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渴望激情 未知 6050 字 2021-01-02

拖嚳碌吶恕m躋歡囁戳艘謊郟氬緩孟袼飧瞿曇偷吶耍鼓茉詮襖鎰諛腥說耐壬希獠2謊俺!<詞棺謖煞虻耐壬希詮襖鎪膊荒堋h綣歉讎嗽敢飠蚴遣煬趿耍梢院芮嵋椎乜醇躋唬輝敢猓虼艘裁徊煬醯6196幼磐繁凰峙踉誚暗哪腥恕m躋徽饈狽11鄭飧瞿腥聳羌稚劍巳床皇俏飴?br /

王一回到家中,有些坐立不安。公園里的事讓她感到十分為難。她想,這差不多是幾十年來她碰到的唯一道德問題。她甚至覺得如果碰見的是自己丈夫與別的女人在一起,也許會容易些,至少她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現在她完全沒了主意。告訴吳曼,她不知道會引發什么樣的後果,同時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別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是怎么應付的?大多數是不告訴當事者,但卻四處傳揚。這種做法是王一所不恥的。她承認,吳曼並不是她十分知心的好朋友,如果她是自己的好朋友,也許在公園的當時,她會走過去指責賈山,而且毫不猶豫地告訴吳曼。

王一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為自己沏了一杯茶,她忘記了康迅的信和她自己的感情波動,賈山的所為對王一觸動太大,她不能理解這一切,憎恨這一切:男人有了外遇之後,回家與妻子吵得一塌糊塗。她覺得後者比前者更惡劣。想到這兒,她很同情吳曼,但她還是沒有勇氣將她看到的事告訴吳曼。

電話鈴聲響了,打來電話的人竟然是吳曼。

「你在哪兒?」王一連忙問,她想此時吳曼正在接近那棵老柏樹。

「我在家。」聽吳曼這么說,王一松了口氣。「你晚上有事么?」

「沒什么事。」王一說話時,才看見壓在電話機旁邊的便條,是丈夫留下的。「等一下,」王一說完瞄了一眼條子,「對,沒事。我剛才看見初石留的條子,他臨時有事去龍城了。」

「那太好了,來我家吃晚飯吧。給小約留個條兒,讓她放學也上來吃,你就別做了。」

「好吧。」王一答應了。

王一被吳曼讓進屋之後,馬上覺到周圍有些異樣。她仔細看看,發現是廚房與廳房之間鋁合金玻璃拉門上的玻璃被打掉了。吳曼阻止王一脫鞋,她說,進這個家的人永遠都不要再脫鞋,因為地上不知道有多少隱藏起來的碎玻璃。王一聽她這么說,才發現廳房與起居室間的拉門也是如此。

「什么時候?」王一問。

「上午。」吳曼滿不在乎地說。

「為什么?」

「為了進出方便。」吳曼口氣依舊,王一猜想吳曼故意表現,以此掩蓋內心的痛苦。

王一不忍心穿鞋踩在吳曼家的地毯上,但吳曼執意要她這樣做,她說,除了上床,任何地方都不必脫鞋。王一說,這讓人感覺世界末日到了。吳曼說,世界末日也許真就不遠。誰能肯定自己皮囊下沒有癌細胞?

「你要是能相信我,就跟我聊聊,」王一和吳曼分別坐進對面的兩個沙發中,「也許比憋在心里好些。」

「我當然相信你,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處個好朋友,但我總覺得你不容易接觸。說真的,我有點自卑,你們三個人都是學文的,而我是學醫的,除了手術刀,我不如你們懂得多。你看我平時大呼小叫的,其實都是不自信的表現。」吳曼一口氣說了很多,讓王一很感動。

「以後你可別這么想了,我這人不太愛交往,但也不自信。」王一轉了話題,「你和賈山到底有什么矛盾啊,為什么總這樣吵?」

「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每次吵架都是為j毛蒜皮的小事。」

「不能談談么?」

「能談,有時一談談一宿。談好了,就覺得兩個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以後永遠都不會再吵架了。不出三天,因為p點兒事,又吵了。」

「性格合不來?」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我覺得也不是這個問題。我們情趣相投,喜歡玩,喜歡瘋,喜歡開玩笑,喜歡吃一樣的東西,反正我挺喜歡他的性格的。要是性格不合,我們在床上也不會那么好。」吳曼說的時候十分淡然,好像在談論她妹妹的婚姻,這多少有點讓王一吃驚。

「你們的生活很有激情。」王一說。

「對,但激情又能維系多久?」吳曼說,「激情就像新鮮水果,也會腐爛。」

「怎么了?」王一問這話時覺得自己有點虛偽,明知故問。

「我從沒對人說過,一年前,賈山就向我提出離婚了,我一直沒同意。」

王一等著吳曼說下去。

「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不同意。我問他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他說有過,但現在沒有。我告訴他,他跟別的女人怎么樣,我不管,但不同意離婚。我不離婚,他就得做我丈夫,盡丈夫的責任。他也沒反對,我們這樣過了一年,他也不反感我,一切好像也沒什么變化。我甚至懷疑他說的那些女人,不過是幻想。」

王一覺得開始把握不好吳曼的感情基調。她繼續認真聽她說。

「其實,我說得輕描淡寫,提離婚和從沒提過離婚,對感情而言絕對是有變化的。我還是很惱火,也挺恨他,但不想離開他。後來,我們科的王大夫,是個男的,跟我年齡差不多,也結婚了。他跟我談過一次,他是想提醒我注意自己的狀態。他說,做醫生總是神情恍惚,遲早要出事兒的。賈山從沒給過我這樣的提醒,他甚至很少過問我的工作。所以我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提醒。我當時就哭了。他問我怎么了,我簡單說了我的狀態。他給我出了一個主意,他說我遲早都得做出決定,我說不知道該怎樣決定。他說我缺乏一個准繩,去衡量這個婚姻是否具有保留價值。他要我只憑一點去衡量,看丈夫是不是尊重我。」

「他沒說是不是愛?」王一問。

「他說,愛跟婚姻沒關系。」吳曼停頓一會兒繼續說。「這家伙可真是把我給『提』醒了。我花了一個月時間苦思苦想,結論是賈山根本不尊重我。」

「你能保證這結論下得不草率?」

「有什么草率的?事實比什么都有說服力。我發現,咱們家不要臉的事全是我去干。比如說,求人辦事了,跟鄰居借東西了,跟人說小話了,數不勝數。有一次,我們去聽室內音樂會,票賣完了,他讓我站門口堵剩票,他他媽的跑一個旮旯兒抽煙去了。還美其名曰,女的好辦事。票堵到了,可那場音樂會我怎么聽怎么不是味兒,現在我才明白,我那時覺得不對勁兒,就是因為沒發現,讓人當傻瓜用著,自己還沒發現。再有什么逛商店時,給我開個門兒,坐公共汽車給我讓個座兒,諸如此類吧,這類事不能說沒有,不過稀少得跟珍稀動物似的,今天我還能舉出一兩個例子,真說明我記憶力非凡。還比如,去什么地方玩,我想去他不想去,那肯定去不成;他想去我不想去,最後肯定去了。他想去,他也會說,三說兩說,也不知道從他幾姥姥那找來幾條人都聽不懂的理由,讓我覺得不去不好,不去非常不好,迷迷登登地就跟他去了。他要是不想去,他就能讓我覺得壞人才去呢。最後還加上一句,要是你真想去,我陪你。我現在回想他這樣說話,就能聽出弦外之音了,就跟說,你要真想當壞人,我也攔不住你。我智商肯定高不了,這么明顯的事,我這么大歲數才繞過來彎兒。我想,也許學什么的也斗不過學文的。」

「你也別太絕對,也許別的方面能……」

「能什么呀?」

「也不能太在意小節。」

「為什么不能!我就是在意小節在意晚了。飛來一顆子彈,他能替我擋住?就算他能替我擋住,這類事,一輩子有一回沒有?況且,他還許把我推到前面擋子彈呢?古人就說,干不了小事的人,也於不了大事。哎,你說,王一,誰家過日子總有大事啊,今天著火了,明天撞車了,哪有啊?!」

「你覺得他愛你么?」

「不尊重我怎么能愛我?!」

「你說的,還是那個王醫生說的?」王一問道。

「他說的。」吳曼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不可能!」吳曼果決地說,「他這人冷血,他連自己都不喜歡,我保證。再說,就是他喜歡我,我也不會動心的。要是這世界只剩他和賈山,我寧可守著賈山。那家伙體溫肯定都比別人低。」

「看來,你也想明白了,你打算怎么辦?」

「離婚。」

「你跟他提了?」

「對,這就是結果。」吳曼說著指指那些沒玻璃的拉門。

「他砸的?」王一奇怪,「他不是先提出離婚的么?」

「我也幫他砸了,互相尊重唄。」

「你們吶!」王一慨嘆,「我從沒見過你們這樣的!」

「行了,去他媽的吧,總說這些多沒勁,咱們弄飯吃,我還有一瓶好酒,rose,你嘗嘗,不喝光看,就賞心悅目,顏色好極了。」

吳曼去廚房弄菜,執意不要王一幫忙。她說,她買的都是「一烹得」,很快就能弄好。王一打開了電視,六點多了,是省內新聞時間。王一大聲把正在播放的一條新聞轉述給吳曼,市中心醫院成功為一個老婦切除重四公斤的瘤子。「長在什么地方了?」吳曼大聲問。

「脖子上。」

「不簡單。」吳曼說著端進來兩個涼拌菜。買現成的菜,至少色澤很好。

王一整理茶幾上的雜物,吳曼又回廚房去了。王一被電視中的另一條新聞吸引了,然後她去廚房,吳曼將剛剛炒好的牛r片盛到盤子里遞給王一,王一端著盤子,並沒有馬上離開。

「怎么了?」吳曼問道。

「鼓樓百貨商店失火了。」王一說。

「嚴重么?」

「五人死亡。」

「燒的?」

「擠的。」

「天吶!」吳曼又接著炒菜,王一也將手里的菜放到茶幾上。她走過去關了電視,坐在沙發上等著吳曼進來,吳曼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她說,「現在我算是看透了,人吶,不能再跟自己過不去了。」她把兩個盤子也放到茶幾上,然後又去酒櫃拿杯子。「人要是再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就太傻了。你看,除了你自己,這世界上指不定還有多少事要跟你過不去呢?」

「是啊。」王一感慨地附和著,她想起了康迅和他的信。

「而人吶,只有一條命。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差別在哪兒啊?差別就在你怎么活這一輩子,有時候還活不夠一輩子。高高興興,讓自己滿意過一輩子,還是委委屈屈,讓自己別扭地活一輩子,這就是差別。而且還跟別人沒關系。高興還是委屈都絕對是自己的事。你要是打定主意高興,別人就沒法兒讓你不高興。真的!」吳曼說著將c進起塞的鑼桿兒軟木塞拔出來,發出好聽的聲音,「呼」,仿佛兩股氣流向吳曼表示贊同,在空中打個響榧。

「來,為好好活著,干一杯!」吳曼將酒斟好,遞給王一。門鈴響了。

「可能是小約提前放學了,我去開吧。」王一把一口沒喝的酒杯放下,去開門。賈山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會這么爽快給他開門,更沒想到給他開門的不是吳曼。

「是你,」王一很慌亂,她不知道公園里賈山是不是看見了她。「進來吧,這不是你家么?」

「初石呢?」賈山走進門,隨便問了一句。

「出差了。」

「你回家干嘛?」吳曼不等賈山說話,立刻嚴厲地責問。

「跟你回來的理由一樣。」賈山懶洋洋地靠在那些等待玻璃的鋁合金框上。

「少放p,怎么進來的,怎么出去。」也許,這些「戰爭的遺痕」提醒了吳曼,為還隱藏在地上的無數碎玻璃碴兒,她不想向賈山表示友好。

王一很尷尬地站在賈山旁邊,吳曼走過去,伸手去拉王一,她的動作嚇了賈山一跳,他本能地向後一閃。吳曼將王一拉回沙發「你接著吃,別讓人倒你胃口。」吳曼對王一說,然後又說,「君子我做不到,但不動手我還是做得到的,所以你用不著那么緊張。真要是我控制不了自己,跟你動動手,你也有能力把我打翻在地,大老爺們么,怕什么?!」

「好男不跟女斗。王一你慢慢吃。」賈山說著去了卧室。

「別總忘不了誇自己,好像誰沒見過好男似的。」

「你少說幾句吧。」王一勸吳曼。吳曼大口吃菜,大口喝酒,賈山在卧室里翻東西的聲音傳過來。吳曼起身離去,王一只好也跟過去。

「你要干嘛?」吳曼站在卧室門口厲聲問道,好像面對一個擅自闖入的小偷。

「找我的換洗衣服。」賈山故意說得真切,並且著重強調了「我的」「換洗」字眼兒,好像通過對這些字眼兒的強調,就能讓吳曼明白,他不打算回來了。

「你要干嘛?」吳曼果然察覺了賈山強調的用意。

「換個地方呆呆。」

「你休想。」吳曼大聲說。

「休想什么?」賈山問。

「休想拿衣服!」

「為什么我不能拿衣服啊?」

「因為這些衣服不是你的!」

「是誰的?」

「是我丈夫的!」

「我就是你丈夫啊。」

「那你就得睡在我床上,哪兒也不准去!」吳曼笑嘻嘻地說,話音剛落,臉色馬上轉成鐵青。

「夠了。」賈山也正色地說道,「外人面前你這么耍,過癮是吧,真是可恥。」

「你比我更可恥!」吳曼聲嘶力竭。

「行了,你們各自都少說幾句吧。」王一勸解著。

「我拿我的衣服有什么可恥?」

「你憑什么拿衣服?」

「你要離婚,我憑什么不拿衣服?!」

「你憑什么都不准拿!」吳曼突然開始不講道理,她氣壞了。「要走可以,凈身出戶!」

「為什么?為什么我凈身出戶?」

「因為你是男人。」吳曼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輕蔑,語調也不高。說完,回到了客廳。王一看著賈山。賈山被吳曼的最後一句話擊蒙了。他可能永遠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是男人,就該被人理直氣壯地剝奪一切。

王一對賈山嘆口氣,因為公園里的一幕,王一也沒興趣安慰賈山。她回到吳曼身邊,發現吳曼流淚了。

門鈴又響了,再也沒人驚奇。王一和吳曼都知道進來的將是小約。吳曼擦干眼淚,搶在王一之前去開門。

吳曼扶著小約的肩膀,將她推到茶幾上的菜餚面前,然後動手替小約拿下書包。王一阻止她,「我們還是先回家吧。」王一說。

「干嘛我一來,就馬上走啊?」小約說著已經扔下書包。她左看有看,發現了拉門的玻璃都不見了。「吳姨,你們家要重新裝修啊?」小約問。

「沒錯。」吳曼將筷子遞到小約手上,「我發現小約說話,吳姨最愛聽。」

「那是因為我幼稚。」小約又說。

「這回你還愛聽么?」王一問吳曼。

「得品品味兒。」吳曼說著給小約夾菜。

「吳姨,你又跟賈叔吵架了吧?」小約問得直截了當。

「你說這話我也愛聽,一點也不虛。就是吵架了。」

「其實有什么好吵的啊。」小約一邊吃一邊說,口氣也盡量模仿大人,「你們就是沒要小孩,才總這么吵的。」

「胡說八道。」王一先評價了女兒的說法。

「為什么?」吳曼倒是很感興趣。

「生個孩子,忙得要死,洗n布,換n布,等你們把孩子養到我這么大,就不會吵架了,忘了怎么吵,你看,多劃算啊,有個小孩兒管你們叫爹叫娘,你們還能白頭到老,兩全其美。說不定幾全其美吶,好處數不勝數。」

王一發現吳曼的眼睛放出一股駭人的亮光。她真擔心吳曼脆弱的時候被一個小孩子的胡言亂語打動了。不過,女兒的話,的確也在她心里掀起不小的波瀾,孩子有孩子的邏輯。

龍城東面臨海,灘塗開闊平緩,是良好的天然浴場。夏季城里人滿為患,當地居民甚至把自己家當成旅館出租,多塞幾張折疊床罷了。但一到秋冬季節,龍城的街道便疏朗得讓人奇怪,人都哪兒去了?只有把一部分人強制集中在什么地方,不准上街,中國的城市才會人這么少,大街這么空曠。其實龍城所具有的城市規模,完全是因為夏季旅游才膨脹起來的。當地人口不多,加上地理位置偏僻,一般沒有多少過往流動人員,因此除了旅游旺季,龍城給人的印象便是城市大於人口。

龍城最好的賓館,在市中心廣場的東面,叫龍城賓館。站在旅館窗前看不見海,但打開窗戶可聽見濤聲。「海離這兒可近了,順大堤下去,拐個彎就到了。」四層的服務員劉小紅對他們說話時,眼睛一直在看那女的,劉小紅覺得這個女人的衣服款式是她從電視里也沒見過的。劉小紅說完,他們走了,男的四十歲左右,走在前面;女的要年輕十幾歲,把手按在男人的肩上,跟在後面。他們是眼下這所賓館里唯一的一對夫婦,很引人注目。

這對夫婦離開後,劉小紅便焦急地盼著趙春花來接班。因為趙春花休班,劉小紅已經兩天沒見著這位好伙伴了。所以趙春花剛一露頭,便被小紅扯進402房間。

「啥事兒這么急,老板要開除你了?」剛從農村進城不久,趙春花還沒完全脫去鄉音,盡管她總是跟著電視里的女人學習。

「開除你吧。」劉小紅無心開玩笑,她鎖好房門,直奔櫃櫥。

「這兒住人了?」趙春花看著房間里別人的東西問道。

「一對夫婦。」劉小紅打開櫃櫥,「你快過來,你看!」

趙春花也驚住了:那么多漂亮衣服!兩個正當芳齡,又初涉城市的姑娘,各扶一個櫃門,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去觸摸掛在衣櫥里的衣服。劉小紅還發現衣架也不是賓館配備的那種,而是另一種泛著烏光的白鋁的。劉小紅拿下一件羊毛連衫裙,走到鏡前,將裙子貼上自己的身體。「太長了。」她不無遺憾地說,好像此時她正在時裝店里試衣服。

「這一件呢?」趙春花又將一套毛料套裝遞給劉小紅。劉小紅接過套裝,將毛裙遞給伙伴。「這一件也長。裙子那么老長。」趙春花說,「你太矮了。」

「我不矮,是她太高了。」劉小紅說。

「她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