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2 / 2)

於是,等到了晚飯時,顏曦回到軍帳,桃小薇便假借關心為名,打探顏曦的真正想法。

吃飽喝足,顏曦心情大好,才肯丟出一句話讓桃小薇自己去猜測。

他是這樣說的,「他和你一樣,所以他有用。」

桃小薇撓撓頭,什么叫他和你一樣呢?他指的是周凱吧,你指的是她自己,周凱和她怎么會一樣呢?她可看不出一樣的地方,根本就連個相似點都沒有,除非。。。

除非周凱不是男人。

她若是女子,不就和她性別一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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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曦說的是讓周凱來為奴為婢,如果不是女人,怎么為「婢」?

越想越有可能,可那句「所以她有用」是什么意思?內侍營清一色的大男人,目前也不缺人手,周凱來的話不大可能被安c到里邊去,難倒,她家冷面酷王爺對這位戰場上的『花木蘭』生了旖旎的想法?

小醋壇子啪一聲被打翻,桃小薇蹭蹭兩步,來到顏曦身旁,掐著腰,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珠,「壞蛋,周凱要來有什么用?」

冷眸打量著桃小薇氣嘟嘟的小臉,知道她的腦袋瓜里又開始自動編造受苦受虐的劇情,伸出手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刮,「周凱是給你的,九鼎服侍著你總是不方便,有個武功高強的女子陪著,我才放心。」

原來是給她的?

「她可是出身將門,一腔豪情的女子,怎么甘願的到睿王府來服侍我,做個小丫鬟呢,夫君你還是別強人所難了。」壞蛋自動改為夫君,桃小薇祈禱著顏曦千萬別主意到她剛才一不小心沒把持住的怒火,太丟人了,最近只要有點風吹草動的她便草木皆兵,越看顏曦越覺得俊逸出眾,生怕哪家女子也跟她一樣的好眼光給看上了,半路c隊進了睿王府的門跟她分享顏曦的寵愛。

尤其是那種顏曦自己要求的,更要重點防備。

她一副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妒婦模樣,全副武裝不想讓任何人有空可鑽。

顏曦鼻子嗅嗅,一邊濃眉半挑,「這帳篷里多日不通風了,什么味道這么嗆人?」

桃小薇也跟著聞,沒什么嗆人難聞的氣味呀,早晨她還點過熏香,空氣中殘留的是薄荷醒腦的清香味。

「難倒是九鼎又在帳篷里釀酒,一不小心過了頭釀成了酸醋,真是的,酸死了。」顏曦又去刮她的小鼻子,好笑的望著桃小薇一張小臉窘成了紅柿子顏色。

「壞蛋,你說誰吃醋?」她撲上去,呲起母老虎的潔白獸牙,一口咬在顏曦的『香肩』,「人家沒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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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醋,薇薇從來都不吃醋,是九鼎在釀醋。」晶瑩的口水在他肩膀處滴答出一灘水印,顏曦面不改色的把罪責都推到門外的守候的九鼎身上去,身為首席侍衛,就得時刻為主子背黑鍋,且毫無怨言。

優雅的收回小嘴,從懷中掏出帕子拭去唇角的來不及藏好的痕跡,「夫君,薇薇身邊不缺使喚的婢女,千彤和千霜兩個已經像老母j似的在耳邊沒完沒了的管這管那,再來個周凱束縛著,薇薇的日子沒法過了。」

借口,全部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他與她心知肚明,一壺山西陳醋,酸的牙根都倒了。

看來,還是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桃小薇最近突生的疑神疑鬼,不然,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哇。

顏曦探出手,把站在塌下的桃小薇整個人抱到身邊,「薇薇,有件事我們需要談一談?」

還是周凱進府的事情嗎?桃小薇擺出不合作的臉色,小嘴還叨咕著,「我好忙哦,夫君,明天再說吧,二嫂約了我給寶寶裁剪新衣,你在這好好百~萬\小!說吧,我去去就回來。」

「是周凱的事。」他開門見山,不想拐彎抹角。

她心中暗嘆果然如此,「夫君,我真的很忙,這件事往後再說好嗎?」

「薇薇,你在擔心什么?生活中每出現一個女子,你便立刻的聯想到她會侵犯你的領地,進而不分青紅皂白的全部排斥,這樣可不好。」顏曦少見的說教,神色嚴肅。

桃小薇扁扁嘴,他明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還固執己見,堅持要那個戴面具的周凱進府來,還說沒存了什么特別的心思,哼,就把她還當做幾歲的孩子般哄著。

「薇薇,在你之前,我沒碰過別的女子。」他忽然嘆了口氣,沒頭沒腦的開始翻過去的老黃歷。

那又怎樣,她嫁給他的時候,不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大家干凈換干凈,誰也別想在這點上挑剔對方。

「在你之後,我也沒再准備讓別的女子進門。」他說出的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承諾,雖然現在離一生一世還遠的很,顏曦卻不介意先立下終身不變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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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的腳步停下,她傻乎乎的抬起頭,「你說什么?」

「沒聽到就算了。」書卷掩面,顏曦勾起了桃小薇的好奇心,反而不想一股腦的跟她掏心掏肺了,這妮子,心思鬼的很,不使點手段,她才不會把這件事當做「酸醋事件」的終點。

笑嘻嘻的爬回來,諂媚卻堅定的拔掉那本顏曦看了幾十遍的書,隨手扔在一旁,小鼻尖像乖巧的貓咪似的過去蹭,「夫君,薇薇沒聽到,你就再說一遍嘛,大不了等會我親自去給你燉好吃的栗子悶r,再把給你私藏的佳釀也貢獻出來,如何?」

「你確定是酒,不是釀過頭的醋嗎?」他不忘嗤笑她,今天一整晚都泡在醋缸里,即便真的是酒,也早沾上了醋酸味了吧。

繼續搖頭,保持真誠,「不是的,保證是爺平日里最愛喝的美酒,夫君,您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哪句?」顏曦最近也學會了裝傻,惟妙惟肖的表情幾可亂真。

「就是那句在我之後,沒再准備讓別的女子進門呀,是不是真的?」桃小薇很有耐心的重復一遍,淚光閃動,盯著顏曦的雙眼不放。

「你說呢?」他玩上癮了,四兩撥千斤的把桃小薇的問題又擋了回去,愛極了她此刻抓耳撓腮得不到滿足的小模樣。

「我在問你呀。」她已經開始在磨爪子、牙齒以及身上一切可以發動攻擊的棱角,如果顏曦再不肯合作,便要撲上去,先拼個你死我活再靜下心來好好繼續她感興趣的話題。

「薇薇,夫君對你說過的話,可有哪一件沒兌現過?」他抓過她的一縷長發,繞在手指,纏來纏去。

不必想,桃小薇直接搖頭,到目前為止,顏曦還沒有欺騙過她,當然,她自己胡思亂想的卻不止一次兩次,最後總是被她發現原來又是她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還要擔心什么呢?」

是啊,她怎么就是不信任自己的丈夫呢?在他為她付出了這么多之後,她還是無法真心實意地相信他嗎?

「將來你打退了五國聯盟回到京城,你父皇若是強塞一些女子來充裕你的後宅,你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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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若是皇帝能約束的了他,今日怎么都不會是桃小薇坐在他的正妃之位,顏曦心中沒有半點遲疑,只是有些事,他不願說的那么明白,也不好去解釋他與整個皇室之間的關系,利用和反利用,在他還有著價值之時,他的父皇是不會因為女人的事兒而與他杠上的。

「萬一是生米煮成熟飯,等咱們一到京城就發現人已經塞進了睿王府呢?」桃小薇天馬行空。

「那就叫父皇給她們辦喪事吧。」顏曦獨特的回答方式令桃小薇嘆了不只一口氣,天底下就再沒有比他更不解風情的男人。

不過,幸好,這是她一個人的夫君呢。

「那就聽從夫君的吩咐,讓周凱進府吧。」她不再固執,軟綿綿的趴在顏曦的胸口,一顆心都被濃濃的感動漲滿。

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

老皇帝躺在兩位皇貴妃之間,左手勾著千嬌百媚的玉貴妃,右手攬抱著沉靜矜持的雪貴妃,腦子里海幻想著他得不到手的桃小薇。

玉貴妃知道皇帝很願意聽她講一些有關於桃小薇的舊事,歡好之後,她小嘴不停,把桃小薇很小的時候發生的趣事都翻出來,一件接一件的講著。雪貴妃有幾次使眼色阻止,都被她忽視掉,唉,她這個妹妹,真的是被冷清的生活嚇怕了,在皇帝面前,盡情的施展百般風情,甚至不惜拿親姐妹為餌,來長久的保持皇帝的注意力。

她從前不是這樣子的女人,是無休止的寂寞將她侵蝕成這般模樣,雪貴人翻了個身,摸摸自己的臉,她的面孔上是不是也像二妹似的寫滿了對男人的渴望,對權力的迫切,對錦衣玉食的向往呢?

也許她也是那個樣子吧。

不然,為什么她也默許了自己一次次與二妹一起在這龍床上共同服侍燕國的皇帝,用嘴唇和香舌膜拜這具尊貴卻早已經蒼老不堪的身體,做著與自己的本心相違背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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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有些心不在焉,玉貴妃嬌媚蝕骨的嗓音今日絲毫不能挑起他的憐愛之心,就是她把那個令他一度著迷到神魂顛倒的三妹抬出來,皇帝依舊尋不到往日的心潮澎湃。

重重的咳嗽幾聲,雪貴妃連忙披上紗衣去幫皇帝把准備好的川貝涼茶端上來潤喉,「陛下,還是傳御醫來瞧瞧吧,您都咳嗽了一天了。」

擺擺手,皇帝又把頭縮到了玉貴妃的胸前,沉重的喘著粗氣。

不服老不行了,這一日賽過一日的難受,都在提醒他,大限將至的事實。

做了幾十年皇帝,日夜c勞,他早就厭倦了,對於死亡,倒是沒有想象中的害怕。

只是,還有很多事,堵在他的胸口,如果不解決了就倒下,他將死不瞑目。

太子,他的好太子,信任了一輩子,寵愛了一輩子,到現在才露出本來面貌的太子。

一想起他,皇帝的心就抽痛。

從前,太子在他面前侃侃而談,朝政、家事、奇聞異事,仿佛沒有一件他搞不定的。

於是,他信任他,一心一意的想把他培養成燕國未來的天子,為了這一個孩子,他不斷地打壓所有的兒子,就連老七也不例外,生怕他功高震主,有一天會騎到太子頭上去。

就是因為付出的太多了,如今太子變成這個模樣,他才分外不能接受。仿佛,一腔心血都付諸東流,過去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任何意義。

燕國,怎么交給這么一個在危難時刻便方寸大亂的儲君呢?

可是,他已經很老了,沒有那份心力再去培養出另一個太子,那么,他的皇位,究竟要交給誰,他才能夠安心的閉上眼睛呢。

皇帝假寐的眸子忽的直直張開,被他自己心里突如其來的想法嚇的一激靈,他剛剛才想什么,是廢除掉太子,另立他人的意思嗎?

不不不,絕對不可以,太子,總體來說還算是個好孩子,不能因為他只是一時做錯了事就把他全部的否認掉,即使三皇子表現的再優秀也不可能一下就把太子的總總取代。

「皇上,您怎么了?」頭頂上幫他做頭部按摩的玉貴妃嬌滴滴察覺到了皇帝身體的僵硬,輕輕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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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統統給朕滾出去。」皇帝重重的一揮手,玉貴妃輕盈的身子從床上直直跌到地面,赤l的身子與雪貴妃摔成一團。「滾!!!」

皇帝臉色猙獰,方才還好好的,誰想到突然就爆發了,一張凶狠的面孔仿佛要把兩位美人貴妃吃了似的。

「陛下,請讓我們穿上衣服。」二位公主齊齊跪倒,單薄的紗衣當不出春情盪漾,尤其是玉貴妃,一邊椒r躍然衣外,她也不曉得去遮掩,跪在老皇帝面前,身子哆嗦,那墜了一點櫻桃紅的酥胸也顫抖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若是平時,皇帝怕是早就忘記了怒火,撲上去把這絕色的尤物壓倒在胯下百般玩弄。

可是今日,皇帝卻一反常態,無力的揮揮手,讓她們把衣物穿好,各自返回寢宮。

空盪盪的甘露殿,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冷風從屋頂灌下了,大殿之內,y涼y涼的,令人有幾分不適。

在此刻,皇帝卻分外需要一個無人的場所,好好考慮一下,百年的身後事。

太子,他最寵愛的孩子,是再給他一個機會,還是當機立斷,讓更加有能力的兒子取代他的地位?如果罷黜了太子,又有哪個兒子可以接替呢?

二皇子顏融?其母出身不高,其人又放盪不羈,難堪重任。三皇子顏朔?近日來倒是連連處理幾件棘手問題,只是為人太過虛浮,才稍微有資本能得意些,那翹起來的尾巴就已經高聳到天上去了。一路的想到了七皇子顏曦,如果把皇位交給他,顏曦會怎樣呢?高興的跪下叩謝皇恩,還是冷著臉,憤憤然的一腳把這眾皇子念念不不忘的機會一腳踢到半空中去,沒准還要反過來乖他這個父皇多事呢。

咳咳咳。

好半天,皇帝才病懨懨的順過氣來,的確是該做出個最後的決定了,他倒是非常想慢慢拖延著,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常年沉浸在酒色中的虛空身子,已經無法讓他等待更多的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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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國聯盟潰散的比顏曦想象中的還要早。

被蘇沫兒一攪和,首戰變成了笑話,無論是燕軍還是五國的軍隊,都在竊竊私語的講述著一個絕色美女是怎樣主動上陣,卻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被戴著銀色面具的對手一槍挑下陣去。人言可畏,明明事情的真相不是那個樣子的,卻在短短幾天內眾口鑠金,傳出了好幾個版本。

由於是蘇沫兒先撤離了戰場,所以,在每一個版本中,蘇大國師都成了被無情嘲笑的那一個。她的美貌容姿被曲解為胸大無腦,她的武功高強被傳為自不量力,原本走到哪里都被愛慕的眼神淹沒的蘇沫兒頭一次嘗到了什么叫做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感覺。

不太好受。

她甚至都不明自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只不過是想在那個削斷了她頭發的臭男人顏融的胸口扎上幾劍泄憤,卻因為那男人龜縮在燕軍之中不肯出來,她懶得與那個帶著面具的小將動手於是返回了己方陣營而已。很簡單的一件事,最後怎么就惹了眾怒,不管是誰看見她都是一臉憤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角的恨不得用眼神在她嬌嫩的身子上剜出幾團血r。

蘇沫兒自小在神殿長大,上邊的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驕愛著她的教主大人,下邊的教眾也早就習慣了對聖姑的臣服,個個把她當成人間的神祗一般遵從,到了這兩軍對峙的戰場上,她卻成了所謂的「妖女」,無論是燕軍還是其他同盟的四國,在背後都這樣的叫她。

魯國的主將日子同樣不太好過,實力平衡誰都不肯服誰的僵峙局勢被蘇沫兒的逃離所打破,其他四國聯合起來要求魯國先治他們的國師蘇沫兒一個臨陣脫逃之罪,如果魯國執意包庇,那么四國就要聯合起來撤退,讓魯國獨挑大梁,在戰場上與殺神來一場華麗的一對一。

問題是蘇沫兒是什么樣的人物,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將軍,即使皇帝親臨,也不會輕易的治蘇沫兒之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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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盟中的其他四國總算是抓到一截小小的把柄,他們的嗓門吼的一個比一個大,聲稱如果不處罰蘇沫兒,這五國聯盟也沒有再持續下去的可能,不只如此,他們四國還會聯合起來共同對付魯國。更有無恥者甚至公開表示,魯國可沒有殺神七皇子那樣的人物,大家既然奈何不了燕國,索性掉轉矛頭,先合力滅了他魯國,也算為這次的出兵賺回些軍資。

蘇沫兒當時正巧路過軍帳門口,聽到這話,一袖箭就飆過去,c在大放厥詞之人的喉嚨上,永久的幫他禁了聲。

議事軍帳,公開殺人,蘇沫兒又一次成功的激化了矛盾,四國的代表當著她的面哪里敢多言,都知道這位姑乃乃的本事,單打獨斗,就是整個軍帳中的將軍侍衛一起上,也非她一人的對手。可如果就這么算了,四國豈不是要被她魯國給壓了下去,於是,憤憤然的摔案離開,臨走時,更是遙之蘇沫兒的鼻子大吼,「五國退軍之罪,都由這個狂妄的女人一力承擔。」

說完了,不等蘇沫兒發飆殺人,立即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掉,遠遠地放些空言挽回顏面是可以的,可真的站在原地等著蘇沫兒殺過來,哪家都不會那么傻。

退兵,找到了理由,能走盡快走,否則等顏曦准備好,豈會這么輕易飛放他們離開,包括魯國在內,哪一家都是存的這般心思。

一時間,除了魯國的幾位將軍外,帳內再無他人。

「國師大人,您怎么能在這兒殺人呢?」其中一名性格比較暴躁的,忍不住小聲抱怨,但是抬頭望見蘇沫兒那雙完全沒有情感的眸子,又強忍著把嘴邊的話都吞了回去。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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