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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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來,還沒喘口氣,你小子就給我告刁狀。」

雲焰死命的掙扎。

後腳不斷的踹,可就是逃不脫顏融的鉗制。

尤其是顏融捂著他嘴巴的手,幾乎摳到了r里,不然真的無法阻止雲焰的滔滔不絕。

「夫君,你又欺負雲焰了?」

雲焰隨著竹葉瞳的問話不住配合的點頭,一臉控訴的瞪著顏融,仿佛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立即狐假虎威的有了底氣。

顏融苦笑。

焰寶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撅著p股挺直腰桿。

「我只是隨口那么一說,還是當著雲焰的面。。」哪里知道焰寶寶還躲在暗處偷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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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葉瞳立時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順著顏融的話不再繼續追問,轉而安撫毛躁的焰寶寶,「他是和你鬧著玩呢,焰寶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很喜歡開玩笑的,別擔心。」

竹葉瞳的話還是很有作用的,雲焰聽完了,滿面的委屈立時消褪了許多,扯了扯她的袖子,像只討好主人的小狗,就差沒蹲下來在她褲管旁蹭啊蹭的,「瞳瞳,我想吃餃子,還有炸糕,要加紅豆沙和杏仁。」

鬧了半天,話頭在這兒等著呢。

雲焰是另有目的,不好意思明說,所以才一上來就猛挑顏融的不是,等大家都心懷愧疚了,再『適時』的提出他的『小要求』,這樣百分之百能夠達到他真正的目的。

顏融與竹葉瞳對望一眼,均感覺有些好笑。

「焰寶寶想吃我就去做,這些都是小意思,只要有火和食材,不出半個時辰准能端上桌子。」

雲焰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十分積極地摟起袖子,「我來幫忙打下手。」

「不必了,我自己就行。」竹葉瞳像在王府中一樣拍拍他的側肩,淺笑溫聲,「你去房間里等吧,還是你最喜歡的那幾種口味對嗎?」

顏融此時也明白過來,狠狠的剜了雲焰一眼,心疼的把竹葉瞳圈回自己的臂彎內,用手肘隔開不依的雲焰,「小瞳乖寶寶,你行了一路肯定累了,咱先回房好好休息下,洗個澡,吃些點心,再美美的睡一覺,這個饞鬼不用理會,他現在憋了一肚子壞水,還學會紆回達成目的了。」

雲焰背過身去,可憐兮兮的蹲下,手指在地上畫圈。

竹葉瞳看的不忍心,「夫君,我不累,你也好久沒吃我親手烹制的菜餚了,既然焰寶寶也想吃,不妨一並做了,我們當提早吃午飯,好嗎?」她無言的用手指點了點雲焰的背影,形只影單的看起來好可憐,「侍衛們把我照顧的很好,一路大多時候都在休息,這會剛好活動下筋骨。」

消失23

顏融沒辦法,只有依了竹葉瞳的意思,放她隨丫鬟去廚房里忙活。

待轉過身來,正好對上焰寶寶唇邊還沒有收回去的笑意,賊兮兮的,看起來十分眼熟。

那道弧度,不就是他慣常掛在唇邊的表情,每當有人中了招,顏融就是這樣笑的。

曾幾何時,全部都被雲焰原封不動的學了去,還活學活用的用在他的身上。

顏融脫下鞋,抄著就沖了上去,「壞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你了。」

。。。。

戰事,陷於焦灼態勢,一道護城河,十幾丈高的城牆劃出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魯國,想攻進來很難;同樣的,燕國想攻出去,亦是很難。

大家背靠著的都是自己的國土,補給線源源不斷,堅持個三年五載,也是不成問題。

戰神顏曦的名號,響當當金子招牌,誰人敢小覷。

在他面前,穩扎穩打的戰術最是有效,越不動則越無所損,一旦沉不住氣率先出手,被他逮到了空檔,可就慘了。

魯國的戰略部署以穩為戒,擺明了是要持久的打下去。

這邊派出的人是太子陸毅。

而燕國的可是皇帝御駕親征,他即使再有時間,三年五載不還朝,那十年八年呢?難倒就一輩子帶人守在這個邊關小城了?

想想都不可能。

先前武將們向陸毅提出拖字訣時,他還不大樂意。

可是戰場上隔空飛來的那兩箭直接就把他的銳氣給殺沒了,現在,他這個大外行也不跟著指手畫腳了,所以魯國這邊反而緩慢的一字排開陣勢,雖然明眼人一看就是從兵書上照搬來的,但那又如何,照樣管用。

顏曦站在城門前,冷冽而緩慢的撇出個類似於笑容的弧度。

九鼎跟在一旁看著發毛,怎么又是這種表情?

「打仗不是人數多就可以的。」他轉過身,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下拉出老長,一道從幽冥中飄來般冷冽的聲音淡然道,「戰爭也不是看了幾天兵書,指揮著人行軍布陣就能奪到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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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之前顏曦說了一遍。

現在重復了次,往往便意味著他已經想好了周密的計劃,要一鼓作氣的動手了。

九鼎心頭一陣振奮。

握著寶劍的手情不自禁的顫動起來。

顏曦斜睨一眼,「你還是控制不了情緒。」

「爺?」九鼎神色一凜,立即又恢復以往的喜怒不形於色,「屬下心境修煉不到家。」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遠在京城的妻子,她腹中懷了他的骨r,不知道現在過的好不好。

在最需要男人照顧的時刻,偏偏無法陪在她身邊,九鼎一直以顏曦為榜樣時刻督促自己,他不想慢怠了妻子,所付出的不及主子的百分之一。

「九鼎,等這場仗結束了,你帶著內侍營留下來,好好保護贏兒。」顏曦背對著落日,身影陷入一片彩霞之中看不清晰,「朕會傳你掌軍之符,內侍營八千人馬全交給你,待我贏兒有足夠的能力統御,再交回到他手上。」

九鼎愣了愣,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權力地位砸暈,他打小就伺候在顏曦身邊,究竟有多少年都已經記不清了,除了執行任務之外,更是沒一刻遠離他身邊,就連顏曦休息了,他也必須在外邊守著才安心。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主子會把小太子的安危交付到他手上。

他留下來照顧太子殿下,那么主子呢,遣走了得心應手的他,自己該怎么辦?

「主子,九鼎本來就是您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爛命,不知規矩,沒有能力,照顧太子和統帥內侍營這樣的大事,奴才真的做不了,請皇上收回成命,就讓我留在您的身邊,端茶倒水做些粗淺的活也可以。」九鼎壓抑下心頭的忐忑,盡量用不刺耳的語言把忠心相隨的意思表達清楚。他一直知道陛下對這皇位厭惡異常,今天,在戰爭進行到最火熱的關鍵時刻,他說這番話必然已經是想好了退路。

「九鼎,你這是要違抗朕的命令嗎?」顏曦的聲音冷得可以將人整個凍僵住,他犯寒的眼就用獨有的犀利瞪視著他,九鼎原是單膝跪地,這次卻兩條腿都跪下,身體彎曲,卑微的伏在他腳下。

消失25

顏曦拂袖,九鼎一個跟頭摔出老遠,他不吭聲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回到顏曦腳下,大有一副寧死不走的倔強樣。

當年,顏曦把他從親人的死屍堆里挖出來,澆了幾盆涼水潑醒,又給他些散碎的銀子讓他離開時,九鼎就是這樣沉默的跪在他腳下,那么多人害怕顏曦,可是他就敢死命的抓住他的腿。

踢開?再爬回來。

踹吐了血?用袖子抹干。

沒想到,都過去了二十多年,他這個老毛病還是沒忘記,一到關鍵時刻就冒出來,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愛咋咋地。

「九鼎,你以為朕的內侍營是沒人稀罕的破爛?」雙手送到他眼前,這小子還不稀罕,恨不得一腳踢給別人,顏曦火大得很。

九鼎從來都是很聽話的,偏偏在這么關鍵的時刻固執的可以。

「爺,屬下要跟著您。」

顏曦聲音挑高了一大截,「朕駕崩了你也跟著殉葬?」

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是屬下的榮幸。」

砰!又是一腳,這回顏曦真沒存力氣,結結實實的踹在他胸口,「迂腐。」

血還沒擦干凈,繼續爬回到顏曦身邊,九鼎笑的很開懷,「爺,屬下稍微有點死心眼,您別介意。」

顏曦半蹲下,揪住他的領口,勒緊,「這是你飛黃騰達的機會,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懂嗎?」

「爺,九鼎孤身一人,親人都死絕了,不必再光宗耀祖給死人瞧。」九鼎踉蹌的給顏曦叩了三個頭,「您就帶上我吧。」

顏曦真想把他從城牆上直接丟到魯國那邊去,不知道這顆榆木腦袋有沒有顏融的箭頭硬。「來人!」指著九鼎的鼻尖道,「來個機靈點的,把這小子丟到二王爺的院子去。」

九鼎眼睛一亮,二王爺可是神醫,陛下叫人『送』他過去,是要幫他治療的意思吧。

太好了,這幾腳總算沒白挨,主子這算是同意了。

他從不會正面的回復這種小問題,僅僅是一個舉動,九鼎就領會了他的意思。

出了院子,抬九鼎的侍衛疑惑的問,「營主,您挨揍了還在笑啊?難倒陛下的龍腳踢上去比一般人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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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教專屬的營區大帳內,蘇沫兒高坐在教主之位,飄忽的眼神始終游離在遠處朦朧的遠山。

黑暗中,那連成片的y影像是恐怖的巨獸,隱匿在黑暗之中,隨時可能冒出頭來,對准要害進行致命的一擊。

十三位教主最頂尖的高手聚集一堂,這是近五年來,分散的他們第一次匯齊,每個人的手中都有一小塊不起眼的木牌子,隱隱散發著草木的香氣。

那是火神令,唯一能驅使他們的東西。

高手的尊嚴令他們只心甘情願的聽從現任教主的任何要求,達成之日,就是他們脫離火神教之時。

原不指望此生有此機會,但是沒想到,教主大人居然真的一口氣散出了全部的令牌。

「你們十三人,去燕國的軍營,把我哥哥雲焰救回來,誅殺燕國的皇後桃小薇,燕國的皇帝顏曦,廢掉武功帶回。」免了客氣寒暄,蘇沫兒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要求,面前這十三個相貌各異,年齡相差甚多的男女是她最後的依仗,他們同時也代表著火神教最強而有力的外援,這天底下沒什么人能抵住他們十三人聯手一擊。

殺燕國皇後。。

廢燕國皇帝。。

帶回前教主。。

饒是十三位高手天不怕地不怕,也被蘇沫兒這近似於任性的要求驚住了。

「教主,我們是人不是神,您的這個命令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燕國的皇帝是殺神顏曦吧?魏、齊兩國皆為他所滅,這個人可很難搞。」

「前教主雲焰在他們手中?為什么這個消息之前都沒有在教內公布過?」

「我建議能和平解決最好不要動武,一旦計劃失敗,我等身死是小,若引起燕魯二國進一步交惡,生靈塗炭的是百姓。」

「火神教本就隸屬於朝廷,此等籌劃,不經陛下同意,怎敢冒然實施?」

。。。

。。。

七嘴八舌,進言c語,十三個怪物似的老東西空前團結,或軟或硬,蘇沫兒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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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的煩躁,蘇沫兒狠狠的一甩,身旁裝火神令的托盤被打翻在地,那些個被教眾視為神物的火神令被打散的四處都是,褪去過度被神化的意義,它們回歸了本來面目——只是十三塊用珍貴的金銀樹打造的木牌而已。

「剛才的三條是本教主的命令,你們可以尊崇,也可以無視,但是我保證,錯過了這次,你們便再也沒有離開的機會。」蘇沫兒不是雲焰,對火神教也沒那么多感情,勉為其難的坐上教主寶座是為了幫哥哥占住地方絕了宵小覬覦之心,所以,她也並不把這十三位高手當做長輩般尊重。

在她眼里,這是十三把利劍,可以助她得到目的,達成所願。

噪雜的房間內,在一瞬間又安靜下來。

蘇沫兒昂起的頭漸漸垂下,斜倚在冰冷的椅背上,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

顏曦,若知道她下達了那樣的命令,再見到她時,必定會痛下殺手,以絕了她這個有權有勢有武功的危險女人,為他心愛的桃皇後掃除掉潛藏的後患。

可對她來說,如果死在了此生最愛的男人手上,也可以稱之為一種不可多得的幸福吧。

拉著顏曦美麗的桃皇後做陪葬,他最愛的女人死在她手里,而她同樣死在他的劍下,那么在漫長的歲月中,每次顏曦為桃小薇傷懷追悼,都不可避免的要想起她蘇沫兒,即便對她滿滿的全是恨意,又能如何,反正她也感覺不到了。

可畢竟還是把她的名字深深烙印到了顏曦的心中,成為無法毀滅的一道痕。

她要的也就是顏曦的永世不忘,愛著,恨著,都可以。

軍營里不許有酒壇,蘇沫兒的茶壺里裝的滿滿都是烈性的梨渦酒。

那曾是她哥哥雲焰最喜愛的,現在也同樣成為了她的最愛。

酒入愁腸,唯有這梨渦才可以醉翻了她。

蘇沫兒大口大口的喝,不理會喉嚨到小腹一條線的灼熱,她只想盡管的沉浸到夢中,舔舔那已經化了膿的傷口。

消失28

影衛的處境最近不大妙。

自從那一日,紫浩帝顏曦撕破面皮,當著智長老的面下了最後通牒後,整個組織陷入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之中。

和以往歷任帝王不同,紫浩帝軍人出身,有自家的班底,內侍營就是只聽他一人指揮的軍隊,無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都是不亞於影衛的強大力量,可明可暗。

更別提還有顏曦一手提拔起來的光明神教,披著神權的外衣,實際上還不是在顏曦的掌控之下,僅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隨著『開枝散葉』般布控下的神殿掌控了國內超過半數的信仰資源。

內侍營和光明神教忙的團團轉,反而是過去最為重要的影衛卻被實質的架空起來,擔任些瑣碎的守衛工作。

幾位主事的長老都是成了精的老人,對這樣明顯不對的氣息覺察的很迅速,他們暫時放下手里的工作,從四面八方向邊關匯集,就在離皇帝的御帳不遠處的小房間內開了個碰頭會。

「陛下真的會為了先皇的一紙遺詔而摒棄影衛嗎?」這件事仁長老覺得很不可思議,「桃皇後是太子的生母,又甚得皇上的寵愛,密詔的內容也只不過是約束皇上,防止他棄皇位於不顧,可是現在陛下都登基快兩年了,立了太子,國事昌明,密詔幾乎成為一紙擺設被束之高閣,就為了這么點無關緊要的小事,陛下就想架空了影衛?」

聽起來是不是太兒戲了?

智長老是轉達皇命的人,所以仁長老話音才落,幾道目光齊刷刷的黏到他身上,等他解惑。

他唇畔掛著苦笑,「你不當回事,可是陛下心里一直記得,如鯁在喉。」

義長老粗獷的聲音刺破耳鼓,「反正也不是重要的東西,還回去就是了,密詔現在已經沒了實際意義,為了這么個擺設連累影衛,不值不值。」

消失29

禮長老用手指有節奏的輕敲桌面,「密詔是先皇所賜,代表的是皇帝的威嚴,豈能說還就還?」

信長老一直沒說話,此時突然c嘴,「密詔並沒有真正的失去它的作用,至少在皇上在位、桃皇後還活著的時候,它就隨時有可能被啟用,幾率再小也不排除發生的可能。」

「為了將來可能發生的事就置之現狀於不顧,為了先皇的命令而忤逆新皇的聖意,我們影衛忠之於皇上,但是在先皇和紫浩帝之間,總要有個效忠的目標,當二者之間發生矛盾時,以哪位陛下的命令為最後執行的目標。」智長老繞了長長的一圈,把他想表達的意思說明白,但其實還是一腳把問題踢給了別人,這件失去可大可小,他不能落人口實,為將來留下隱患。

「事實上,也只有密詔的問題存在這樣的選擇吧。」仁長老認為智長老又在誇大其詞,把小問題無限擴大,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智長老再次搖頭,「我們把密詔交給皇上,這件事是能完美的解決掉,遵從皇命本身也不會落下議論,問題是大家都得想一想,影衛可是專屬於陛下一個人支配的力量,絕對的遵從是其存在的價值之一,我就怕將來,陛下又會想,影衛是那種一受到威脅就丟車保帥的無能之輩。」

生老病死是每個人的循環,沒誰能例外。

一旦紫浩帝開始擔心他的命令會被將來的子子孫孫所改變,影衛今日的妥協就會成為他心里的一塊病,進而懷疑他的忠誠度,到時候由這件事而造成的危機才真正的爆發出來,且不可逆。

智長老認為這種可能非常大,並且會比預料的時間來的早。

「密詔還不還好像都是咱們的問題,這件事可真難辦了。」各說各理,做人就是這么艱難。饒是五位從大風大浪里一路闖過來的長老,都被眼前的困境纏住,一時脫不出身來。

消失30

邊關冷月,一輪圓盤掛在天空,院內掛的燈籠在這樣的清冷光輝下,失去大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