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渴望激情 未知 6062 字 2021-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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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女人,我餓了。」

尹初石說。

「可惜,男人,菜已經涼了。」

小喬說。

「去把菜熱熱,女人。」

「好的,男人。」

小喬起身走到外間穿起剛才的裙子去熱菜了,尹初石也起身找自己的衣服,他仿佛看到生活的又一面孔接踵而至,在這一面孔之下,他不僅僅是個男人。

尹初石已經不是第一次品嘗小喬的手藝了,他並不是特別欣賞。他覺得王一和小喬若有什么共同之處,便是烹調技藝同樣馬馬虎虎。

「我和你老婆誰做得好吃?」

「半斤八兩。」

「你應該說我做的好吃。」

「為什么?」

「因為我還沒養成天天為你做飯的習慣,需要鼓勵。等有一天,我養成死心塌地為你做飯的習慣,你才能說實話。」

「你不用養成死心塌地為我做飯的習慣,我也愛你。」

「我會死心塌地為你做飯的。」

「你這個婆娘,把『死心塌地』這個詞兒扔一邊兒去吧。我快吃不下去了。」尹初石說著強咽一口菜,「我從沒要求任何女人為我做飯,誰也不欠誰的,干嘛人家為我做飯啊?!」

「人家要你養活啊。」小喬開玩笑地說。

「我養不起人家。」

「那你養活我吧。我以後辭職在家,專職做飯,業余時間陪你睡覺。」

尹初石看著小喬,忍不住笑了。他說他養不起小喬。小喬說,「標准不高。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弄幾塊破布把女人的s處裹上就成了。」

「那你要是去市場買菜,後面還得跟一個消防隊,不然男人都得著火。」

「沒那必要,」小喬說著把一大團粉絲放進嘴里,「仆人可以買菜。」

「還是我先辭職吧。」尹初石放下筷子,端起自己的碗,「我這就開始為工作的人刷碗。」

小喬搶過尹初石的碗,在他臉上咂了一口,「別害怕,膽小鬼,我永遠都不用你養活的。」

「我可真害怕。」尹初石說。

「把碗放進水池,我明天再洗。」小喬說完麻利地收拾過去一切,她要尹初石將新餐桌折疊起來,然後端著水果走進里間,「進來。」她朝尹初石喊。

尹初石和小喬依偎在墊子上,看電視。小喬一手拿控制板不停換台,一手拿著楊梨不停往尹初石嘴里遞。尹初石將一厚墊兒塞到背後,舒服地靠上去,小喬也侍機將雙腳放到他的腿上,然後固定了一個頻道,「看克里斯蒂的電視劇吧,全是殺人的。」小喬說著仰倒在墊子上。

尹初石點著一支煙,愜意的慵懶讓他心滿意足,人還要求什么呢?他不禁感慨。只可惜他太晚才意識到這個。在家的時候,王一總喜歡吃完飯馬上洗碗,當她收拾完廚房的一切時,他已經被某一個電視節目迷上了。他想,他和妻子一起看電視時,十分寧靜,但沒有舒懶放松的感覺,並不是一種享受像現在這樣,而是一種習慣。他感到一絲懊惱。如果他結婚前認識小喬,也許他不會有別的女人,也不會離婚。現在是不是一切都太遲了?他不敢深想。

「哎,你說,如果我們建立這樣的生活好不好?」小喬用腳踹踹尹初石的胳膊,尹初石看她仰臉對著天花板,並沒有看電視。「我們白天都上班,上班時努力地工作,下班回家我們就把工作丟一邊兒去。我們可以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議論我單位和你單位的事。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別人壞話,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吃完飯我們就看電視,看電視時你必須讓我挨著你,像現在這樣也行。時間長了,我們不能總像現在這樣激烈,我知道愛情的熱度會慢慢地冷卻,但我們的愛情不會消失,你說是么?我們也不會天天做a,為了鞏固我們的愛情,我會為你補襪子的,有時候也會看著你入睡。要是……」小喬說到這兒遲疑一下,「要是小約能跟我們一起生活,我會讓她喜歡我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不信我感動不了她。我會號召她跟我一起愛你。等她考上了大學,便又是我們兩個人了。我們可以經常攙扶著出去散步。小約從學校回來看我們,我們就做一頓好吃的。她要是去看王一,咱們就出去看場電影。」小喬不再說下去了。尹初石也沒有說話,他盯著電視,眼睛濕濕的。

「我們能有這樣的生活么?」小喬聲音輕得好像只在問自己。

尹初石無法回答,小喬描繪的生活他和王一已經有過了。他拿起電話,撥了家里的號碼,鈴聲響過五次之後,他放下電話。他看牆上的石英鍾,九點三刻,家里沒人。

「沒人接么?」小喬問。

尹初石發現這是小喬的聰明之處。如果她直接問他給誰打電話,會讓他不高興。這樣問卻能包含那樣的意思,但使人容易接受,因為柔和。

「你真的想要那樣的生活么?」尹初石問。

「對,我想要。」小喬把腳拿開,又將頭放到他的腿上。

「你不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么?」

「不。」

小喬堅決地回答,這讓尹初石多少有些意外。

「你為什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尹初石不知為什么對此感到興趣,也許是因為他壓根兒不想再生個孩子。

「不想要就是不想要,沒什么為什么,我喜歡別人的孩子。」

「就像喜歡別人的丈夫一樣。」

「好啊,你傷害我!」小喬跳起來,去搔癢尹初石。尹初石舉起雙手,大叫投降。

「你有過多少個女朋友?」小喬停止進攻,「你要是不說,我繼續讓你不好過。」她說著又將雙手朝尹初石的腋下伸去。尹初石抓住她的雙手,把她拉到自己懷里。

「兩打。」尹初石說。

「撒謊!老實交待!」

「三個。」

「算我?」

「不算。」

「算你老婆?」

「沒算。」

「第一個什么時候開始的?」

「結婚兩年吧。」尹初石高興能很輕松地跟一個女人坦白自己。「不過沒什么大不了的。」

「柏拉圖式的?」

「有一點。她有丈夫。我們只是有時一起吃飯聊天兒。」

「最多摸摸臉蛋兒握握手什么的?」

「差不多。」尹初石拍了小喬一掌。

「後來吶?」

「後來她去另一個城市了。」

「臨行前沒補補課?」小喬狠褻地說。

「臭丫頭,腦袋里凈歪道兒。」

「說啊。」

「沒有。我從沒碰過她,但這種關系持續了五年。」

「第二個呢?」小喬審問。

「第二個?第二個是嚴重的。」

「什么時候開始的?」

「王一在美國的時候。」

「結果呢?」

「結果是那女的一怒之下跟一個人結婚了。」

「可能王一在美國也有個小伙子。」

「不太可能。我了解她。」

「你以為你了解。」

「別那么刻毒。」

「好吧,男人。第三個呢?」

「第三個是在外地,很短的一段。」

「你陷進去了?」

「有一點兒。但我知道我不愛她。」

「為什么?」

「為什么?也許因為她吃東西太快,跟她一起吃飯跟打仗似的。我不喜歡女人吃東西太快。」

「這樣的女人往往小時候不幸福。」

「你這樣看?」

「佛洛伊德說的。」小喬伸手摸摸尹初石的臉。「你跟王一說過這些么?」

「從沒有。」

「好啊,」小喬一下跳起來,「這下你們婚姻破裂的責任都在我肩上了。」

「可能。」

「不過,我願意,男人。」小喬去吻尹初石。

「你喜歡男人,是吧,我的女人?」

「是的,男人。」小喬用鼻子頂尹初石的眼睛,讓他不能望著她。「你知道可可粉這種東西么?」

尹初石點點頭。

「可可粉中只有跟奶在一起才好喝,跟別的都不行。我就像這可可粉一樣,只有跟男人在一起,才會有光輝。」

「好吧,我的光輝,你跟什么男人在一起才會好喝呢?」

「跟像牛一樣的。」

「母牛。」

「干嘛是母牛啊!」小喬又跳起來要胳肢尹初石。

「母牛才有牛奶啊。」尹初石說完,又拿起電話,他按了重撥鍵,依舊沒人接。他看表,平時這已經是王一快睡覺的時間。尹初石警覺起來。

第二天,尹初石首先跟母親打電話,證實王一並沒有在那兒過夜,而後便回家去了。昨天夜里他最後一次打電話給王一是夜里一點,王一也不在。他回到家四處查看,那雙鞋還放在門旁,與他昨天見到時模樣一樣。床整整齊齊,他不能肯定王一半夜一點以後是否回來睡在這里。

他給王一留個條子,上面寫到:「回來後在家等我,有事!!」他發現自己寫字時,手有些發抖。又看一遍字條,為自己強硬的口氣感到滿意。我要她知道我很憤怒!他想。

尹初石去系里找王一,有位戴眼鏡的女同志告訴尹初石王一下午沒課,說完便出去了。另一個留在辦公室的女老師,尹初石覺得眼熟,但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

「你是王一丈夫吧?」劉老師問尹初石。尹初石看一眼她的表情,馬上感到自己不喜歡這個女人。

「對,我是。」

「王一可能在外辦呢!」劉老師說話時,有一種查看尹初石反應的眼神。「她下午沒課,可我看見她常去外辦。也許是有人需要補課吧。」

「謝謝你了。」尹初石離開系辦,心中的怒火已經被劉老師煽撥旺盛。如果說他恨王一的突然神秘的行蹤,那么他也同樣討厭另一個女人y陽怪氣的說話方式。

他急匆匆地朝外辦走去。在他即將走出一片新植種沒多久的小樹林時,透過疏朗的樹干,他看見了王一。

十八

離開康迅的懷抱,王一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呆會兒。快走到家時,她又不想回家,於是,她進了森林公園。在公園深處的一棵古柏下,她找到一塊草開始枯干的地方,坐下。這是不是賈山與那個女人擁抱的地方?想起這個,她笑了。

在森林公園她一個人靠著一棵古樹坐在地上,這還是第一次。她不明白為什么從前她沒這樣做過,從前至多她坐在長椅上。她感到自己周圍還縈繞著康迅身體散發的溫暖,這溫暖不僅可感,甚至可嗅。她覺得它帶來一種氣味,走在街上,它混雜著塵土和汽車尾氣的味道;在森林里,它又有樹木的味道。不管混雜什么氣味,那種溫暖寧靜的氣味一直都圍繞著她。她知道說不出它的味道,誰能說出溫暖是什么味兒的。但她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么讓自己也吃驚的事情。

這還是第一次,對於她來說,在婚姻前提之外與一個男人睡覺。與尹初石的性關系也開始在結婚之後,那以前不是他們守舊,只是沒有適合的場所。這也許是他們很快就結婚的原因。她想。這就是別人常說起的婚外戀么?或者叫做通j,沒錯,自己已經走進這樣的境地。婚外戀,她不知道這三個字對別的女人意味著什么,對她,她覺得這是一股迅猛的洪水,沖開了她過去所有阻滯著的感官和思路。她真想一個人在角落里悄悄感嘆一句:天吶,人們原來也能這樣相互愛戀!它能讓一根彎曲的頭發也充滿意義。

同時,她很容易就理解了自己的丈夫:為什么他去找別的女人,為什么他找了別的女人還說愛自己,為什么他能感到他在愛著兩個女人。……

因為她和尹初石之間的情感不是愛情,不是尹初石與另一個女人體會到的那種愛情,也不是她與康迅體會的這種愛情。如果必須把它稱做a情的話,那么它包含了父母對子女的愛,兄弟姐妹間的手足之愛;親密朋友間純潔的愛,甚至同事間親切的愛;鄰里間理解的愛。也許這種愛比愛情更博大,更堅實,更感人,但它卻是平靜的,永遠也不會給兩個人帶來燃燒熱情和瘋狂的沉溺;永遠也無力撥動心底最隱密的那根弦。她突然很想見到丈夫,告訴他她此時此刻的理解。當然她不能。她不能犯幼稚的錯誤,因為她不活在真空里。

她看看手表,離下午三點還有許多個小時。她一想到下午三點,心異樣地跳了幾下。與康迅分手時,他們約定下午三點在外辦門前的棚廊附近像偶然碰上那樣打個招呼,隨便聊點什么。她還記得康迅這樣要求她時眼中的熱切和渴望。「我們必須見個面,打個招呼,說聲哈羅,我們得互相看見,是不是?是不是?」

是的,是的,她現在就想去學校,從教室的後門走進康迅的教室,然後再也不讓眼睛離開他。當然,她知道自己不能。她閉上眼睛將頭靠到樹上,第一次沒擔心樹上會不會有毛毛蟲。在下午三點之前,她還可以回憶,回憶這個剛剛逝去的夜晚。

當她清晨在與往常差不多的時間里醒來時,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就看見了他深情的目光正注視著她。「噢,不。」她說著伸手擋住他的目光,否則她覺得自己會融化在這目光中。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在她清晨醒來時,這樣注視她,沒有。如果說她兒時享受母親同樣的目光,那么現在這久遠的深情在她心里復蘇了。

他握住她的手,把它放在唇邊輕輕地吻著。然後又像剛才那樣看著她,仿佛在觀賞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

「你別這樣看我。」她說。

「我只想這樣看你。」他說。

「為什么?」

「因為我很幸福。」

她又一次用手擋住他的目光,但她說,「我也很幸福。」

「謝謝你。」他說。

「感謝上帝吧。」她想,他們的相遇是上帝安排的。

「是的。」他又開始親吻她,然後他說,「答應我一件事。」

「好的。」她沒有想就答應了。

「躺在這兒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