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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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退後靜觀其變?沒門!

這爛水坑既然一腳踩進來了,就甭想那么容易的退出去。

武將們視顏曦為戰神,他的話就是最高指令,自從陛下登基,被文臣壓迫沒法直抒己見的大老粗們地位明顯上升,這些欣喜與感激全都轉化為對顏曦個人的忠誠,他們才不管對或錯,武將的人生也沒那么復雜,是非標准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皇上就是對的,不對也對;顏曦指的那條即使是不歸路,金鑾殿內帶兵的武將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領著手下的兵勇堅定的踏上。

沒經歷過生死與共的文官們永遠不會理解這種情結,一邊暗罵腦筋簡單的莽夫容易被人利用,一邊還得絞盡腦汁的與武將背後的強大靠山顏曦對弈。

終於,醞釀了許久的火葯味在某天的大清早達到了頂峰,也因為和碩王爺和三王爺加入討論的行列,而燃爆的一發不可收拾。

兩位王爺與新皇宿怨已深,這回卻出奇的支持顏曦貿然攻魯的想法,不止拼命的幫他歌功頌德,尋找穩勝的歷史根據,還分別拍胸脯表示,願意身先士卒,帶兵出征。

不對勁啊,若是顏朔又跳回到紫浩帝身後捧臭腳拍馬p,還能解釋;這個被人奪了皇位的前太子怎么也像是喝了j血似的,臉紅脖子粗的跟顏曦表起了忠誠,他們之間的恩怨是那么容易和解的么?沒鬧出兄弟相弒,就已經是祖宗燒高香了。

顏曦總算願意張開闔緊的眼皮,冷眸中一點墨漆看不見底,「二位兄長,你們也真心的贊同用魯燕邊境的二十萬鐵騎撕開一道裂口,撲入魯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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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一致的點頭,和碩王爺和三王爺一起期待,答應吧,快點答應吧,你不是嗜殺如命嗎?這正是個上戰場大開殺戒的好機會,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文官們見兩位王爺也站進了武官的陣營,又聯想到在這個時候,本來水火不容的兄弟二個竟然被皇上召回金鑾殿,共理朝政,莫不是早就得到了陛下的暗中授意,是想和群臣再玩一把趕君入瓮?

這樣的虧,吃的還少么?

還是學乖點,靜觀其變,等真正確定了形勢,再跳出來贊同或者反對吧。

顏曦很滿意的點點頭,凌厲的掃視一圈,群臣無人敢對上這種殺機凜凜的視線,紛紛垂下頭避開鋒芒。卻聽見紫浩帝用和氣氛不符的輕松語氣緩緩拉長聲音道,「既然是如此,那么朕。。。」

慘了,皇上要借機宣布給魯國下戰書了,此戰難免。——以丞相為首的文臣代表隊心中惴惴,有種想朝天大吼的沖動,努力了這么多天,竟然還是這個結果,真是夠窩火的。

而兩兄弟的表情就喜悅的多,上套了,老七也有中計的時候,心情不免得意的飛揚起來。

「朕回去再想想,畢竟這可是大事,不可冒然倉促的下決定。」

喘了好大一口氣,顏曦毫無愧疚之意,在他臉上掛著的只有威嚴,誰都瞧不出他有戲弄群臣的意思。

說完,就高深莫測的站起來,讓九鼎宣布退朝,飄然離去。

這一天,是持續延長朝會數十天,結束最早的一次。

太陽甚至還沒爬到正中的位置,也沒有哪個覺得肚子餓,也就是說,離飯點還遠的很呢。

陛下這又是在玩哪一出?張良計,過橋梯!也得表達下態度,好提前給人個心理准備哇,這樣不慌不忙的拖著,算是怎么回事嘛。

待人都走散了,和碩王爺才溫和的對顏朔道,「三弟回京,哥哥也沒來得及給你接風,今日不如一同找個地方,好好喝頓酒如何?」頓了頓,又道,「就咱們兄弟倆。」

顏朔飽含深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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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焰身上,顏融下了血本,把走南闖北、坑蒙拐騙得來的珍貴葯物一股腦的搬出來,換著給他用。竹葉瞳聽說這個被顏融戲弄慘的男人,是替自家夫君擋下那條致命的毒蛇後,對雲焰感激莫名,配合著雲焰悉心照顧他,不眠不休的沒半句抱怨。

也許他命不該絕,與拘魂的無常大戰六十個日夜後,顏融扯開一抹開心的笑容,沙啞著嗓子道,「好媳婦兒,這次是夫君連累你了,還好咱們的努力沒白費,這小子死不了了。」

竹葉瞳心情跟著放松,唇邊跟著漾出笑意,「夫君,這次人家醒了,可別再使壞了,恩將仇報可不是你的個性,就憑他救了咱們一家,以後也不能再戲弄他。」

顏融不解道,「怎么成了咱家的恩人了?」

明明只救了他一個的。

竹葉瞳邊收拾葯箱,邊用很平和的聲調道,「若那毒蛇咬中的是你,雲焰肯定沒辦法迅速的幫你控制住毒素蔓延,在幾個呼吸間你也就沒了性命。夫君吶,你曉得我最恨背信棄義的負心男人,你若是不完成當年許下的承諾陪我一生一世就先走掉,我一定會恨你入骨,即便你死了,也得尋個法追了去,向你討個公道。」

顏融身形一震,聽出她話中的決然,竟是想要毫不猶豫的殉情。於是走上前,心疼的從背後擁住她,「小瞳,別那么傻氣,即便有天我真的先你一步嗝p死掉,你也得好好的活下去,別忘記還有顏暖暖呢。」壓抑住喉嚨中的哽咽,他故作輕松的嬉皮笑鬧,「夫君我可不像七弟那樣是個悶s的大醋壇子,若是我不在了,小瞳你遇到合適的男人也可以改嫁,帶著顏暖暖一起,我也不會怪你,因為啊,只要我的小瞳和我的暖暖能幸福的活下去,無論什么都可以。」

不依的捶了下顏融的肩膀,這個男人,就連情話都講的如此不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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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多日以來因為忙碌而淡忘的失去了顏融的恐懼,竟然一股腦的涌上來,怎么都壓抑不住。背對著顏融,竹葉瞳無聲的任淚水飛濺,「夫君啊,你還是不明白小瞳嗎?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度,其實我是個很自私很自私的女人,說出來你會覺得發指。這個家,是因你而存在,即使是顏暖暖,也無法取代你在小瞳心里的地位,支撐著我活下去。」

手背胡亂的抹了幾下淚水,竹葉瞳繼續忙碌的收拾著,不願回頭讓顏融看到她眼中狼狽的驚慌,「夫君,你是小瞳唯一的支柱,你不在,世界就跟著塌陷了,顏暖暖沒了我,弟妹會看在你我的面子上,撫養她長大,少了父母固然遺憾,可是她還有機會成長為少女,嫁為人婦,得到幸福。我寧可讓暖暖恨我是個不負責的母親,也絕對不要錯過與你最後共赴黃泉的機會,這輩子你來不及給我的,我就得追過去,要你來生的補償,我不能為了孩子就丟了你,誰知道這么一失散,還有沒有機會再找到你。。。」

話到此,竟然再也說不下去,被眼淚、鼻涕和酸澀一股腦的哽咽住,闔上葯箱的蓋子,哀哀痛哭起來。

好害怕,真的好怕,若是沒有雲焰,若是沒有那千鈞一發的挺身而出,那么顏融,會不會像泡沫似的,虛幻的消散在她眼前。

「小瞳,別怕,夫君福大命大,這不是沒事嗎?」他怎么忍心責怪她的自私,就連舍棄顏暖暖這種話,顏融也無法責怪竹葉瞳的狠心,只能讓她翻身面對自己,使勁的用懷抱和溫暖,抹去她心底的不安,「好了好了,我保證下次見到打不過的再也不逞能,立即就閃人,寧可落個貪生怕死的名頭也絕對要好好愛惜自己這條命,乖媳婦兒,夫君怎么會舍得離開你呢,剛才說的要你帶著寶貝閨女嫁人其實都是放p的,我這心里呀,不知道有多妒忌,不信你摸摸,用手指都能感覺出心里泛出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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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哄還不要緊,顏融嘴里的甜蜜情話鋪天蓋地這么一說,竹葉瞳的身子哆嗦的像篩糠似的,只是哭,聲嘶力竭,仿佛要把這二月來所承受的壓力一股腦的發泄出來似的。

顏融的新袍子報銷在媳婦兒的眼淚下,他無奈的撫摸著她的後腦,不停的輕輕拍打後背幫她順氣。

有人願意陪他赴死,怎么會不感動,得妻如此,他顏融究竟修了幾世呢?

「寶貝媳婦兒,你猜我上輩子和上上輩子,是不是個大好人吶?鋪橋修路、哪里有危難哪里就有我的身影,整天沒事兒,最大的愛好便是走街串巷的幫助別人,就連閻王爺的功德簿上,顏融那頁也是記載的跟磚頭一樣厚。」

竹葉瞳含著淚,噗嗤一聲笑了,那還是顏融嗎?拆路毀橋,哪里好玩就去伸一腳倒比較像他的為人。

根本與好人不搭邊嘛。

顏融不動聲色的施展心情挪移大法,用袖子把她臉蛋擦拭個干凈,還從葯箱里掏出一瓶自制的小葯膏幫她塗抹在眼眶周圍,很快紅腫消散,又恢復了緊綳細致的肌膚。

「我的小瞳不哭的時候最漂亮,咱媳婦兒是當年江湖上人見人愛、神見神誇的黑牡丹,高傲,冷艷,不太適合梨花帶雨的風情,但是,這次也不怪小瞳掉金豆豆,都是夫君太莽撞了,現在,請讓我鄭重的和你賠個不是,累及王妃娘娘擔心,小生惶恐。」眨眨眼,曖昧的笑的賤兮兮,「等會回房,讓我給娘娘寬衣解帶,全面服務,以補償你受到的心里傷害,可好?」

往地上啐了一口,竹葉瞳再也沒什么心思哭了,越說越不像話,顏融的臉皮就是厚,夫妻情趣的閨房之事,每每說的理所應當,和吃飯睡覺上茅房一樣坦然。

她可做不到,於是識相的閉嘴,不能再讓他有機會說出更多的聳人聽聞的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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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艷陽高照的上午,睡了也不知道多少天,胡子拉碴的像個野人的雲焰,眼皮輕輕的動了動。

顏融當時正在給他施以針灸,引導血脈運行,將最後一點毒素泄出體外。數不清的銀針隨著雲焰的經脈而布,雲焰垂在床頭的小指肚上,也c了一根,半個時辰流了七八滴黑血出來,速度極緩,顏融卻挺高興的。

越是少,越是難除掉,別看就剩下這么點,沒准還得花費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的拔出干凈。

看見雲焰有反應了,顏融心虛的趕緊站起來,離他遠遠站好,免得這小子一睜開眼睛看見是他,二話不說又氣的暈死過去。

戴上了薇薇的那張美臉蛋,雲焰把他當成寶貝似的捧在手心怕嚇到,含在口里怕化了。

盯著自己本尊的面孔,雲焰可沒一次給過他好臉色看。

天差地別,無奈吶無奈。

「雲焰。。。雲焰。。。醒了就別睡了,小心腦殼壞掉,這個我可是醫不好的。」顏融握了一把干炒黃豆粒,一顆一顆的丟他。

被s擾的『病人』眼皮越來越頻繁的顫動,終於在挨了第十八顆豆子後,虛弱的張開無神的大眼。

「你中毒了,我是在給你拔毒,所以你可不能隨便動手哦。」對雲焰,顏融還是不太放心,雖然他現在虛弱的連和螞蟻掰手腕都會輸。

聽到了聲音,雲焰緩緩的把頭扭過來,傻愣愣的望著顏融。

這種眼神,無愛無恨、無波無瀾,就仿佛他不認識顏融似的,飄渺茫然。

也不只是這簡單的感覺,從前的雲焰,是習慣性的用假面具偽裝真實心情的人,每一個表情,都是受他控制才會出現的,精致的恰到好處。

可是這次,顯然不大一樣,顏融與他對視良久,得出個結論,雲焰眼中的那抹干凈,也只有在他的小寶貝女兒顏暖暖身上才見過。

他絕不會弄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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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5更,結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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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顏融放下戒備,走到床前,盡量用輕松的語氣問,「雲焰,你還認得我嗎?」

雲焰直勾勾的瞪了他許久,模仿顏融說話的表情動作,跟著問,「雲焰,你還認得我嗎?」

光滑的腦門布滿細密的黑線,「雲焰,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現在可是給你治病的神醫,你要好好配合我。」

「雲焰,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現在可是給你治病的神醫,你要好好配合我。」

他學自己擠眉弄眼的表情,比鏡子還傳神,看的顏融直想動手抽他。

竹葉瞳聽見動靜,從門外走進來,看見躺了很多天都一直昏昏沉沉沒有清醒過的雲焰坐了起來,也禁不住有些高興,「你終於醒了。」

雲焰扭過頭來,咧出大弧度的笑容,單純而直接,「你終於醒了。」

「這怎么回事?他干嘛學我?」竹葉瞳不解的問顏融,這是怎么回事?

「這怎么回事?他干嘛學我?」雲焰也不閑著,竹葉瞳說什么他就跟著學說,一臉疑惑的表情還真挺像。

「別提了,估計是好東西吃太多,有點上頭。」郁悶的聽耳邊鸚鵡原封不動的把話學回來,顏融受不了了,指如疾風,把才醒過來的雲焰又送回到黑暗中繼續沉睡,他郁悶的開始取還掛在他身子上的銀針,「媳婦兒,我瞧他不像是裝的,雲焰本質上和老七差不多,不太喜歡說廢話,有意識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做出這么奇怪的舉動,所以,我麻煩大了。」

顏融垮下臉,就差沒掛上幾滴金豆子,他本來想等把雲焰救醒了,就一腳踢他魯國的,擺脫掉這個大麻煩,誰料想,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模樣,「希望不是真的傷到腦子,而只是一時的神經錯亂,等再睡醒他就能恢復正常。」

他心里也沒底兒,畢竟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狀況,把收好的銀針都放回到布包內,顏融灰溜溜的走出門前,垂頭喪氣的佝僂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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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往往不會變的越來越好,永遠都朝著最壞的方向一路發展。

顏融平時不敬神,臨時抱佛腳的祈禱也沒誰搭理他。

幾個時辰後,雲焰再次醒來,還是那副模樣,誰和她說話,就像鸚鵡似的跟著學,就連表情都一並學了去。顏融和他在一起呆了許久,慢慢發現,他並不是在單純的重復,每說一句,就像海綿吸水似的將學到的記在心里,等再下一次,他便能融匯貫通的使用出來。

就連微笑、驚訝、感嘆、煩惱的這一系列表情動作,也是最近才學會的,就如同是嬰兒般干凈透明,再次染上有關於這個世界的新顏色。

最後,無良神醫顏融下了診斷結論。

慶幸的是雲焰的腦殼沒壞掉,他還可以自己思考、學習、感受。

不幸的就是關於從前的總總,他仿佛都不記得了。不知道他叫雲焰,不曉得從哪里來,更不認識什么火神教,當然,與顏融的種種恩怨,一笑泯滅。

他很黏顏融和竹葉瞳,因為醒來後,最先看到的就是他們,而且,平日里在他眼前晃盪的最多的也是他們。無形中,雲焰像個孩子似的將他們當成親人似的依賴,尤其是每當竹葉瞳來送飯的時候,他更是特別的乖,唇角的微笑延伸到眼底,異常愉悅的模樣。

顏融不爽,卻也拿他沒辦法,除了咿呀學語,雲焰哪懂得男女之防,他只是單純的在竹葉瞳身上尋到了類似於母愛的錯覺,所以才會露出那種痴迷的表情。

問題是他的心還是孩子,身子可是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顏融是怎么看怎么別扭,他不喜歡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個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媳婦兒看。

找個借口把竹葉瞳支出客房,顏融不爽的坐在雲焰對面和他講道理,「焰寶寶,你得乖乖的,不要老纏著小瞳,不然小心我揍你。」

揮舞拳頭,顏融沒良心的威脅最近才稍微恢復些理解能力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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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融顯然忘記了雲焰現在還處於學習階段,一般呢喃的重復顏融的話,一邊自然的揮舞拳頭。顏融氣的猛拍了下桌子,雲焰也去學,轟一聲巨響,好端端的紅木八仙桌碎裂成燒火的木柴。

目瞪口呆!

他失去了記憶,但是武功卻沒有一同失蹤嗎?顏融克制住用手指去擰眉心的沖動,因為他害怕雲焰會跟著一起學,不小心又拿那股怪力傷了自己。

完全沒有控制能力,體內的經脈卻能正常運轉,將真氣傳遞到四肢百骸,並在雲焰有需要時,自動的匯集在他身體的某一點。練功已經成為了他沉睡在潛意識深處的本能,不需要大腦的控制,像呼吸和睡眠似的簡單。

這不是等於給不懂事的小娃娃一柄利刃,鬼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突起發難,無故傷人。

顏融又坐回到雲焰身旁,淡化臉上的驚駭,輕笑溫和道,「焰寶寶,你不可以無緣無故的損毀東西,這些都是銀子買回來的,砸壞了多可惜?還有,王府里住著的都是咱們家的親人,是不能隨便動手打人的,你明白嗎?」

他講話極為迅速,雲焰跟不上,大略聽懂了些,卻愁眉苦臉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顏融。

「這一次沒關系的,誰都有犯錯的時候,你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