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2)

荼蘼肆野 未知 6278 字 2021-01-02

「嗯。」我按著板子,胳膊發酸。「換手,你按著來。」

「這是大提琴啊。」

「我說不是了?」我開始噴漆。

「可剛才我看見的指定是doublebass,沒跑兒。」

「你怎么那么關心他啊?要不你過去問問他?」我揶揄唐若。

「我有病!」

「你說的我沒說。」

……

終於完工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了,唐若提議出去玩兒,我否了。他是沒事兒了,我還得把屋子收拾出來呢==滿屋的垃圾多了去了。

都弄完,我直接跳進了浴缸,一天的疲勞弄得我又開始頭疼了。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我看著我的星空作品,美死了。

另一邊也滿意,我放大了很多得意的攝影作品,都掛了起來。

終於有點兒家的感覺了……

雖然,我可能在這個房間呆不了多久。

這些年我一直飄著,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一輩子都過這種生活。我喜歡用鏡頭捕捉身邊的每一個細節,它們都會在某一刻打動某一個人。

飄慣了的人,不喜歡落地,也可能,不知道該怎么落地了。不過無所謂,我喜歡在路上的感覺。

胡思亂想著,我突然想起了《猜火車》中的那段精彩對白:選擇生活,選擇工作,選擇前途,選擇家庭。選擇他媽的大電視機,選擇洗衣機,選擇汽車,cd播放機,電動開罐器。選擇健康,選擇低卡路里,低糖,選擇固定利率房貸。選擇diy和星期天早晨遇到的他媽的驚喜。選擇坐在沙發里全神貫注的看比賽直到頭腦麻木,嘴里塞滿廉價食品。選擇腐朽成灰,恥笑你最終的無聊家庭。選擇生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孩子代替自己。沒有什么比自私更可恥。選擇未來,選擇生活。但我干嗎要做?我選擇不選擇,理由是沒理由。

成了,我的狀態跟電影里的馬克八九不離十。我不厭惡垃圾的人生,但我厭惡無聊的人生。

我媽說,我的這種態度是只屬於年輕人的狀態,一種最迷惘的生活,一種頹廢中的思考。我相信,她是我人生中最客觀的旁觀者。可關鍵是,我已經跟年輕不怎么沾邊兒了。

我的失眠又來了,身體很疲憊,可就是無法入睡。

吃了葯,不怎么見效,我開始合計著干點兒什么。目光特寸的就落在了我的數碼相機上。

對了,就玩兒他了==

我開了軟件,把那天偷拍的武曄倒進了本子,然後……選了一張角度最好的,照著臨摹。

我把各種各樣的發型給他換上,還有各種不同的衣服,以及各種造型的大提琴,實在太逗了,弄了將近十種不同的背景。越看越滿意,很少拿到這么好玩兒的素材==

後來我想了想,應該給他看看,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多完美的作品啊,絕對是攝影和美術的結合典范。

門響的時候,我正玩兒的起興,看了看表,四點過了。

「武曄,你有郵箱么?」我隔著門問他,特想知道他看到我偉大作品的贊嘆模樣。

「你還沒睡?」他推開了我的房門,然後,呆了。

「你……自己弄得?」他看著我的星空犯暈。

「跟一個朋友,唉,你有郵箱沒有,我要發東西給你。」

他徹底被我的屋子震住了,參觀了半晌,才給我寫了郵件地址,並不解的問我要干嘛。

我說,你待會兒收就知道了。

他說,你有藝術家的天賦,還是那種先鋒藝術家。

我說,那你等會兒一起誇我吧。

我發了照片給他的郵箱,並在信里寫:我比較喜歡地獄背景那張,嘿嘿,你有惡魔的氣質——地獄提琴師。ps:我這是畫的,不是拍的,不會反感吧?

二十分鍾以後,我收到了武曄的郵件。

他沒誇我,而是把我氣得不善==

武曄的郵件是這么寫的:

【許唯,你的行為讓我很困擾,你會讓我覺得你是在迷戀並且追求我。】

這一什么人啊!!!!

我給他回信:

【你有病!你當我同性戀啊?神經。】

第二天早上我慣例查看郵箱的時候,發現新郵件中有一封來自武曄。就一句話——【你不是,我是。】

然後我就瘋了==

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各種離奇的念頭冒了出來。其中最不能讓我接受的是,這房子是我姥爺送給他的。誰也不會平白無故對一個人好,如果僅僅是師徒,會把房子留給他么?這事兒我一早就覺得離奇了……

那,他們,究竟,是,什么,關系????

「damnit!」我低聲罵了一句,用被子蒙住了臉。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相當不好,這時候,武曄的大提琴音色正往我耳朵里灌。

關於我的家庭,謎題變得更多了……

(三)病痛

我跟武曄僵了。

必須得承認,我覺得他y森,或者不是y森,而是詭異。當然也很可能不是……反正他給了我一種不可碰觸的感覺。

那天收到他的mail之後,我就把自己扔進了工作里。一是時間確實開始緊迫了,二是……我不太想看見他。至少目前不想。

我不排斥同性戀,這是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情,更何況,我原來的一個女孩朋友就是。我排斥武曄,只是武曄。

關於我的家庭問題,我猜測過許多。從荒唐的來說,我認為我是我媽跟他父親的l倫產物==這想法從我十九歲那年一直持續到武曄對我說,他是個gay。

那一年,我第一次知道我姥爺的存在,從一封信上。就像他的死一樣,都通過薄薄幾頁紙傳達。

那封信沒幾個字兒,但我印象清晰:你還是不能原諒我么?

真的,只言片語,卻引得我去勾勒這對父女之間的關系。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夠引得一位年邁的父親向女兒請求原諒?

那封信當時被隨意的扔在廚房的水槽邊,水槽里都是臟碗。看得出來媽走得很倉促。

我打了電話給她,她說她在拍戲,回去再說。

等她回來,我再問,她只是拿過了那封信,當著我的面兒撕了,丟到了垃圾桶里。

我懂她的意思——shutup。

我媽從不是獨裁者,她尊重我所有的意見所有的選擇,只有這個事兒,關於我的家庭、我的父親,她緘默不語。

那天晚上我輾轉反側,去推測這個謎題,然後,那可怕的念頭就竄了出來。我記得,好像就是那天夜里,我的慢性失眠演變成了要命的偏頭疼……

偏頭疼困擾了我多年,最嚴重的一次,我在拍攝日出的時候,差點兒從懸崖邊兒上折下去。霧太大了,山太空曠了,如果jason沒拉住我,我估計已經玩兒完了。也正是因為這個,我開了城市專欄,主編說,我是個危險份子==

現在,武曄給了我一種新的可能性。更離奇的可能性。也許,我姥爺的性取向有問題。可,這又跟我母親有什么關系呢?跟我、我神秘的父親,又有什么關系?

想不清楚。

旅途歸來的此時此刻,我迷惘著。

我給自己定的第一條路線是:南下。

從北京到上海,從上海到蘇杭,一路拍了不少片子。相對於上海的奢靡、國際化,我更喜歡無錫等中小型城市的風貌,內斂、別致。

城市間的快速轉變讓我不太適應,這里跟歐洲不同,歐洲那么大,那么多國家,城市間的切換也比不上一個中國的行走,當然,我只走了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是現在,我人在北京,站在我暫時的家門外,猛然的切換讓我極其不適應。我不想進門,很不想。

早春的院落依舊蕭條,沒有絲毫春的氣息。頹敗,還是頹敗。

隱約而來的音樂飄進了耳膜,我知道,武曄在拉琴。

深呼吸的瞬間,我忽然想到了我媽。

我在烏鎮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參加婚禮,我婉拒,因為沒時間,工作的行程很滿。

聽得出她有點兒失落,我只是安慰了幾句祝她幸福。

我離開美國之前,我媽就說了,她考慮再婚。我想了想,這該是她第三次婚姻了,對此我不置可否。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她的交際圈子,她看上誰都可以,只要不再離婚就對了。

我媽今年四十四,當然,對媒體,她說她三十八==依舊很有風韻。

這次她的婚禮果然又鬧得鋪天蓋地,但願不要再以悲劇告終。

我有時候覺得,如果我一直被那些謎團糾纏,那么身陷謎團,並且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我媽,更痛苦。

記得一本書上說:女人比男人更堅強。那么,媽,你的肩膀都扛下了些什么呢?

我能感覺到,我媽回避這個事情,是為了保護我。她一直希望我活得隨性自由。但我不能。如果一個人連出生都是一團迷霧,那還談何走過人生走過迷霧呢?

我犯病的時候,媽總是抱著我。

她從不哭泣,只有那刻痛哭流涕。

她攔不住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疼的往牆上撞,她制不服我,經常深夜打電話叫她的保安來將我死死的按到床上,注s鎮靜劑。

每次我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都是她面如死灰的臉。眼睛腫著,頭發散亂著,睡衣零落。

醫生拿我沒辦法,片子照了數張,什么症狀也反應不出來。

他不知道我什么時候發病,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時候一年數次,有時候兩年都沒事兒。沒有任何先兆。

他們說,我不能受刺激,然後我問醫生,什么叫刺激。

沒有答案。

c蛋!

大提琴的音色很沉,很澄澈,可是鑽進耳朵里讓我腦子發脹。

我靠著大門坐了下來,慌亂的在包里翻找我的ipod。什么都好,別讓我聽見大提琴的聲音,別讓我去揣測莫須有的東西。

「許唯?」

門開的時候,我整個人松軟的倒了過去。

「你怎么了?臉怎么白的嚇人?」

武曄撐住了我。

「我沒事兒……什么事兒都沒有……」我感覺到自己失態了,可是我頭疼的厲害,說話都說不連貫。

冷冷的指尖碰觸到了我的額頭,兩邊的太陽x有如針扎……

「不燒啊。」

「讓開。」我爬了起來,抓起我的包就往屋里走。

整個房間好似都在搖晃,比從v8里看著還暈,我撲到了床上,包扔在地上,覺得腦子要炸了……

被子被我死死的攥著,在身下呈現出一副扭曲的樣貌。我想我需要我的葯,可是我站不起來。

「你……是不是病了?」

我難耐的抬頭,恍惚間看到武曄站在床邊,他穿戴很整齊,似乎要出門。手里的水杯透明的折s著落日的光線,惡心……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冒了出來。

「出……去。」我抱著頭接近崩潰。

「許唯?」他過來推我。

「我他媽的讓你出去!」我一把推開了他,玻璃落地的聲音尖銳的劃著我的耳膜。

「你瘋了吧?」

我用被子蒙住了頭,謝絕再聽到任何的聲音。

不知道扭曲的窩了多久,我頭疼得實在受不了了。掀開被子,屋子里漆黑一片。混沌的下床,我去翻找葯箱,葯呢?葯在哪兒?

屋里的東西陸續被我撞翻,我不覺得疼,什么疼都頂不上我的偏頭疼……

為什么犯病了?

為什么?

什么刺激了我?

頭越疼,我的嘔吐感越強烈,摸出了葯瓶,我倒了一把葯出來,很多可能掉在了地上,沒水,我直接就咽了。

門被推開的時候,我的眼睛感受到了光線,但是我顧不上,我在吐,不停的嘔吐,那些葯還沒來得急消化就已經全倒了出來。

「我送你去醫院吧。」聲音在我耳邊不清晰的飄浮。

「許唯!許唯你真瘋了?」

「那是牆,別撞!」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耳邊的聲音不停的起伏。我感覺到自己被攔腰束縛住,無法掙脫。

「別撞了,已經出血了……」

「你這是怎么了?」

……

人被扔到床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像一塊海綿,軟軟的,有形態,卻沒力量。我往起爬,接著又被按倒,頭疼的我已經徹底虛脫了,我還在吐,不知道吐出來的是什么。

「你……別碰我……」我虛弱的囈語,我想我一定需要鎮靜劑了,我得拿到它們……

「你折騰什么?你要拿什么?」

「我的……葯。」

「什么葯?你有什么病史?」

「我的……葯……」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的葯呢?我需要……

人被死死的壓住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抽搐了,胳膊上一涼,然後是那種熟悉的輕微麻痹感……

頭被不停地按壓著,緊綳的神經開始漸漸放松,嘔吐感逐漸消失了,身子變得虛無,起效了么?

「媽……別哭了……我沒事兒……真的……沒……」我似乎聽見了她哭泣的聲音。

漸漸舒適的感覺讓我覺得徹底的疲憊,這次的折騰……該結束了。

刺目的陽光曬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動了動,頭疼不見了,渾身卻酸疼的厲害。枕頭很舒服,不軟不硬。

我抓了抓被子,翻了個身,卻覺得臉頂在了什么上,睜眼,黑白相間的毛衣。

這是怎么回事?

眼神向上搜索,我看到了武曄的臉。

猛的坐起來,他沒動,就那么靠在床頭上,眼瞼閉得死死的,看起來相當疲憊。

再看看屋里,一地狼藉……

他陪了我一整夜?

昨天死死摟著的是他?不是媽媽?

低頭看看自己,還是毛衣跟牛仔褲,身上有很多污漬……

「哎,」我輕輕推了推武曄,他要是就這么坐著睡了一夜,指定特難受。

「嗯……」

「你回屋躺下睡吧……」

他微微睜了睜眼睛。

「躺下睡。」

「哦。」

下一秒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真躺下了……躺在我的枕頭上==

困極了吧,也許。

我看著一團臟亂的床罩發呆。

他就那么躺著,又沒了動靜。

我嘆了一口氣,下床。

簡單的洗漱完畢,我換了衣服,拿了掃帚簸箕進來,武曄還在睡,睡得很沉。我拽下了一團糟的床罩,還好,床單還算干凈。

把被子給他蓋上,我開始輕手輕腳的收拾屋子。

昨天我一定鬧得特厲害,這屋子快沒法看了,而且……氣味難聞。

微微推開了窗子,柔和的春風灌了進來,深呼吸一口,很清新。

我打掃了將近一個鍾頭,最後,拉上了窗簾,拿了包往暗房走。

途中,將臟兮兮的衣服和床罩扔進洗衣機的時候,我有一種頹然的感覺。這次丟人丟大了,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犯病……

看著浴室鏡中的自己,額頭上的綳帶觸目驚心。

他醒了,我該怎么跟他解釋呢?

(四)浮躁

武曄是個懂禮貌,體貼入微的人。

對他的這一印象,我持續了81小時。

這81小時里,他沒有人類惡心的好奇心,沒有探聽別人隱私的惡劣習慣,他煮了草葯茶給我,他拉琴用溫暖的音色灌溉我,他就坐在我床邊。我三天沒失眠。

but,是的,凡事總得有個but。

81小時後的現在,鍾表過了2點一格,我覺得丫就是一個保守的見鬼的死板的該下地獄的光頭豬!!!

他居然扔了我的大麻!!!!

天知道這東西在中國怎么這么難搞,是我沒摸對地方么?我去了七家pub,六家給我推薦搖頭丸==

天殺的,我又不吸毒,我又不參加reparty,我他媽的要搖頭丸做甚?

我只是需要一點兒純正或者摻假不多的大麻,我只是需要稍稍飛一下,然後睡覺==

我的失眠越來越嚴重,從南方回來到這一刻,一共五個晚上,第一個,吐了犯病,第二到第四個武曄當門神,我倒是睡得一塌糊塗,第五個……他不在,我繼續失眠。

難道你讓我每天半夜抱個枕頭,然後敲對面同性戀的屋子說,對不起,我失眠,你在旁邊兒我就好了,能讓我擠進來跟你一起睡么?我睡覺很老實的,不打鼾,不說夢話,不踢人,不搶被子。當然,如果你床伴兒或者戀人在,我也不怎么占地方,我可以戴上耳機,眼罩我也有,你們折騰,折騰完麻煩你想起我來,稍微握握我的手,我就能睡了==

我他媽的能這么說嗎?????

除非我瘋了==

好吧,咱們假設我這么說,再假設武曄也不正常的同意了。那么問題也解決不了……

首先,武曄是個夜行動物,他夜里活動頻繁,不可能天天哄我睡覺。

其次,他有些時候不回來,因為他要去見他的情兒,這個習慣我很喜歡,不要帶亂七八糟的人回家。

所以說,81小時中的他是不正常的,81小時外的他才是他。我憑什么要求人家為了我——徹頭徹尾一陌生人徹底改變生活習慣???

其實現在最離奇的問題都不是這些,而是,為什么,他在,我就不失眠?為什么,我到了中國以後,失眠犯病一塌糊塗?

坦白來講,我現在希望武曄是個女的,丫如果是個女的,我就娶了她。我發誓我給她絕對自由,平時愛干什么干什么,每天十二點,他老公我要上床的時候回來就成,哄我睡覺,我睡了,丫隨便。經濟上我也願意對她大方,要什么我給什么,要星星不給月亮==但是,他不是她。丫是個男的!!!

「你說你干嘛叫武曄啊?」我看著垃圾桶里尚未開封以及開封但只用了一點點的大麻,痛心疾首的說,絲毫忘了考慮目前的情形,也忘了我們的話題。

「啊?」光頭同志看著我,一臉茫然。

「你干嘛不叫武峰、武大郎、武松、武……武什么都行,」我自顧自的說,他nnd,他干嘛要叫武曄?這本該是屬於姑娘的名字!我開始詛咒老天爺,你說你把他生成個男的干嘛?

這么想的同時,我發現我的想法毫無邏輯。

「……許唯,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神經方面的疾病?」

「你……他媽的……才有。」我咬牙切齒。

「那就別聲東擊西,繼續說你的問題。」

「我有什么問題??」我翻找著煙,心慌氣躁。那該死的大麻葉子,我卷了一刻鍾,才抽了兩口,就趕上武曄進門==

他鼻子比狗鼻子還靈,要我說,他應該去做品香師而不是提琴手==

「許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這種行為……」他看著我的大麻,神色嚴肅,「是違法的。我可以收留你住在這里,但是我不希望你給我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你他媽的訓學生訓多了吧?」我知道我現在精神狀態不好,也知道我被該死的失眠搞的原形畢露沒了一點兒紳士的樣子,但是,沒轍,我,現在,很,生氣,「別拿一副教授的嘴臉對我,看看你的鬼樣子,真不知道保守的學府怎么肯聘請你做教授!!還有我告訴你,大麻是合法的,歐洲滿大街隨便買賣!再有,別說什么你收留我,你自己清楚你這該死的同性戀是怎么從我姥爺手里繼承的房子,」也許此時此刻我就像個跳梁小丑,尖銳的,不顧別人內心感受的刺痛一個人,一個對我還算不錯的家伙。可我不在乎,我這人就是沒什么感情的畜生一個。「跟個老頭子行床第之事,我佩服你的耐心!」

我以為武曄會暴跳如雷,或者直接跟我干仗,可他沒有,他只是點煙,漠然的看著我說,「許唯,那個字兒念笫,床笫之事,謝謝。你出國這么久,罵人倒是記得清楚,土?