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怎么能跟我們一起讀書,應該把他趕出書院!」
「是啊,真叫人寢食難安!」
「山長,關於秦京生我有一事稟報!」
隨即一個個學子便開始檢舉秦京生的所作所為,大多都是有真情實據的。秦京生偷盜這一事情就好像一個引子,把她之前所有的干的壞事全部給引了出來。
秦京生的臉色越發蒼白:「山長……」
這些事情聽的王世玉臉色越加黑沉,「如若屬實,便將秦京生逐出書院。至於錢明,雖事出有因,但隨意毆打同院學子,別讓他回家反思三月,回來再挑一個月的水。」
兩人縱有千般不願,也只能定下了。
「只差最後一點了。對不對?」
趙德正望著面如死灰的秦京生,唇角微微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是啊,就差一點了。」他回過頭看那位郎艷獨絕的公子,「九公子是如何知道是我動的手?」
「我本想晚些告訴你。畢竟…她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情。」祝英憐微微嘆了口氣,「可你偏偏就知道了。」
「公子你應該知道她在無理取鬧!」趙德正咬著牙,「多大的人了,一個貴族小姐竟被一個低俗的賤民捏在手里。」
「人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祝英憐的目光卻掃向了谷心蓮,似乎總有另一種意思。
谷心蓮現在心中痛快極了,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又如何?還不是被他所看不起的賤民所算計了,愚蠢如豬。
谷心蓮看了一場大戲,現在該到了收場的時候了,悄悄混進人群,打算一走了之。
「喲,這出戲倒真是精彩啊!」
谷心蓮一抬眼,便看見了那錦衣俊美的公子,「馬公子在說些什么?我聽不懂。」
「是真的聽不懂了。」馬文才幽幽一嘆,那微微上揚的眼角,帶著一股凜然而不可犯的寒意,「但我覺得像你這種聰明人,應當知道哪些人應該離得遠一點。」
「請馬公子放心。」谷心蓮忍住這股怨氣,面上露出個甜美的笑容。這般高傲自大的馬文才,定會想不到有一天會在他所瞧不起的賤民身上栽個跟斗。
馬文才訓了一通谷心蓮,自然是心情大好,回頭一看,卻發現祝英憐不見了。思索片刻,決定跑去西邊找一找。
西宿的花草一向被祝英憐養得極好,馬文才閑暇時候看上幾眼,便覺得神清氣爽。隱隱約約傳來了人語,馬文才一眼就看見了方才匆匆離開的祝英齊。
說來也奇怪,之前他被祝英齊叫走,原以為這大舅子看出了什么必然會為難他,誰知道竟真是讓他帶個路,熟悉熟悉書院。
馬文才其實是跟這個大舅子不是特別熟,決定在一邊觀望觀望,看看這大舅子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性子。
「玉兒……」
看見祝英齊身邊身材窈窕的淑女,馬文才也並不奇怪,祝英憐已經跟他提過,他家中的哥哥大多都已經成了親。祝英齊這回也是帶了家眷過來的。
馬文才看見這大舅子對自己的夫人無微不至的模樣,心里微微嘆息這也是個痴情種,或許他可以從這位夫人下手。
許是那邊的花已經看完了,祝英齊微微笑著挽著夫人轉了過來。
那夫人頭上的珠花輕搖,玉容映入眼簾,叫馬文才頓時怔住了。
幼時的記憶,原本模糊的記憶,就這樣子襲上心頭了……
娘……
他抬頭望望天,精神恍惚,分明周圍沒有一棵梨花樹,卻看見了漫天的梨花,潔白若雪,宛若天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