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少年曾白衣(2 / 2)

不過是一介區區少年郎,卻心思沉重,看似年少張狂,實則步步為營。叫人看不清,琢磨不透。

白衣翩飛之中,祝英憐突然想起了後世杜甫的《飲中八仙歌》。看那台上少年肆意張揚的模樣,不由地眸色微動,當真是年少輕狂,當真是少年郎!

她緘默地轉過身,杜甫的《飲中八仙歌》在耳旁輕盪,『宗之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她聽著,莞爾一笑,卻將紗簾放下。還是不看不想的好,那樣的鮮活明朗,像她這種注定沒有年少輕狂機會的人,是會被灼傷的。

但她不會去羨慕,不會去嫉妒。因為曾經,她也有一種溫暖,專屬於她。很溫柔,不會灼傷她……

姐姐……小昭過得很好,你放心……

白衣少年似有所感的望了望四周,卻什么也沒發現。

誰家少年曾白衣,誰家白衣也少年。你這般輕狂才算年少,不似我暗藏鋒芒……

――台上

馬文才似有所感地向四周望了望,奇怪,明明覺得有人在看他,可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馬文才找不到祝英憐那是必然的。祝英憐所在的房間是個暗房,只有里面的人可以看見外面的人,外面的人想看見里面的人,是不可能的。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么公子請下台吧,我們要開始比賽了。」陳公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是真心不喜歡這個專給他找麻煩的馬文才。

可誰知,馬文才挑了挑眉毛,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一眯,臉上還掛著虛假的笑,完全不配合,「我為何要下去?」

陳公子現在就已經看明白他的真面目了,這就是一匹大尾巴狼,根本不是什么毛頭小子,開口也沒有剛才那么客氣了,「公子你不是猜謎者,自是要下台去。」

「哦?」馬文才似笑非笑地看了陳公子眼,態度輕慢,很是囂張,「方才你不是說祝九公子會銜環以報么?怎么現在我想在這台上坐會也不行。」

他的神態漫不經心,語調不緊不慢,叫人氣短。

「當然可以,公子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吧。」陳公子氣憤地甩甩袖,讓一旁看著的祝英齊不由得搖頭嘆了嘆,小陳他還是沉不住氣啊。

許是被這么氣著氣著,給氣習慣了。陳公子不過一會兒就恢復了原狀,淡定自若地宣布了比賽的開始,「在下為此前發生的事向諸位入選者道個歉,至此,比賽正式開始。」

「陳公子何須多禮,此事你知我知,並非祝家之過,更不是陳公子之過。而且我們這些大家族,哪個家里沒有一些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綠衣公子笑了笑並不介意,反倒一副灑脫的樣子。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只有祝英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這位白衣少年郎,並未上前安撫。細細看了眼馬文才的衣裝著飾,更加覺得他不簡單。

察覺到祝英齊的目光,馬文才挑釁地揚了揚唇角,眼眸里暗光一閃。竟給了祝英齊一種濃厚的危險感。

這人,絕不是陳公子可以應付得了的。

馬文才笑得肆無忌憚,那挑釁的意味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莫名,祝英齊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他知道馬文才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服輸的狂妄小子,遲早會碰壁。他也知道馬文才遲早有一天會失去這份張狂,變得更加的通透。

你若問他為何知道,因為三年前的他也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誰家少年曾白衣,誰家白衣也少年。

不由地,他竟也回了馬文才一個微笑,卻是安靜而平和。這小子可比當初的他,狡猾多了。不過現在他已經三年打磨,今非昔比。

雖說這小子會造成一些影響,但也無傷大雅。

而馬文才見他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由地眸色深了深,斂了笑。心中又有了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