄卷的旗幟,因興奮而扭曲的戰士的臉,因痛苦而暴突的戰馬的眼與簡直能從畫中趟出的殷紅的血,這一切都與在其下款款而行,打情罵俏的十八世紀才子佳人們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我和伯爵踏著繪滿波斯圖案的地毯走向主廳,門口一個穿著白色描金制服的仆人恭敬地接過伯爵的帽子,手杖。這時,大門d開,緊接著地板上傳來「咚」的一聲:「讓-巴蒂斯塔·德·科薩諾伯爵及夫人到——」隨著司禮官高聲報出姓名,我倆便正式出現在維奇奧宮的舞會上。

一進大廳,耳邊便響起維瓦爾第的小提琴協奏曲,那黃鶯般婉轉動人,沁人心脾的旋律輕輕淌進我的心中。就在樂師們陶醉地演奏時,舞會的賓客們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著,直到伯爵和我的名字傳入他們的耳中。這時,幾乎每個人都用摻雜著嫉妒與羨慕的目光望向我們,向我們點頭微笑,我明白,這與其說是驚訝於我的容貌還不如說是伯爵靠他的財富輕易贏得了這些人的敬意。

「您終於到了,親愛的科薩諾伯爵,還有您,美麗的伯爵夫人。」一個瘦高個的貴族匆匆迎了上來。他按當時的習俗在頭上撒著香粉,他那雙在富商中常見的閃著勢利且飄忽不定的目光的眼睛,和那兩條修的比眉毛還要纖細的小胡子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您好,凱魯比尼伯爵。」我們回道,緊接著我伸出手,這個意大利貴族頗紳士地在我的手背吻了一下,感覺好像一只蛾子在我手背上輕沾一下後旋即振翅飛走。

「真是抱歉,皇帝陛下身在維也納,這里只能由我出面了。這您也能理解,雖然陛下很喜歡跳舞,飲宴,但現在的形勢,以及我們的女皇陛下和她手下那些『風紀警察』可不會任他隨便逍遙自在的。」凱魯比尼伯爵以一種典型的意大利式開場白跟科薩諾伯爵攀談起來。

就在兩位老友寒暄的當口,又有幾位舞會的賓客湊了上來。隨後,凱魯比尼伯爵殷勤地把他們依次介紹了給我倆。這是一群中老年貴族,很顯然他們對金錢和賭博的興趣遠遠大於政治和藝術,沒過多久就與善於應酬的科薩諾伯爵打成了一片,爭相向他詢問年金的投資計劃和近期國債的利息風險問題。

伯爵被這些人團團圍住無法分身,我覺得被冷落了,在機械地禮貌微笑的同時,我開始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另一部分人……

幾個珠光寶氣,板著美麗卻毫不動人的面孔的女人身邊,圍著一群青年男子,宛若圍繞在蜂後身邊的雄蜂。的確,他們就是一群雄蜂,那艷麗華貴的禮服,閃亮的長劍和充斥欲念的眼神無不說明這都是一群善於逢場作戲的紈絝子弟,這些人念誦起愛情來甚至比神父念誦天主還要頻繁。

我當時一個人坐在把扶手椅上,身邊就是被包圍著的丈夫。其實,當我一走進大廳時,那些公子哥們就已開始注意起我來。我看到,他們不停地交頭接耳,不斷地向我這邊投來一束束輕佻的目光,就像在戰場上戰士們試探性地投出的長矛,雖不可能刺穿我的心,卻可以讓我發窘。此從離開家,我幾乎就沒有再跟青年男性打過交道,雖然在熱那亞的舞會和沙龍上也歷練了一小陣,但每當陌生的異性向我s出熱辣且咄咄人的目光時,我都會下意識地垂下眼簾。其實這種鴕鳥式的愚蠢的方法非但拒絕不了異性,反而會激起他們更大的征服欲。一個長著可愛的嬌紅欲滴臉蛋和一雙羞羞答答,欲拒還迎得眼睛的少女肯定要比那些早就在色聲犬馬中錘煉成情場老手,只靠眼神,手勢和身段為武器,與男人們彼來此往,打情罵俏的女人們更令登徒子們痴迷不已。很不幸,我屬於前者。

不出所料,幾個公子哥向我走了過來,我曾領略過他們職業性的充滿誘惑的眼神和令詩人都甘拜下風的口才。

「當,當當——」就在我思索著怎么機智而不失禮貌地擺脫他們時,一陣銀器般清亮的羽管鍵琴聲響了起來,緊接著是小提琴弦上跳躍出活潑喧鬧的音符。

「來!大家跳舞吧!」凱魯比尼伯爵打斷了貴族們對科薩諾伯爵的圍攻,我松了口氣,急忙挽著伯爵的手走進了鋪滿紅地毯的舞池。

邂逅可愛男爵

這又是一支歡樂而不失文雅的小步舞曲,在索梅恩我也曾學過,每小節的轉身致禮後會換到下一個舞伴。果然,沒多久一個公子哥抓住了我的手:

「伯爵夫人,您真漂亮!」

幾乎每個登徒子都以這樣的話開始的。幸虧我不真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並且在索梅恩讓老老小小的帥哥害的夠嗆,早已對這套甜言蜜語產生了抵抗力。在熱那亞時,科薩諾伯爵就曾教給我過一些逢場作戲的套話,現在雖略顯生硬卻也屢試不爽。由於跟每個舞伴只有幾分鍾的接觸,所以我就用同樣的話來搪塞這群殷勤的雄蜂。

舞蹈結束了,同樣的是伯爵仍舊被那群難纏的貴族圍住,不同的是我身邊卻斷斷續續圍上了數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

也不知道自己跟這群人周旋了多久,出於禮貌,只能耐心傾聽他們酸酸的阿諛奉承之詞,好不令人耐煩。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年輕人,不,准確地說是個男孩正在呆呆地望著我,他的目光沒有風流浪子們的火辣,卻透出一股稍顯滑稽的凶巴巴。我想,我曾在哪里見過這種目光?對!那是爭搶食物時的小貓小狗的眼神!氣勢洶洶卻毫不會使人感到害怕,只能讓人感到可笑,可愛,不是嗎?

我用扇子輕輕捂住嘴,裝作聽著公子哥們的情話,而內心則開始細細品味那個男孩起來。

他身材高挑,挺直,但不甚健壯。一套很合身的黑色軍服緊緊裹在他稍顯稚嫩的身上,肩章上的流蘇和胸前多的讓人數不清的扣子閃爍著極富誘惑力的金屬光芒。他生著一張可愛的臉,可愛?抱歉,我又用了這個詞,按說不應把這種詞匯胡亂用在一個青年男子身上,但是,這個詞確實太貼切了,除此之外我根本找不到其他的替代詞。他的年齡應該和作為歐葉妮的我差不多,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圓圓的臉尚未顯出成年男性的棱角,鬢角刀裁般整齊,烏黑的頭發梳向腦後。小巧的嘴巴,上翹得鼻子和一雙生著長睫毛的大眼睛,這些讓他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扮上男裝的女孩。不過那望著我,簡直要把我一口吞下的眼神告訴我,這的的確確是一個渾身燃著愛欲之火的青春男孩。

我注意到他一手扶著佩劍,一手緊緊攥著手套,看那架勢這只沖動的小老虎會隨時把手套丟在某人臉上,然後在外面的樹林中用手中的利劍刺入那人的胸膛,以此來彰顯自己的男子漢氣概。

我就這樣看著他,而他也注意到我關注的目光,可能覺得他年紀小,也可能是喜歡他那冒失的可愛,我非但沒有犯羞怯的老毛病反而對他嫣然一笑,這個暗示頓然鼓足了他的勇氣,邁開步伐旋風般來到了我身邊。

那幾只雄蜂仍在我身邊聒噪不停,這個愣頭青的突然闖入令他們很是不快,但見我已放慢了搖扇子的速度,並對新到者表現出明顯的熱情,把對他們的不耐煩轉變為對闖入者的欣賞時,他們也立刻明白了我的好惡,便頗紳士地向我道別,漸漸散了開。最後只把那個男孩留在了我身邊。

「您好,漂亮的小姐。」他也學著公子哥們的開場白,只是語調中沒有那種看似的堅定,卻微微有些發顫,看樣子他尚未與女人們打情罵俏過。

「抱歉,我是科薩諾伯爵夫人。」我故意生硬地回答道。

「什么!?夫人!怎么會?您才多大!」他幾乎是叫了出來,而這唐突的舉動引得周圍的賓客們紛紛把厭惡的目光投向他,那幾個剛離開的公子哥竊笑不止。

「對不起……我失態了。」男孩看到這種情況,臉上頓時紅暈一片,眼中頓時露出首戰告敗的失望。

「沒關系,您坐吧。您又是哪位呢?」

他見我不但沒生氣,反讓他坐下,因此旋即恢復了剛才的自信自豪地道出了自己的姓名:「我是海因里希·馮·法爾肯施泰因男爵,皇家禁衛軍少尉,您就叫我亨利好了(海因里希是亨利的德語)。」

「那么說您是德意志人了。」

「我是巴伐利亞人,現在陪母親回娘家,她是意大利人。」

「您多大了?」我問。

「十六。」

「真巧,我跟您同歲。」

「啊,您這么年輕就結婚了,您能指給我看一下您的丈夫么?」他問。

「那位就是」我把正在與未來的客戶們談笑風生的科薩諾伯爵指給了他。

「天!他要比您大二十歲!」

「不,是三十歲。」我很喜歡看他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