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茶桌上,高開衩泄出柔白肉光,踢掉了棉拖鞋的腳踩在他小腿上,蛇一般往上爬,往前爬,她嘴唇濕潤,眼睛朦朧,蛇爬到了終點,她左腳尖點在西裝褲上鼓鼓囊囊一大團上,右腳仍垂著,兩腿分得太開,裙底正對周亭。
白布濕出深色水漬,她臉上不見羞色,卻也不見春情,她只是看著他,眼睛清澈見底,連好奇也沒有,周亭聽見她又低聲喚了一遍:「周先生。」
他是訓練好的狗。鈴響了。
書本落地沉悶,花瓶落地清脆,清水洇透墨字,梅花碾成爛泥。
她被他握著大腿推倒在茶桌上,骨肉勻稱的腿回勾,藤一般纏上他的腰,他低頭含住她的嘴唇,這是周亭第一次親吻,他發覺她柔軟得如同一朵花,舌如花芯般甘甜,周亭記不清盤扣是被他或者小安解開,記不清他們是如何滾在床上,他只記得自己的手迅速貼在她白軟皮膚上,他記得他在她身上留下印痕,他記得她的乳頭在他齒間顫栗至硬挺。
那一夜秀才被廟里狐妖所迷,書生眼里只剩一具百年不腐的美人骨。
紅的是舌尖和乳尖,白的是大腿和腰肢,紅紅白白是他的吻和她綳緊到顫抖的軀體。
小安一聲聲地吟,暖霧融成水滴,在窗戶上靜靜淌淚,她躺在一團柔軟錦被,流星在她脊椎里一道道地閃,「陳幼安,陳幼安」有人在叫她,她抬了眼茫茫然看去,眼前卻不是周亭的臉。
「陳幼安,你看懂了嗎?」錦華樓的媽媽倚在榻上,十指尖尖紅如血拈著青葡萄,她蜷在地上,手里抓了本起皺的聊齋,媽媽把葡萄送入口中,她仿佛也嘗到滿口酸甜芬芳,津液幾乎要從口邊溢出了,鞭子下一秒便落在她脊背上,皮肉炸響如雷,她叫都不敢叫,只把自己縮得更小。
她盯著眼前的地板,女人的腳出現在她視線里,一只柔軟膩滑的手掐住她的下巴,指甲陷入肉里,她被迫仰起頭來和媽媽對視:「男人喜歡什么,我讓你去看這本書,陳幼安,你看懂了嗎?」
她不敢說懂,更不敢說不懂,只嗚嗚咽咽求媽媽饒了她,媽媽不饒,還掐得更緊:「好,你不懂,那我來教你。」
「男人喜歡妖精,」媽媽說,小安已看不清事物,只覺著後背的疼逐漸轉化為一種讓人失去力氣的暖意,「為什么?因為妖精漂亮。」
陳幼安被拽著站起來。
「妖精聰慧。」
陳幼安被按到鏡前。
「妖精識時務。」
陳幼安的衣服被哧一聲撕開。
「最重要的是,妖不是人。妖是牲畜,人不必在乎牲畜。」
針刺入陳幼安胸膛。
「從今日起,你便是妖。」
陳幼安的掙扎被男人錮住。
「你不再是人。」
針拔出來再落下,墨汁混了血,細細地淌,她聽見媽媽問她:「告訴我,你是什么?」
「我是妖。」陳幼安喃喃地答。是牲畜。人不必在乎牲畜。
「你真是妖……」男人憐惜萬分地吻上她的鎖骨,她睜大眼睛看去,男人的臉藏在霧後,一會兒像周亭,一會兒像周嘉平,她想伸手撥開霧看看到底是誰,被男人按了回去。
「怎么了?很疼嗎?」周嘉平問。
小安只覺自己幾乎要被下身劇痛撕成兩半,卻怕在第一夜便惹惱了這位爺——「這可是最最有前途的周司令,你知道他殺過多少人嗎?你最好對得起你的價格,要是不把他伺候滿意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何司令瞪著她。
她眼前直冒白光,仍勉強擠出個笑來,湊上去親他嘴角:「不疼,爺,我沒事。」
周嘉平任她細細地啄吻自己,眉毛卻皺成一團:「疼便說。」
「不疼,爺,我真的沒事。」她主動挺腰吞入他,太大了,她咬緊下唇。
「我說了,疼便說。」周嘉平按住她的胯骨,一點點抽出來,伸手摸她嘴唇,「別咬,再咬出血了。」
她松開牙齒,他看了她一會兒,她以為他要趕她走了,可他說:「睡吧。」
她以為第二天他要趕她走了,可他說:「留下吧。」
這一留,便是四年。
「你哭了。」周亭停下動作,他捧著小安的臉,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是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小安說,「是汗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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