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情(2 / 2)

甚至當當船離開岸邊好久之後,馬文才看到船,聽不到聲音時。祝英台好奇的問了一句:「他說過要提親了嗎?」

「是的。」祝英憐微微笑起來,向她問起了梁山伯:「那他呢?」

祝英台懊惱的皺起了眉頭:「我已經暗示幾回了,只能希望山長夫人了。」

「梁山伯應當對你有意。」祝英憐安慰著說道。

祝英台長長嘆了一口氣:「希望他能快點來吧。畢竟按母親的意思,我們回家他就迫不及待的要為我們舉行相親宴了。畢竟八哥已經成親了。」

「母親應當會明白的。」祝英憐道。

祝英台已經不像當初那么天真了:「馬文才自然可以。可山伯……我怕母親看不上。」

「你大可以放心。梁山伯畢竟也要上任縣令了不是?」祝英憐說。

其實在幾日前梁山伯和馬文才就各自收到了冊封。一個六品,一個五品。一個文,一個武。倒是很合這兩個少年郎的心意。憑著自己的努力,梁山伯還是不錯的。

船行得並不慢不久之後,她便看不見馬文才了。她忍不住用指尖撫摸著他剛剛為她戴上了玉鐲,祈求遠離他之後的片刻心安。

她總忍不住想起梁祝分離之後的故事,橫刀奪愛的悲劇,又笑話自己多愁善感,最大的反派,可不就是她的郎君嗎?所以又有什么好怕的?

可反派從來都是相對而言的角色。祝英台沒有馬文才的阻攔,總會有別的馬文才一樣的角色出現。這一出梁祝凄婉動人,就像是上天命定的悲劇,給世人的警醒。

而此刻的祝英憐什么都不知道,滿心滿眼都是她的郎君。

當她們順流而下回到祝家庄時,祝夫人祝老爺那喜悅的笑容,哥哥們親切的問候,在歸家之途上的疲憊便都消失了。

祝英齊從書院回來之後,斟酌著書院的情況,便覺著沒有這個必要將姐妹倆這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告訴祝老爺和祝夫人。

他清楚的認識到那兩個因為要帶走自己妹妹而不受他喜歡的郎君,都是不錯的人。必然不會辜負自己兩個妹妹的心意,又何必因為這件的事情讓祝夫人對自己的兩個親愛的妹妹責罰。

三個兄妹串通一氣,只等那兩個郎君上門來。想方設法將祝夫人的相親宴拖了一次又一次。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黃鑒明借著拜訪姐姐的借口來找祝英憐時,祝英憐感覺到了祝夫人迫切把她們姐妹倆嫁出去的決心。

「你看到我並不高興。」黃鑒明如此肯定。

祝英憐禮貌的微笑:「憑我們的情誼,你知道我不是針對你的。」

「你若是厭倦了這種相親宴,那接受我可以讓你擺脫這種小痛苦。」黃鑒明這樣子開著玩笑:「我自我感覺還不差。」

「是的,你是一個很好的人選。文武出眾,相貌堂堂,家世優越。與我更是青梅竹馬。」祝英憐不緊不慢的為他泡著茶:「在三年前,我就是那么想的。」

「三年後你改變主意了,對嗎?」他望著她,有些悲傷,他無疑是喜歡她的。這種喜歡淺淺的並不深,所以他能及時抽身。

他問:「三年前你答應,是因為沒有喜歡的人,所以選了我。所以你現在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祝英憐默認了。

黃鑒明說:「祝家的女兒個個絕色,可惜我沒有福氣。」

祝夫人對祝英台的安排從來巧妙,這個不懂事的小姑娘總需要更多的安排,才能讓她以為這不是刻意而為,而不抗拒。

祝英台為了躲避頻繁的相親宴,搬去了容悅園,就像是祝英憐的點絳園,這個園子也是她的生辰禮。

而那天小雨綿綿,浸濕窗外的芭蕉。一個名為李端的不速之客闖入時,祝英台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