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QY的盛宴 未知 5919 字 2020-12-30

「您好,科薩諾伯爵。」女皇慢條斯理地問好,她的聲音柔和平緩,卻透出皇家的威嚴。

「您好,我的陛下。」伯爵和我急忙施禮,分別吻了兩位陛下的手。

「您就是科薩諾伯爵夫人,確實是個美女。」女皇令我抬起頭,細細端詳我。我看到她眼神平和安謐,表情凝重,真是無法想象她就是那個變態「貞潔委員會」的創建人,和我之前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約瑟夫的眼光真不錯。」說完,女皇向站在他身後的長子笑了笑。

這時,我注意到皇儲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紅。

「的確是很漂亮!全維也納看樣子也沒有幾個姑娘能比得上您。」一旁的弗蘭茨皇帝突然c了一句,「好小子,眼光不錯。」他回身拍了一下皇儲的肩膀。

我看到皇儲的臉紅的更厲害了。而他的母親則面露慍色,本來安詳澄靜的眼中突然掠過一絲我無法形容的神情,是憤怒?是嫉妒?還是羞愧?我不知道……但這種令人心顫神情我確實見過,而且是在「貞潔委員會」的審判官那小小的綠色眼睛中見過。這可把我嚇壞了,真怕一出門就會因個莫須有的罪名在被抓起來,不同的是由女皇親自下令,到時誰也救不了我了。

在我如此胡思亂想時,女皇並沒搭理我,而是轉而向我的丈夫說道:「伯爵閣下,聽說您要親手交給我一封信?」

「是的,我尊敬的陛下,這是封蓬巴杜夫人的親筆信,法國駐威尼斯公使貝爾尼斯主教命我親手交與您。」伯爵恭敬地將那封信交給了女皇。

很明顯,皇帝的話被女皇有理地打斷,見沒了自己所感興趣的話題,他只得微笑著端詳了我一會,繼而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的樹梢,走起神來,真不知他此時是否又想起了哪個情婦或歌劇院的女演員來。

殿中鴉雀無聲,女皇獨自仔細地看著信,皇帝眼神迷離地發呆,約瑟夫皇儲和他的姐妹們則靜靜地侍立在父母身邊,只有一個除外,那個最小的女孩跑到我身邊,一會揪揪我的裙子,一會拉拉我的手,好像非常喜歡我的樣子。

「太好了,伯爵閣下,您的這封信送來的太及時了。這讓我怎么感謝你呢?」看罷信,女皇抬起頭微微一笑。

「我的陛下,昨天帝國貸款項達成,您用帝國在托斯卡納的土地作抵押,這已經使我非常感激不盡了。」伯爵說。

「親愛的伯爵,您會得到您應得的一切的。但是,我們慈愛天主已是那么眷顧您了,財富,漂亮的妻子。」女皇向我笑了笑:「您還缺什么呢?我也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了。」

「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伯爵又鞠了一躬。

「伯爵閣下,我還要親筆寫一封回信,當然還有些事要跟您商量一下,您知道,是關於發行國債的事,請隨我來。」說著,女皇起了身。

「我親愛的伯爵夫人,只能委屈您在這里稍等一下了。」女皇向我說完,又對她的丈夫道:「弗蘭茨,你就不用來了,去招待一下科薩諾伯爵夫人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向左手的一個側門走去。

考尼茨首相和我丈夫恭敬地向皇帝行禮後,也尾隨女皇而去。

門關上了,剩下的人沉默了幾秒鍾後,一直呆坐在那的皇帝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拍了兩下:「好了,孩子們!來,咱們來點樂子吧。當然還有您,我尊敬的伯爵夫人,一起來吧。」

我被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容光煥發嚇了一跳,剛才在妻子面前,他幾乎就是個行屍走r,真沒想到他妻子剛一離開,他就像一個擺脫了母親監督的男孩一樣喧鬧起來。

「夫人,能請您跳支舞嗎?」在我吃驚不已的時候,弗蘭茨皇帝的胖手已經伸了過來。「孩子們,給老爸伴奏!」他快活地喊著。

殿中沒有樂師,約瑟夫皇儲就和他的姐姐安娜公主代勞起來。他們一個拉小提琴,一個彈羽管鍵琴,其他的幾個小公主則隨著他們的父親和我的舞步也興高采烈地蹦著跳著。不光是皇帝,整個一屋子人在女皇出去後都亮出了另一副面孔,就連一直小大人似的約瑟夫皇儲那一臉的憂郁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皇帝跳得很好,發福的腰身絲毫沒影響到他輕快的舞步。我也跳得很開心,心想,這哪里是傳說中的老色鬼?他在我面前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毫無輕佻舉動,這分明就是一個愛說愛笑的鄰家大叔!

跳了一曲,「大叔」有些累了,跑到一邊倒了一杯酒,但旋即放下:「去!換一大桶啤酒,這又酸又甜的玩意豈能解渴!」很快,仆人端上了一個大木杯,他一把拿過「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後拿過約瑟夫皇儲手中的小提琴,連拉帶蹦地奏出一首歡快的奧地利民謠,逗得幾個小公主笑得前仰後合。

我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皇帝和他的孩子們,看得出他愛他的妻子,愛他的兒女,但一個男人怎么會甘心心滿意足地生活在一個女人的控制和c縱下?我甚至猜測,他的放浪行為會不會也只是對特蕾莎女皇強大而無形的壓力的逆反呢?

而女皇,我感覺她是個控制欲極強的女人,她與其實說是愛自己的丈夫,倒不如說是她只是想牢牢控制住他,因為她明白,身為一個女人的她走上帝位會有多大困難,那場打了十幾年的奧地利王位戰爭已使她的靈魂在政治和戰爭的污泥濁水中扭曲變形。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她必須想盡辦法給自己找到一個聽話的替身,並再為他搞到一頂皇冠。這就是弗蘭茨皇帝,他沒有一天能真正地履行一個皇帝的職責。身為一個男人,弗蘭茨皇帝不能在政治上一展手腳,想必也是很苦悶的,因此只能把精力發泄在獵艷,風流上了。而恰恰這又突破了身為一個女性的皇後的道德和心理底線。她不能容忍他的權利的自由,更不能容忍他感情的背叛。

而一旦所能控制的人開始不服從女皇的擺布,她就會不擇一切手段地提高壓力,加強控制。當然,她的丈夫是皇帝,她不可能不給面子地限制他的自由,但她的心理壓力無從釋放,因此就開始拿所控制的另一種東西——她的臣民發泄。因此,就出現了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警察組織。

「累了嗎夫人?」皇帝看我低頭不語,就頗為關心地問。

「不累,謝謝陛下。」我微微一笑。

「約瑟夫,還不去跟夫人跳一曲。」皇帝向他的長子說。

皇儲點了點頭,向我走來。

突然,那個叫克里斯蒂娜的小公主一把揪住了我,非得要求跟我跳,還凶巴巴地望著她的哥哥。皇儲無奈地讓了他的妹妹,而我看到這里也是哭笑不得,只得哄著小公主跳了一小段。曲終,小公主在我的嘴上狠狠親了一口,差點咬破了我的嘴唇。而後這個可怕的克里斯蒂娜公主就像一貼膏葯似的緊緊貼住了我,不讓她的哥哥接近我,老實的皇儲也只得無奈地坐在我身邊跟我聊著閑天。

趁著這個時機,我向他打聽了亨利的消息。沒想到約瑟夫皇儲還真認識亨利,據他說,他和亨利曾是很要好的朋友。但他告訴我,亨利因為那次決斗後,就被從禁衛軍開出,現已被派到和普魯士交界的波希米亞前線上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由得暗然魂傷,還好,弗蘭茨皇帝的幾個笑話又使我找回了歡樂,沒有來得及將那不快寫在臉上。

和這家人的談話使我渡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直到首相和伯爵從側室中退出,我才不得已暫停了和這一家人無憂而快樂的閑聊。

這個下午使我終生難忘,後來,我因秘密使命又拜訪了這家人,那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雖然我已不再是那個可愛的小伯爵夫人,但他們仍舊熱情不減當年地接待了我,將我當作是他們最忠實的老朋友。

狂歡節

在維也納,我和伯爵呆到聖誕節,直到過了1754年的新年才動身離開。

一月初,我們登上租來的馬車按原路駛回威尼斯。一路上大雪不斷,馬車走得異常辛苦,沒幾天就得更換驛馬,如此停停走走了將近一個月才到達威尼斯位於大陸上的城鎮——梅斯特雷。

「幸好趕上狂歡節了。」一進旅店,伯爵便向我說。

我也很慶幸,因為去年底離開威尼斯時,我最遺憾的就是可能無法參加聞名遐邇的威尼斯狂歡節。

收拾完行李,伯爵就開始給威尼斯的朋友們寫信。當他把信件交給郵政員後,松了一口氣:「歐葉妮,明後天貝爾尼斯主教收到信後就會派船來接咱們,這些我真是天太累了,相信你也是。」

我點點頭,沒錯,一路的旅途顛簸加上惡劣的天氣,我這脆弱的身子骨早已受不了了。於是我倆匆匆吃完晚飯,互道晚安後就上床睡覺了。

第三天,一艘通體黑漆不加紋飾的船載著我們駛向威尼斯。瀉湖中風平浪靜,不多久就將我們帶入彎彎曲曲的運河,隨著船夫的一聲號子,法國大使館紅褐色的建築豁然而現。

「辛苦了,科薩諾伯爵,還有您,尊敬的伯爵夫人。」貝爾尼斯主教親自迎到了大門口。

越過門口持戟侍立的瑞士雇佣兵的肩頭,我看到主教喜形於色的臉,明白他早已了解到我們圓滿地完成了他所委托的任務。

「為了不顯得太招搖,我無法派人特意去接您。」我們相互行禮後,他伏在伯爵的肩頭小聲說。「不過為了給您接風,我預備了一桌佳餚美酒。」說完,主教拍了拍手。很快,動人的音樂和美食的香味就從里面的大廳中飄然而出。

席間,伯爵向他匯報了此行的概況,並向他遞交了一封特蕾莎女皇的親筆信。

「女皇請您把這封信轉交給蓬巴杜夫人。」伯爵說。

「終於決定了,這下可以正式進行結盟談判了。您不知道這場預談有多費勁,不過這也多虧了考尼茨,這個家伙不知靠什么辦法討了蓬巴杜夫人的開心,夫人便一下子成了親奧派。」接過信,主教樂呵呵地說道。

「考尼茨首相也很樂觀其成,關鍵是女皇陛下首肯。」伯爵喝了一口酒。

「咱們也是,除了蓬巴杜夫人誰還能讓陛下轉變得如此之快呢。從路易大帝起,波旁家族個個是強硬的反奧派,記得特蕾莎女皇剛登基時,陛下可是跳著腳的反對。還有他的那得那些元帥將軍們,個個都崇拜弗里德里希崇拜得要死。不過,咱們的陛下的耳朵根軟也是有目共睹的,您看看,夫人的幾局牌局後,他也成了親奧派。」主教興致頗高,幾杯美酒後下肚後就開始了高談闊論。

他們所談的國家大事我一竅不通,但卻對蓬巴杜夫人頗感興趣。不知道這個交際花出身的平民子女靠什么獲得國王的歡心?她不但能使國王言聽計從,甚至能干預朝政,而且還有那么多政治上的同盟者和死黨。

我在心里暗下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去巴黎,去凡爾賽親眼見見這個令我倍感好奇的女人。

威尼斯的狂歡節在四旬齋(也就是復活節的前40天)的前一周。

這天一早,科薩諾伯爵套了一身灰黑的大披風,帶了一頂綴滿黑色鴕鳥毛的三角帽,臉上罩了副有著一個又尖又長鳥喙的面具。我則選了一件鑲金邊的藍色大氅,里面穿著紅的的長裙,臉上帶著一個金色的面具。妝扮好後,我倆有說有笑出了家門,叫了一艘貢多拉就駛向了了最為熱鬧的聖馬可廣場。

廣場此時早已人山人海,早春的陽光反s在聖馬可大教堂的金頂上,那幾尊著名的黃金天使通體發出耀眼的金光。巨大的鍾樓不停鳴著鍾,但無論怎樣都壓不過廣場上聚集的人們的歡笑和呼喊的聲音。

所有人都帶著面具,焦急地等待著威尼斯總督在教堂前宣布狂歡節的開始。

頂著金色冠冕,被一群帶著面具的元老貴族們簇擁下的總督,在著一陣嘹亮的喇叭後,高聲宣布了狂歡節的開始。

「萬歲——!!」全場群情激昂,所有人的熱情在一瞬間充分釋放出來。人們不分高低貴賤,血統民族,盡情狂歡起來。

我的手死死拉住伯爵,生怕被人流沖散。我看到,一會兒一群踩著高蹺,蒙著灰色斗篷的怪人邁著大步趟進人群;一會兒一群帶著詭異面具,旋轉不停的舞者將人群劃開一個口子。大家為他們叫好,他們也耍得格外賣力氣。廣場噴泉中此刻噴出的不是清水,而是血紅的葡萄酒,許多人在用美酒陶醉自己,麻痹自己,一些人甚至把頭扎進酒池痛快地飲起來。

廣場邊上還有很多賣小吃的商販,他們趁著此時,向人群兜售一種被炸成金黃色的脆皮面包,有的里面裹了巧克力醬,有的里面裹了奶油,還有一些灌進了醉人的美酒。

我也要瘋了,這種帶著面具的狂歡真是太刺激了。此時沒人會認識你,不管你平時多么矜持,現在也能完全放縱起自己來。當我們戴上面具時,也相應摘下了那副可以扭曲我們本來面目的道德社會的假面。除了吃喝舞蹈,我竟發現廣場角落中,有些大膽的年輕人竟然旁若無人地公開做起愛來!

沒用多少時間,我就被一群人強行拉入了我到隊伍,傻傻地跟著這些人跳啊,唱啊,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和舞伴們分手時,我卻發現,伯爵不見了!

我想應該是剛才的舞蹈把倆拉沖散的,就在我呆呆地站著,思考下一步怎么辦時,一個戴著黑面具的男人走到了我身邊:「夫人,有人在船上等您。」

會是誰呢?我很奇怪,難道是伯爵?弄不好他要跟我開玩笑或想給個驚喜。嗯,一定是這樣。

於是我跟著那人穿過狂歡中的人群,向碼頭走去。一艘布置奢華,船頭上鑲著銅質鏤空龍頭的貢多拉停在岸邊,船上紫色靠背前坐著一個戴著純白面具的貴婦人。她穿著一件被異常華貴稱為華托服的白色長裙,裙邊的褶皺優雅地順著她婀娜的體態折出,略微保守的領口布滿蕾絲花邊,輕輕遮住她豐滿圓潤的胸部。寬松的袖口自然下垂,露著里面襯衣的袖口,同樣白色的飾邊和她的手渾然如一,讓人無法分清哪是白如雪的蕾絲,哪是凝如玉的素手。

「親愛的,能和您聊聊嗎?」她的聲音宛如天籟,我甚至覺得我面前的就是一位天使,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威尼斯貴婦。

「……我,我在等人。」我的眼睛已經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嘴上推辭,身體卻不由得向前走近兩步,想把她看得更仔細。

「親愛的科薩諾伯爵夫人,我只是想給您一點最誠懇的忠告,您千萬別擔心,我很快就送您回來。」那貴婦人說。

忠告?什么忠告?帶著面具她都能認出我,想必我們一定在某個社交場合見過,只是一時間我怎么也想不起來她是誰。威尼斯人就是喜歡搞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既然不是陌生人,她又很有禮貌地邀請我,我又怎么能拒絕呢?跟她聊聊又何妨?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稀里糊塗地上了船。

威尼斯河上舟來楫往。船夫的呼嘯號子聲此起彼伏,貢多拉上的乘客相互問候,五顏六色的旗幟,斗篷和面具誇張地映在被船只劃得支離破碎的碧波上。

「您既然能認出我來,那我很可能也能認出您。」我說著,摘下了面具。

那個貴婦人凝視著我,久久不語。

「能告訴我您是誰?或者您也摘下面具……」我看著她,白色的面具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毫掩飾不住從眼孔里瀉出的充滿驚喜和關愛的神情。

「對不起,親愛的伯爵夫人,今天是狂歡節,任何人都無權命令他人摘下面具。」貴婦人緩緩說道。

「這……那您也得告訴我您是誰啊?」我心里有些不快,於是又戴上了面具。

「如果告訴您我是誰的話,那戴面具有又何用呢?」她說話時,手也為了配合表達而打著小小的手勢。我注意到她左手上那顆血紅的寶石,憑我估算,沒有上萬法郎是買不下來的。

「好吧,那您到底想跟我說些什么?」我看著漸漸遠離聖馬可廣場的貢多拉,心里有些不太踏實,准備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我只想跟您聊聊您的丈夫科薩諾伯爵。」她說。

我一愣,找我就為了談伯爵,這人到底要干嗎?看來她不是伯爵的朋友就是伯爵的仇家。

「好吧,您想說什么?」

「他對您好嗎?」

「很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對我更好了。」我實話實說。

「嗯。」貴夫人點點頭。「不過您有沒有想過,科薩諾伯爵這個人或許並不像您想像得那么善良?

「哈,我就知道您會這么說,讓我猜猜,您欠了他多少錢?要不就是他根本不肯借您錢。」我嘲諷道,一定是這樣,如果不是財務問題,她為何專程來找我說這些?

她的反應並沒有我想象到的激烈,而是兩眼望著運河。「讓-巴蒂斯塔·德·科薩諾伯爵……您了解他的過去嗎?」

「誰沒有過去呢?就算他是個強盜,只要對我好就好。」我撇著嘴,知道這些人的想的是什么,挑撥離間我和伯爵的關系,我可不上當。

「他不是強盜,他是個紳士,而且是個你根本想象不到的紳士……」這個貴婦人跟本不理我的反應,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

「他是個好商人,成功的商人,當然,跟任何一個傑出的商人一樣,都是靠喝別人的血壯大的。他的家族在佛羅倫薩時就已放高利貸聞名遐邇,甚至托斯卡納大公加斯東·德·美第奇也落入了他家的圈套,最後不得已將他的家族全部驅逐出境。到了法國後,他利用雄厚的資金涉足航運業,金融業,包銷國債,采挖礦山,家族的產業迅速誇擴大起來……」

「這些我都知道!」我有些不悅,於是打斷了她。

「請聽我說完!」她的語氣一下子嚴厲起來。「這關系到您自己的和家族的切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