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乃佳節(1 / 2)

</br>「祝英憐,是這樣……的吧?」馬文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皺著眉頭擺弄著粽葉,有些為難。

倒是難得見他這個樣子,祝英憐不由笑出了聲,看著被他幾番擺弄弄得又皺又破的粽葉,挑挑眉,「對,就是這樣子!馬公子竟也有學不會的東西?」

馬文才擺弄這個粽葉已經好久了,祝英憐已經都已經包完了七八個了,可他也只是勉強會把粽葉擺成斗狀。

「我本來就不是應該干這種活的!」馬文才聽著她的調侃,哼了聲,表示不滿。

他原本在門口好好站著,後來覺得這樣子站著就挺傻的,就安慰自己進來又不會死,進來了。

祝英憐在那邊忙著包粽子,他就在一邊看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想去動那些粽葉。只是看久了有點好奇心,想自己試一試,誰知平日里聰明非凡的他居然弄了半天只會第一步。

「是!馬公子應該馳騁疆場!」祝英憐有些好笑的回答,覺得自己在哄孩子。

馬文才又有些生氣地看了她一眼,祝英憐覺得他這模樣怪可愛的,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腦袋,湊近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乖!」

「你搞什么呢!」馬文才一巴掌打下她的手,皺著眉不理她,狀似認真的研究起了手上的東西。

祝英憐看著他慢慢變紅的耳朵,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算了,她就當不知道好了!

馬文才,這個死傲嬌!

祝英憐沒有包很多粽子,包了二十個就收手,加上馬文才包的那一個,一共二十一個。包完粽子,祝英憐拍拍手,很自然地把馬文才扯了過來,「我們走吧!」

「干什么?」

馬文才不解。

「時候不早了!」祝英憐見他還是不知道,嘆了口氣,臉微微紅了下,「我要去向蘭姑娘要些佩蘭和香草……」細若蚊聲。

馬文才愣了愣,忽地明白了,見祝英憐這小家子氣的樣子,覺得好玩,「不就是准備沐蘭湯的蘭草么,這么小家子氣干嘛!」

所謂的沐蘭湯,是端午的一種習俗。就是把佩蘭這種香草煎熬用來沐浴,可以去病去邪。

「那行,你順帶幫我要一份!你這么瘦弱的身材,想必是打不了水的,我幫你打了!」馬文才突然說了一句,好心情地拉著祝英憐的手走了,沒有半點討厭過節的樣子。

叫祝英憐不由愣了愣,也來不及害羞了。她看著眼前連聲音都透著輕快的少年,忽然明白了,馬文才並不是討厭過節,而是以前每一個節日都與他無關。無論這個節日讓人有多快樂,有多少習俗,他總是被節日排斥在外。除了清明節吧!但這個節日,沒有人會喜歡。

「馬兄,那我能請你在午時打一份水么?」祝英憐輕輕回握他抓著她的手,笑盈盈,很認真地問他。

因為她想陪他過一個更好的端午。

馬文才這時才發現自己抓住了祝英憐的手,光滑細膩好似白玉,軟軟的觸感好像捏著棉花,真不像一個男孩子的手。只不過兩個大男人牽手是不是有點奇怪了?他覺得應該放開她的手,但是莫名有些舍不得,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使勁亂跳。他就當作不知道好了,一直抓著。

「為什么?」馬文才從沒聽過這么奇怪的要求。

「這叫午時水!是一個別的地方的習俗,聽說用這個時候的水煮茶,最能夠去邪!」祝英憐揚起臉,沖著他笑。

「你還信這個?」馬文才有些新奇。

「不是信這個,只是要過端午自然要把這些習俗都做一遍,這樣才算是過了節!」小郎君笑著指了指粽子,「我想和你一起過一個完整的端午!」

馬文才一怔,笑了,「好!」

隨她折騰吧!

上午喝了雄黃酒,包了粽子,又沐了蘭湯,中午在食堂吃了飯後,在祝英憐那灌了一杯加了葯材的午時茶。馬文才覺得這一輩子節日的習俗都做完了……

馬文才他想了想,除了賽龍舟還有什么香包以外這些他們做不到的,所有的幾乎應該都做了一遍了,大概是沒有了。

現在是午休時間,今天和祝英憐膩了一整天的,他總算是自己一個人在宿舍里了,像往常過節一樣,但他明白和往常一點都不一樣。

他竟然有些期待下午祝英慢會帶來什么驚喜,不免嗤笑一聲嘲笑自己。思緒卻越飄越遠,想起上午那雙柔軟得不像話的手;他打水過來時,祝英憐遞過來的那一方手帕;想起煮茶時,祝英憐專注的樣子;他喝午時茶時,對方遞過來的一顆蜜棗。

午時茶中加了葯,雖然是有點苦,但他並不是怕苦的人,可對方遞過來的那顆棗,他並沒有拒絕。

哪怕一點點溫暖,他還是想抓住,留住,不放手。

迷迷糊糊的,他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有人敲門。

有些犯蒙的整了整衣冠,走到門口開門,正看見小郎君。

小郎君生得唇紅齒白,有點像瓷娃娃,笑的樣子很有靈氣,揮了揮手中的風箏,「馬兄!一起放紙鳶嘍!」

「你哪來的紙鳶?」馬文才看著那個有些舊的紙鳶,很是奇怪,又有點頭痛。

「馬廄大爺的!這是她小孫女以前玩過的,我看著還可以用,就向他借來了!」祝英憐自己也是覺得很新奇,手中擺弄著那個風箏,沖馬文才笑得溫和。

「小孩子的玩具,你也玩?」馬大爺一臉『我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幼稚』的嫌棄表情。

祝英憐挑了挑眉,直接把人扯了過來,「端午本來就要放風箏,你給我過來!」當她沒看見他唇角的笑容嗎?這人其實一點都沒有討厭的意思。

「你放紙鳶非拽著我干什么?難道你不會放?」馬文才這個死傲嬌,嘴上還是不肯饒人。

祝英憐手上的動作一頓,臉慢慢漲紅了起來,嚅囁著開口,「我還真不會……」

馬文才頗為吃驚地看了一眼她,「真的不會?」

祝英憐害羞的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我放的紙鳶,總是飛不起來!」

「我教你!」馬文才無奈道,看見她一下子亮起來的眼睛,突然覺得很值。

趁祝英憐不經意,他摸了一下她的頭,手感不錯,就當報早上的仇了。

風吹得發絲凌亂,祝英憐坐在一邊看馬文才放風箏。後山有一處空地,風比較大,地也比較平,很適合放風箏。

那只風箏飛得很高,在雲層里若隱若現,好似頑皮的孩子。被風吹到這邊,又吹到那邊,眼看風箏要飛得太遠,馬文才往回收了收線,「英連!英連?」

叫了幾聲,那人也沒回應。馬文才回頭一看,卻發現那小郎君乖乖蹲在那,手撐著小腦袋,望著天邊的風箏,若有所思的樣子,想的很是出神。

馬文才將風箏再扯回來一點,忽地想到了什么,抓著風箏線,走到她身邊蹲下,也用手撐著腦袋,只不過不看風箏,看的是她。

「誒!」回過神的祝英憐嚇了一跳,想起來,結果蹲久了,腿太麻,一個不穩就向後倒,好在手撐了一下,沒有太狼狽,只不過是變成坐在那里了。

「哈哈!」馬文才看見她這般滑稽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

「馬文才!你嚇到我了!」祝英憐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懊惱的撥一了下手邊的草。

「這可不怪我!是你想東西想的太出神了,想什么呢?」馬文才勾唇一笑站起了身,伸出手准備拉她。

祝英憐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著馬文才的手起了身,「我在想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