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2 / 2)

白季皙小時候見他總是穿著洗的發白的中山裝,只有去城樓觀禮的時候才會穿的如此隆重,徐家父母一個穿著中山裝一個穿著中式立領旗袍,織錦灰顏色上墜著幾點喜慶的紅。

「阿季回來了。」看到白季皙和徐野棠並肩而入,都很高興。

這陣仗,白季皙一猜就猜到了,心里惱怒面上仍乖乖巧巧地問候:「董爺爺,徐伯伯,徐伯母,你們來了。」接著轉向父母,「爸,媽。」

爸爸表情仍舊冷硬,目光卻有一瞬動容,媽媽早濕了眼眶,走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她,喚她小名:「阿季,阿季。」

白季皙安撫地拍拍她:「媽媽,我很好。真的。」

「怎么可能很好?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樣了?你怎么舍得丟下爸爸媽媽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你知不知道,媽媽整天提心吊膽……」說著又要哭。

徐伯母走過去親昵地拉她的手:「阿季,一路上很辛苦吧,過來休息一會。」

白季皙不動聲色抽出手來:「伯母,您先坐著,我去洗洗手,換件衣服。」

徐伯母慈愛地摸摸她的發:「去吧,別著急,我們等你。」

兩個保姆過來,一個將白季皙的行李拿到樓上,一個跟在身後,隨時准備幫忙。

白季皙走上樓梯,大家的焦點立刻轉到了徐野棠身上。

徐野棠他說話自有一股藝術,總能把氣氛調節得其樂融融,他專注地陪著長輩說說笑笑,眼神總不經意地往白季皙離開的方向掃。

長輩們樂見其成,看見了假裝沒看到。

尊稱為董老的長者感慨說:「野棠啊,你爺爺和阿季的爺爺可是出生入死一輩子的老戰友,你們的婚約是他們犧牲前定下的,我還是見證人,這么多年,你們再不結婚,只怕我這把老骨頭要熬不住了。看不到你們結婚,到了馬/克/思那里我沒臉見他們吶。」

徐野棠先給董老添了茶水,笑道:「董爺爺,您一定會身體健康,一定能看到我和阿季結婚,我保證。」

「你們進展得怎么樣了?」徐伯母關切地問,「你跟她說了嗎?她收戒指了嗎?」

徐野棠略斂了斂笑:「還沒有。她前幾天身體不舒服,我想等她好了再說。」

白媽媽心一提,忙問:「阿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這孩子什么都不告訴我。」說著就要起身去找女兒。

白爸爸冷道:「年輕人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病,無非感冒發燒,干什么大驚小怪?」

徐野棠立刻寬慰說:「對,只是感冒發燒,所以在那邊耽擱了兩日,沒什么大事,已經徹底好了,您放心。」

白媽媽輕輕撫了撫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

犯字到了嘴邊,白爸爸咳嗽了一聲,白媽媽意識到失言,趕忙不說了。

徐伯母笑道:「既然好了,那趁董老也在,一會你就把戒指拿出來。」

徐野棠仿若無事地打岔:「媽,阿季不喜歡大張旗鼓,還是我私下跟她說,我怕她害羞。」

徐伯母笑得更開懷,指著徐野棠說:「瞧瞧,還是這么著,跟小時候一樣,什么都想著阿季。」

白媽媽附和了兩聲,心里還是無限擔憂,看看丈夫,也是一樣的神色。

樓上,保姆跟著白季皙進了她的房間,只見白季皙打開箱子,取了兩件衣服,走進衛生間,猛地關上了門,把她硬生生擋在了門外。

「小劉姐,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小劉為難了:「那這衣服……」

這可是徐伯母特意送來的,請徐家專用設計師照著白季皙的身量定做的。

「我說了,我自己可以。」白季皙很少發火,對待家里的保姆一貫禮貌有加,若非觸到了底線,斷不會朝她們大聲說話。

小劉知道這衣服的分量,白季皙不穿,她也不敢離開,仍站在門口,想勸一勸又怕觸霉頭。

白季皙簡單洗了把臉,把頭發放下來,換上了帶進去的衣服,不施脂粉施然下樓。

眾人看見她的裝扮,笑容立即凝固在臉上。

徐伯母率先驚叫:「阿季,你這是?」

白媽媽捏著手指,心一截一截冷下去。

「你這是做什么?趕緊上去把衣服換了。」白爸爸身為將/軍。年輕時脾氣暴躁,對這唯一的女兒管束雖嚴,卻從不曾疾言厲色,今日見她如此出格,連董老的面子都不給,當真氣出一口血來,「穿成這樣,像什么樣子?」

「就是,年紀輕輕穿一身黑做什么?伯母給你了兩套……」白季皙從頭到尾,裹著一層不見底的黑袍,連里面的衣服也都是純正的黑,徐伯母為了兒子再如何忍讓,此刻也只能勉強擠出一點笑來。

「你們都說顧瞻死了,既然他死了,今天就是他的忌日,那么我就應該穿成這樣。」白季皙從心口處掏出一只男士手表,緩緩戴在手上,手表上刻著顧瞻的英文名,在燈下泛著銀光。

「董爺爺,徐伯伯徐伯母,爸媽,還有野棠哥哥,難得大家都在,今天我就對你們實話實說:顧瞻活著,我是他的妻;顧瞻死了,我便是他的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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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學步娃,爹娘累成狗,qaq!

月底,國自然就要揭曉了,有木有小伙伴和作者菌一樣緊張到失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