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1 / 2)

皇帝像是瞧見一件極稀罕之事,眉宇間好奇之色漸濃,沉吟半晌,幽幽問道:「你當真要見他?」

姑姑答道:「當真!果然!非常!」言罷,便捂嘴大笑起來,其聲若風撫銀鈴,叮叮噹噹,甚是動聽。而那柳柳纖腰,也笑鬧的折彎起來。

面對如此美人,如此笑靨,如此風情,皇帝神智頓時迷醉七分,色心突增一二,喉間頻動,魂色授予,雙臂大張,一健步猛竄上去,只想去尋那巫山極樂之地。姑姑見他急色樣子,嘻嘻一笑,學那穿花蝴蝶,側身偏偏避過。飄然移動之間,依舊是「咯咯」淺笑不止。

皇帝一撲不中,也不懊惱,只「哈哈」笑道:「美人啊美人,你身上那個地方沒被朕瞧過摸過,現非要學那初雛面薄干甚,還不快快過來,讓朕好好愛你一番。」便復又撲將出去。

姑姑只羞得瑤鼻微皺,面泛紅霞,明眸皓齒染霧,春櫻小口輕張,由他牢牢抱著,道:「以色媚人,乃是娼妓之流所為!君現用如此言語輕薄於我,是把奴當成何等人了!」說著便自怨自艾,淒淒然啜泣起來。

她這一哭,只猶如梨花帶雨,杜鵑啼血,真是個聞著傷心,見者落淚。連我這不相干之人見了,都暗生愧疚,心痛不已,更不要說那常常自許風流的皇帝陛下了。

只見他面泛尷尬之色,乾咳兩聲,用做掩飾,急道:「是朕唐突了,是朕唐突了。」

姑姑聽罷,幽幽「唉」歎一聲,柳腰一扭,蓮步輕移,便不著痕跡的從皇帝懷抱中掙脫出來,道:「君那是唐突我了,分明是瞧不起我這苦命女人!」

說罷越想越怨,娥眉微蹙,頷首垂淚,忽雙掌掩臉痛泣起來。

皇帝一見,忙上前哄。但任憑他道盡蜜語甜言,此時姑姑又怎會輕易饒他。

盡使些嬌蠻性子,邊哭邊鬧,只愁的他濃眉緊鎖,成一苦瓜臉龐,漸漸不耐起來,喊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姑姑登時就止住哭聲,軟語求道:「你讓我見見他就好。」

皇帝聽後面色微霽,沉吟半晌,才道:「好,朕准許你見他一面,不過你聽好了,這是第一次,同時也是最後一次。」說完便親自打開了那暗室之門,將病怏怏的王文意推將出來。

見此仇人,我眼中幾乎噴出火來!不過此時他也極不好過,周身裹滿白布,直挺挺躺於病床之上,渾不能動,猶如殭屍。其面色慘白中隱含一絲黑灰死氣,雙目緊閉,唇色烏紅,皮膚乾裂,生死不知。我瞧他如此慘樣,心中那糾結怒氣,才得以稍微舒緩一二。心道今日為了大事,暫且強忍一回,來日除去皇帝,必誓將此人千刀萬剮泄憤!但同時心中又隱隱生出一個大疑問——姑姑此時見他,究竟所為何事?

果然,姑姑見他以後神色平靜非常,邊探手輕撫其憔悴容顏,邊溫柔歎道:「王郎,多人不見你弱了好多……」

見姑姑當己面關懷另一男人,皇帝臉色驟變,薄唇緊抿,陰冷可畏,怒罵道:「人你見了,還不快滾!」

姑姑聽後毫不氣惱,只嬌媚橫他一眼,眼波流轉之間,滿是那化不開蜜意春情,取笑道:「哎呀哎呀,怎么突有一股醋味冒出來了?」

接著狡黠一笑,轉身背對於他,蹲踞在王文意身旁帖耳歎道:「王郎啊王郎,你瞧,現在有人因我不高興了,使我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為難。你說,我該怎辦?」

皇帝聽的啞然失笑,面上放晴,笑道:「活死人又能聽見什么,不要白費力氣了。」

姑姑只搖頭不依,嗔道:「我心中歡喜可是不為了他這死人,而是……」

皇帝只聽的眉間笑意更濃,忙追問道:「而是什么?」

姑姑只莞爾一笑,伸右手緩緩探入懷中,而是來,而是去,眉間有情,檀口難開,只將此詞喃喃復誦數遍,就不把而是什么說將出來。

我瞧姑姑羞紅樣子,心底沉沉暗歎一聲,雖早知姑姑和皇帝素有曖昧,但當面瞧個清楚,心中還是猶如吞了一只蒼蠅一般,極為不快。正當我以為她要說些肉麻獻媚之語時,姑姑卻陡然間臉色一變,音升八階,於懷中掏一尺長短匕出來,猛然站起,凜然喝道:「而是歡喜我此刻,終於能殺了這個負心薄倖之人!」

只見一道白光於空中淒美劃過,這光如流星,如閃電,包含著一份決絕殺心,凜冽戾氣,落於王文意脖頸之間,帶出一蓬鮮血!頃刻間,人頭落地,血濺當場!登時我的腦袋猶如被雷劈一般,混混沌沌,只知傻傻盯著姑姑持刀之手,腦中是一片空白。許久後,才終於恍然大悟道:這該死之人,竟真的就這么死了!

見此,我心中不由大喊一聲痛快!沒想到到姑姑竟然如此血性,做了一件我想做但又不能做之事!就單單憑靠這份敢於在皇帝面前,擅拔虎鬚之勇,就足以使諸多男子為之汗顏。也使我胸中壓抑許久的血性!淚水!怒火!霎時間如山崩般全迸發出來!只願也將生命就此化作一道燦燦流星,快意恩仇一回!但頃刻間,這血,這淚,這火,又如汐潮退卻,了無痕跡。只因我明白重任在肩,這等快意之事,不可做也。

這時,皇帝也從這打擊中醒悟過來,大叫一聲,右手一把奪過姑姑手中短匕,反手便給了自己左手腕一刀。也不知此刀姑姑是從那里得來的寶貝,端是鋒利非常,分筋錯骨只如刀切豆腐般清楚容易!一刀劃過,皇帝左掌便只剩一層皮肉連於臂上。

一言不發,自殘其身,這寒刀,這血紅,這斷手,都隱隱透出三分陰冷之氣。但更為詭異之事,卻是那皇帝見這此可怖傷口,也不包紮,只定睛朝那傷口看去。其再苦等片刻之後,見那腕部依然毫無一絲自愈之象,突然勃然大怒,一腳將王文意之頭顱踢飛到南牆之上,大喝一聲,將殘臂化為液態,復又變回肉身,不過眨眼功夫,傷口便已痊癒.剛才腕部刀傷,如今已是連一絲紅痕也已找尋不到。

被姑姑當面擺了一道,皇帝豈會不怒!怒到極致,他面色反而安然起來,眼中無喜無悲,只淡淡瞧著姑姑凜然面容,右手五指虛空一捏,牆角處那顆頭顱頓發出「啪」一聲巨響,炸成一蓬血霧散於空中。接著,其右掌又朝這無頭屍體胸口一案,這屍身也隨即灰飛煙滅,猶如憑空抹去一般!這時,皇帝忽然猛伸左腳,蹬踹於姑姑右膝上方三寸之處,使她狼狽跪倒在地。以此居高臨下之姿,將那死神之手虛按於姑姑額頭之上,淡淡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生死之間,姑姑面容依舊平靜,櫻唇微張,既無悲憤,也無驚恐,只開口幽幽訴道:「殺了他,我才能無牽無掛……」

聽到如此解釋,皇帝當即便臉上一變,勃然大怒,用右掌重重一拍病床,震得床身「鏗鏘」搖晃有聲,連那白綢枕頭也跌落床下,道:「你這是些什么混賬話!」

姑姑怡然不懼,神色安沉如水,粲然對其笑道:「是。」說罷,就合目淺笑,甘願一死。

見姑姑如此痛快,皇帝反倒猶豫起來。我思其疑心之病定然又犯,如此一來,倒是給了姑姑留了一線生機。果然,沉吟片刻以後,皇帝雙眼一瞇,從中射出一道寒光冷冷瞥向姑姑。同時手往前探,實按於其天靈蓋上,沉沉問道:「你真想死,對嗎?」

他話普一出口,那一雙黑瞳,便牢牢盯著姑姑面容,看其反應,再做計較。

但姑姑此刻閉目受死已久,怎知此中蹊蹺,只長噓口氣,緩緩答道:「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還求陛下饒我。」當即以頭捶地,「咚」的一聲重重磕出血來。

我一聽,立刻便在心中大聲叫了聲好。

一邊是一死人,一邊是一有用之人,孰是孰非,孰輕孰重,我想但凡不是一天生愚昧之人,都能曉得其中利害。皇帝此時所怨所怒,無非是因皇室威嚴受損,簡言之,虛名已。而姑姑此番服軟,恰恰給其鋪了台階下來,性命定然無憂矣。

不出意料,皇帝很是滿意姑姑此種選擇,便將那手漸漸垂下,饒過姑姑性命,道:「朕念你還有些作用,暫不殺你。但死罪可恕,活罪難逃,你可甘願受罰!」

姑姑又重重磕一響頭,低聲答道:「罪奴甘願受罰。」

見姑姑如此識相,皇帝臉色頓時舒緩許多,撫掌笑道:「好!既然你誠心認錯,朕也不重罰於你。」便一揮衣袖,將病床上那些不潔之物驅散一空,才轉身從古董架上取了套酒器下來,小心放於其上。我見這酒器共分十盞青花白瓷酒杯,一玉壺春瓶,杯落十片梅花瓣,瓶生五芽梅花枝,青青淡雅,瓣瓣似真,皆細膩圓潤,白瓷生光,定是珍品。

如此酒器,當需取那佳釀來配。正如那佳人才子大婚,乃是天作之合,更顯其美。皇帝本是一個風雅之人,怎會不懂此種風情,抬手便又取了一瓶無名酒出來,親自斟滿十杯。霎時間,酒香四溢,滿室生香,皇帝忙持杯放於鼻下繞了幾繞,先品其香味,後才美美抿了一口,大聲讚道:「好酒!」

此時,這酒香也隨風飄於我鼻尖細細一縷,頃刻間,便使我腦袋暈暈,幾近忘了身在何處,足見其醇。但即便此酒如此之美,空氣中那血腥之氣,還是淡淡留有幾分,始終不能驅散殆盡。此時,皇帝又於衣袖中取出一紅瓷小瓶,擰開瓶蓋,將其中所藏白色粉末,口中直道毀了,毀了。才用指甲從瓶中稍稍勾出少許葯粉,掩蓋鼻分別彈入各個杯中。邊用手指細細攪拌勻了,邊沖院外大聲喊道:「來人啊,速速召十個護衛進來!」

不一會兒,便有十名護衛魚貫而入,一字排開,跪倒於皇帝面前。皇帝笑著將酒分與他們喝了,這群人那里想到皇帝會賜御酒下來,皆誠惶誠恐,皆不敢飲。皇帝見後,臉上笑意更濃,說些誇耀之話,硬逼其飲。我聽見這些誇耀,只當是一陣輕風,頃刻便忘,同時心底暗笑,心說難道這些人就不知這世界上什么雨都會下,但是就是不會憑白下餡餅嗎?此酒現在不是有毒,就是含詐,這杯酒豈是好喝的……

皇帝邀杯,護衛們實在推辭不過,皆痛快舉杯一飲而盡。白酒下肚,我觀這群人各個臉泛桃紅,不一會兒便眼冒淫光,神色恍惚,口角微斜,津液直流,形如著魔。而那胯下骯髒之物,又都又高高聳起,甚是不雅。

見此情形,皇帝甚是得意,開口嘲道:「這葯還是這么好用,能使不舉貨重振雄風,八十老樹再發枝芽。如今,我倒要看看十個年輕氣盛的小伙服了此葯,是怎么一番風采……」說著,便走到姑姑身旁,伸手探如那腰帶之間,用力一拉一扯,將和服表著去了,隨後一件一件,將姑姑衣衫全數脫下,鋪其身下,使她以此赤身裸體之姿,跪諸於護衛面前。

赤裸人前,姑姑卻怡然不動,反而挺胸抬頭,以端端正正之姿,跪坐於和衣之上。見面前這群餓狼胯下淫物,既無盪婦那般妖嬈,也無平常婦人那般惶恐,有的只是一份安然平靜,只使皇帝討了一個大大的沒趣。此時,夜色低沉,晚風吹襲,遠處忽然「鐺鐺鐺」傳來一陣悠揚鍾聲,只如清泉,將姑姑眉間最後一絲媚色也悄然洗去。使得姑姑得以用天然之姿,生萬般之美,恰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妙。

此時她不以色媚亦國色,不施粉黛亦天香。柳眉輕肅,唇間含笑,凜然淡然,這七尺嬌軀,竟隱隱發出些許光來,被地上那白蓮紋飾一襯,只如廟宇間一尊玉制妙女菩薩。恍惚中,我只恐她就此騰雲駕霧而去,再也不回這骯髒塵世了。

心之所向,身為之往,但有所悟,立地成佛。霎時間,姑姑已然從內置外,皆變了摸樣。但是一人之出塵,怎能同萬人之庸俗為敵,那些服了葯物的可憐之人,早已飽受欲火焚身之苦,就是觀音大士在世,也敢上前一親芳澤。這時,遠方鍾聲已是正好敲到第一十二響,恰好正是舊日已逝,新日已到,陰陽交替之時!

果然,鍾聲消落之後,陰氣頓時大勝!姑姑面前這群餓狼像是受了某種感召一般,被冥冥中一股邪氣一推,全撲到姑姑身上,縱情性事!姑姑卻淡然一笑,口中喃喃低語幾句,只將受此侮辱之人視為不是自己一般,閉目受了。

此時,這群護衛已經各自挺槍上陣,當先一人跪坐於姑姑面前,雙手死死按住她臉,逼其側頭將那穢物含入檀口之中,拼盡腰肢之力,大力聳動不止。稍後兩人則一人躺於姑姑身下,以躺姿享其後庭之美。另一人則雙手撐地,以俯姿享用那桃源之美,三人兩穴,胯骨頻頻相撞。

這第四人見這最銷魂的三個孔洞皆被人占,只能坐於姑姑腰間,手捧雙峰,挺腰刺入那山澗中前後活動起來。而那剩余六人,就連如此快樂也得不了,一個拉過姑姑右手,一人拉過姑姑左掌,握在陽根之上自發套動起來。一人姑姑抱著右腿金蓮,一人抱著姑姑左腿玉足,緊緊貼在柱身根部死命摩挲起來。至於這最後兩人,則只能靠五姑娘暫緩解渴了。

如此一來,我除了姑姑的臉龐還能看清楚以外,剩余地方全被男子骯髒身軀遮擋不見。只似個群狼噬兔,支支餓狼只顧肆意撕灑暴力,那里會管兔之感受!

以前,我偶爾也撞見過姑姑同一群男人交合之情景。那時的她往往是放浪形骸,忘情嬌吟,化身狐媚,肆意交合。使我見之先感厭惡,才存憐意。如今她又受凌辱,卻是任其奸淫,不言不語,逆來順受,置若罔聞。使我憐意大生,忿怒非常,不忍再看!

閉眼聽著那些重重沉吟之聲,我內心急的猶如火燎一般,偏偏又無可奈何,這無力感覺,幾近將我逼瘋。我心中只願此刻時光快快過去,但越是如此,那呻吟聲我越發聽的清楚起來,氣的我將五指指尖狠狠刺入掌心之中,借此疼痛,暫逼現實,苦苦撐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或許一月,或許一年,也或許只是片刻而已,那刺耳叫聲才終於停了。我睜眼一看,見此時姑姑發間,唇上,臉頰皆沾滿了許多白色腥臭液體。正坐在一個男子身上,取觀音坐蓮之勢,面接一圈男人穢物噴射。而那身下白綢衣裳,也早就骯髒不堪,沾滿濁物,連那些白蓮花上,也踩上了許多黑泥腳印,若不細看,幾不可辨。

射出了此發彈葯,護衛們皆是雙腳打顫,轟然倒地,從嘴角冒些白色泡沫,不渾身抽搐,不知死活。姑姑也沒能比他們好到那里,頷首搖晃幾圈,突然一載,軟軟癱在地上。只將這場男女大戰,判成了一個無勝無敗之局。這時,皇帝早在一旁看足了春宮戲碼,連連打欠,渾沒精神,懶懶說道:「不哭不叫,真沒意思,白白浪費了朕許多時間。來人啊,再叫兩個人進來!」待這兩人進來以後,

他一指地上十男,讓此二人統統抬到密室中藏好。這二人哪敢不從,雖然滿臉疑惑,但不說不問,聽命做了。

皇帝見事情已然辦妥,又長長打個哈欠,伸個懶腰,這才說道:「看你倆挺通眉眼,辦事又挺利索,好,朕也不瞞你倆,你們既然已經看到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已是死定。但朕現在特許你們再活上這么一個晚上,至於這幾個時辰你倆想用來做些什么,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這二人一聽,面色霎時變白,額間冷汗淋淋而下,慌忙跪地懇求饒命。但皇帝御口一開,出言如山,不容忤逆。任他倆磕破了頭,也只是冷哼一聲,沉沉說道:「要是你倆現在想死,朕立刻就能成全你們!」一語便將他倆念想徹底掐了。

俗話說人一旦到了必死之時,往往大膽起來,這二人正是如此。一見生路已斷,是頭也不磕,是腿也不跪,默契對視一眼,同時大聲問道:「陛下,敢問臣等還有幾時可活。」皇帝答道:「日出之時,方為汝等死期。朕早已困乏不堪,現要歇息去了。至於這個女的,你二人將其帶到朕的書房便是。好了,這里的一切從現在開始都是你們的,你們可以隨意使用,不過使用期限只有這個夜晚……」

通常世間男人所愛之物,莫過於金錢權勢美人三樣。現今對他們而言金錢已是無用,權勢也已幻滅,所渴求的就只剩下美人了。而皇帝又單單留了姑姑於這兒,其意不言自明。這兩人得此安慰,忙興沖沖的抬著姑姑去到書房那里,寬衣解帶,取樂去了。只可惜姑姑才離狼群,又落虎口,一品花容,盡被些禽獸污了。

聽著這些淫聲浪語,皇帝樂的哈哈大笑,邊將書房門從外鎖好,邊轉身大步離了此地。但是在經過大廳中央之時,他見地上那件蓮飾和衣還留在地上,忽然駐步,蹲下身子用右手兩指小心捏一乾凈之處,將衣裳提了起來。這時,皇帝背後突然傳了一陣輕微響動,我循聲望去,原是那只黑貓不耐寂寞,從黑暗中緩緩走了過來。

皇帝對此貓定是珍愛非常,馬上便將衣裳一丟,將其抱在懷里,溫柔撫摸其身,對貓說道:「貓兒啊貓兒,你可知幾字中間落一點,是個凡字。木上」右「生一木,是個林字。好你一個林凡,竟然對朕存有二心。朕念你還有大用處,就暫且忍你幾日,等到事成之後,朕只用一指,就能捻死你這只小小螻蟻。」

說到此處,皇帝周身氣質驟變,冷冷寒寒,傲然如霜。其身上散出這肅殺之氣,只將黑貓嚇得貓毛乍起,尖喚一聲,撲到皇帝臉上就是一爪子!皇帝左臉頰邊頓時劃了四道長長血痕,氣的他抓住貓頭就大力一拽,硬生生將黑貓頭身份屍,方才憤憤去了。只留下那兩截貓屍和一件污穢衣裳慘慘,無聲訴說著這里曾經的過往。

「我是媽媽的主人」七十五寒風起,初霜至,冬已到。進入臘月以後,整個帝都的天氣便一天寒過一天,烏雲厚厚,終日不見陽光,隔三差五便有一場冬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今日也是如此,從清早起就一直下到了午後,綿綿如絲,使我沒來由心中一陣煩躁不安,總覺得會有事發生似地。現在我上身穿著件綉有四爪黑蟒的灰色綢緞唐裝,腳蹬千層底黑面布鞋,沒有撐傘,獨自在陽台上吹著這寒風冷雨。可那一雙眼睛,卻頻頻盯著正門,等著某位貴客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