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部分(2 / 2)

冥冥之中,雪姐姐真的在佑護著她,無形的雙手托護著,令她一步步走上曾經夢寐以求的高峰。

照此下去,玉羅嬌堅信,自己終有一天會站在另一個沒有任何女人達到的高度,與那個人並肩而立。

這世間,能配的上她的人,除了那個人,再不做他人想。

一室裊裊淡香,氤氳迷霧。

白紗布幔,隨風微動,這是為聖女打造的仙境,除了她之外,沒人有資格進入。

卻也因為如此,愈發顯得冷清。

她忽然迫切的希望身邊能有個人,哪怕不說話,就靜靜的坐在她身側,偶爾用眼角的余光一瞥,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頭腦里自然而然形成的是那個人的輪廓,鬼斧神工雕刻出的五官棱角分明,她對他的記憶始終停留在那一夜,先皇去世,他風塵仆仆而歸,星眸冷目,熠熠生輝。

她甚至能看得見無形的光籠罩在他的身上,高遠聖潔,與眾不同。

玉羅嬌仰面躺在軟榻之上,觸目所及的一片星空,離她很近,也很遠。

她就靜靜的望著,偶爾會瞧見一顆粉色的星朝她眨眼,那就是雪姐姐,看著她,望著她,陪著她。

周圍很靜,獨處很孤獨。

玉羅嬌長長地嘆了口氣。

「姐姐,這份覬覦有天怕是要丟了我的性命,那個人真的是只屬於小桃兒,我再自信,也爭不過她。」

沉默了會,她眼中迷茫漸消,一抹冷意布滿眼眶,「可是,你知道玉兒不是輕易服輸之人,現在我掌握在手中的,是燕國半壁江山,也許,布置妥當,尚有轉機。」

生死10

對沒有得到允許進入的人來說,花谷是絕對的禁地。

守門的侍衛是威武庄嚴,只認手令不認身份,位高權重,沒有顏曦的允許,也會生生的被擋在谷外,連通傳的機會都無。

玉羅嬌精心准備了很多禮物,大部分是送給桃小薇和兩個孩子的,吃穿玩具,應有盡有。

她的手中更有加急的公文,以備顏曦的查問。

萬事俱備,收好澎湃的心情,來到花谷門前,卻被侍衛毫不留情的拒之門外。

光明神教的聖女,當今皇後的親姐姐,在外界隨便丟出去都能震三震的身份,到這里卻跟破抹布似的不值錢。

玉羅嬌風度再好,也忍不住狠狠的死咬紅唇,極力攥緊拳忍住沖出去理論的欲望。

「我們回去吧!」顏曦就在里邊,她不能因小失大,一時激憤而惹惱了他。

手底下猖狂慣了的教眾卻不服氣,「尊上,請讓屬下再去交涉,您這樣的身份,不可以被任何人侮辱怠慢。」

玉羅嬌帶在身旁的大多是狂熱的教徒,他們視她為真神,頂禮膜拜。

「不必了,皇上不希望被打擾,我們要尊重。」她心里另有所圖,不便泄露太多,准備立即回去,從長計議。

對顏曦,玉羅嬌不敢小覷,想要笑到最後,步步為營,不能有半點差錯。

可惜,那些平素里跟著玉羅嬌走南闖北,被民眾敬畏的目光養的有些不知深淺的教徒們似乎不以為然,「尊上,您是光明神教的聖女,為世人膜拜,人間的皇帝見了,也必然遵從有加,這看門的侍衛不知好歹,待屬下上前,細細分辨,定能將其說服。」

語畢,還不等玉羅嬌回答,已經快走一步上前,清清嗓子朗聲道,「光明神教,福澤綿長,今有聖女親臨賜福,爾等若是怠慢,他日必遭天譴。。。」

生死11

玉羅嬌一口茶水噴出老遠,轎簾暈濕成片。

心說怎么這么倒霉,自己攤上的手下一個比一個天真,就不長點腦子,分清楚場合。

周凱本站在隊伍最末,見此情景,知道自己再不上前非出大亂子不可。

雖本心里不願與玉羅嬌牽扯太深,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瞧著她的手下與內侍營鬧起來,到時候玉羅嬌必然要求她出面調解,夾在中間,周凱很討厭被撕扯的感覺。

守門的侍衛遠遠瞧見周凱,面色緩和了些,抱拳道,「周大人,內侍營的規矩您是知道的,請別為難屬下。」

周凱揮揮手,來到玉羅嬌的轎前,低聲道,「尊上,爺的脾氣誰也改變不了,既然進不去花谷,不妨到就近的城鎮內等候,讓屬下請人捎個消息進去,如果陛下有意,會讓人來請您。」

當然若是顏曦不肯見,那也沒辦法,天大地大皇帝大,他做出的決定那都是聖旨,誰敢違背。

周凱等於是給玉羅嬌搭了個台階,讓她能不丟面子的走下來。

浩浩盪盪的帶著大批禮物來拜訪,最後面沒見上,禮沒送出,灰溜溜的被趕回去,玉羅嬌的臉上不好看。

可惜,她猜不出玉羅嬌另一番隱秘的心思。

「周凱!」轎內的女聲嬌滴滴的柔媚,同為女人,每次周凱聽見這種黃鶯啼叫似的嗓音,都忍不住戰栗。「我人就不進去了,這些禮物是給我妹妹的,請您讓侍衛們通融送到皇後娘娘面前,其中有些異鄉的特產,來自舊日齊國屬地,妹妹得了,必然歡喜。」

玉羅嬌心里的算盤打的好,只要小桃兒見著這些東西,必然會央求顏曦允她進谷,此招屢試不爽。

她那天真的近似一張白紙的妹妹,多愁善感,念及親情,哪里會舍得她吃個閉門羹呢。

生死12

守門的侍衛面面相覷。

照理說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上頭交代過人不能隨便進,卻沒交代過東西也不能進。

更何況,送東西的人還是『皇後的』姐姐。

睿王府的老人哪個不知,這位桃皇後可是皇帝陛下的心頭r。一切有關她的事,頭發絲大小的也要當成天大的事情去辦。

那么,把桃皇後的姐姐拒之門外,到底算是大事呢,還是無關緊要的雜事?

還真不好說。

周凱無奈道,「雖說是破例,還請諸位派個人進谷去,問問九鼎大哥該如何處置。」

九鼎是明白事理的人,顏曦的心思他猜的最准,大抵相差無幾。

守門侍衛眼睛一亮,立即派了一個跳下關隘,快馬直奔花谷而去,不多時,九鼎單騎而來。

「玉大人見諒,陛下和娘娘正在休息,下官不敢打擾,更不敢私自放您進谷,職責在身,請勿見怪。」九鼎客套的打著官腔,既不失禮,也不客氣,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玉羅嬌自視甚高,即便是顏曦的貼身侍衛,她也絕不會自降身份現身相見,只是低低在轎簾後應了句,「九鼎護衛不必客氣,宮內的規矩我自是知道,只是這些禮物之中有些特殊的食物經不得放,勞煩你帶進去,送給桃兒妹妹,我們姐妹多日不見,這些也總算是當姐姐的一番心意,讓她也能明白,不管如何,姐姐都沒忘記了她。」

九鼎略一頜首,「這件事屬下可代為轉交,但是時間上不確定。」

「箱內裝的是食物。」玉羅嬌不動聲色的提醒,盡管心中急切,卻不願表露給外人知道。

食物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中容易腐壞,所以必須要早些呈現到桃小薇的面前,理由聽上去合情合理,沒有破綻。

「玉大人,你我皆明白皇上的脾氣,說實話,即便是這箱食物真的及時送到了娘娘面前,她能親口食用的可能性也不大。」

生死13

九鼎說的絕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桃小薇所食用的物品,檢查程序比皇帝還要嚴格,像玉羅嬌送來的這種『孝敬』,再好也只是看看,不會真的食用。

有什么東西是她能找來皇上卻找不來的呢?

她喜歡的東西,顏曦早就先一步的尋了來。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光是從各地搜羅來的玩具就擺放了幾個庫房,單挑選出最別致的存在桃小薇身側,以備隨時去用玩耍。

長大後,這種習慣基本沒有改變,反而愈演愈烈。

顏曦本就是個很節儉的皇帝,對物質要求不高,也沒將就排場的習慣。

唯有在他的皇後身上,用心用力。

倒能說是驕縱無度,只是他實在搞不清楚女孩子家究竟喜歡的是什么,與其送上不和心意的東西不如一股腦的都捧到面前,任君采擷。

九鼎對這種情況認知最深,他的工作之一就是派人四處尋找稱心的好東西,所以此次玉羅嬌帶著禮物前來,不管那箱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他都有把握娘娘不會特別的驚喜。

話又說回來了,一個嬌生慣養在奢華中的女子,又怎會真的會對身外之物在心,她所觸所及,所用所想皆是珍品,見得多了,也就變得淡然,不為外物所累。

老話里說,女孩子要精養,男孩子要放養,是十分有道理的。

顏曦是此道高手,瞧他潛移默化的把桃小薇養成什么樣就知道了。

玉羅嬌微微嘆息,「算了,既然不行,索性將這些玩意都丟掉吧,反正小桃兒也是不稀罕的,錦上添花,有沒有其實並不打緊。」頓了一頓,又輕描淡寫道,「他日等小桃兒想起我這個姐姐,九鼎大人請轉告,我曾經來探望過。」

生死14

玉羅嬌說話的語氣從來都是低沉悅耳的,她喜歡咬著舌尖說話,聽起來不甚清晰,卻別具風情。

九鼎卻被她不漏痕跡的警告驚的綳緊了皮膚。

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

溫言冷語,隔著一道布簾也攔不住殺氣騰騰。

是啊,一介女子,獨立撐起偌大神教,所到之處,萬民膜拜。

即使背後有皇室的支持,若她自己沒本事,光明神教也不會在一年之間擴張到今日這番田地。

她只是喜歡裝扮的柔弱,掩掉骨子里的強悍凶猛而已,生了花容月末,傾國傾城,若真是掛上了男子的凶狠,反而不美。就如同那披著羊皮的母狼,從表現上絕不會看出她嗜血的本性。

九鼎背過手去,攥拳握緊。

唇畔掛上一抹淺笑,恭敬有禮道,「玉大人的話,在下自會幫忙轉達,娘娘知曉了,定然會親自來尋。」

「那便好,我帶人去最近的城鎮暫且住下,耐心等候。」玉羅嬌滿意的點點頭,不再廢話,下令原路返回。

九鼎嘆了口氣,搖搖頭。

絕塵而去的百人小隊掀起一路塵土飛揚。

九鼎又嘆了口氣,擰擰眉心。

身旁有一人c嘴道,「你攔住他們是職責所在,皇上知道了也不會責怪你,怕什么?」

垂眸,定睛觀瞧,九鼎立即單膝跪倒,「二爺,您回來了。」

顏融眼眶泛青,瞳孔之中血絲密布,顯然多日未休息好,處於疲倦之中。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呼吸之間,連蚊蟲都不敢靠近,怕直接一口氣撞上,醉翻倒地。

「我過來醒醒酒,一會再進去,免得我家媳婦兒又要叨念。」結果,就剛好撞上了玉羅嬌的隊伍。

「這里風大,吹著頭不好受,屬下扶您回去吧。」

顏融隨意的扯下一塊青磚,那是預先留下的瞭望口,透過狹小的縫隙,還能看見玉羅嬌的隊伍,他緊蹙了眉,醉醺醺道,「九鼎,派幾個麻利的人手過去,瞧瞧這位聖女搞什么鬼。」

生死15

顏曦擁著桃小薇醒來時,已月掛中天。

她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書,溫潤無骨的小手搭在他額頭,「還痛嗎?」

顏曦搖搖頭,收回攬抱住她腰間的手,直直坐起。

絲被不抵肌膚光滑,順著身形滑落。古銅色的肌膚,幾道淺痕更顯陽剛,常年習武,顏曦身體勻稱結實,內斂卻不誇張的肌r摸上去棱角分明,硬硬的,按下去又立即彈回來。

桃小薇玩的不亦樂乎。

顏曦眼光愈發深沉。

「薇薇,很好玩是不是?」

「夫君,我今天才發現,你真的好帥喔。」

這算是遲鈍嗎?在朝夕相處了十余載之後,她忽然的『恍然大悟』。

他的眼底竄過一縷暗色,大手緩緩罩上她貓兒似的脊背,不著痕跡向上游移,所到之處,衣衫盡開,片片肌膚雪色純白。顏曦的喉結處咕嚕嚕一陣轉動,他自然的俯下頭,薄唇舔舐,仿佛她的玉頸是天下間最極品的美味。

桃小薇咯咯嬌笑,雙手抵在他胸口處,左右搖晃,「不要這樣子啦,二哥哥回來了,說好了晚上一起用膳的。」

「叫他等!」少吃一頓又不會餓死,顏曦不以為然。

「那怎么行,先前九鼎都來門口轉悠好幾圈了,聽見房間里沒動靜不敢打攪。。。」嬌笑逐漸轉為低喃,還是抵不住他的柔情,融化在一汪春水之中。

看來,用膳的時間又要向後推移了。

廳堂內,顏融短暫的休息之後,又生龍活虎的去瞧他的寶貝草葯。

竹葉瞳興致盎然的跟在他身後,每聽到他介紹一種,眉心便漾上幾分訝異。「這里真是個好地方,方圓不足十里,竟然生長了上千種珍惜靈葯,唉,還記得當年五蠹刺客為了搶一株在此最不起眼的葯物就滅了人家滿門,若是這種地方的存在被泄露出去,真的不知道要招惹來多少懷著覬覦之心的惡人。」

生死16

她的爹娘,就是懷璧其罪的犧牲者。

有時候過多的好東西堆積在一起,招惹來的往往是層出不窮的是非麻煩。

顏曦拿花谷內的珍奇異獸、花草樹木當擺設,可不代表全天下的人都視而不見。

竹葉瞳沒有將話說破,這些事也唯有像她這種經歷過數年追殺的人,才深深明白。

或許是她杞人憂天,也但願那種情境永遠都不會出現。

顏融打開窗,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中混雜的葯香,望著圓月篤定道,「咱們還是別傻等了,先去找些有用的葯草,試著配些古籍上記載的葯丸給雲焰吧,他快撐不住了。」

這也是顏融急匆匆從前線跑回來的另外一個原因。

自從蘇沫兒嫁給宿影之後,雲焰已經不再每天都出現,夜里焰寶寶入睡,便是平靜的一整夜。

他去了哪里?消失了嗎?亦或是只是沉睡,不得而知。

竹葉瞳握住顏融的手,十指交叉,掌心相對,「雲焰和焰寶寶本來就是一個人,與其讓他們各自為政,分別控制白天和黑夜,還不如合二為一重新融為一體,夫君,雲焰沒有死,他永遠都存在著,以焰寶寶那種姿態出現。」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即便外人有些傷感,也必須尊重。

顏融聞言只是笑了笑,循著記憶向那幾株令他驚嘆不已的神奇植物而去,並不願解釋。

是愧疚,亦是感傷。

此生不論如何,怕是要欠他的恩情直至滅亡。

平白無故的當他一輩子的監管人,這份擔子挑的可不那么舒服。

竹葉瞳斜倚在他肩頭,「夫君,你走的這段日子,雲焰也曾經出現過幾次,不過他很沉默,就靜靜的坐在那兒沉思道天亮,直到焰寶寶重新控制身體,或許他比糾結的我們更為坦然。」

生死17

顏融用葯鏟小心的刮掉一株葯草根部的浮土,那是至少三百年高齡的龍王花,根部粗壯的像是根水蘿卜,人靠近的先聞到一股異香,神清氣爽,頭腦清明。若是移植到盆中,放置於卧室之內,光是它散發出來的氣味就可以抵消百病。

這還只是顏融配葯單上最不微不足道的一記配料。

他從來都不是什么大方的人,這次為了雲焰,卻將心疼二次拋諸於腦後。

想見他,要見他,必須靠葯力把焰寶寶頑強的活力壓制下去,讓雲焰抓緊時機喘息片刻。

就仿佛是留遺言。

或許,他可以把當日的玩笑原本托盤而出,免得雲焰直到消失都遺憾著他的『恨不相逢未嫁時』。

顏融唇畔始終掛著和煦的笑。

可是他的悲傷卻瞞不過竹葉瞳。

雲焰踩著小碎步從屋子里跳出來,還不等他『蹂躪』第一株,顏融已經吼道,「焰寶寶,踩著一顆,就少吃一頓!」

不得了,放眼望去,沒准他一腳就把三餐都給踩沒了。

他曬曬一笑,縮回腿,沖竹葉瞳招招手,可憐兮兮道,「瞳瞳,什么時候開飯吶?」瘋玩了一下午,他又累又餓,聞的到山谷內的飯香,卻尋不到香味的來源,抓耳撓腮的模樣像只坐不住的猴子。

「你的晚膳一會就送過去。」竹葉瞳好笑的望著雲焰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樣,悄悄沖他揮揮手,暫時撤離顏融布下的火葯圈。

「那我先回去等著。」焰寶寶最會看人臉色,吐了吐舌頭,躡手躡腳的跑開了。

「焰寶寶又沒得罪你,別那么嚇唬他,夫君啊,明明是一個人,你愣是用兩種態度,不別扭么?」竹葉瞳用紅木盒子接過草葯,用羊毛刷掃去浮土,關嚴扣緊。

生死18

蘇沫兒始終在暗處瞧著這一切的發生,雲焰來,雲焰走,顏融和竹葉瞳的對話,等等。

至少試了三十次沖出宿影的掌控,卻沒半次成功。

不禁駭然。

這個男人,究竟強悍到何種地步,他輕描淡寫的化去她的殺招,還不痛不癢的問,「剛剛新婚,就這么著急做寡婦么?」

呸,這些都是他們強迫她的。

就連女人最重要的d房花燭,也是在這樣的廝打之中完成,想想都覺得悲哀。

只是當宿影見到那白色錦緞之上滴落的處子之血時,平淡無波的眼神還是灼熱了許多。

蘇沫兒又羞又怒,暗自發誓,此生只要有機會,定要取了這玷污她清白嬌軀的狗男人的性命。

宿影接下來的話讓她幾乎吐血,「怪不得爺那么痛快就答應把你給了我。」

她的完璧,令宿影對顏曦的忠誠再升一個台階。試想一個男人在壓根就沒期待妻子白玉無瑕之時,陡然見著象征了純潔的落紅,會感激成什么樣。

本來該對蘇沫兒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