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部分(1 / 2)

.

.,.顏融用指尖戳了戳衣物上嫣紅的破損處,「不行的話就退開吧,你又不是侍衛,沒義務必須保護我。」

「王爺您這就錯了,臣縱然粉身碎骨,也要護衛您周全,只要我在,他想動您,就得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竹葉瞳撫了撫手臂,壓下碩大的j皮疙瘩。

很久沒有一個人,僅僅憑語言就讓她有抽劍砍人的沖動了。

顏融收了玩鬧的心思,扯著吳琥爍後脊背的袍子拽到身後,對那目露紅光的刺客勾勾手指,「喂,還在發呆,你若再不動手,我可要反客為主咯。」

如花美眷10

我們的教主果然在這里,好,這件事我火神教記住了,後會有期!!」從袍袖中抽出一顆葯丸,狠狠往地下一摔,正待煙霧大氣趁機逃離,顏融已經用極快的速度閃過去,手掌托住那顆未爆的丹珠。

刺客甲最後的意識里現出的是顏融白的異常y森的牙齒,便後腦傳來劇痛,直直的栽倒下去。

蒙著黑色面巾的侍衛現出身型,恭敬的略一頜首,「二爺?屬下來遲。」

「倒是沒多晚,只不過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瞧瞧,也不知道醒過來後,腦子還正常不。」顏融略帶惋惜的彎下腰來,揪起一縷亂糟糟的頭發,現出刺客甲刀疤滿面的臉,「腦殼里裝的可是豆腐,已要就成豆腐腦了,記得下次動作溫柔點。」

這侍衛也是睿王府的老人了,聞言只是直板答應,「屬下知道了,下次一定會小心,還有,剛才屬下切得是他後脖頸的動脈處,沒碰到他腦袋。」

顏融未現出窘色,吳琥爍已經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那侍衛迅速退下,臨走時的一瞥,分明是無奈中帶了幾分同情。

睿王府之內哪個人不曉得,萬不得已時,寧可招惹皇上,也不能和這位二爺有任何沖突,這位爺大部分時間是面帶

微笑沒錯,也不太會記仇,但他那種忠誠信仰現世報的精神,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外加上心生敬畏。

吳琥爍是新來的,與顏融的接觸還是太少了,還不了解他正在挑釁的可是大家膜拜的『神』。

能讓睿王府這群刺頭兒侍衛都俯首帖耳恭敬有加的顏融,與生俱來的尊貴地位反而是其次,他那令人森寒的個性每每長時間的爆發一次,必定令人印象深刻的反省數年。

掰開指頭算算,已經很久很久沒親眼目睹二王爺顏融的赫赫風姿,這回兒,天下第一神算能否能察覺出潛藏的危機而躲過這場預料之中的劫難呢?

拭目以待吧。

如花美眷11

船兒搖搖,船兒晃晃,夜色本就撩人,惹人睡意,再配合上這靜謐的氛圍,愈發深沉。

九鼎伏在船尾,令船老大轉了方向,小心控制顛簸,以免影響到主子們休息。

湖色的暗光中,偶爾幾點閃亮,在若隱若現的地方出現,每當如此,九鼎就會下令回以同樣的訊息。

說是下令不帶侍衛出來,九鼎又怎么敢有半點馬虎。

船上的主子,一位是皇帝,一位是皇後,他們自己不在意安危,當下人的若還如此,真若是出了差錯,這群侍衛們全部提著腦袋撞牆都不夠填補懊悔的。

所以九鼎不只在船周圍布置了暗哨護衛,就連船艙和不起眼的甲板上,也都堆滿了善水戰的侍衛,務必求的萬中無失。

過了三更,湖面上的花船都駛回岸邊,空盪盪的水路,視野遼闊,可以望出老遠。

九鼎緩緩從緊綳中放下心來,周圍的『閑雜人等』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即便再發生危險也會被早早的發現控制,這一夜,八成可以平安度過吧。

才想著,忽然不遠處急促的閃爍幾下亮光。

所表達的含義該是:快回頭看。

於是他迅速的回頭,只見遠處火光沖天,濃煙滾滾,最重要的是,那個方位剛好是皇營的方向。

壞了,出事了。

九鼎顧不得擦拭額頭瞬間冒出的汗珠子,叫人把『鷹眼』取過來,這種可遠視的器物在黑暗中完全不管用,只能讓九鼎更加清晰的看見火光而已。

一時間,他倒十分慶幸,今夜帝後神來一筆的微服夜游,不管那邊發生了什么事,至少,主子們的安全是可以暫時保證的。

如花美眷12

皇營無故起火,顏融和竹葉瞳還在其中,桃小薇被九鼎低聲喚醒,只聽到一半就趕跑了剩下的睡意。她忙七手八腳的把衣服穿好,扭頭一看,顏曦竟然還沒睡醒,呼吸間全是濃重的酒氣,拉長的口水絲流在枕頭上,暈成大片的潮濕。

「夫君,快醒醒,皇營起火了,我們要趕緊回去。。」桃小薇拎起他耷拉下去的耳朵大聲道。

顏曦堅實的臂膀下意識的一伸,把桃小薇整個人勾進懷中,嘟囔了些什么,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沒醒?

「九鼎,叫醒他!」桃小薇把這個艱巨的任務推出去。

九鼎聞言苦笑,「娘娘,屬下也沒辦法,爺的起床氣大的很,除了您之外,誰敢靠近吶。」

多少次的慘痛記憶了,九鼎還記得小時候臉上經常帶傷,都是因為叫顏曦起床得到的『獎賞』,雖然已經多年沒有挨過揍了,那段記憶卻分外清晰,除非萬不得已,九鼎絕對不會去打擾在休息的主子。

她鄙視的瞪了畏縮的侍衛一眼,氣哄哄的爬上床,湊到另一邊的耳朵,「快醒醒,咱家後院起火了,有小偷來搶東西了。」

「你的那些寶貝疙瘩古書,還有喜歡的武器都要被人拎跑了。。」

「兒子女兒也被人擄走了。。。」

。。。。

顏曦翻了個身,把桃小薇整個人壓在身子底下,細碎的額發扎的她玉頸刺痛,他往里拱了拱,睡的更深沉。

還微微的打著鼾,甚至,一只大手還習慣性的探入她的衣襟罩上了渾圓高聳的胸脯,在草莓突起處,捏了幾下。

九鼎困窘的扭過臉去,裝作沒看見桃小薇的羞憤交加。

「顏曦,嫦娥下凡啦!」隨著她粗魯的巨喊聲,小腿對准他臀部大力的踹下去,以至於顏曦那么高大的身子也迅速翻轉,在喧囂的巨響之中落地。

如花美眷13

整條船似乎都跟著搖了搖。

桃小薇懊惱自己居然沒有控制住情緒,她剛才明明是想更溫柔的將他喚醒。

可是,這條腿偏偏不受控制。

而顏曦,也沒有醒。

劇烈的天搖地晃後,他平趴在厚重的地毯上,再一次睡的深沉。

「九鼎,該怎么辦?」桃小薇是真沒轍了,頂著一腦門汗,想不出更行之有效的辦法。

她開始後悔,為什么要讓顏曦醉倒呢?

「娘娘,憑爺的武功,酒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醉的,所以屬下之前也沒處理過這種情況。」九鼎無能為力的聳聳肩,方才那種『強度』的喚醒法他可不敢嘗試,但就連那樣子爺都不醒,換了他來也是不成。

窗外是黝黑的深水盪漾月色,「不然你把他扛出去丟進湖水里。」

她就不相信這樣都不會醒過來。

「娘娘,屬下不敢,爺會宰了我的。」一刀砍了都算他撿了個便宜。

「那你扶著,我來踹!」她可不怕。

「娘娘,還是另想他法吧。」九鼎瑟縮著,很沒骨氣的往牆角里退,他寧可自己開窗子跳進湖水里,也不敢打這種主意。

皇上怎么舍得責怪皇後娘娘,那么最後倒霉的必然是他。

嗚嗚,上次被踹到的肋骨才剛好,若是再來上一腳,半年都爬不起。

船沿碼頭方向前行,距離火光處越近,隱隱聽到了慌亂嘈雜的叫喊聲,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單看這番景致是很恐怖的,只知道有刺客來搗亂,具體的多少人,造成何種損失卻全然不知道。

如花美眷14

顏曦若不醒過來,絕對不能回去。

可是顏融和竹葉瞳還在那片火海之中,真不趕回去看看又怎能安心。

一籌莫展之際,船已經快近岸邊,九鼎當即提議,「娘娘,陛下未清醒之時,最安全的地方還是要呆在船上。」

不然,真的這樣回去了,還是個更大的拖累。

紫浩帝目標明顯,沒准這刺客就是沖著他來的。

桃小薇還是在試圖讓顏曦醒過來。

不知為何,心里就是篤定,只要他張開了那雙冷淡的沒有一絲情感的眸子,一切難題將迎刃而解。

「娘娘?船已靠岸,不如屬下先遣一隊人回皇營探查,而皇上和您則留在船上,等事情明朗了再做打算?」

桃小薇並沒有過分堅持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說的吧,記得吩咐下去,一定要尋到二王爺和王妃,派人把他們都安全的送到安全的地方。」

九鼎領命而去,船身一陣巨力停頓後,十幾條灰蒙蒙的影子激s而去。

復爾靜止片刻的船體又晃晃悠悠的飄盪返回湖中央,沒有目的地的亂逛,藏在甲板下的侍衛都現出身影,威風凜凜的圍住帝後的船艙,哪怕是只蒼蠅也不能讓它飛進去。

桃小薇仍舊試圖讓顏曦盡快的醒過來,有巧手的宮娥送來了醒酒湯,顏曦喝不下,桃小薇就一小口一小口的以唇度過去他口中,偶爾顏曦會下意識的吸住她的舌頭糾纏一番才肯放他離開,桃小薇喂他喝完時,汗水已經將輕薄的夾襖潤濕。

「夫君,快醒過來吧,薇薇錯了,再也不敢讓你醉了,嗚嗚,我好擔心嫂嫂他們,皇營的火光好大,真怕他們會有危險。」桃小薇在他耳畔嘀咕不停,心里琢磨著要不要等會再以同樣的方式灌些醒酒湯下去。

如花美眷15

湖面上飄盪了整晚的大船早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船體側面的標記雖然不大,但是擋不住數十雙窺視的眼神。

燕國皇室的標記,隸屬於七皇子,是一只將身體擰巴成麻花狀的;把腦袋墊在大腿上沉睡黑鳳凰。

雕刻的不算精美,卻殺氣凜凜,令人不敢直視,盡顯皇室的威嚴。

紫浩帝登基後,這枚標記已經許久不再使用,只有內侍營還延留了這個圖騰,且都低調的不肯輕易讓人家瞧見。

沒人知道是為什么,熟知的內情的人都再三緘口保持沉默。

巨大的危機,籠罩住湖水的上空,將這漆黑如墨的空氣渲染出更多難以忽略的緊綳。

九鼎在甲板上來回轉悠,不斷的督促侍衛們提高警惕,觀察到任何可疑的狀況都要立即向他報告。

這個夜晚,紛繁雜亂,絕不會如此輕易的結束。

九鼎心頭盤旋的是巨大的壓迫感,仿佛有某種東西在無言之中靠近,強大的氣場令整片湖面都異常寧靜,飛禽走獸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徒留枯燥的湖水聲,一波一波。

他手心攥緊了汗。

「營主,快來看,好像有船。」一名站在塔尖處觀察的侍衛疾聲厲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九鼎果然隱約瞧見從岸邊似乎有什么東西裹著黑霧緩緩駛來,並且沒有任何燈火,船體亦不反光,看不真切。

「把燈全部。。。」

一只大手緩緩搭住九鼎的肩膀,在他全身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竟然沒有察覺出有人靠近,禁不住又驚又惱,猛一回頭,卻見到顏曦緊皺著眉,一雙冷眸盡顯不耐,冰涼涼的神色讓夜的溫度又將幾分。

不過,這並不妨礙九鼎心情忽的上揚,立即改變了主意,揮手豪氣命令,「就保持這樣。」轉過身,單膝點地,欣喜道,「爺,您睡醒了?」

如花美眷16

「唔。」手指的骨節頂住疼痛不止的眉心,顏曦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

桃小薇樂呵呵的抱著雙臂湊過來,才到他身後,已經被一只手臂收入懷中。

「夫君,還在痛嗎?拜托,只是宿醉而已,大多數男人都習以為常吧。」瞧他臉色那么臭,一簇火氣將那雙狹長的眼映的有些猙獰。

他沖九鼎擺擺手,無需多言貼身侍衛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於是立即轉身回船艙,不多時抱著一捧披風回來,恭敬的交給顏曦。

他立即把桃小薇裹成粽子狀,連略大的兜帽也不忘記罩在頭頂,完畢,重新拉回懷抱里擁著。

桃小薇的心和身子一樣熱。

整艘船上,唯一能保持正常的心情,除了顏曦之外就只有她。

顏曦在冷笑,他等著送上門來幫他發泄怒火的人靠近,無論是誰都沒關系,反正對他來說,練拳頭的靶子長的是方是圓,是哪家出產都不要緊,只要不影響『使用功能』就成。

桃小薇則根本就是沒心沒肺不曉得什么是危機,過於遇到這種事情她還跟著擔心下,現在則根本就不廢那個力氣多余c心。

她是出來看熱鬧,外加監督的,以防自家夫君玩上了癮。

皇營那邊還有事情呢,這邊還是速戰速決的比較好。

「這條內湖的水路與魯國相連,九鼎,發信號叫人把另一邊的去路封鎖,不許在那里跑掉一只蒼蠅。」

九鼎疑惑的遵從命令,等對方的船靠的更近,在可視范圍內,他也能清楚的瞧見船身的標記,不禁欽佩的偷瞄了主子一眼。

熊熊怒火朝天沖,寥寥幾筆簡單的勾畫出升騰的火焰,那囂張的齊延,到了別國境內也不知道收斂,完全沒意識到現在還是戰時,大半夜在燕國的水路之內橫沖直撞,即便人少,也總有遇到人的可能吧。

這不,直接就撞到大boss的船了。

如花美眷17

對面的船上,一干人等無不驚詫郁悶。

就為了等這個天黑,在漆黑的水道里藏了五個時辰,凍得手腳都僵硬了,湖面上才總算是恢復了寧靜,摸著黑出來,沒行出五水里,就與一艘船撞個正著。

這種材質的船身與先前湖面上純觀賞游玩用的還不大一樣,那圓潤的船身,卻藏著棱角分明的武器,船身用來裝飾的夾角處,暗閃幽光,里邊究竟藏了什么致命的武器,也許只有親自『品嘗』過滋味後才能知曉。

「教主?我們是要避開,還是就這么迎上去?」

一叢竹簾後,略顯沙啞的女聲毫不遲疑,「直沖過去,我們沒時間了。」

派出去的人馬完成使命後,會迅速離開魯國,出逃的路線選擇的就是這條水路,原本不該由她親自來接,卻因為心里惦記著哥哥和那冤家,便冒險前來。

「教主,前邊那條船上所紋刻的標記正是殺神的黑鳳圖騰,屬下等懷疑與我們遭遇的是紫浩帝的龍船。」這么多年來回試探,對於彼此明顯的特征再清楚不過,雖然大家都覺得這是蹊蹺到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巧合,但是,那一眼就能看清晰的圖騰擺在面前,想忽略都很難。

蘇沫兒的身子立時綳直,「真的是黑色的睡鳳,你們沒看錯?」

白衣侍衛在門前咧嘴苦笑,「教主,那殺氣凜凜的標志在燕國只此一家,只要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認錯。」

「顏曦登基後,在皇子時代使用的標記早就更換為皇族的龍圖騰,去調查下,現在這枚圖案時不時被誰繼承了去?」蘇沫兒真不願意相信那船上之人是顏曦,因為一旦確定他真的在這里,便意味著,此次策劃周密的行動在最關鍵的步驟被人擊破,若是不把顏曦帶走,她冒險前來又有什么意義?

如花美眷18

那侍衛苦笑加深,「教主,這位皇帝在做皇子的時候就霸道的可以,別人的東西給他都不要,自己的東西是根頭發絲兒也不會讓出去的。」

所以,這艘船八成還是他的,只是不確定是否本人在使用。

蘇沫兒眼睛一亮,如果顏曦不在,那么可以堂而皇之的使用顏曦私產的人,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呢?

會嗎?真的會嗎?

顏曦會讓她一個人大半夜的孤身漂在湖面上嗎?

蘇沫兒越想越激動,「來人,給我迎上去截住那條船,如果發現有個樣貌絕美,眼珠子老亂轉的女人,立即帶來見我。」

「教主,這個時候不可多引事端,我們還得去接幾位大人呢?」若是明刀明槍的打起來,引起燕國軍隊的注意可不是鬧著玩的。

「叫你去就去,速戰速決不就完了。」她愈發篤定顏曦在這個時刻絕對不會離開皇營隨桃小薇避到這里,他根本就不是會逃避挑釁的男人,有敵來犯,抽劍回應才是他的本色。

那么桃小薇是被送出來避難的嗎?哼,對她還真是一貫的好,令人忍不住就想強行撕碎,讓他心願落空。

。。。。

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和一縷縷期待,兩條船緩緩駛近,船頭對著船頭,甲板上站立的兩伙人,在燈火之中看清了彼此的臉。

顏曦毫不意外,他老遠就瞧見了蘇沫兒慣常穿著的白衣白裙白面紗。

倒是桃小薇,絕美的臉在看清楚蘇沫兒的身影後,嘴角慘兮兮的垮下來,「夫君,我眼睛花了,看見了幻覺。」

蘇沫兒也好不到哪里去,對上顏曦寒冰似的眸子,心臟不自然的突突跳個不停。

他居然真的也在。

慘了,這怎么可能?

難倒,那件事走漏了風聲,讓他一早就埋伏在這兒等候她自己走進陷阱嗎?

如花美眷19

已經記不清這是他們第幾次見面了。

每次顏曦都是那種斜睨冷漠的眼神,最初還有厭惡,但是到最後,一片平靜無波。

那真是令人心驚膽寒的漠視,蘇沫兒從不恐懼顏曦的冷意,可對於這種明明望著他,卻從未在瞳孔里顯現出她身影的無視,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擰著,最疼痛的部位撕纏在其中,不斷的來回撞擊,有時候感覺那根弦都要斷了,卻到最後關頭總會陡然生出一股倔強,一次次的又復蘇過來。

在遠遠的對面,湖水浪聲嘈雜,夫妻二人的對話卻清晰的傳到她耳邊。

「夫君,我眼睛花了,看見了幻覺。」那個女人用手指著她,「為什么在這里也能遇到蘇沫兒呢?真是奇怪,可不可以解釋為她是夜里出來玩,不小心撈過了界,誤入咱們的河道?」

潛意識的台詞是,還是放過她一碼吧,咱們皇營那邊還有事呢,別又糾纏不清的一個喊殺另一個喊,來吧,讓你殺。

這叫什么事兒呢?每年都必須在她面前表演幾場才作數嗎?

顏曦摸摸她的腦袋,摟的更緊一些,對上眼神冒火的蘇沫兒,很隨意道,「朕曾說過,此生再狹路相逢,不論何人求情都必不饒你,可還記得?」

蘇沫兒下意識的點點頭,這句話日日夜夜在她耳邊轟鳴,想忘了都難。

「很好,你認命吧。」顏曦點點頭,若無其事的一揮袖子,巨大的勁風席卷著向蘇沫兒而去,出手便是最強的殺招,竟然是想立時把她秒在掌下。

蘇沫兒還呆著,今晚遇到的事太多,她的腦子始終盤旋在與顏曦巧遇的震驚之中,竟然沒立時做出反應。

若非身邊的侍衛一直關注船對面的動靜,又因為兩船之間畢竟還有這么長的間距,化去了顏曦一多半伶俐的掌力,才在緊要關頭,由四名侍衛聯手抵擋住顏曦,另外一位身手較好的,立即抱著蘇沫兒跳離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