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尼山(1 / 2)

</br>祝英憐也不知自己是著了魔還是什么,竟會如此放肆,慌亂之下,她便逃走了,隨便做了點什么給祝英台端了上去。誰知,祝英台竟一臉興奮將她拉到一邊竊竊私語。說著說著,這兩個不同一般的女子各自露出一個壞笑,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打著同樣的壞主意。

第二日早上,祝英台便見著大叔在做什么奇怪的事。

「大叔,你把好好漁網剪開干嘛?」祝英台好奇地問他。

「這叫網開一面!」陶淵明哈哈大笑起來,「對魚兒們網開一面!」

祝英台很有靈性,立馬就明白了,當即豎起了大拇指,「英台佩服!」

「河里魚雖多,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倒不如網開一面放它們一條生路,再說,太多我們也吃不掉!」

兩人相談正歡時,巨大的水花濺在了兩人身上,濺了透心涼。

馬文才瞥了兩人一眼,嘴角微揚,順手又插上了兩條魚。

「馬大爺,你抓那么多魚上來干嘛!你又吃不掉!」陶淵明羞惱道。

馬文才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慣是氣焰囂張,「我樂意。」說罷,連看都不看陶淵明,特有范地走了。

一夜功夫,臭小子功力見漲啊!

正巧,這時祝英憐正從屋里端了飯菜出來,陶淵明一看那些色味俱全的菜,心道不知哪個臭小子有這么好的福氣娶了這丫頭!一手好廚藝不說,又長得俊俏!

祝英台則是立刻向祝英憐說起了網開一面的事,滿是對大叔的崇拜。陶淵明聽著心里可是舒服極了。

祝英憐則是一邊把粽子遞給了馬文才,雖說不是端午,可她記得馬文才挺喜歡她做的粽子,一邊笑了笑,對陶淵明說,「大叔好心腸,不過,以後英憐希望大叔可以把網眼做得大一些!」

馬文才一聽,立馬笑出了聲。而陶淵明和祝英台一愣,不知從何說起,是啊,可以把網眼做得大一些,干嘛要剪網。

按往日,祝英憐從來看破不說破,今日偏偏說了這么一句叫人下不了台的話,她自個也不知道為什么!

只有陶淵明看了眼難得安分,乖乖吃粽子的馬文才,又看了一眼溫溫柔柔的祝九姑娘祝英憐,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他似乎知道未來是哪個臭小子有這么好的福氣了!還真是個臭小子!

早飯過後,祝家二人便向大叔表示要告辭了,而馬大爺牽著兩匹馬很是欠揍地走了過去,「和這賤民道什么謝,不就讓我們借了一晚的宿么?」

陶淵明覺得馬平川以前老是氣他就算了,可這小子宮居然也和他老爹一樣,真是氣煞他了。當即就吹胡子瞪眼,「有本事你把錢給我!」

馬文才這回倒沒跳腳,淡定自若道,「賤民就是貪財,等本少爺回到太守府就讓送十兩銀子過去,夠你一年吃喝不愁了!」說罷,馬文才還鄙夷地看了陶淵明一眼,氣得陶淵明要吐血。

這小子要是他兒子,他絕對要好好教育一頓!尊老愛幼懂不懂?要不是他是馬平川的兒子,他理都不想理。

不想被馬文才氣死,陶淵明轉而問祝家兄弟,「你們此次為何要尋五柳先生!」

「大叔有所不知!我們是尼山的子弟,前些日子我們的教習先生謝先生回家成親去了,山上缺少教習先生,故山長派我等下山來尋找那大名鼎鼎的五柳先生來做教習先生。」祝英憐微一恭手,解釋道。

祝英憐話音剛落,祝英台便從善如流地接上,「不知大叔可否知道五柳先生的下落?望可以告知我等,我等不勝感激!」

「切!這糟老頭知道什么!」馬文才輕蔑地切了聲,「我們還是快點上路吧!」

陶淵明的嘴角一抽,心里罵了一聲臭小子!男孩子果然一點都不可愛,調皮搗蛋不說,還這么討厭!還是祝家的兩個丫頭可愛。沒錯,雖然剛開始沒看出來,但祝十丫頭也太好認了。他倒沒那么愚腐,倒挺佩服這兩丫頭的膽氣!

想罷,他挑釁道,「這倒不如馬大爺的願了,老頭子我偏偏知道那什么五柳先生在何處!」

「當真!」祝英台驚喜地向前幾步。

不等陶淵明回應,馬文才就先開口了,一臉不以為然,「這個賤民連五柳先生是誰都不知道,估計就是在誆你!祝英台你這么好騙,可別被這老頭騙了!」

陶淵明這回真想吐血,臭小子老拆他台子,這小子真難糊弄!

他也是有脾氣的人,一甩袖,「愛信不信!」

「文才兄不信,可英憐信,請大叔告知!」祝英憐笑了笑習慣性恭了下手。

「這些繁文虛禮就罷了!」陶淵明朗聲大笑了起來。

馬文才在一邊惡意應和,「對啊,對這個賤民客氣什么!」

陶淵明的臉當即又黑了一重,看得馬文才分外快意!

「文才兄別鬧!」祝英憐無奈地回頭,像哄孩子一樣哄他。雖說昨晚的意外叫她慌張,但她一向是大氣的女子,這點小事並不足以讓她亂了陣腳。

聞言,馬文才不重不輕地哼了一聲,算是回應,只是他內心在想什么就不為人知了。

「大叔,快說吧!別理馬文才!」祝英台急於知道答案。

陶淵明故作憂傷地長嘆了一口氣,「五柳先生啊,他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祝英台頓時一驚,這姑娘皺眉頭一臉不信。

馬文才在後邊靠著樹,聽到兩人的對話,眉目間的惡意毫不掩飾,「我就說這死老頭騙人!」

「五柳先生的墳就在桃林中,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陶淵明氣定神閑,睜著眼說瞎話。

祝英憐說不出什么失禮的話,以她的性子也很少失態失控。她聽了大叔這話,只抿了一下嘴,垂眼上前,做出請的手勢,「請大叔帶路!」看這架勢,她一點都沒信。

陶淵明這下有點憋屈了,這三個後生竟沒有一個信他!馬平川的兒子狡猾算了,畢竟是馬狐狸的兒子,可祝傻的兩個女兒怎么也這么不好糊弄?想起以前他說什么就信什么的祝傻,陶淵明後悔當初沒對他好點,天下像祝傻那么好糊弄了的傻子可真少見!【祝公遠:「啊欠!那個混蛋罵我!」】

陶淵明心里再多小久久,表面還是那個憨厚的大叔,帶到地點,是一個簡陋的土包。

「沒想到,一代名士竟成一抔黃土!」祝英憐唏噓不已,恭敬拜了三拜,又走到大叔面前,「不過英憐有一事不解!為何此墳頭的土與邊上的土一點也不同,好似是新翻過的?」

陶淵明一嚇,連忙忽悠她,「我最近修了下墓!」

「原來如此!」祝英憐似是信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