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2 / 2)

肉鴿 未知 6110 字 2021-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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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左手里抓著一只發卡,那只藍色的海豚依然開心地跳著水,可在小雁的眼里卻有些觸目驚心,她本來不想承認眼前的現實,那只發卡卻不會撒謊。

是的,雖然讓人難以置信,雖然面前慘淡的臉孔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可這個帶著憤恨昏倒在眼前的女孩兒,的確是se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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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ina醒來後就一直在哭,李彤和閔小雁除了不停地給她遞過去紙巾,什么也做不了。

「小雁。」李彤悄悄地把她拉到了門外。

「什么事情?」

「你先回去吧!」李彤向里面看了看,「selina肯定有什么大麻煩,你在這里她可能說不出來,我們兩個很熟了,我來問她吧。」

「那……」小雁有些不放心似的也向里面看了看。

「就這樣吧。」李彤想了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岳童嗎?對,我在味道園,你來接小雁回去吧。」

閔小雁本來想回絕李彤的好意,但她沒有說出口,李彤的情緒本來就不好,又碰上了selina這個樣子,誰也不想因為些小事情來火上澆油。

岳童過來的時候,戴了頂鴨舌帽,黑而長的帽檐遮住了臉,那片y影里一團沉默,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過來的,小雁發現的時候,他一直倚在門旁冷冷地望著里面死一般的空氣。

selina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地撕扯著每個人的心。

「小雁,我們走吧。」岳童走進來把小雁拉了出去。

味道園的燈火消失在水道橋璀璨的夜色里,岳童把那頂帽子摘了下來,長長地吐了口氣。

「你知道selina出什么事情了?」

「我怎么知道,日本人個個都是變態,沒幾個好玩意兒,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岳童的腳步很快,小雁在後面追著。

岳童的腳步卻越來越快,仿佛心事重重的樣子。

新小岩會所,遠遠地又能聽到王露雲在嚷。

「你們才知道啊!我早就看出來了,她和岳童什么關系啊,要不是岳童幫她,她能到味道園去打工?現在找個工作多難啊,到那里干活不和撿錢似的。」

「你說什么呢!」小雁來到東京,第一次發火了。她沖上去一把推開了正說得眉飛色舞的王露雲。原來嬉皮笑臉蹲在地上的劉蒙看到小雁身後一臉怒氣的岳童也知趣地站了起來。

「沒什么,我怎么啦?」王露雲到不示弱,繼續提高著她的嗓門,「平時在一起的時候,岳童不都一直在你旁邊嗎?為什么我到味道園去應聘,李彤她說人滿了,你卻可以在那里打工?」

「就因為這點事嗎?」小雁覺得她完全是無理取鬧,「那好啊,從明天開始,你替我去吧,我還不去了呢。」

「好了。」岳童皺著眉分開了兩個急紅了眼的女人。

「岳童,你還好意思幫她?你知不知道她是在玩你?她在國內傍著大款,到東京又來勾引你。」

「你他媽有完沒完!」岳童突然獅子般地大吼了一聲,一拳砸在門上,轟然的巨響讓走廊里剎那間死靜。有道猩紅色的y體順著岳童地指節滴到了門上。

「王露雲!」岳童指了指她,惡狠狠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王露雲嚇得向身後跳了一下,地磚上留下了幾滴看起來黑黑的污漬。

「我喜歡閔小雁,今天我在這里告訴你們了,你們愛怎么猜就怎么猜去吧。」岳童霸道地從王露雲身邊走過,看都沒看旁邊一眼。

「岳童,剛剛真謝謝你。」閔小雁坐在床上,看著窗台上依舊怒氣未消的岳童。他擺了擺手,沒說什么,眼睛一直盯著窗外,小雁不知道他在看哪里。

「王露雲今天太不像話了,竟然那么說你……」小雁低頭幫岳童處理著手上的傷口,「還疼嗎?」

「不,小雁,我是真的挺喜歡你!」

小雁怔地抬起頭,與岳童銳利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她想躲避,但是岳童的眼睛攫住了自己的退縮。

「別開玩笑了。」小雁有些不高興。

「我沒開玩笑。」岳童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抱住小雁的肩膀,「你看我的樣子是在開玩笑嗎?」

小雁無語了,她用盡力氣把那雙手從自己的肩頭卸下。

「你不喜歡我嗎?」岳童的聲音在身後有些顫抖。

「不!」小雁斬釘截鐵地回了一句,「你是個好人,這我知道,可你不會是個好男朋友。」

「那是因為我沒遇到你。」

「很晚了,你回去吧,劉蒙那里有喬娜留給你的煙灰缸。」

「小雁……」

「岳童,不要再說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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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默默地佇立著,直到手機的鈴聲打破堅冰。

「我要接電話了。」閔小雁看著岳童。

岳童想說什么,但是最終沒有說,他低著頭退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電話是李彤打來的。

「李姐,selina怎么樣了?」

「小雁,」李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岳童在你身邊嗎?」

「剛剛在,現在走了。」

「你要向我保證,我現在和你說的,你絕對不能告訴他。」

閔小雁從李彤的聲音聽出了事態的嚴重:「放心吧,到底怎么了?」

「selina……被人qg了。」

「啊?!!!!」

閔小雁的腦袋里突然一片空白,很多不相關的畫面像電影里的蒙太奇一樣在腦海里閃動著,像兔子一樣可愛的selina,那個讓人羨慕的男朋友,那只總在頭上跳躍的小海豚,那句讓小雁動了氣的我是台灣人,還有昏倒在地上的那具單薄的身體。

「是柱谷龍彥,這頭禽獸……」

閔小雁亂了,她覺得自己徹底地亂了。

「柱谷龍彥昨天叫selina去了他的公寓,他們剛剛比賽結束,他喝了許多酒。selina本來想好好陪陪他,但是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竟然借著酒瘋要和selina做a,而且還要當著室友的面。被selina拒絕後,他打電話叫來了他的那群隊友……他們把selina……」

李彤說到最後已經語塞了,小雁的腦袋天旋地轉,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她握著電話的手抖得厲害,李彤的話一句句地硬闖進耳膜里,好疼。

「他們不是人啊……15個人,15頭畜生啊!」

最後一句話讓李彤的心理防線徹底地崩潰了,電話那邊只能聽到痛哭的聲音。這句話最終刺穿了閔小雁的耳膜,刺進了她的大腦,她的所有感覺都被李彤的哭聲撕裂了,裂成了碎片,飄進了開始潮濕的空氣里。

電話掉到了地上,閔小雁的胸口忽然悶得很,她一頭栽在了床上。

天棚上的燈很刺眼,閔小雁覺得自己的瞳孔似乎放大了,像死人一樣地放大了。世界在她的眼里開始模糊,她仿佛可以看到有縷輕煙從自己的身體里脫殼而出。

不知道那是不是靈魂。

李彤的電話在10分鍾後又打了進來,閔小雁有氣無力地接了起來。

「雁子,你千萬不能和岳童說,他性子急,肯定會惹麻煩。雖然他是學法律的,但是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前些日子有個柔道隊員殺了人才判了3年。柱谷龍彥是日本大學很火的球星,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的。」

「難道……就這么忍了?」

「沒辦法……」李彤的聲音很低,「我們沒得選擇……」

閔小雁哭了,她第一次沒有聲息地哭了,眼淚在臉上流淌得很慢,走過得地方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窗外夜色深沉,閔小雁手里捏著喬娜留下的打火機,火苗一閃一閃地吞吐著,喬娜有些幽怨的神情在眼前晃動著,小雁依稀看見了她的眼神。

那里很無奈,喬娜沖著她不停地搖著頭。

閔小雁撥通了岳童的手機。

對方沒有接電話,小雁聽到耳邊傳來了熟悉的鳥鳴,幽幽長長,在屋子里飄盪著。

拉開門,岳童木頭一樣站在那里,手里的電話一閃一閃。

「告訴我,selina出什么事情了?」他的眼睛有種不容回避的堅決。

「岳童,你能幫我個忙嗎?」小雁躲開了岳童的目光。

「什么忙?」

「幫我買張機票。」

「機票?你,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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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實不發一言,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他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後來他有些不耐煩地關掉了電話。閔小雁像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偷偷地咬著手指。她在成田機場給老王打電話的時候,他人正在北京談合作的事情。小雁突然作出的決定讓老王匆忙趕了回來,從他一臉的焦灼中,小雁知道這次舉動或許有些太過輕率了。

然而比起已經開始轉暖的東京,她更留戀寒冷依舊的長春。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第二天的岳童,王露雲,李彤還有selina。她似乎察覺到了心頭要下的第一場雪,所以她只能選擇回來。

這里雖然冷,但老王在機場的擁抱還是那樣的溫暖。

車子停下了,小雁看到了熟悉的家門。

時間已經是夜里9點多了,四周只有窗簾里滲透出的幾點微薄的燈火,小雁看了看那扇窗,那里的燈光從自己走後再也沒有燃起過。

「走吧。」小雁咬了咬牙。

老王啟動了車,小雁無奈地回了回頭。

「到家了。」老王停下車,轉過身,看著小雁,眼睛里有寫不盡的慈愛。

「是啊,到家了。」小雁擁住了他。

老王的臂膀依然有力,他下巴上的胡碴還是那樣的扎人。小雁陶醉地吻著他,有種失散已久的味道讓小雁被凍得有些發麻的身體開始蘇醒,從舌尖傳來的溫度在肺腑里化成了濃濃地愛意,細細地融化著這么多天的y霾。

老王把小雁捧了起來,像抱著只剛剛迷路歸來的小貓一樣小心。閔小雁蜷縮在他的風衣里,乖乖地拉著他的領帶,這讓她想起了新小岩會所的那個秋千,只不過現在她不會像那時笨笨地從那上面掉下來了。

原來做一個小女人真的很幸福。小雁從老王的手里抓過車鑰匙。

「你怎么連車都不鎖啊,不怕丟了啊?」

「你回來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小雁笑了,她靈巧地伸出手,那輛a6在夜色下滴滴地響了兩聲,就再無聲息了。

裹在夜色下,這是一個幸福的世界。小雁宛若一個剛降世的孩子,在老王的懷抱里看著周圍的一切,雖然離開不長,一切在眼里竟然都那么新奇了。小雁隨著老王的節奏擺動著,開門,上樓,老王小心地走著每一步,慢慢地緩緩地,好像在幫著小雁找著她的記憶。

「你把房子重新裝修了?」小雁好奇地摟過王忠實的脖子。

「原來的房子是給我自己住的,現在的是給我們住的,當然要不一樣了。」老王笑著把她輕輕地放了下來。

閔小雁本來還要繼續刨根問底,但剛剛下地的瞬間讓她啞然。小心地踩下來,竟然沒有了往日刺骨的寒冷鑽進腳心,自己好像突然被放在了一片軟軟的沙灘上,茸茸的海藻刮得腳心微微地癢了起來。

老王這個家伙竟然把房間里每一個角落都鋪上了地毯,毛茸茸的地毯散發著原始森林的味道,小雁蹲下來欣喜地看著。

「哇,比你頭發都長,以後可怎么收拾啊。」小雁笑著抓起一把。

「還冷嗎?」老王原地坐了下來。

屋子里的牆壁都被刷成了暖色調,還有腳下成片的草綠色的地毯。小雁快樂地轉著圈,老王給了她太多的驚喜,她需要一點點地接受,她要慢慢地享受這些驚喜。

然而她發現她失算了,她沒有機會容納一個個接來的驚喜。

「哎呀,你怎么連洗手間里都鋪上地毯啦?你這個搞建築的把這個房子裝修得也太失敗了。」

「我學業不精,」老王呵呵地笑著,「不過只要能看到你可以光著腳跑來跑去就夠了。」

閔小雁輕輕地合上洗手間的門,老王不經意地話讓她感動到無話可說。

「忠實……」小雁低低地叫了一聲,「其實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

老王的腦細胞在那一刻顯然有些不夠用,小雁第一次這么認真地叫他,平時那個老是喜歡瘋來瘋去叫他老家伙的孩子第一次認真地以一個女人的樣子對他做出了稱呼。

看到小雁慢慢地朝自己走過來,老王竟然呆住了。

「我愛你。」小雁俯下身。

這個吻,不再是個短暫的親昵了。

小雁閉上了眼睛,她能感覺到,對方濕熱的吻劃過了嘴唇,鼻子,眼睛,耳朵,所到之處帶來了的溫暖讓小雁仿佛置身於她憧憬的那個仲夏。可以懶懶地躺在草地上,眯著眼睛看天上的白雲,沐浴著花香,讓陽光一絲一縷地撫摩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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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她的身體開始熱了起來,夏天真的這么讓人迷戀?閔小雁驕傲地仰起頭,陽光順著她頎長的頸流淌著,她輕輕地咽了咽嗓子,絲絲的癢借機鑽進了胸口,小雁的鼻息開始變得粗了起來。

閔小雁知道自己對陽光的依戀了,她開始懷念長久以來的那個夢想,在西西里島的庇護下找一個無人知道的小灣,松散掉自己所有的累贅,盡情地享受著屬於自己的快樂。

溫熱慢慢地在全身擴散,突然停住了,小雁的身體變得異常光滑,她扭動著從那身負贅的衣服中鑽了出來,撲進了她的日沐中。老王的手突然變得有些笨拙,小雁把手別到背後,摸到了那雙失去了方向感的十指,輕輕地帶著它們找到了它們想走的路上。

身體越來越輕,四周突然暗了下來,難道夜來得這么快嗎?小雁想起了莎士比亞筆下的那個浪漫的仲夏夜。陽光雖然散盡,但白日里留下來的溫存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上都保留著余熱,閔小雁張開了雙臂,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抱著她的浪漫。

「雁子……」老王的目光里有些渴求,但是還有些猶豫,他的手停在了小雁的s處,卻開始退縮。

閔小雁突然覺得自己變了,身為處子之身的她竟然感覺不到任何壓力。同樣明白這件事情的老王變得退縮,反而顯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

華僑中學並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學校,小雁在高中的時候就看到同班女生的包包里有避孕葯。去日本前姐姐也曾經開玩笑似的告訴她要注意安全,避孕套要隨身帶一個,如果真碰上歹徒也得讓他先戴上再施暴。其實小雁也說不好自己為什么一直保留著自己的身體,其實打她交過第一個男朋友後,她就發現男人的內心世界里沒幾個是老實的,所以她也並不在乎所謂的第一次。很多女孩老是為了層膜而做出自己不情願的事情。在小雁看來,如果兩個人都真心付出,第一次和第二次又有什么分別。

其實閔小雁也曾經想過初夜的困惑,倒不是不懂得如何做a,小雁只是很好奇第一個進入自己身體的那個男人。在認識老王後,她一直以為老王會是那個男人。然而在出國前的那個夜晚,老王竟然沒有半點非分舉動,這讓小雁更渴望身體上的愛戀。在東京知道selina的遭遇後,小雁更堅定了信心,她更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夠得到一個男人的寄存,哪怕是暫時的,但一定要是個好男人。

而老王,現在是小雁心目中最好的男人。

看著傻傻的老王,閔小雁笑了,她突然伸出手去,把那個愣的有些可愛的腦袋抱了下來。

身上完全沒有衣物的遮攔了,小雁的皮膚在漆黑的夜里也能看得出,老王結實的軀體輕輕地壓了下來,把那片白皙一點點地吞噬掉了。

「輕點……」小雁咬住了牙,她的眼神閃出了最後一絲嫵媚便合上了。老王進來了,她感覺得到,一個陌生的身體正在慢慢地進入自己的身體,小雁慢慢地抬起身子,她需要適應這個即將成為自己一部分的陌生。

「啊!」

小雁的手順著老王的後背滑了下去,兩個身體同時抖動了一下,老王的背上顯然留下了深深的抓痕,而小雁也在這一刻徹底地成了一個女人。

片刻後,小雁重新枕著那個結實的臂彎,用手指刮著上面的涔涔汗跡,老王身上的味道變了,小雁可以從那里嗅到自己身體的味道。她知道,這個身體和自己一樣,有了對方的痕跡。

老王輕輕地喘著氣,看著小雁又回到了那個他習慣的孩子樣,小雁匍匐著在老王的身體上爬來爬去,玩弄著他的每一寸身體。

「你玩沒玩夠呢?」老王摸著小雁的頭發。

「玩不夠!」小雁俏皮地撅起了嘴巴。

「再玩一會兒天就亮了,我明天還得工作呢。」老王笑著把被角給小雁窩了窩。

「才玩這么一會兒你就不耐煩啦。」

小雁趴在了老王身上,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我就這么一直玩下去,玩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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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小雁來到了一個她從未到過的地方,有條淺淺的小溪蜿蜒在美麗的山谷里。自己赤著腳丫在里面踩著歡快的水花,岸邊有許多沒有名字的花兒,一片片地開著,綿延到眼睛看不見的地方。

小溪溫馴地在小雁的腳踝打著轉兒,讓她想起了童年的時光。老家的村後也有條這樣的溪流,那時候小雁常常和那群淘氣的男孩子一起挽著袖子在里面嬉鬧,互相潑水,夏天的時候,運氣好還可以在里面抓到幾條不走運的小魚來打打牙祭。可惜城市化的日子到來後,小雁也被迫離開了那里,當她十幾年後回去的時候,記憶早被忙亂的工地添滿了灰塵。

也許自己就是在那段日子,植下了一種對都市繁華的不滿吧。在小雁的眼里,每一個城市的喧囂與吵鬧,都是一段自然的平和作出的犧牲。

有條魚從身邊滑過,小雁感覺得到,那條魚仿佛她的童年一樣近在眼前。閔小雁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