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刺客(二十七)(1 / 2)

革宋 緋紅之月 2141 字 2020-12-31

有點疲憊的跟在母親身後,希拉抱怨著:「我覺得可以了。大宋現在都以簡約為美。」

兩層的老房子經過打掃裝飾,已經非常整潔,至少希拉這么認為。希拉的母親看著仿佛想倒在椅子上的女兒,稍帶不滿的說道:「咱們家第一次辦酒會,可不能讓人笑話。」

希拉能夠理解老娘的心情,卻沒辦法認同老娘的審美,她嘟囔著說道:「招待的再周到,也沒人說咱們好話。」

老娘的眉毛登時立起,在呵斥女兒之前,又恢復了冷靜。她耐心的勸道:「希拉,這是禮數。」

辦酒的錢的是希拉掏出來的,她也敢發表意見,「什么禮數。大貴族們開舞會,大家都在商量生意,商量合作。吃飯喝酒是調節情緒的小手段。即便吃的不合胃口,那些人其實不在乎。咱們的酒會怎么可能有這樣的作用。」希拉說著,干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不想再走。

「什么奇談怪論」母親有點心虛的呵斥道。看女兒准備裝死狗,老娘又用不耐煩的聲調說道:「你和你哥哥一起去把東西拉回來。」

「哦。」希拉站起身,怏怏的下樓去了。

即便和母親對舞會的布置有分歧,希拉和哥哥西塞留斯一起走在街上,心情就莫名的好起來。她拽著哥哥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哥哥,這次辦酒會只怕就是要幫你相親。你要是看上哪家姑娘,要告訴我哦。」

聽完妹妹的話,拉著架子車的西塞留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瞅哥哥心不在焉,希拉很是訝異,思忖片刻,她拉緊哥哥的手臂,興奮的說道:「難道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告訴我,告訴我。」

轉頭看向吃錯葯般興奮的妹妹,西塞留斯不想說話。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聽說巴塞勒斯准備開始征召新軍團。我要去報名。」

希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很快,這怪異的表情也變回沉靜,默默的走了一段,希拉才開口:「母親不會答應你去當羅馬人。」

「我知道。」西塞留斯低聲說道。東羅馬希臘化之後,皇帝不再叫奧古斯都,而是用希臘語的巴塞勒斯。羅馬人這個稱呼在東羅馬帝國過去幾百年中與的賊配軍有異曲同工之妙。

兄妹兩人沉默的走在前往金角灣碼頭的路上,走啊走,歐羅巴行省辦事處出現在道路盡頭。與君士坦丁堡市區附近的大宋駐歐羅巴大使館相比,歐羅巴行省辦公處更新。這里原本是大宋船隊在君士坦丁堡的據點,與船隊合並擴建後的辦事處占地接近兩萬平方米,集辦公、通訊、庫存、交易、駐扎武裝人員等功能於一體。

高大的圍牆保護著這座建築,正門方向整道牆沒有采取磚石修建,半人高的基牆上都是白玉蘭曲線造型的鐵柵欄,柵欄上面刷了厚厚一層黑色油漆,簡單明快。透過柵欄,可以看到美麗的主建築正門,從大門到主建築間是一條寬闊平整的道路,道路兩邊是平整的草地,左邊草地中央是噴泉,右邊草地中是個石質水池。看上去甚至上有點神殿的感覺。

正門通向辦公場所,兄妹繞過正門沿著外牆走到一個側門。警衛看完通行文件撤下門外的鐵鏈讓他們進去。這道門通往船隊管理處,道路兩邊都是倉庫與交易廳。希拉和不少人打了招呼,到了一間倉庫門口,看倉庫的年輕人笑嘻嘻的和希拉交談,希拉和他邊說話邊填表格。填完之後遞進去,沒多久就有人拖著平板車出來。車上面堆著大包小包的物件,有雅典產櫻桃燒酒與起司,地中海東海岸的鷹嘴豆,埃塞俄比亞產的咸牛肉,各種酒會零嘴有七八種。把這些裝上架子車,希拉與戀戀不舍的年輕庫管道別,與哥哥回家。

出了辦事處,希拉拿出一個小袋子,掏出大塊褐色的東西掰了一塊喂給大哥西塞留斯。西塞留斯本不想吃,卻聞到一股混合著苦澀味道的香甜氣息,便任由妹妹把那物件塞進他嘴里。本以為那該是硬邦邦的,沒想到物件入口沒多久就融化了。一股帶著苦味的香濃洋溢在嘴里。不習慣,卻非常喜歡。

「好吃吧。」希拉問道,不等西塞留斯回答,希拉也給自己掰了一小塊。

「這是什么」

「巧克力。」希拉一臉幸福的笑道。

「我還是想從軍。」西塞留斯沒頭沒腦的說出了心里話。見識了比皇宮還有范兒的歐羅巴行省辦事處,西塞留斯想擺脫現在的生活的期待更為強烈。他的父親是個小貴族,沒有領地的那種。這種小貴族是祖上是某位知名貴族,現在身上只剩下祖先的姓氏。老爹靠給人當家庭教師為生,談不上家道中落,也沒有振興家族的希望。直到妹妹希拉成為歐羅巴行省辦公處的買辦。

「母親不會同意。」希拉以自己對母親的了解做出判斷。

「你去做買辦,也沒告訴母親。」西塞留斯嘆道。

希拉不再回應,沉默的和哥哥並肩走在道路上。歐羅巴行省辦事處張貼告示招人,寫明需要精通希臘語和拉丁語,口齒清晰,書寫流利。平民沒有這個能耐,貴族們對投奔大宋機構非常謹慎。希拉報名那天剛被母親訓斥,哭著跑了出去。母親在飯桌上告訴希拉已經給她安排了親事,希拉知道那家人,她的閨蜜圈子里都說那家人不是好鳥。跑出家,走著走著肚子餓了。希拉不想回家,也不敢回家。在路口看到招聘告示,希拉找了個地方洗洗臉,走進歐羅巴行省當時的辦公地報名應征。在這種恐懼和絕望之中,東地中海最強大的勢力一點都不可怕。

兄妹兩人回到家,把車上的物件搬進屋里。母親仔細檢看,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她那古靈精怪的女兒都從書呆子丈夫教那里學到了些什么,竟然將大貴族的酒會與他們這樣小貴族家庭的酒會相提並論。大有那種談論權力與財富的酒會才是酒會的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