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重生之小市民 緣何故 3923 字 2020-12-30

他盯著自己的掌心怔怔地看了許久,才終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後路了。

心中的掙扎和負擔比想象中要小,他幾乎連顫抖都沒有,很迅速地撕掉了那堆保鮮膜燒掉,解開了綁住竇順娟的繩子後燒掉,融化的冰水倒進馬桶里沖掉,剩下的塑料袋子遵照剛才保鮮膜的處理方式。

用工地里撿來的編織袋將屍體裝進去丟到後備箱,杜如松開到開發區,找到空油桶將編織袋丟進去,在此之前他摸走了竇順娟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澆進水泥的時候,他心中默念著往生咒。

投胎去吧,他想著。恨我就恨我,下輩子不要再做我杜如松的女人了。

杜行止所說的那位朋友阮修在章澤看來簡直是相當牛掰的高人。

阮修出場的方式就特別拉風,第一次跟章澤見面的時候,他開的是一輛如同火焰般跳躍的鮮紅敞篷跑車,在這遍地是灰撲撲白茫茫的鐵板轎車的馬路中殺出一道與眾不同的風景線。那架勢一下就讓章澤折服了,這就是他以前做過的白日夢啊

加上阮修長得還挺帥,個頭高身材也不賴,章澤打量他時只能想到用後世相當流行的高富帥來形容,不由心生向往,作為小市民便有了點想抱大腿的沖動。

阮 修光看外表實在瞧不出年紀,他皮膚不錯,看上去頂多三十歲上下,眼睛生的細長,眼尾上翹,瞳孔偏淺,目光看起來特別的睿智,他很少笑,嘴唇比較薄,因為形 狀的關系吧,總讓人覺得他在刻意地抿住嘴唇,有種刻薄嚴肅的氣息。加上他沉穩的氣質和對一切都漫不經心的態度,阮修的渾身上下清清楚楚地寫著兩個字禁 欲。

但不能開口,氣質如此禁欲森嚴的高大男人一嘴南方口音,句末帶著軟綿綿滑溜溜的顫音,並且ln不分,一張口就把辛苦經營的氣場破壞的干干凈凈。

然而對於同是南方人的章澤來講,這種缺憾卻又顯得不那么嚴重了。宿舍里華茂松的口音可比阮修要嚴重的多,聽習慣之後其實也還好。

然而阮修卻因為章澤對自己的態度在開口前後沒有變化的關系,一下子就對他好感度上升了不少。他的本性確實是比較嚴肅的,但口音扭轉不易,對初次見面的人在聽到自己說話後異樣的停頓阮修一直都相當在意,這也是他身上唯一的軟肋了。

跟 章澤碰運氣似的創業相比,阮修毫無疑問天生就該吃這碗飯。對章澤亂七八糟的經營模式他顯得異常忍受不能,杜氏生煎假如一開始讓他來經營,只怕現在分店都已 經開遍全國各地了,假如這是不認識的旁人阮修管都懶得管,可既然章澤是杜行止的弟弟,而他自己也對章澤有點好感,那這個忙他務必得幫的盡心盡力。

他提出的第一個建議,就是讓章澤去貸款開分店。

跟杜行止如出一轍的大膽提議叫章澤很受不了,他是穩中求進的人,連爹媽和親姐姐的錢都不願意欠,做生意又不是必然知道翻倍賺的買房子,一個不小心虧得血本無歸了怎么辦

阮修大罵他:你開店到現在已經幾家了虧了嗎

章澤細一回想,好像確實沒有。不說在淮興那幾家自己買下的商鋪,就是北京新開在商業區的那間租來的店鋪每個月也是固定有高昂的盈余的。

對 吧阮修盯著他,目光里對章澤膽量的鄙視叫章澤抬不起頭來,經營是看市場的啊別的地方先不要講,你看看北京這里好了,生煎包專營店就你這一家,市場 份額不說百分之一百,百分之八十總有吧老大,現在不賺錢,你扣扣索索的,等到以後其他品牌的後來居上你再去追現在哪個公司不朝銀行貸款杜行止身上 都背著銀行的四百萬。咱是男人啊這樣畏首畏尾的像話嗎

章澤被他一頓噴,腦門上全是汗,神情恍惚地點著頭,看模樣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拿筆記著,咬牙猶豫了沒多久,小聲說:貸款貸就貸唄

這就對了阮修雖然坐著,上半身卻挺拔如同標槍,見章澤這邊的工作做通了,眼中劃過一絲滿意,筆端叩了叩桌面,那就這樣定了,貸款的事情近期去落實下來,開分店之前先搞招聘和培訓。誰去做

一邊問著,他一邊將視線遞給章澤,未盡之語不言而喻。

章澤虛弱地點頭:我去、我去

天了嚕,這是給他找個幫忙的ceo這是找了個祖宗回來,阮修比他還有老板的派頭。

阮修眉頭一跳,打量章澤的眉眼,見他一張臉白的透明,額頭赤紅色的美人痣都變成粉紅了,眼中帶上笑意。

他倆的互動叫一旁坐在窗邊的杜行止眯起眼睛,等到阮修開始伸手撫摸章澤頭發的時候,杜行止坐不住了。

他站起來,聲音沉得能滴出水: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晚點小澤還要去我外公家,其他的計劃你自己定一下明天跟他商量好了。

章澤猛地抬起頭,看向他的視線里有種終於解脫的輕松,阮修一愣,聽出杜行止話中的陰沉,他百思不得其解。

杜行止將章澤從地上拉起來,摸了摸頭發:去換下衣服,穿那套阿姨准備給你的,我有電話要跟阮修說。

章 澤點點頭飛快地溜了,好像背後追著鬼似的,看的阮修眯起眼睛說不出的不爽。他雖然嚴肅了一點,可為如果不是把章澤當做自己人看待,他也懶得出謀劃策為他想 那么多的主意。章澤確實有那種很輕易令人卸下心防的魅力,他現在多半能明白到為什么杜行止會對這個分明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那么上心,只不過

他有點擔憂地開口:你弟弟說真的有點缺心眼。以後可得好好看著,他這人性格怎么跟外表一點也不一樣啊。

相由心生,但在跟章澤打過交道以後,他有點不太確定這句古話是不是完全正確了。

杜 行止不說話,表情也是紋絲不變的,仿佛丁點沒有將阮修的話放在心上。章澤是個什么樣的人需要別人來告訴他嗎這世界上沒有比他更了解章澤的人了。阮修的提 醒讓他有點被冒犯的不愉快,好像一直藏得很小心的寶貝被人不經通知就擅自觸碰到了,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自己幾近扭曲的占有欲,並立刻加以壓抑。

阮修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建議,只好調轉話題:煤場什么時候出手

已經在找下家了,杜行止說,新公司年底注冊,你可以試著調研市場了。

阮 修笑著,下垂的嘴角微微拉平了一些:我怕我在杜氏干的樂不思蜀,你弟弟人雖然單純點,但作為老板還是相當不錯的。老板們也是有分別的,章澤這樣的老板 寬厚大度,有空間讓他施展手腳,也能放心按照他的企劃來發展。像杜行止這樣的卻又不同,哪怕一直一朋友為名相交,阮修平時仍舊連過火的玩笑都不太敢開。阮 修一流的察言觀色本領在平常鮮有情緒外露的杜行止身上也無法見效,這樣的老板就必須要小心對待了。當然,有這樣的人來領導,員工的未來也同樣能多出幾分保 障。

可以說,章澤是守成的,而杜行止是開拓者。

阮修自問自己還是更加喜歡大刀闊斧地侵略市場而不是維穩本有的份額,所以這句話也只是個玩笑罷了。

哪知道此言一出,原本氣壓有些低沉的杜行止卻忽然好像活了過來。

阮修見他揚起一個少有的溫暖笑容,就連嗓音里也填滿了揮之不去的柔軟:那你就留下來吧,在我這或者在他那分別也不大。

阮修有點糊塗了,然而不等他多問,杜行止便邁開了長腿朝著章澤的房間走去。

留下他孤零零站在原地,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心中忽然升起一個不太敢置信的可能。

他們可不是親兄弟啊

杜行止敲敲門,沒等里面的章澤開口說請他自己就推門進來了,屋里的章澤正背對著他穿一件白襯衫,這是pd當季的新款,在經典的款式上添加了細微的時尚元素,下擺切出了小小的燕尾,有種俏皮活潑的年輕氣息。

我真的有點不太想去,章澤聽到是杜行止的腳步後也沒有回頭,徑直整理著胸前的紐扣,嘴里小聲抱怨,你外公這種級別的首長倒時候把飯桌上變成會議室怎么辦我最不喜歡那種嚴肅的場合你干什么

感覺到杜如松的手撫上自己的肩膀,章澤的眉頭皺了起來,剛想叫他別那么胡鬧,一陣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高大的身影迅速從背後轉到身前,面部貼近的速度讓章澤在猝不及防間就失去了對嘴唇的控制。

唔 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親密,章澤只猶豫了一秒鍾,下一刻就將手臂環在了杜行止的頸後。他其實是喜歡這樣的,在心中對杜行止存在某種臆想卻無法挑明,如此親密無 間的接觸滿足了他難以啟齒的妄想,哪怕總告誡自己這是不真實的,但作為男人而言,這種時候他能考慮的也只有身體的滿足了。

兩個人糾纏一番,發覺到杜行止火熱的手掌蓋在屁股上,章澤終於醒過神來,掙扎著推開了杜行止。

摩 挲著手掌回味剛才掌心的觸感,杜行止眯起眼打量章澤現在的模樣,艷色的嘴唇被自己含住吮吸地有些腫,表面有些水光,唇角還粘連著口齒中牽出的銀線。他很喜 歡這個時候的章澤,章澤在接吻過後不管有沒有感覺,眼角都會染上薄紅,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似的。使得杜行止心中藏匿著的那種施虐每次都蠢蠢欲動,他很 想哪次真的嘗試一下將章澤弄哭,但是

杜行止的聲音里有種呼之欲出的陰沉:你覺得阮修怎么樣

章澤不明所以:挺好的啊。

是挺不錯的,杜行止垂下眼,大掌撫上章澤的頭頂,柔軟的短發戳在手心觸感細膩,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年紀合適,長得不錯,頭腦又靈活確實是不錯。

章澤眼角抽了抽,杜行止有毛病吧要誇人當著人家的面去誇不成么在他面前嘮叨個什么嘮叨出花來人家也聽不到啊。

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了,章澤甩開杜行止的手:你說得對,但我還要換衣服,快點出去吧。

杜行止的視線定定落在章澤的後背,忽然想到章澤是不喜歡男人的,忍不住為自己剛才的話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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