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文章一寫出去,他這個院長,該被省委發文件免職了。
「孫俊玉,你罪該萬死。」
韓喬學這個氣啊,氣得他直哆嗦。
「是我罪該萬死,罪不可赫。」
「完了完了。」
韓喬學比孫俊玉還怕。
一個如此厲害的大記者,又是無阻礙地跟采訪對象交流,這寫出的文章,還不如槍炮一樣,把這院校攻擊的片瓦不留?
「孫俊玉,我怎么說你啊?」
「真對不起,真對不起。」
孫俊玉現在才想起後悔,不該為了那個什么虛名教授,硬頂下這樁本身與他無關的任務,到頭來不但什么事都沒辦成,還被院長遭一通惡訓。
好象所有的錯,都是他造成的。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早知道這女記者這么厲害,他老早應該躲到哪個角落里,不讓韓喬學把他挖出來頂罪。
傻,真傻!
「對不起就行了?不行,孫俊玉我告訴你,這事你得把我繼續做好,要不把我做好,我把你這個處長給免了。早知道你這么沒用,我老早派出別人去了,說不定事情早成了。不管怎么樣,你得對這事負責到底。」
韓喬學眼露肅光,死死盯著孫俊玉。
這倒好,把事情和火氣,全發到孫俊玉身上了。
「可,可是?」孫俊玉還想說。
「可是什么在?」
「可是這事情與我無關啊。」
「現在與你有關了。」
「這,這也太不公平了。」
孫俊玉那個冤啊,現在真是跳到黃河里都洗不清了。
「我不管這個,我只要結果,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不管花多少代價,你必須得把這件事兒給我處理好,否則,不用在學校里混了。」
「可,可是人家已經走了。」
「我不管這個,辦法你來想,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那位小姐的稿紙,在她還沒發到報社之前,給截下來。」
「這……」
「別說了,還不趕快去想辦法?是不是要我馬上把你這帽子給摘下來。」
「好好好,我去我去,馬上就去。」
孫俊玉那個冤和恨,真是崩提了。
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叫露頭的椽子先爛?這回,孫俊玉算有切身體會了。
往回想想,他要不把這活兒攬下來,他要不打包票說自己能行,這事兒還挨得著關系他批評他?他看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呢,哪兒輪得到他在這里享受韓喬學的口水沫子。你看看,那些個真正有關的處室長們,這回也不知道在哪兒摟著漂亮女生卿卿我我恩恩愛愛呢,反倒把他推出來涼氣,人家看他的幸災樂禍了。
這個年代,還有天理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