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身而立,逆著光在殿前等我。=
面上掌印未消,他瞧在眼里,平靜對宮人道:「先送公主回星河苑。」揚袍進了內殿。
「那是我的母後。」我在他身後道,「如意。」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只是有幾句話要對太後說道說道。」
回到星河苑里,梅花包子被舅母攜著送過來。
我有點詫異,看著蔚然站在門邊扣雕花:「這是?」
舅母笑吟吟的道:「這小皮猴整日里鬧得家里雞犬不寧,本來是想送去太後處讓他聽聽教誨,他倒討巧,眼巴巴的道,奶奶,我想去公主姑姑那,這不,就給帶過來了。」
我朝著梅花包子揚手:「蔚然。」
他扭捏著站在門口,偷偷的瞥我一眼,又瞥瞥舅母,蹬蹬的撲進我懷里。
順帶的還有表哥托送進宮的卷宗,是阿椮外祖當年入獄罪狀,不久前才從州尹陳卷里提了出來。
我抱著蔚然打開陳舊的卷宗,外祖姓陳,是我皇爺爺時期的舉子,大半生在維揚城里當個安分的教書先生,教書之余只寫過一本閑散的集子,也正是因此被人檢舉入獄,這本集子名叫《明佛論》。
前朝乾時,佛為國教,舉朝信仰,朝中亦設國師,可協助皇帝參政。此鼓風氣一直彌漫到我朝開國,直至皇爺爺那代開始抬仰道法,此後佛教式微,名剎古寺荒廢,道觀一時煊然於世。
梅花包子玩著手中的香橙,我分神去看他:」只需抱在手中玩,可不許放嘴里頭。」
他乖巧的點點頭,卷宗里一行泛黃的字赫然跳入眼內:「以佛論政...屢贊掌燈功勛.....」
香橙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滾遠了,我掩了卷宗好笑的看著他蹣跚去撿:「姑姑帶你出去玩。」
星河苑里有新修的秋千架,他腿短肢圓,胖滾滾的似個球,攀了半日趴不上去,眼巴巴的回頭求助:「公主姑姑。」
我抱他坐上去,戳著他軟棉的小臉蛋:」蔚然啊,你是不是很愛吃包子。」
「蔚然不愛吃包子。」他鼓著臉,「蔚然愛吃肉,愛吃大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