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也許本來就是沒有對錯的(1 / 2)

站在宮牆里是看不到遠處的咸陽的,除非站在高樓上才能看出去,否則就只能看到那一方小小的半空。或偶爾有幾片薄雲會飄盪過去,然後又飄向更遠的的地方,直至看不到。

宮牆中的琴音每日不變,每日的這個時分都會奏起,聽得附近的那幾個守衛都已經習慣了,每日的這個時候巡宮都會特意走過來一些,不敢多做停留,但是多少能聽上一段。

顧楠抱著手靠在宮牆的邊上,聽著那院中的琴曲揚起,像是挽留著天上的層雲,但終究層雲匆匆的過去,未多做半點停留。

曲盡,人也就該散了。

顧楠的懷中抱著無格,對著那牆內的院中說道:「琴師,後面幾月的時間,我就不來了。」

院內沉默而一下,一個溫和地聲音才傳來:「為何,將軍是聽膩了?」

「不。」顧楠笑著放開抱在身前的手,無格垂在身側:「我有事務,這段時間不在咸陽城中。」

「哦?」那聲音有些疑惑,顧楠是郎中令掌管宮殿警備也就是秦皇安危,居然會有事務要遣她離開。

「不知道是何事務?」

「平叛。」顧楠沒有隱瞞,但也沒有說明白,只是對著那牆內的人簡單的留了兩個字。

院內的人坐在榻上,手中抱著長琴。

他不知道是去平什么叛,但是如果喪將離開宮中警備就會減弱很多。

若是那般,也許就會是他行事的最好時機。

但是他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分遲疑,他想起了那日的話。

「將軍覺得秦國如何?」

「你覺得戰國如何,那秦國又如何?」

相比於那萬民流離的戰國亂世,這秦國當真是暴政嗎?

他心里有答案,但是他不想承認這個答案,因為若是他承認了,那么他那摯友的死也就成了枉然了。

最後他的手松了開來,他苦笑了一聲。

眼睛看向牆外的方向,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但是他好像是看到一點微光。

淡笑著說道:「等到將軍回來,我或許會告訴將軍,我來這秦宮到底是為了做什么。」

「是嗎?」顧楠笑了一下:「那說好了,到時可別說是沒說過。」

說著她離開了牆邊,提著劍慢步離開:「回見了。」

等到那牆外再也聽不見腳步聲,那琴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摸著自己的琴。

「這世間何為對何為錯呢,為了家國之危,為了家國赴死,錯了嗎?為了亂世流離,為了亂世平定,錯了嗎?」

······

顧楠回到了家中,提著掃把,將院中的落葉掃了個干凈,將黑哥面前的馬料放滿。

黑哥已經跑不動了,已經不可能是再帶著她在戰陣里沖陣了。

顧楠坐在黑哥的面前,刷著它的馬毛,眼里帶著幾分懷念好像是懷念騎著黑哥在咸陽的郊外飛奔的模樣。

「我要出去一趟,要些時間,和那叫李斯的書生說過了,會安排個人照料你,你一個人在家是無事吧?」

「哼!」黑哥打了一個響鼻,用頭頂了頂顧楠的身上,就好像是催促她趕緊走。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